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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木然的答应着,挂了电话。
他说他们的日子会好过起来。
她不由苦苦一笑。
她的日子,还会有变得好过的那一天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梦
第九章——你做戏给谁看
周末晚上,尹嘉华带着张露一起去赴酒会。
酒会布置奢华,全场衣香鬓影,来来往往无不是华衣奢服的贵人。
贵人们成双成对,互相甜笑不断,腻歪得尹嘉华牙根又酸又麻——他觉得这腻歪真是很傻很可笑。
不过想想他以前不是没犯过傻的。那时他和那女人也是这样肉麻的卿卿我我过的——那时他总觉得时间过得那样快,他恨不得他们可以时时黏在对方身上才甘心。可是现在,看着那些旁若无人的亲热着的情侣们,他嘴角只剩下凉凉的嗤然一笑。
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真情实意而不是为了那块地在逢场作戏?又有多少人过了今晚还可以继续相爱相守,钟情不移?
这些年来,那女人教会他两件事:她诱着他,让他尝到了爱情;她丢了他,让他再无法相信爱情。
※※※※※※
臂弯里挽着小鸟依人的张露,尹嘉华和她相携向主办方走过去,去同东主打招呼。
今晚的张露明艳照人,吸引不少异性眼光。尹嘉华淡淡地想,能有这样外形出众的伴侣倒也是件长面子的事。
与郭宏图夫妇打过招呼,张露被郭夫人拉去一旁说悄悄话。尹嘉华从服务生那里拿了杯酒,一边慢慢啜了一口,一边向人群外不着痕迹的闪。
他踱到窗边,向外望着。忽然想起自己多年前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向窗外望着,一次次的,带着焦急与期待的,等着那人出现在回家的林荫小路上。
如今他又望向窗外,窗早已不是当年那扇窗,外面也再没有引着那人回来的那条小路,他也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无能小混混,而她,却依然是他人妇。
不知不觉,尹嘉华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紧紧的。
楼下传来停车声。他向着声音看过去。
随着下车人的动作,他眼底霎然一冷,眉心紧紧锁住。旁边有人惊呼:“先生,您的手流血了!”
他回神,是服务生在同他说话。顺着服务生的视线,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酒杯竟被他捏碎了,玻璃割破了他的手掌心,血混着酒正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他将碎酒杯递给服务生,从怀里掏出手帕随意地缠在手上。
眼神一瞬不移地停在刚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身上。
那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那男的手臂挽在女的腰肢上,亲密无间;那女的倚在男的怀侧,巧笑倩兮,无比乖顺。
怎么看都是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甜蜜画面。
尹嘉华目光沉在那女人身上,暗暗咬紧了牙。
她居然也来了,并且,是与她的丈夫一起!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盛装打扮过的她,从没有。
眼前的她顾盼生姿清丽无匹,露肩的晚礼服将她衬得那样妩媚夺目。不久之前她那副落魄兮兮的样子此刻竟好像化成一个虚幻的影子,摇摇曳曳地散碎而去。
尹嘉华看着她冷冷牵动唇角。他嘴里衔着一丝恨。
她打扮得这样美,全然是为了她的丈夫;而展现给他的,却从来不是最美好的那一面。
※※※※※※
孟东飞自从和郭宏图握到手以后,就巴在人家身边讲个不停。看着他那副急切得近乎谄媚的嘴脸,关晓忍不住嘲讽一笑。难得宏图置地的当家人竟有耐心听他喋喋不休。她悄悄抬眼,无意间竟发现,郭宏图虽然是和孟东飞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她的。那含着探寻的眼神,让她觉得很羞耻。
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丈夫吗?
她也很想问问自己,当年怎么会那样草率地做出决定,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企图托付终身。
她有时觉得他真的很可笑也很可怜,见识那样短浅,要不是有一副厚脸皮支撑,真不知道他该怎么样活下去。其实连她都看得清楚,今天的宴会不管由谁得到那块地,那个人都决计不会是他孟东飞,偏偏就他自己异想天开,荒谬地认为只要她配合,他就能够搏到一个好结果。不过她觉得自己比孟东飞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更可笑更可怜,他不顾一切地非要做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而她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得不听从他的。
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从人群里退出来。提着裙摆,她默默地往窗边走。以前那样爱热闹,现在却对这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生活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有两个男人先后提着酒杯来窗边找她搭讪,想邀她跳支舞,都被她委婉拒绝。
转回身看向窗外,她不由有些失笑。
现在的她,即便不是残花败柳,也差不多是半老徐娘了吧?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肯放下伴侣来欣赏她这副已快凋败的沧桑姿色。
窗外华灯初上,窗子上映出她自嘲的笑容。她对着玻璃窗哈一口气,趁着湿气还没有散,她在上面用手印起小脚印来。
这还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他教给她的。那时他们吃完晚饭,他拉着她到窗边,在玻璃上划着道道对她说:“你每天停完车都从这里出现,然后沿着这条路走啊走,就走回家了!”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她看着他从玻璃上划过,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留下了痕迹。
后来他教她怎样在玻璃窗上印脚印。他握着她的拳头侧压在玻璃上,印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小脚掌,又在脚掌上面用手指肚小心地点了五个玲珑好看的小趾头印。他不知道他那时那副认真专注的样子,让她的心悄悄荡起多大的涟漪。
连教她画脚印都这样认真专注的男孩子,爱起人来也一定会很倾心倾力吧?于是她想,别再犹豫了,也别再担心什么了,就放开手脚好好去爱他吧!
