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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这个孩子的思维有些不同常人,我可不知道他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万一正好起到了反作用,叫他去针对英语老师就不好了。
见陆致转身要走,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道:“等等。”
陆致回头,看着我。
我急忙撤手,说道:“这样,陆致,你要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适当地让同学们读读英文啊……其他啊之类的,要全面发展才好,不能一枝独秀就成了,知道吗?”
陆致噗嗤一笑,说道:“行了老师,难道我会去胡闹吗?”
我才松了口气。
后来,果然英文老师没了抱怨,反对我夸奖,说道:“果然柳老师厉害,这个班的孩子从没有这么勤奋过,这一次测验,成绩大幅度提高啊。”满脸兴奋的样子,又请我吃点心。
一切按部就班,前所未有的平常充实,我白天按时上班,教学,处理事情,晚上去幼稚园接小启回家,过平稳的家居生活。
偶尔会遇到陆致在放学的时候跟着蹭车,起初我拒绝了几次,后来见他表现极好,就想反正是顺路,所以就由他去,起初还担忧陆致有什么不妥的举动,防贼一样防备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十分正常。
没有再出现那一次把我魂儿都吓飞了的惊人之举,我渐渐地就觉得……大概以前他的举动,是有些青春期的冲动吧,像是如今,多么沉着冷静?乖得简直叫我要提名三好学生给他。
陆致有时候就会到我家里来,给我跟小启做菜,看不出,他竟然还很会买菜,经常会提着超市的袋子上门,我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看着小启吃的非常开心的样子,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真心的笑容……我忽然很满足。
生活原来可以更为美好,整个人就如同……死后又新生了一样。
我努力要学习厨艺,却被陆致大泼冷水,说道:“老师,你就不要叫我笑了好不好?你这样的功夫,会毒死小启的。”前面那句叫我恼火,后面这句却叫我惊悚,于是我就又拿出自己的“天赋论”来,我没有做菜的天赋,就此作罢,仍旧由得陆致去。
那天晚上,陆致早早回去,小启上床睡觉之后,我就在灯下看书备课,看了一会儿,电话忽然响起,我接起来,却是陈博年。
普普通通寒暄了两句之后,我逐渐地发觉陈博年的声音有些不同,再加上他一般都不会晚上打电话给我,就觉得古怪,不免问道:“博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边嘶嘶啦啦一阵响,接着陈博年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听你说话。”不知为何,信号很是不好。
我心头一惊,说道:“博年,你在哪里?”
陈博年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月,别担心我……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出来看看……夜晚的海边,很寂静,很美……”
我大惊起了身,来回走了几步,急着说道:“博年,你在海边干什么?”
陈博年一阵沉默,我这才听出,从听筒传到这边的,是海风呼啸的声音,海水涨潮时候哗啦哗啦的声响,我甚至能想象到海水扑面的腥咸气味。
隔了很久,陈博年说道:“如月,孙庆铭跟我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一下,跑走^_^
40
40、俱往矣 。。。
陈博年大概是喝醉了,声音含糊,他如今人在海边,我怕有事,就劝说了他一会儿,他竟将电话挂了。
我十分担心,给孙庆铭打电话,却总也打不通,想了想,幸好方才问明白了陈博年大约在何处,犹豫片刻,便披了件衣裳,取了电话出门。临出门之时,想了想,便去敲陆致的门。
门很快开了,陆致穿着昔日霸占去的我的睡袍出现门口,精神抖擞的,不像是睡着。
我便将情形大致说了一遍,陆致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老师,你叫我去看着小启吗?”
我看着他,说道:“虽然小启一向都睡得好,可我只是担心他万一中途醒来,见不到我的话会着急,所以要你帮这个忙,可以吗?”
陆致微微一笑,说道:“大家是邻居,又是师生,多么巧啊,有什么不可以的?老师你太见外了啊。”
我听他这话说的促狭,便笑,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过去吧,这是钥匙拿好。”
陆致将房门带上,就拿了钥匙,又忧心忡忡地,叮嘱说道:“老师你出去要多小心啊,现在时间不早了。陈大律师怎么搞的,这点小事至于吗,堂堂的一个男人,居然要女人过去帮忙……”
我因不想张扬博年的事情,就只说了博年有些事不快,喝醉了而已。见状咳嗽一声,说道:“咳咳,总之麻烦你了。”
陆致就看着我说道:“老师你别这样,只不过啊,我知道你是很为朋友着想的,我又不干涉你,只不过啊,我多说一句,——要小心喝醉的男人啊。老师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他望着我,眼神很不单纯。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看他一眼,却见他似笑非笑的,便强忍笑意,挥挥手,说道:“快进屋去吧,我一会儿也就回来了,从这里打车去海边也只需要十几分钟,我送博年回家的话,顶多半个钟头,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陆致点点头,认真说道:“那还好,那老师记得啊,要在十一点之前回家。”
我答应了,说道:“知道了,我走了。”
陆致笑的很得意,开了门,走进去冲我挥挥手。
我下了楼,打车到了海边,果然在回音阁左手边的栏杆处见到博年,海风吹得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一件黑风衣,白衬衫的领口也开着。
我下了车,疾步跑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叫道:“博年。”
陈博年闻声回头,望着我,忽地一笑,说道:“如月,你真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我盼了多少年了,只不过忽然成真,一时有些感触。”
我叹口气,看看周围,因为天有些冷,所以人并不多,临近海边,光线又不充足,黑乎乎的,底下的海浪一阵一阵向上冲刷,海水的气息扑面,衣裳都被风吹的烈烈有声。
我握住陈博年的胳膊,说道:“博年,别在这里,我送你回去。”
陈博年笑,便说道:“只有男人送女人,哪里要你来送我?”我拉着他不放,说道:“你喝了酒,又在这儿,很容易出事的。”陈博年说道:“如月,你担心我?”
