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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问你话呢,怎么说着说着又走神了!”
“哦?”水银回过神来,望着已经不悦的妈妈,轻轻笑了笑:“对不起,妈,这样杯光筹影的地方,我不太习惯。呃……那个,如果差不多了……”
母亲的脸色立刻变了:“水银,你妈难得来一趟,你急什么。”
水银立刻垂下双眼,再度拿起面前的酒杯慢慢转着。
“伯母别急,这种地方对年轻人来说是拘谨一些,水银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坐在水银对面的男人笑着替这母女俩打圆场。
水银暗地里撇撇嘴,对听到的话不置可否。她无意间一抬头,却正巧看到刚刚走进大厅的一群人。这群人当中,有一个她很熟悉,又好象很陌生的男人易春林。
水银静静地看着在那个灯光下笑得很耀眼的男人。他穿着休闲西服,壮实的身材、宽厚的肩膀很好的把身上的衣服撑起来,笑得略微眯起的眼在镜片后面一闪一闪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她看着易春林所在的那群人围着桌边坐好;看着他与其他人有说有笑;看着他举起手叫着酒店的服务生;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她很少见到的强势……
水银忽然间想起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留着平头、晒得微黑的青涩的脸庞、那蓝色的运动服遮不住他身上的乡土气息。她收回视线,垂下眼,轻轻笑了。
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真的是成熟了。
38。最熟悉的陌生人
易春林没有想到会在酒店里看到水银。
他本来是与朋友和合作伙伴一同庆祝一下,庆祝自己即将开展新的事业。但他无意间一抬头,却看到了水银。
水银一直是休闲主义的支持者,即便是工作上的签约,也只能说穿着比较正式,不那么牛仔裤运动鞋的随意。可是今天晚上,她穿了很正式的小套装,向来如瀑的长发烫了大卷,随意地松松扎在脑后,衬托着那张瓜子脸越发的小巧,额前散落的刘海遮住了她漂亮的柳叶眉,原本乌黑的眸子低垂着,那白皙粉嫩的小脸上带着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这是他所没见过的另一面的水银。易春林不禁有些惊艳,直到他的朋友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
“老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看到一个朋友……”他这才注意到水银所在的那一桌的人长条桌的一边是水银、她的母亲和一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另一边,明显也是一家三口。
这场面易春林忍不住皱起眉,这场面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亲”?他顿时觉得心里烦躁起来,好象有根针一点一点地扎着他的心脏,越扎越重。他注意到那桌已经叫来服务生结帐,看来是要离开了。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对同桌的朋友简单交待着:“你们先聊,我过去打个招呼。”
易春林推开椅子,一直走到水银面前。感觉到有人靠近,水银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
“水银。”易春林对水银的母亲又点点头:“阿姨。”
水银的母亲疑惑地看着易春林,对这张脸似乎有一点印象。
“阿姨,我是水银的同学,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们。”
水银突然间伸出手,拉住了易春林的衣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引发了在场的人不同的反应。
水银的母亲立刻变了脸色,对面那一家三口也是面色怪异。易春林心里是又惊又喜,激动于水银对他不自觉的依赖性。他放柔声音,问道:“怎么了?”
水银眨眨眼,乌黑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惊讶和迷惘,她这无意识的带着依赖性的动作,把自已也吓了一跳,连妈妈和对面的阿姨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到。
“水银,你等我一下,我等会儿再过来。”
脑袋顶上传来易春林柔和的声音,水银这才发觉自己还拉着他的衣角。她一声不出,松开手让他离开,耳朵里听到妈妈在问:“他是你同学?”
“是啊。”水银抬起眼,见对面的一家三口已经离开,明白这次相亲算是被自己搞砸了。看到母亲带着怒气的面容,迟疑了一下,她忽然恶质地开口:“他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妈,别看他现在是成功人士了,可他是咱家那边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哦!”
“你!”水银的母亲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她和这个女儿之间的沟就这么难以跨越。
易春林走回来便隐隐听到水银的话尾,他却并不生气,只是感到无奈。“阿姨、叔叔,我开车来的,我送你们回去吧。”
“谢谢。”将母亲和叔叔送到宾馆,走出宾馆的大门,水银低着头,对易春林道谢。今天晚上自己情绪不稳,连带着连累了面前这个人,这让她有些尴尬。
“谢什么呢!”他揉揉她的头,顺手将她被夜风吹到脸前的散落的长发拨回她冻得有些红通通的耳后。
“呃……”水银脸上有点发热,“那个,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不用管我。”
“我和你顺路,一起走吧。”
“顺路?”
“是啊!”他打开车门,把她推上车,再替她系好安全带,才走回驾驶座。“走吧。”
一路上,车里弥漫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两人几乎无语。一直到了水银居住的小区门口,水银见他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在门口刷卡,把车开进小区并停在自家的楼下。
“好了,你到家了,我也到家了。”
“诶?”
易春林抿唇笑着,解开她的安全带,为她打开车门,抬手指着高高的楼:“那,你是这幢楼的23C,我是那边那幢的15E。”
“诶?”他买了这里的房子?
