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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真好。水银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讲台上讲得兴致高昴的政治老师,再看看周围昏昏欲睡的同学,再加上浑身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好想好想出去好好晒个太阳,而不是这样窝趴在桌子上面。
她想到这里,推推身旁正在看小说的舒水杉,再指指旁边大开的窗户。
舒水杉疑惑的看着她,“干嘛?”她来回的看着水银跟窗户,突然间明白了,被吓了一跳,“你想跳出去啊?你想逃课?”
“嘘”水银被她吓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她再指指靠门的方向,把舒水杉的头转过去看,“你看那边都从后门溜了一半了,我离门那么远,干嘛不能从这边走?”
舒水杉紧张的看着她,“你行吗?小心点儿!”
水银兴奋的笑着:“不就是今年的第一次吗?以前又不是没跳过!”
“行了行了,要跳就快点吧你!”舒水杉帮着她把课本立起来,拿文具盒顶着,再把窗帘拉过来压在文具盒下面。这样讲台上的老师就看不到水银的位置了。“你下堂课回不回来?”
水银轻轻的把椅子往后拉,半起身扭过身体,同时保持上半身不动,一脚高抬踩在椅子上,一边紧紧地盯着老师的一举一动,“不回来了,我下午再回来。”
就是现在!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水银跃起身子踩上椅子、窗台、穿过窗户、跳!
嘭!安全着陆!她得意的咧大了嘴,转身探头,跟教室里的舒水杉相互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再笑咪咪的转过身,将头缩回窗台下,准备溜走。
但是她一抬头,却大吃一惊,看进一双含着吃惊跟好笑的眼睛里。
易春林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上个体育课,偶尔的想休息一下,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刚走到教学楼前的小花圃处,想在栏杆上坐一会儿,就看到一楼的窗户里“嗖”的一下,“飞”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女生!
他被吓了一跳,待那个女生回头对教室里比了一个手势,他才知道是逃课的学生。再等那女生一回头,他又吓了一跳,居然是水银!那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
她还真是胆大又灵活。扎起的马尾辫在她身后飞扬着,跳窗而出的姿势很是熟练,看得出是常跳了。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得意,随后,就看到当她回身、抬头看到自己时,笑容立刻僵在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水银紧张的四处张望,还好,附近只有易春林一个人。这应该是他们第二次正式面对面。她回过头来,隔着花圃瞪着他,两个人对峙着。
易春林自然也看出水银在瞪他,象是说:你想怎么样?
他挑高眉毛:你又想怎么样?
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水银气得牙痒痒的,忽然间张大嘴,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两排雪白的牙齿用力的咬合,牙齿间清脆的敲击声大得连隔着一排花圃的他都听得见:你要是敢叫我我就咬死你!
易春林差点儿笑出声来,她那个凶狠狠的咬人表情真可爱,她的牙啧啧,用那么大力不痛吗?还是她当她是铁齿钢牙?!他憋住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威胁: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算你识相!水银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身扭过头,即要显得趾高气扬,又要小心翼翼不被发现地,贴着墙根溜出了学校。
易春林看着她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逃课逃得这么“气势汹汹”的,而且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
等水银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他才转过身,坐在小花圃的栏杆上,憋着气息,全身颤抖着,无法自抑的低低地笑出声来。
4。她
从那次水银跳窗逃课以后,易春林又“不小心”的遇到过几次她逃课。两个人依旧会短时间对峙着。只是,最开始水银还会对他“施加”威胁,现在已是她看到他也只是瞪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人了。
他暗自好笑,她现在连威胁都懒得对他做了,象是吃准了他不会说出去。
那个小丫头啊!他笑着摇摇头,看着手里期末考试的前五十名的成绩单咦?他眨眨眼,再仔细看下去,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压根儿就没有“水银”这两个字。他皱了皱眉头,难道她不想考重点高中了么?马上就升初三了,如果她的成绩进不了前五十名,几乎就等于没有希望了啊!而且他明明记得,他曾经看到过她平时的考试成绩不错啊?!
真是奇怪!他又摇摇头,马上就放暑假了,回到家里还有事情要做呢,想这么多做什么。
他把那张纸折了折,放进书包里,推着半旧的自行车,一边跟同学打着招呼,一边向校园大门走去。走着走着,他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水银班级的窗户。
水银正在跟同学说笑着,小巧的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突然间她一转头,看到了他,她想都没有想,飞快的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易春林呆了一下。看着他的呆样,水银对着他大笑起来,开心的笑脸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也忍不住笑了,对她摆摆手以示再见,骑上自行车离开了校园。
时间过得很快,初三的课程也压得很重,一切都是为了能上重点高中作准备。
由于工作的原因,雷非的父母长驻在外地,易春林就依旧住在雷非家里。两个人一起学习,还正好有个伴儿。
这天放学后,两个人正在做着作业,忽听得外面传来很大的“砰”的一声。象是什么东西被扔出了窗户。雷非抬起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易春林很是奇怪,正想问他:“你听什么呢?”忽然又传来“砰”的一声。雷非跳起来冲到阳台上,探头往下看。易春林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他刚站起来,雷非又冲了回来,一边穿外衣一边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江淼。”
找江淼做什么?是她家的东西掉出去了?他看着雷非冲出门,忍不住走到阳台上,想看个究竟。江淼家在雷非家楼下,他向下望去没有东西啊?再向两边望望,啊!到是旁边的地上有两个暖水瓶的残骸,银亮亮的瓶胆摔得到处都是。他转到侧面,一层一层的望上看,看到二层,他怔住了,阳台上站着的,是水银。
这是开学一个多月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她正坐在阳台的一个凳子上面,秋风吹得她身上的衬衣角儿不断翻飞着,大大的眼睛哭着红通通的,连小巧的鼻尖也红通通的。
他不自觉的叫出来:“水银?”