我抬头看他,说道:“博年,你是我的朋友。”
陈博年望着我,忽然不说话,脸上露出一种似悲似喜的表情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朋友……我多少年的盼,到了最后,换来一声朋友,如月,我该知足,是不是?”
我的心猛地大跳,说道:“博年……”
陈博年转头,看向海的深处,说道:“你不用我,我知道的……过去的永远回不去,是不是?我的痴想也只不过是痴想而已,慢一步就等同慢了终生,哈……”
他抬手,右手还握着小半瓶的啤酒,仰头便要喝。
我伸手夺下来,说道:“博年,别喝了。”
他的手一滑,酒瓶忽地脱手而出,灯光下划出一道抛物线,向着黑乎乎的海水之中跌落下去,连个响声都没有听到,就再不可见。
我同陈博年一起探头去看海里。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这无边无际的海洋,要吞噬一支小小的酒瓶,何其容易,就算一个人在里面,也如泡沫一样,我忽然觉得惊悸。
片刻,我抬头,看向陈博年,说道:“博年,我们回去吧。”
陈博年转头看着我,忽地叫道:“如月。”
我望着他,他看着我,问道:“这句话我只问一次,以后再也不问了。”
我的心一阵缩紧,情不自禁地就想退却。
陈博年伸手握着我的手,不叫我后退半步,慢慢说道:“如月,我……”
不等他说完,我大叫一声:“博年,别说!”
陈博年怔住,我摇头,不忍看他的脸,低头说道:“博年,别说……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的,不用问我。”
陈博年沉默良久,终于未曾再开口。旁边,有情侣经过,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个,走远了,顺风仍传来他们的谈话:“好像是分手了,大叔很帅啊,真可怜。”男的说道:“放心吧宝贝,以后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
这样的誓言,能保持多久?
陈博年显然也听到了,沉默里,我们两个同时相顾而笑。
我拉着陈博年到了路边,伸手打车,将他塞进去,自己也进去。
陈博年靠在窗边,伸手扶着额头,低声说道:“她搬出去了,我也不想回家,今晚上住酒店好了。”
其实海边这条街就有不少酒店,但我不想将他放在这里,就叫车子行了几分钟,离开了海边,
一直到了近市内才停了。
我拉着博年下了车,他站在路边,望着我苦笑:“你当我烂醉如泥了么?要你照顾?”
我说道:“你虽然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不过现在受刺激过度,怕你会做什么事。”
陈博年伸手抹了一把头发,伸了个懒腰,忽然说道:“如月,倘若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我厉声喝道:“你住嘴!”转身向酒店门口走。
不料他追着仍问:“如月,我只是问问。”我回头看向他,说道:“博年,别再问这样的问题,不值得,知道吗?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自然会很痛苦,——但无论多痛的伤,都会有痊愈的一天,你明白了?”
陈博年怔了怔,才说道:“我明白了。”笑着看向旁边,说道,“幸好刚才掉下去的只是酒瓶,不是我。”
我送了博年进酒店,开了房间,便跟着他上去,在电梯里,博年似笑非笑看着我,说道:“刚才前台那两个小姐看我们的目光很暧昧。”我看着电梯数字变化,说道:“是吗,没有注意。”
博年说道:“是啊,她们一定是以为你跟我来开房间的。”我一笑,说道:“什么时候你也研究起心理学来了?”
博年笑着向我靠近,说道:“这是人之常情,你这么漂亮,嗯,我又这么帅……”
我忍不住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够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正经些。”
电梯到达6楼,我便同博年出外,找到了房间,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要下去了。”
博年靠在门边上,说道:“如月,都来了,进去坐一坐。”
我看他一眼,说道:“要谈心的话,明天全天都有时间,小启还在家里呢,我不放心。你洗个澡,好好地休息休息。”
博年望着我,说道:“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起码让人家的想象空间大一些。”
我摇头,拿房卡给他开了门,说道:“快进去。”博年靠在门边不动,我拉了拉他的胳膊,他终于动了,身子一挺,将我压在里面墙壁上。
房卡未插,周围黑乎乎的,陈博年的喘息声很大,湿润的唇压在我的脸颊上,我心头一慌,脚下用力,高跟鞋踩在他的皮鞋上。
陈博年痛苦叫了一声,松手放开我。说道:“如月,用不用这么狠?”
我咬牙,说道:“再来的话,一辈子不见你了。”
黑暗里,陈博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招数我五六年没试过,以前百试百灵的……大概是很久没练,生疏了。”
我听他的声音很是幽怨,一时想到他先前在大学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反倒松了口气,说道:“看你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去洗澡吧,我回家了。”
我转身要出门,身后博年说道:“如月。”
我停步,他将房卡插上,屋内顿时一片灯火通明,略带点颓废的男人站在里头,头发有些散乱搭在额前,却英俊依旧。
博年说道:“刚才你没生气吧?我闹着玩呢。”
我点头,恍惚里回到了那一晚上,房门响,我去开门,门开处,正是青葱年华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