后来她就变得越来越爱他,可是再爱也没能破除她是有夫之妇这个魔咒。
看着窗子上一排的小脚印,关晓幽幽地叹了口气。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娇柔女声,她听得浑身一震。
“嘉华,你怎么站在这里?郭总正找你呢!我们快过去吧!”
悄悄别过身,她看到不远处的暗影里,正站着尹嘉华。
他在那里多久了?他是不是,一直在那里看着她?
※※※※※※
张露扭头时,看到了关晓。
她想了想,觉得这眼前丽人十分眼熟,却说什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今日光鲜亮丽的关晓与前次送酒时的落魄女人的确相差太多,张露全然认不出她来了。
她礼貌地对关晓笑了笑,打声招呼:“你好!”
关晓强自镇定地回她一笑:“你好!”眼神半点都不敢乱瞟,就怕撞到隐在暗处的男人脸上。
尹嘉华慢慢踱到光亮处,对张露淡淡说:“这位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旧识,我跟她打个招呼,你先过去,我等下就来。”他把右手别在身后,没有叫张露看到伤口。
张露看看他又看看关晓,眼底犹疑不定,挣扎了一下后还是乖乖地听了尹嘉华的话。
她往回走,中途忍不住回头看着。她看到尹嘉华趋近那女人,对她说了什么。那女人垂下了头,仿佛苦笑一下。而尹嘉华突然抬起手在窗子上快速抹过,动作那样急,像在生着谁的气。她看到他手上绑着手帕,手帕上似乎有血迹。
她的心一下提起来。
那女人是谁?她和尹嘉华是什么关系?他的手怎么了?
她很想立刻走回去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当她转身欲回时,他却提步快走过来。他走到她身旁,对她很温柔地笑着,手臂也亲亲热热地缠上了她的腰。
她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了。
转身往主桌走前,她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刚刚那女人。
她还站在那里,看她回头,她便转过身去。她背对着她,看着玻璃窗,一动不动。纤瘦的背影看上去无比荏弱,楚楚可怜。
她忽然有点心慌。
男人,不一定都是爱着明艳女郎的吧?也有很多人是着迷纤弱又妩媚的女人吧?
而她身边的尹嘉华,是不是正好就是后面那一种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梦
第十章——谁许你们过得那么舒心
郭宏图的助理在台上评判每一对情侣之间的亲密程度时,尹嘉华坐在下边怔怔出神。
他没听到张露在小声问他怎么会伤了手,他耳边响起的反反复复是关晓刚刚那句话:“嘉华,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剑拔弩张?”
※※※※※※
张露走开后,尹嘉华走到关晓面前。
他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冷淡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
她低下头,好像是笑了一下,小声回答了他:“和……他一起来的。”
他不由冷笑:“来干什么?晒恩爱吗?”
她抬起头看他,眼底有着克制与隐忍,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荏弱中透着一丝楚楚的媚,他看得莫名烦躁。
忽然指着窗子,他讽刺地问:“既然是来晒恩爱的,干吗还画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想干什么?一面和老公卿卿我我一面追忆浪荡曾经吗?”
他嘲讽的声调刻薄的话语一下击中了她。当年那个温温糯糯的大男孩,如今已变得言语如刀。
她对他绽出一丝苦笑,有点恳求地问:“嘉华,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剑拔弩张?”
尹嘉华“嗤”地一声冷笑:“怎么?我剑拔弩张了吗?我可不觉得!我只是觉得你画脚印的举止太过做作无聊,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他一边说一边挥手把窗子上还隐约可见的一排脚印粗暴抹掉。
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看她一眼。
※※※※※※
尹嘉华心里觉得很可笑。她居然叫他不要剑拔弩张,可是她却不想想,他的剑拔弩张是拜谁所赐。
身边张露在推他。
他回神看她,看到她脸上居然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了露露?”他拍拍她的背,问。
张露眼中犹带着吃惊:“嘉华,你听!”
尹嘉华凝神听台上郭宏图的助理宣布:“……最甜蜜情侣为:尹嘉华、张露;最甜蜜夫妻为:孟东飞、关晓!”
张露疑惑不已:“怎么会出来两组名单?郭宏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带着满心质疑,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妹;郭夫人也是一脸不知情的疑惑与无辜。
尹嘉华嗤地一笑。姓孟的居然还有这份本事,竟能说动郭宏图给他机会一搏。他眼底冷了又冷。他倒是有些手腕,难怪那女人最后又肯回头跟他。
他眼神瞟向孟东飞,那男人正一脸得意的笑着,笑容里怎么看都有刺眼的不入流与猥琐。他旁边那女人一径低着头,只露出隐约的侧脸与纤白的颈子。
他忽然觉得那纤白的颈子变得和孟东飞的笑容一样刺眼。
郭宏图上了台,笑眯眯地恭喜他们,并宣布了又一条规则:哪对想竞到那块地,就与爱人热吻,谁吻得缠绵悱恻难解难分,地就卖给谁。
尹嘉华忽然明白了,与其说郭宏图是在成全孟东飞给他一个机会,不如说是姓郭的想看一场由他自己一手掌控的好戏。
果然是个乖张邪气的人。
他们都成了为他表演好戏、令他愉快的跳梁小丑。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六年前他只不过是个混混,那时他所遭到的白眼和轻视不知道有多少。况且今天这表演并不白费力,还有一块地摆在那里等着他,这娱乐他人的行径说起来总还是值得的。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他们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看起来富有而高贵,可是骨子里还不是一样?崇尚和追逐着一切最粗俗的乐趣。
他抬眼看向孟东飞。那男人完全认不出他就是当年自己老婆养的那个小白脸。
他看着孟东飞一把扯过那女人,不由分说把嘴唇印上去。
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那女人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