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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时间约在9点,沿江路的一家酒店。
设计部的人员零散的开始打卡下班,见到霍朗朝设计部的方向走过来,纷纷叫着霍总,几个一直对他犯花痴的小姑娘还叫他一起去唱K,霍朗礼貌的微微一笑,“你们是想找我唱K,还是想我请你们唱K。”
一群在等电梯的人哄笑起来,说,以前的总监就经常请客大家,您都来半个月了,怎么不表示表示。
霍朗十分自然的插着口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白道,“那只能说你们很不幸,这个总监比较小气。”
大家当成玩笑话一笑而过,但这却是他对自己最中肯的总结和评价,自从他在小学3年纪的时候被一个黑人小孩给强制性的借走且从未予以偿还37美金,他就发誓再也不借给任何人钱,而在他12岁的时候请同学来家里做客,无意间听到有人说,这个傻瓜家里特别有钱,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之后,他就再也没请过客。
不是他学会了薄情寡义,而是他的真情真意不想再喂给一群狼心狗肺。
他正打算敲门,韩总监就夹着包打开门风风火火的往外冲,差一点撞到霍朗身上,把他吓了一愣,“这么着急去赶火箭末班啊。”
韩总监也很诧异霍朗会来找她,紧忙附上对待领导春风般的笑容,“霍总你有事?”
“有,去和我见个客户,准备几个案例,呵玛你听过吧。”他退后几步,下了三级台阶。
“河马我知道,要准备河马?”
巫阮阮拿着两张刚刚彩印出来的效果图,路过两人的身边,接过来一句,“呵玛,呵玛母婴用品,尿不湿带水果香的。”
“啊,”韩总监尴尬的笑笑,“我还没结婚这类品牌没关注过,怎么办,霍总我这边有一个老客户约我去他公司那边吃饭,时间都订好了,八点,我这堵会车估计也就八点到,您那个客户约了几点,我看看能不能赶过去。”
霍朗点点头,“不用了,赶不及,火箭也得塞半路上。”
他转身朝公共办公区扫了一圈,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大多还是空间组的,在等待渲图结束,连挎包都已经挎好,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平面组剩下几个男设计师,因为这几天的加班烟不离手,一个个像抽了大烟,连阿宽看起来都没那么宽了,现在有些扁。于是,巫阮阮娉娉婷婷的坐在电脑前,小脸瓷白,短发服帖在耳侧,露出白希修长一小块脖颈,如同被一群大烟鬼包围起来的小花似的。
霍朗静立片刻,转身出了设计部。他给童瞳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她正逍遥法外,噢,是郊游野外。
无奈,他再一次站到了设计部的门口,声音冷硬不近人情,“巫阮阮。”
巫阮阮眉眼弯弯的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小挎包将文件夹一捧,笑着说,“霍总,我准备了之前做过的三份和儿童用品有关的设计案例,还有一家婴儿用品的设计案例。”
霍朗默默的看着她,眉头轻轻一挑,没说任何话,只是用倨傲的眼神示意她跟上来。
就工作上而言,霍朗十分喜欢这种时刻为奋斗做准备的好员工,尤其是当他号角声响起,一抬头这人就已经扛好枪撑好炮的冲了出去,除了买彩票,机会和胜利的分配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比有运气的人多。
呵玛的老板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商业见面就是SI,也就是说,在SI面前,已经有过多家非常优秀的公司和她面谈过,最后这一点点时间留给沈茂,说是卖个人情吃吃饭,也不为过。
如果换了沈茂,也许就真的只是去吃个饭聊个天兴许还会放个电,但是霍朗是肯定不会,他三十年来只和三个女人因为私事吃过饭,第一个是他妈,第二个是他那个没心肺的前未婚妻,第三个就是巫阮阮。
巫阮阮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眼里的兴奋在昏暗的车厢里不停的跳跃着,看起来虽是透着一股淡然和大气,但她总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透露出她的心情无比的好。
对于去哪这件事,巫阮阮没有半点疑问,反正霍朗腿长,永远走在她前面,她主要负责不跟丢。她安静的像一个自动移动的粉色小皮箱跟在霍朗的身后,穿过酒店大堂,上了电梯,直到霍朗掏出房卡“滴”的一声刷开了门。
她错愕几秒,抬头看着已经进到房间里的霍朗,在酒店见客户她可以理解,很多客户往来匆匆,往往见面的时间就是他在酒店整理行李的时间,但是,来酒店见客户自己刷房卡进门,有点不可思议了。
霍朗打开房间的空调,皱眉看她,有些嫌弃的模样,“你知道什么叫做寒冬腊月吗?关门。”
巫阮阮迟疑的迈进房间,关门的动作就像需要润滑的机器人,一个动作过去好几秒,门才关了一半。
她在想,霍朗应该不会对她一个孕妇欲行不轨吧,这种球状身材完全没有美感可言,他那么高高在上一个人,看见童瞳那种风情万种的完美女人都能面不改色,一定是她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她正下定决心的功夫,一只满是繁花纹身的手臂就从她的脸颊处穿过,“嘭”的一声推上了门。177461611csAp。
巫阮阮一怔,手臂?他衣服呢……
————【还有一更】————
063:你想爬到床上当美人?