真难得又见到她有些发傻的样子。易春林笑着把她拉到楼下的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水银,你心烦,能不能对我说说看?瞧,今天晚上是北京难得见一次满天星空呢,正适合聊天。”
深蓝色的天幕上,嵌着闪闪的繁星。似乎只有在冬天的夜晚,才能看到这么难得的晴朗星空。看了一会儿星星,深深吸进沁人肺腑的冰凉空气,她才又想起他刚刚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正心烦?”
他轻轻笑了,敲敲她嫩嫩地小脸,“追女朋友当然要先收买女朋友身边的好朋友啦!小淼警告过我,再不小心,你就飞了。而我今天才发现,我要是再不小心,你真的会飞的。”
“小淼那个八卦女……”
忽然间,他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水银愣了一下,却见他诚恳地望着她:“水银,认真看着我,别躲我,让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被吸进他漆黑的眼中,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这一回,易春林压抑不住从心底升上来的兴奋,他坐回水银的身边,开始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我结束了上海的工作,晚上也是与合作伙伴们谈工作上的事情。我车也买好,房子也买好了,从明天开始,我的事业就在北京了。”
是吗?之前倒是简单的听他提过,只是没想到他行动起来会这么快。可是……好象他并没有做他已经熟悉的设计业,而是捡起了计算机的老本行。
“现在IT业不景气,你还来做这个,行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放心吧,我也算是有经验有人脉,而且,说白了不是纯粹的计算机,是和IT业相关并衍生出去的东西。”
“哦……”水银迷迷糊的,完全有听没有懂。
他忽然有些感慨,“你还记不记得,高三的时候我还说过,以后我要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你来给我打工。”
“嗯,”她点头,记得。
“没想到现在倒过来了,你比我有出息。你开了公司当老板,我给别人打工。”
“……也对。”水银轻轻地呵呵笑开了。
他伸出手,揽住她小小的肩头:“我还想说一句话:不管怎么说,她总是你的母亲,别把关系搞得太僵。”
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情感作祟,水银轻轻把头靠上那个宽厚的肩膀,有多久了,才能再如同从前那样,没有杂念,只是单单纯纯的靠在一起。
他们静静相依着。此刻,在这深夜里,两人心里没有悸动没有兴奋,只有一片平静。
现在,是爱呢?还是不爱?似乎说不清了。
39。我爱你
易春林和水银坐在好伦哥的自助餐厅里,正在大眼瞪小眼。
没办法,对汉堡披萨这一类的“垃圾食品”,水银却有着特别的嗜好,百吃不厌。为这点,已经不是被嘲笑过多少次了,可是她就是喜欢。上学的时候,一个月零花钱不过三、四百块,肯德基或毕胜客是吃不起的。等到上班了赚钱了,她就经常跑去吃。结果现在两人的约会,有好几次竟然也固定在这种地方。
“水银,不是不让你吃,只是你也想着吃点别的好不好?这么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这些热量她都吃到哪儿去了,竟然也没吃胖。
“好吧。”水银作势要起身,“我去端水果,只吃水果可以吧?”
“别别!”他把她按坐下,“既然来了,就放开肚子好好吃吧,我去拿,你坐着。”
水银瞟着他,看着他穿着一身西装的高壮身材朝着餐台走过去,手里拿着两个盘子,认真的去挑水果挑披萨挑炸鸡腿。她微眯着眼,眼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现在,他们开始象从前的大学时代那样,看电影、逛胡同、吃小吃、逛公园……白天他会固定时间打电话来叫她记得按时吃饭、晚上只要没有饭局,也一定要来押她按时吃晚饭;催她按时交设计而不是由着她的性子拖到最后一天熬夜干活;勒令她在半夜十二点之前一定要上床睡觉……
这一切,恨得水银牙痒痒的。这男人骨子里还是心软和爱照顾弱小,比他学生时代还变本加厉。
她记得,那天晚上,最后他对她说:
我爱你,一直都是,从未改变。如果当初没有你,我也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那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回来,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对你说,我爱你。从我认真开始规划我的未来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们认识这么久,这中间我走了一段弯路,但很幸运我又找了回来。我希望,我的梦想能够实现。
易春林将装满食物的盘子在她面前放下,她用叉子敲敲盘边,板起小脸严肃地说:“那个,我相信你的感情,但我对你的作法不敢苟同。”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话和他们吃饭有什么关系,但看着她故做严肃的样子,他忍不住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好,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一定照办。”
“追女朋友,不是要以女方的想法为第一想法吗?不是要满足女方的愿望或要求吗?”
“是是是,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他把水银盘子里的披萨和炸鸡腿各挑出一些,再拨过去一些水果。
“嗯……我还没想好,欠着好了。”
看着有点小得意的水银,他忍不住笑开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有时冷眼看世间心如明镜、有时天真率直心思单纯的那个小丫头,他的,水银。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似乎都变了,却又似乎在骨子里,还是从前那对小小少年,不曾改变。
现在的他们,谈的是成年人的恋情,即新鲜又熟悉。失去的时光无法挽回,但将来的时光可以弥补。
水银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正舒服地半躺在床上看电脑,便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她随手接起来:“喂?”
“哟,你在家啊?”
电话那头,竟然是千里之外的舒水杉。水银笑着回了她一句:“什么话,我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