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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是因为她那个继兄啊!水银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卓如风干脆地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两个女孩子都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只听到屋外淅沥沥的雨声,和小电扇发出的嗡嗡声响。
在进入梦乡之前,水银突然间想起一句诗,一句明明不搭辄,却又让她心生感慨的诗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两个女孩子早上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是灰白的。一推开窗户,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楼下的水已经退了,巷子两旁的墙上留着深深的水印,街道上下水道的井盖早被冲开,张着又圆又深的大口。老板一家正忙着从二楼往下搬东西,巷子里走来走去的人很少,推着小车卖早点的人都不见了,各家都忙着收拾善后。
水银的手机滴滴的响起来。这两天因为发水,电话时断时续,网络也时断时续。但手机好歹还是能用的。水银离开北京的时候,特意留了钱给江淼,叫她记得每个月帮自己的手机交话费。而自己呢,能用短信就决不打电话。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有江淼发来的短信,也有易春林的。她一条一条地把短信回复完,在按下手机上的OK键发送出短信时,水银瞪着手机屏幕,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她真是已经习惯不时收到易春林发来的短信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事情啊!
水银找到网线,插在笔记本上试了一下,见网络已经通了,便开始联网收邮件。她登录上QQ,顿时,“嘀嘀嘀”地跳出一堆对话框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跳出她的眼帘,她看了看那号码的信息,原来是他啊。她加了他为好友,见他的头像是彩色的,这说明他正在线上。她想了想,发了个信息过去:
小银呆呆:我上来了。
老林:你那边怎么样?水退了吗?
小银呆呆:退了,不过不可怕,很好玩。
老林:好玩?
水银仔细想了想,慢慢敲上字:虽然是亲身经历,但没有电视上那么可怕。大概因为我们毕竟不是最前沿吧,所以只能说是有些紧张和惊奇,但不是害怕。
老林;那就好。
然后,便是沉默。卓如风早就下楼去拍照片了,她却坐在电脑前瞪着屏幕。
小银呆呆:过两天我就离开江西,去哪儿还没想好。
老林:你自己小心,电话联系吧。
小银呆呆:嗯。
老林:银子,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
小银呆呆:呵呵。我现在很平静,算是心如明镜吧,你呢?
老林:你希望我们不曾认识吗?
小银呆呆:不,所有已经发生的事,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会逃避,也不会丢弃。
老林:你很勇敢。
小银呆呆:我刚刚学会勇敢。
他沉默,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下线了。
老林:水银。
她心头一跳,随即骂自己,竟然还会心跳。
老林:不管我过去做过什么,做错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变过,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但是这些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的比说的重要。所以,我会做给你看的。
这一回,他的头像变灰了,他下线了。
而她瞪着那句话,久久不能动弹。
他来真的啊?
35。从头
离开江西没多久,水银和卓如风就分开而行了。卓如风说,西藏是她梦想中的天堂,她要先去西藏,然后再到处走走,走到哪里算那里。于是,两人在南京分手,一个继续向北,一个改道向西。
在二零零二年的冬天,水银回到了北京。
窝进自己小窝的沙发里,水银松懈得全身都散了。带回来的行李只收拾了一半,她就窝在沙发里恨不得昏睡过去。看惯了外面的蓝天,再看北京灰蓝的天空真是让人不爽啊!
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江淼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银子,我同事给了我一堆必胜客的优惠券,就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啊!”
“猪!”水银懒洋洋地骂她一句:“就知道吃!正好,我还有要给你的东西,一起拿过去给你。”
“你带什么东西给我?”
“晚上你就知道了。”
水银把带回来的东西分开包好,给舒水杉的要到楼下的邮局寄给她,给江淼的放在随身的背包里带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出家门。
她赶到必胜客的门口,推开玻璃大门往里走,刚走几步,突然有人在她肩上一拍
“嘿!”
水银吓了一个激灵,扭过头一看,却是从前在非凡设计的同事小郑。
“小郑!”
“水银姐,好久没见了,我差点以为认错人了呢!”小郑有些圆圆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大家都很想你呢!你自己到处玩,玩得开心也不带我们玩!”
水银眯着眼,也笑了。自己离开非凡设计的时候,小郑还是实习生,现在应该已经转正了吧?
“大家还好吧?”这个“大家”,自然指的是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们。
“公司里还是老样子,我们几个转正了,又招了一个实习生……对了,只有二老板,他帮公司拿到一个大项目以后,辞职去上海了。”
“二老板?”二老板是指易春林吗?
“是呀!你走的时候也没说清你和二老板是同学,不然大家还能敲你们一顿呢!”小郑嘻嘻笑,“二老板说,你的梦想是存够钱出去玩,老板说,二老板的梦想是存够钱自己开公司。你们都是有梦想的人哪!”
听小郑这么说,水银不仅有些愕然。怎么做的好好的,就辞职了?
水银微一转头,看到不远处江淼在冲她招手:“哎,我朋友叫我了,我先过去了,以后再聊!”
