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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喜欢的男孩》作者:晟女果儿
文案:
她,一个文静美丽的八零后女孩。
初中时期,因为一封处理不当的情书,深深活在自责中,结果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
高中时期,她遇到了一个外表冷酷的俊朗少年,再次在高考中名落孙山。却留下了一段扑朔迷离的初恋。
当她跨进大学的校门,遭遇了口蜜腹剑的舍友,却把前途拱手相让。
走出象牙塔,复杂的社会,尔虞我诈的职场,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如何立足?
那些错过或者并没有错过的爱情,到底是谁蹉跎了岁月,是谁等待了谁?
面对亲情、友情、爱情,他们,最终该如何选择?
第一章 中考风波
1997年夏,北方某市重点中学。
卧室墙上的布谷鸟闹钟倔强地叫了八声,苏欣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要是换了冬天,这闹钟连响八遍她也懒得起床,就是干瞪眼也要赖到时候。可是现在是夏天,明媚的阳光已经把房间里照得通亮,淡蓝色的窗帘在阳光照耀下如同虚设。
她匆匆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向学校奔去。这几天中考成绩出来了,今天是张榜的日子。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榜。假期里已经沉睡了许久的校园,重又苏醒过来,像阔别已久的母亲张开怀抱重新热情地拥抱自己的孩子。学校公告栏最醒目的地方,早已张贴了大幅的红榜,榜上,黑色的楷体毛笔字工工整整地写着录取学生的姓名。榜前人头攒动,学生们头挤头,肩并肩,一行一行地在榜单上仔细搜索着自己的姓名,上榜的欢呼声和落榜的哀叹声此起彼伏。
苏欣凑近人群,踮起脚尖,用她那双大而清澈的眼睛,弯弯的睫毛向上翘起,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穿过无数个脑袋与脑袋之间的缝隙,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高高的马尾随着身体的移动在后脑勺来回荡漾着。一遍看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苏欣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她不由得心慌起来,起初的期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失落。
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已经很大,尽管过道上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还是挡不住七八月份的热浪。北方就是这样,冬天冷得滴水成冰,夏天热得能让人脱层皮。此时,高高的院墙外,参天的白杨树上,几只知了东一声西一声地叫成一片,这一切让人更加烦躁不安。
苏欣垂头丧气地在校园里徘徊了一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操场。以前,诺大的操场是同学们的游乐场,今天,除了几个住在附近的男生汗流浃背地打篮球,只剩下暑假里恣意疯长在操场上的杂草,高高低低参差不齐,东一陀西一片地分布着。出了操场的门,就到了校园外边。紧挨着学校围墙的,是一条僻静的水泥道路,道路两旁,就是那些高大结实的白杨树。这些树有些年头了,那树干比苏欣的腰还粗。树上的枝叶密密麻麻,像一把撑开的巨伞,铺天盖地地垂下来,把热辣的太阳挡住了,给地上遮出一片阴凉,苏欣就在一棵树下坐下了。
从小学到初中,苏欣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她聪明活泼,大方懂事,多才多艺,深受各科老师和同学的喜爱。在所有人看来,苏欣考重点高中,那是稳操胜券的事。这样一个结果,让苏欣始料不及。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阅卷老师搞错了?不可能!那就是自己眼花了,大意了?苏欣不知道。无论如何,结果已成定局,再怎么着也是回天无力。想到父母和老师失望的表情,周围人的议论和猜测,苏欣脑子里嗡嗡响。
苏欣又想起初二的时候给自己写情书的男生余小波。那是一个干净整齐,个头高挑得像电线杆,跟女生说话容易脸红的男生。他生就一张女孩子一样白净粉嫩的脸,有点滑头,喜欢恶作剧,爱耍小聪明,也会在暮色降临的路上打着电筒看武侠小说。从初一开始,他们就是这所重点中学的同学。他们经常在一起开玩笑,一起打闹,一起看小说,一同分享一包爆米花。余小波偶尔会恶作剧地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塞进苏欣的课桌抽屉,然后和周围的同学一起幸灾乐祸地看着苏欣惊慌尖叫的样子哈哈大笑;他也会每天细心地帮苏欣擦桌子上的灰尘,整理书桌,还嘲笑她邋里邋遢不像女生。也是从他那里,苏欣知道了金庸、梁羽生、柳残阳、上官云飞这些赫赫有名的武侠大师,渐渐对武侠有了兴趣。没想到到了初二,貌似没心没肺的余小波却出其不意地把一封情书塞进苏欣的课本里。14岁的苏欣还没有搞清楚情爱为何物,她没有多想,像对待一个恶作剧一样,趁着带语文课的班主任收作文的时候把那封信夹在作文本里一并交给了他。接下来连苏欣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初三开学的时候,班级里没有了余小波的踪迹,听同学们说他转学了。这时候苏欣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脑残的事。
和众多同龄人比起来,苏欣是个心理晚熟的孩子,在早恋这种事情上,她表现得多少有些白痴。但是这件事却使苏欣迅速地成长起来,那个活波开朗的女孩从此变得多愁善感,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而且独来独往起来。曾经很多次,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走在上学或是放学的路上,幻想着能再遇到余小波,给他说声对不起。可是这个机会老天爷没有给她,余小波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在苏欣的世界里出现。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比如这件事,苏欣对自己的处理不当懊悔不已,同时苏欣明白了一个道理:读书的时候千万不能喜欢上任何人,即使有一天喜欢上谁,也绝对不能说,否则受伤害的只是自己。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任何事情,人在做,天在看,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也许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尽管这两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这样想,苏欣的心里似乎好受一点。
