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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臻看到顾解颐抱着床被子往书房走,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咱俩谈谈吧。”
顾解颐闻言,回过头来看他,有点疑惑,“谈什么?”
“你回来不是……”
顾解颐闻言,明白了,笑了笑,“我就回来拿东西的。这事已经成了定局了,真没什么好谈的。”
程臻看到顾解颐说这话的神情,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俩是彻底玩完了。顾解颐从来不会跟他玩什么欲拒还迎。
程臻心底一凉,他走过去,紧紧看着顾解颐,“为什么?”
顾解颐不想跟他吵架,一边铺床一边淡淡回道,“想开了,放手了,就这样。”
“你不爱我了吗?”
顾解颐嗤笑一声,转身直视着程臻,“程臻你怎么好意思跟个怨妇似的?要是也得是我吧?我去你家伺候你爸妈的时候,我妈脑溢血住院了我都不知道,我打你电话想找你的时候,你跟周清朗在一起……难道还不够么?这样都还对你有期待,我还要贱到什么地步?”
“我跟周清朗,我们什么都没有……”
顾解颐看着程臻,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怜悯。“你怎么还是不懂?你们俩有什么,没有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事儿不过是个契机让我看清你,也看清我自己,更看看清楚这四年对我来说,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顾解颐启唇,一字一顿,“算、个、屁。”
话到此处,程臻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已经放低了姿态,就差张口说出个“求”字来了。他转身走开,进了卧室,嘭地一声摔上了门。
顾解颐无奈地看着那扇门,程臻你看上去成熟稳重,实际上就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你幼稚不幼稚!
第二天顾解颐走的时候,程臻把车钥匙给了他。“房子是咱俩买的,不过是你要搬出去,房贷以后我供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都可以,车子给你开着吧。”
顾解颐拿了钥匙,想了想又放回了他手心里,“算了吧,我用不着了。”
程臻也没强求,拿回了钥匙。
顾解颐临走想到了什么,“我拖鞋还摆在玄关那儿,以后周清朗住进来,或者随便谁,记得告诉他,进门换鞋,这地板一直是我擦的,我喜欢着呢,帮忙爱惜着点。”
他看到程臻脸色不善,还是补上了一句,“如果嫌弃我穿过的鞋,扔了再买一双吧。”
程臻从他话里听出了讽刺,脸色更差了。他生硬地解释道,“没有周清朗,也没有别人,我就住在这儿。”最后一句“等着你回来”,他实在说不出口。顾解颐看他神情别扭,也不想听,“走了我。”
顾解颐下了楼,程臻转身回房,就把玄关的俩花瓶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完了他记起顾解颐说的“爱惜地板”,又蹲下去把碎片一块块捡了起来。
顾解颐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了两天。这次回去,他才发现,爸妈都老了不少。医生也在背后跟他说,他父母年纪大了,随便生个小病小灾也容易要了他们命。身边还是有个人照料着比较好。
他想了想,他是独子,这个担子只能自己来抗。反正对那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眷恋,要分就跟程臻分个干脆,辞了职回家算了。于是他早早地写好了辞职报告,这次回来一周左右,交接一下工作,就可以顺利离开了。
临走的前一晚,同事们给他送行,席间有女同事凑过来说,“小顾你这两天不在公司都不知道,有个帅哥天天中午在咱楼下等着,也不说找谁,就杵那儿一站站半天,下午开了工再走人。”
“哦。”顾解颐兴致不高。
“都好几天了,一回也没接着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美女这么荣幸……”
“反正不是你。”顾解颐挑眉瞟了那女同事一眼。
“讨厌死了!”女同事推了他一把,走开了。
顾解颐看了眼自己手机,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他叹一口气,程臻还真是把自己当情圣了,拿当年追周清朗的精神来对自己,也不看看都几岁的人了,这么胡闹。
他把手机卡卸下来,扔到了垃圾箱里。
愿意扮情圣就让他扮去吧,少爷我不奉陪了。
那天晚上,周清朗上网,看到自己最近一条微博下面,顾解颐的评论:祝你们幸福。
他笑了笑,幸福么?他因为跟程臻彻夜不归的放纵,回来后被徐静河做得好几天下不了床。那个男人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不爱他,可是也要把他绑在身边。就像他不能跟程臻在一起,可是也见不得程臻跟别人幸福。
这么看来他跟徐静河还挺般配。
周清朗给顾解颐回复道:不管你指的是哪个,谢谢了。
十、聚会
程臻活了小半辈子,一直顺风顺水,除了在周清朗身上栽了个跟头,尝到过求不得之苦,从没遇到过坎坷。小时候被爸妈宠着护着,到了学校里被老师同学捧着,后来又遇见了顾解颐,更是把他当爷伺候。世上所谓的不强求之人,要么是情未到深处,要么是身未被踩到尘埃里。他大概是二者兼有了吧。
从小程臻就善于割爱。表弟对他的模型爱不释手,好办,送给他,反正爸妈还会给买新的。有人跟他争篮球队队长,放弃,不抢了,让他当去吧,反正排球队也需要他。周清朗跟他分手,那么分吧,既然你都说了没感觉了,反正有的是人哭着喊着求他在一起。
他真的没去追求过什么,上天统统捧到了他面前。
这样的人或许会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还就是命这么好。
直到上天从他身边带走了顾解颐。
他也小小地争取了一下,顾解颐不接他电话,就天天去他公司楼下守着,守了一个星期不见人影,终于拉下脸来去公司里找人,却被告知,顾解颐辞职了。
辞职,他能去哪儿?天大地大,他去哪儿不成,你们已经分手了,他没必要给你报备。
程臻纠结了一两天,就想开了,也不去找人了,自己就在家等着,他哪天想通了回来,他们还能在一起。要是一直不回来,也就那样了。
程臻叫了外卖吃,吃完把饭盒往桌上一推,臭袜子脏衣服塞到洗衣机里,洗完澡出来上网看电影。
一个人过,也挺快活。
快活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他就开始思念顾解颐了。
这种思念不强烈,却渗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面。甚至,当它发生的时候,程臻还不知道这就叫思念。
下班回家习惯性地抬头,会以为阳台上还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收衣服。在楼道里闻到浓郁的饭菜香,会以为打开门就有人拿着锅铲笑着迎接他。洗脸的时候再也不会拿错毛巾,睡觉的时候床大到可以大字摊在那儿,早上不起没人咬他的鼻子,夜里更不会有人钻到他怀里打呼噜……
后悔像一把钝重的刀子,一下下地刮在他心口上。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习惯了顾解颐的存在,跟他溶在一起,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样生活,要他用多久,才能习惯顾解颐活生生的从他身体里撕裂抽离,一个人再变两个人?