更新时间:20131031 14:08:48 本章字数:3631
“你在紧张什么?”霍朗伸手在她的耳朵尖上弹了弹,已经透粉透粉,快和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
他的手臂白横亘在她的耳侧,好像在散发着莫名其妙的热度,烤得她的侧脸暖烘烘,阮阮低垂着头,眼前是他一片麦色的胸膛腹肌,声音儒儒的说,“我没紧张啊,我现在,特别的,从容不迫,泰然自若,我还,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我……”
霍朗扬着嘴角低沉的一笑,笑声打断了巫阮阮的成语接龙,他声音里满是华丽的磁性,一呼一吸都距离她极近,“既然你这么的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为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啊……”
“我没有视死如归啊……”她非常勇敢的抬起头,迎上霍朗深沉的目光,那种觊觎猎物的神情,看得人心上一紧。
霍朗很随意的向前靠近一步,轮廓明显至极的腹肌两侧是一道完美的人鱼线,他轻轻的贴在阮阮的肚子上,微微俯着身,与阮阮的距离不能再近,无路可退的巫阮阮就这样挺着肚子贴在他的身上,后背小白杨一样笔直的贴着门,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到快令她对眼的霍朗,从容不迫和泰然自若那是因为大难还未临头,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那是因为危险尚未出现,她眨了眨眼,“霍总……”
霍朗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盯着不知所措的巫阮阮看,好像再盯一会就能直接把这个人看透了似的。
手臂上还挎着chanel的金属包链,文件夹什么时候掉到地上都没能发现,巫阮阮在没有霍朗手臂的一侧抬起手掌,狠狠给自己扇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空调温度太高了。”
“噢。”霍朗淡淡的应声,“那你把大衣脱了吧。”
阮阮扇着风的手臂突然僵住,眉头像八字形蹙起,看起来委屈又无辜,整个人柔和的像要化在他的身前一样,她的皮肤透白,像刷过一层牛奶,透出肌肤底层薄薄的粉色,唇色却是很鲜明的红色,不过分妖娆,也不过分苍白,这种恰到好处的色彩就好似她刚刚偷食过草莓,让人忍不住去联想连,她的唇是否也带着草莓汁的味道,她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看起来有点可爱,也有点傻,局促不安了好半天,脸色腾的一下红到一个崭新的境界,“霍霍霍霍总,我我我我……”
“你以后少和童晏维在一起,霍霍霍霍,要不要借你一个双节棍。”
巫阮阮听到他的玩笑,不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倒是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她把一口长气分成三段喘出来,结果发现这气喘的还不如憋着舒服,“我不会唱歌……”
“我问你会唱歌了吗?”扬着嘴角笑,眼睛深的如一个不见底的漩涡,明明不想往里走,但很不幸你沾了边就要连人带心的被卷进去。
巫阮阮的心理和行为已经严重的被霍朗这种盛气凌人外露的气势震撼到,他麦色的肌肤令他看起来无比的精悍和霸道,大脑的回路基本快变成直线,她说,“是没问。”
“那我刚才问你什么了?”他的脸又靠近一份,带着淡淡男士香水的温热气息扑在她的睫毛上,好像无垠的灼灼大火。
“我……忘记了。”她回答的十分诚实。
霍朗低笑一声,盯着她的领口,撑着门的手臂崔然不动,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掌抽出,在她领口轻轻拎了拎,“我说,那你把大衣脱了吧。”
她坚决的摇摇头,“为什么?”
霍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的看着她,“你故意把智商跌倒谷底来气我吗?不是你刚才说空调温度太高了吗?”
“你……不离我这么近,我就不热了,离的太近了,氧气不够用……”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她的解释太牵强了,连她自己都越说底气越不足,霍朗的手指在她的大衣拉链上顿了顿,向下拉开两寸,巫阮阮立刻像被狮子踩中了窝的兔子,瞬间紧绷起来抓着自己的衣襟,“我冷的不得了,寒冬腊月,数九寒天,霍霍霍总,我不热了。”为了坚定自己的话的可信度,她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17746161
让人忍俊不禁。
霍朗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双臂以一种禁锢的状态的支撑在她脸颊两侧的门上,满臂的刺青如同镌刻在金桐牢笼上的古老梵文咒语。
那一刻,巫阮阮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野兽一样危险的气息,可是她偏偏觉得,就是这个男人,冷漠刻薄的表象之下,一定是情深意重,如果他爱上谁,那定有拂袖江湖拱手江山的深情,是不管在怎么样的烽烟四起战火缭乱下,也一定会带着他的人突出重围,不管是怎么样的浴血奋战,也要换他的人未世安稳。
他是危险与安全感的矛盾结合体。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又忍不住想要逃离。
霍朗说,“巫阮阮,自告奋勇的跟着我从公司出来的人是你吧?我有没有强迫你。”
她摇摇头,“没有。”
他又说,“心甘情愿跟着我上酒店进房间的人是吧?我有没有强迫你。”
她继续摇头,“没有。”
“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向我展示你这颗为了事业舍身取义的真心,比唐僧取经还真,这么快就反悔了,翻脸比点钞机还快啊。”
“我只是比较信任你。”她淡淡的回答,声音小的快要听不清。
“你在SI三年了,还是一个助理,为什么我来了,你就拼命的往上爬?展馆的项目也想参与,听到我要见呵玛的老板你也跃跃欲试,你想往哪里爬?爬到墙上当奖状,还是爬到床上当美人。”
巫阮阮睫毛微微闪烁着,抬手推开了一直压抑着人喘不过气的霍朗,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淡淡的看着他,“那只是因为,你来的时候,我刚好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的家庭我的依靠。
以前我甘于做一个小小的助理,是因为我不需要功名成就给我带来的荣耀和利益,我的家庭就是我的荣耀,我的老公会赚钱来养我,我只要不争不抢的去做着我喜欢的工作就好,或者这就是我的人格缺陷,我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但是现在,我没有了家庭的依靠,我有一个需要抚养的小孩,我需要成就,我需要生活,我需要钱,不是为了奢侈自己,仅仅是不想将来有一天我的小女儿会埋怨我是一个无能的妈妈。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更好的权利,不是吗?
我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