水银抬起头,看到了他。看着他那副错愕的表情,突然间悲从衷来,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面颊流下。
他呆住了,这是那个跳窗的水银么?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姑娘?面对着这个哭的可怜兮兮的水银,他几乎觉得有些不认识了。
这时,水银家的阳台门打开,里面的人对着她说了几句什么,他看着水银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他也回到屋里,却依然感到有几分震惊。根据以往的印象,她应该是个倔强的小姑娘,什么事情能让她哭成这样?还有地上的暖瓶?是她家掉出来的么?他脑子里有几分乱糟糟的。直到门被打开,雷非走了进来。
他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
雷非坐下来,脸上有几分沮丧,“水银的爸妈又吵架了。他们只要一吵架就会往外面丢东西。”
“‘又’吵架?”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老是吵。水银最惨了,被夹在中间。每次只要我们知道她爸妈吵架了,就会让江淼去把水银叫到她家去。”
“为什么?”
“啊?你是说为什么叫江淼?”看到易春林点点头,雷非解释给他听,“因为江淼的爸妈跟水银的爸妈以前是同学,他们很熟。而且江淼跟韦杰又很好,江淼的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要是惹到了江淼,江家和韦家都会出头的,所以每次只要江淼去水银家叫她出来,谁都不敢多说什么的。”
这样啊……易春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她爸妈经常吵架?”
“是啊!从小就这样。”雷非开始接着写作业,“反正去了江淼家就没事啦!”
没事了吗?易春林沉吟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水银那张哭泣的脸。
从那天后,他也只是在学校远远的看过她几次。有时,她也在跟同学们玩闹着,可是,他似乎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很深的悲哀和孤单。
嗤!他自己笑自己,什么跟什么呀!自己又不是敏感的人,跟她也不算很熟,凭什么去“感觉”别人的情绪呢!
只是他不太习惯看到这样强颜欢笑的水银。在他的想法中,她只适合开心的笑。
5。救命
一个多月又过去了,转眼间就又要入冬了。十一月的深秋,暖气还没有来,屋内便比较冷,易春林和雷非把自己包得厚厚的、暖暖的,作完功课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听到有人在“砰”、“砰”的大力敲门。
两人面面相觑,雷非嘟囔着:“谁啊?!”边去开门,易春林跟在他的身后。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韦杰着急的脸。两人有些怔仲,还从没看过他这么着急呢!
“快!”门一开韦杰就急着把话说完,“小淼说水银的爸妈又吵架了,而且这次吵得特别凶,现在三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找找?”
不见了?易春林和雷非对视一眼,转身冲进屋里拿出自行车钥匙,随着韦杰一起投进夜幕中
“不要再吵了!”水银尖叫着,脸上爬满了泪水。她冲上前去想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一次一次的被推开。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用力眨掉眼中的泪水,看清方向再次冲上去,卡在两人中间,“不要再吵了!”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吵了!”
“银银你走开!”女声尖叫着,“我一定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还有什么好说的!”男声也大叫着:“你简直莫名其妙!”
“不行!你别想再骗我!”女声更尖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推孩子干什么?”
水银头痛欲裂,心脏疯狂乱跳着,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要、再、吵、了!”她哽咽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吵了!在家里吵还不够吗?还要到办公室来吵!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吵了啊……”
“就是因为你爸的办公楼是单独的,我们才到这里来!哼,顺便查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查什么啊你,简直不可理喻!”
水银再一次被推开,刚刚喊得太过,她的声音有点哑:“你们不能好好说吗?不要再吵了!”
“你这个小孩子真是奇怪!”女声不耐烦的道:“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情啊,你回家去睡觉嘛!大人的事你别管!”
“你们吵成这样我怎么能不管!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水银愣住了。是她在多管闲事么?为什么她会听到这样的话呢?她呆住,任凭那两个人继续纠缠在了一起,她不知所措了:“我不该管吗?我错了吗?”她蹲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前方的两条身影,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她环抱着自己,哭得很伤心。多年来积压的担心、害怕、委屈和一丝丝的绝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被爸爸拉起来,“好啦好啦!别哭了,回家去吧!啊!”
她站起来,太用力的哭使得她觉得有点眩晕,但她不去理会。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爸,你真的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男人觉得很奇怪,“你这孩子竟说古怪的话!行了行了,赶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