如果他听说过周清朗对他的比喻,那么此刻一定会觉得,他也遇到了那味酒,可是从前让他当了白开水。
顾解颐走的潇洒,分的果决,可是当他回到家乡,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和楼房,被风一吹,眼睛立马模糊了。
分手,辞职,都是撑着一口气,他不想到最后还在程臻面前落得太难堪,惨然收场。他想他走也得给程臻,给那个城市,留一个直挺挺的背影。
他慢慢地爬上楼,站在自家阳台上,颤着手点了根烟。一根烟,他从下午抽到晚上,把他从认识程臻,到分手的这几年仔细地想了一遍,把那些拿得出手的回忆咀嚼了又咀嚼,想到最后,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他不会说什么如果那年夏天没有遇见过他该有多好,他从来不是个文艺的人,他回忆里的画面,粗糙却又真实,他们的遇见,确实地发生了,便在他一生里都无法抹去。
顾解颐哭完了,还得面对现实。现实是,离开了程臻,他照样得好好活,还得活得更好。不是给那个人看,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顾解颐想通了,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想起程臻,好像上辈子那么不真实。他从床上下地走路,恍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是大半个世界,也是一个心脏的重量。
程臻对一切家务事都不熟练。他试着自己洗衣服,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倒好了洗衣粉,忽然记起顾解颐曾跟他说过的,内衣要手洗。于是找了个盆子,把内裤一条条地从洗衣机里提溜出来,上面还沾着洗衣粉沫。他接了水,放到地上,然后蹲在门边,认真地搓了起来。
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段周正,蹲下去洗衣服的时候,与这间小小的洗手间有些不相称。他搓着自己的灰色内裤,想象着顾解颐那双细白的手搓洗它的样子,竟无端生出几分绮思来。他无奈地看看自己凸起来的下身,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把内裤一丢,洗了洗手去了卧室。
程臻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塞,放着顾解颐唱过的《青狐媚》,一点点地抚慰自己,这样也渐渐地激动,最后泄了出来。
顾解颐走后,他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力更生了,想到顾解颐在的时候,不仅能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自己小弟,忍不住在心底唏嘘一声。
程臻最后还是在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之前请了小时工来打扫,家务事找了交接的人,却没去找纾解需求的人。他多少还是惦记着顾解颐的好,不愿意他才没走几天,自己后脚就随便找个人替代他。
那不真成了顾解颐说的,他是万人可用的拖鞋了么。
但是这种事情真说不准,程臻在外面应酬多,免不了有逢场作戏的时候。
那天形势所逼,加上心里不舒坦,喝得高了,正眯瞪着眼睛,忽然有只软物探到了自己胸口。
程臻一个激灵,有些清醒过来。从前跟顾解颐在一起的时候,他多醉都不会放纵自己,实在抵不过去了,就凭着几丝清醒打顾解颐电话,让他来接,同行的狐朋狗友们一听说老婆大人要来,也就笑他两句妻管严随他去了。
他程臻再渣,这点底线还是有的。不过现在顾解颐跟他分了,也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狠一狠心,决定放任那只手抚弄。
程臻有点沉浸在这种柔情攻势下,那个MB的嘴也凑到了他颊边,就要吻上他轮廓分明的上唇时,程臻一个侧头,避了过去。
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恨恨地叹一口气,把人推开,不悦地站了起来。
刚刚他闭着眼睛,只有把这只手想成是顾解颐的,才能容忍那个男孩继续下去。程臻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精神洁癖,他经历过那么多人,就算当初跟周清朗网上暧昧的时候,他在现实里照样找过伴儿。
他这时候心里才真真正正地清明起来。他想,他是惦记上顾解颐了。
不是他的好,而是他这个人。
顾解颐在家里闷了几天,除了去医院照顾母亲,就是在家闲着。顾爸爸看到他这样子,知道他心里有事,就偷偷地告诉了顾解颐高中时候的老班长,说解颐回来了,你们能不能多叫他出去玩玩,老在家闷着,会闷出病来的。
老班长非常热情地表示,一定不辜负顾爸爸的嘱托。
当初那个班,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