和小郑道别之后,水银边走边想着刚刚听到的话。
她和他是有联系,偶尔打打电话、或者上网聊聊天。只不过聊的内容也只限于她的游历生活,和一些平常琐碎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曾多说。
不过,毕竟同学一场,听到他开始独自创业,她有些欣慰。他当初也算是从山峰掉到谷底,如今是又爬了起来。
依旧是明亮的大玻璃窗,依旧是明快的浅浅绿色。绿意咖啡店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水银推门而入,先入眼的是苏青翎甜美的笑靥:“小银子,好久不见啦!过来让我看看!”
水银把拎着的袋子放在吧台上,靠在台边,让苏青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我看看,”苏青翎捧起她的小脸,左瞧右瞧:“嗯,还不错,没瘦,也没变黑,人倒是开朗不少,也成熟了哦!”
“青翎姐,小风的哥哥约了我在这里。”
“我知道,”苏青翎只是微笑:“小风是我师妹,她那个继兄沈飞凑巧也是我的师兄,所以我们很熟的。”她把水银的脸转到一个方向,“哪,他已经来了,靠窗的那个男人就是。”
“嗯。”那个男人她以前见过,是很阳光的一个男人。“那我过去了。”说完,水银走向坐在窗边的沈飞。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沈飞站起来,对苏青翎点头示意,离开了咖啡店。水银又走到吧台边,坐上高高的转椅。
“这么快就谈完了?”
“嗯,沈大哥想知道小风的事情。青翎姐,你说,他们会幸福吧。”
“会。那你呢?”
“我?”水银只是笑,“再说吧,别老扯到我头上啊!”
“小银子,你可别因噎废食啊!”
“哪能呢,倒是你,青翎姐,你放的这歌儿是给沈大哥听的吧!”她一进门就听到了那歌词: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难以抗拒,喔
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还是小银子聪明!”苏青翎笑着把水银的脸蛋揉来揉去。水银也笑,任她蹂躏自己的脸。
水银没有看到,在绿意的另一个角落里,坐着易春林和赵敏。苏青翎自然是知道的,却也没对水银说。倒是易春林看着水银,脸上阴晴不定。
她白皙的脸罩着一层雾一般。他一直掌握着水银的行踪,可是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心焦,好象只要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你不是要赶飞机?赶紧走吧,我去跟她聊聊。”
“赵姐!”
“怎么,你家小银子,我碰碰都不行?”赵敏打趣地推推他,“你赶紧的,别误了飞机!”说完,也不理他,径直走向水银。易春林很是无奈,只得深深地看了水银一眼,抬手召来服务生结帐,独自离开。
“水银!”
水银一扭头便看见了赵敏那张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的脸。“哎?老板?真是好久不见了呢!真巧啊!”对美女老板,水银一直是感激并且喜欢的。
“行了,还老板老板的呢!叫我赵姐吧。小水银,我早知道你不是池中物,总有一天你会成立个人工作室。”
“哎,赵姐姐”水银盈盈笑着,认真的用自己手中的马克杯碰一下赵敏手里的玻璃杯,“其实我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啦,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好了,我可学不来姐姐那么能干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马屁精呢!”赵敏纵容地敲敲水银的头,“不过,说真的,水银,你和春林之间的事情,我也是这一两年才全搞清楚的。你们哪,也真是的。”她摇摇头,一脸无奈,“真是年轻人,有精力,折腾起来就格外认真。”
水银眨眨眼,憋住笑意,美女老板哪里就老了呢!
“我年轻的时候,年少气盛,做过很多决定,有对有错。好在,有错误才有成长,只要能够正面对待这些错误,也算不亏了。唉……”赵敏故意长叹,“人谁不年少过呢,少年人哪会有那么多的心思。”
“赵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水银纤细的指尖慢慢在马克杯壁上滑动着,因为是如同姐姐一般的赵敏,所以她愿意说些自己的心情,“我其实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就象一个瓷器,你摔它一次,不管怎么补,都是有裂痕的。”
如今,她已经有些怕了。会不会有一就会有二,然后就有三有四呢?
“你啊,果然还是年轻人。那姐姐不多说了。对了,别的不说,春林也算是个好男人,值得你好好考虑考虑哦!”
水银再度轻笑起来,“怎么,赵姐是要改行当媒婆啦?”
“哈哈,春林也算是我自家弟弟了,总是要照顾的嘛!”赵敏皱皱鼻头,笑得开怀。
两个女人对笑了一阵,赵敏慢慢收起笑颜,轻轻叹了口气,精致的面容上透出几分落寞:“希望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不会象我这样想要抓住些什么。时光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没有办法再重来。”
36。最初的梦想
在二零零三年的年初,禀着“新年新气象”的老套想法,水银真的建成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并且,在北二环外一点的地方,买了两套二居室。一楼的用来做工作间;楼上是留给自己的家,因为在顶楼,还附赠了一个小平台,这平台被江淼她们戏称可以用来办个烧烤会。
两套房子差不多要一百五十万。她自己当然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也不打算向父母要钱。本来她是要办贷款的,结果卓如风死活不让。当时,卓如风是这样说的
“你把那些利息白白的付银行,不如付给我!”卓如风站在水银面前,理直气壮地把一个存折拍在她身前的茶几上,她拿起来一看,里面竟然有二百多万的存款。
“你忘了,我爹是做工程的,我没钱,可是他有钱。这是我从小到大他给我的所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