苏建平单位今天正好没什么大事,他心里惦记着女儿的中考成绩,给同事叮嘱一番,就提前下班了。到了家里,发现女儿并没有回家。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心里隐隐不安,便骑上车向学校找去。
学校里的人已经渐渐稀少。在那醒目的红色榜单上,苏建平没有发现女儿的名字,事实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女儿一定是受了打击不敢回家。
苏欣的父亲苏建平是一名转业军人,从小对独生女儿既严格又疼爱。在他的管教下,苏欣从小乖巧懂事,从小学到初中,从来不惹事生非,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让他很骄傲。可是这次在这个节骨眼上,女儿却。。。。。。
苏建平知道,这会心里最难受的是女儿,她是个要强的孩子。这会是太阳正辣的时候,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知了也累了,周围静谧得仿佛一切都进入了深度睡眠。道路另一边,是一大片农田。几个月前,田里绿油油的麦苗过膝高,正吐着穗子,体育课上老师让自由活动的时候,苏欣还和同学说,想到这田里打个滚。她撩起裤脚,把腿伸进麦田,那凉飕飕滑溜溜的触感舒畅极了。现在麦子早已收割完毕,就连原本埋在土里那寸把长的金灿灿的茬子,也被阳光熏得发黑。
早上出来的时候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这时候不争气的肚子饿得连叫声都有气无力。可是苏欣没有勇气回家,她还没有想好怎么给父母说这件事。
一阵微风吹来,柠檬色的裙脚随风轻轻卷起,苏欣双手抱住小腿,顺势把头枕在膝盖上。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支离破碎若隐若现地洒在身上,暖暖的。苏欣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时间。
苏建平在校园里找了个遍,又骑着车子绕着校园外边继续寻找,终于发现了女儿的踪迹。
“苏欣。”
苏欣惊恐地看着爸爸,她能想象爸爸骑着自行车四处找她着急上火的样子,稍微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
“你在这干嘛,榜我看了,你也不要再想了,快跟我回家。”苏建平左手扶着车子,右手拍打着后座示意苏欣赶紧上车。
“爸,你不用上班吗。”
“还不是担心你,再说单位也没什么事。”
十五分钟后,到家了。苏建平给女儿下了二两挂面,还煎了两个鸡蛋。
看着女儿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苏建平劝道:我也想了,可能是我们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考试的时候过于紧张,所以不能怪你。没考上就没考上,毕竟是重点吗,跟想象还是有点距离的,没考上的人多得是,你可不要想不开。”
苏欣听着,落榜的失落,对爸爸的感激,一股脑在胸口翻滚着,嘴里的面条味同嚼蜡。
“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任何事都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从小到大,你没让我和你妈操过心,也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现在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并不代表我们就对你失望了。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一点小小的挫折不算什么,把以后的路走好了,你还是爸爸的骄傲。”
得到爸爸的理解,苏欣心里好受多了,只是听了他的话,苏欣越发愧疚了。
小时候,苏欣的理想是当一名警察。当街坊邻居家的小姑娘哭着闹着要头花要漂亮裙子的时候,苏欣却喜欢舞枪弄棒。她不喜欢跟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起玩过家家,却喜欢像假小子一样跟男孩子玩警察抓小偷,而她永远扮警察。她信手涂鸦却能在白纸上画一幅警察的肖像,而且画得有模有样。可是越长大,读的书越多,苏欣似乎越来越糊涂,她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此时,她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一个逃离学校生活的念头在心里滋生。
苏欣决定离家出走。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设想了一个人离家出走背井离乡的画面,有时候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可是最终都没有勇气实现。苏欣从小到大做惯了乖乖女,她实在做不出那种不顾一切丢下父母离家出走的叛逆行为,那种不着边际的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作罢。
虽然考重点失败了,但是在随后的普通高中录取名单上,苏欣还是名列前茅的。对多数人而言,考上高中,似乎离自己的理想又近了一步,但是苏欣却不这样想。从重点初中到普通高中,苏欣觉得,这是一种倒退,甚至是一种沦落,这不仅仅是学校性质上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她头顶上的光环,在众人眼里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这个普高她是不想去读了。
可是不上普高,唯一的办法就是随便找个学校复读,然后明年再考重点。已经受过一次打击,明年能不能考上,苏欣实在不敢打包票。即使考上了,到时候在学校里跟老同学见面,人家高二自己高一,多没面子。这条路在苏欣这里似乎也行不通。
苏建平曾多次询问女儿的意思,到底是顺其自然读普高,还是复读再考。苏欣要么含糊其辞,要么保持沉默。
暑假很漫长,苏欣没有心思看书,也不和任何人交流,她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白天睡到黑夜,再从黑夜睡到白天。直到同学来家里找她玩,发现她已经整整瘦了一圈。
苏建平彻底被女儿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都快要开学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跟谁都不说话,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好像谁欠了你什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