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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安慰完老伴,他突然收起笑容,警惕地问:“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吧?该不会向人家提了什么条件?”
妈妈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得意道:“那是自然!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房子、车子,该有的一样也不能少!我女儿傻,我这当妈的可清醒着呢!等他准备好了这些,还要让他父母正式登门提亲!”
爸爸一拍大腿道:“哎呀,你这老太婆,真是鼠目寸光!”
“我怎么鼠目寸光了?”妈妈板起脸孔。
“你想想,他们两个这么大老远地在一起,为的是什么?感情重要,还是房子重要?”
妈妈接口道:“感情再重要,能当饭吃吗?别看他现在对女儿好,结了婚还不一定呢!如果他是本地人,哪怕穷得叮当响,女儿非要嫁,我也能成全他!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我们还能帮帮女儿。正是因为离得远,我才要为女儿争取!我可不能让女儿背着我们泡在苦水里过日子!买了房子、车子,起码能向我证明他娶我女儿的决心!”
“那他答应了?”爸爸紧张地问。
“废话!他要真心想娶我女儿,不答应行吗?”
“哎呀,老太婆!”爸爸摇头叹息一声,担忧道,“你多久没买房子了?上海的房价你知道吗?我们这样的小城市,现在均价已经逼近六千一平米了,在上海,这个价格要翻多少倍你知道吗?”
“那是他的事,我不管!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也得风风光光地出嫁吧?”
“唉,你真是。。。这不叫风光,叫迂腐、俗气!”爸爸大声斥责道,“年轻人暂时跟父母住在一起,过渡一下有什么不好的?跟老人住有跟老人住的好处!你看,他们只管上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了孩子老人带,没有负担,多轻松!等他们有能力了再买房子也不迟!你非要现在买也行,买房子是双方的事,你让对方独自来承担,只能让人家看不起我们,以后女儿在那边也矮别人一截!”
妈妈一听这话有道理,愣愣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亡羊补牢!”爸爸说着离开了病房。
※※※※※
第二天一早,程远就要回宁波了。
下午爸爸去特产专卖店买了些土特产和礼品,又到超市买了烟酒,准备让程远带回家去。程远见到这些,面露难色道,我是回宁波上班,暂时不回上海,这些东西飞机上不好带。爸爸固执道,不回上海就先带回宁波,下次回家再带回去,反正这些东西不会坏。
为了第二天赶早班车送他,晚上爸爸特意回家来住,翁婿两个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女儿安静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幅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14日清晨,父女二人特地起了个大早。
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小产跟生孩子一样,没过满月,是不能出门的,苏欣因此被迫要在家里待满一个月,自然不能跟程远同行。而之前向公司里请的半个月假,转眼就要满了,不能如期复职,她只能再次请假。但是等一个月后身体康复已经快到年底了,工作一两个月再跟程远一起回来,完全是得不偿失。如果请假一直请到过完年,又显得太漫长,为此,她无比纠结。程远劝她干脆把工作辞了,暂时待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她经过考虑,勉强听从了他的建议。
因为医院里还躺着病人,程远让丈人不要送了,他找得到车站。爸爸却非常固执,坚持要去车站相送,程远拗不过他,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知道女儿和姑爷要说悄悄话,爸爸借故去门口叫车,拎着东西先出了门,只留下一只行李箱让他自己带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千里追妻 (15下)
10月中旬的北方,一早凉风习习,吹得空气冷飕飕的。
程远这一天身穿黑色的衬衫,外套一件休闲西装,是不深不浅的灰色。苏欣见他敞开着衣襟,默默上前帮他扣上纽扣。
见她低着头,睫毛忽闪的样子,他捧起她的脸,坏笑道:“傻根,这几个月,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呵呵。”
见她不说话,他目光狡黠地望着她,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讨厌!”她摆脱他的手,气恼地背过身。
看着她的娇羞模样,他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肢,继续耍起无赖:“我讨厌?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你讨厌!你讨厌!我要告诉你爸,说你欺负我!”她挣脱他的手臂,一转身扬手朝他挥去。
他一边躲避一边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也要告诉你妈,说你打我!”
两个人在客厅里追逐着,嬉闹着,把欢乐的笑声洒在分别的时刻。
见她停下来不动了,他收起笑容,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抚摸着她的头发,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好了,我知道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从来都是,以后也不会改变。在家等着我,过了这几个月,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到了我们真正苦尽甘来的时候。”
她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他缓缓放开她,认真地叮嘱道:“你的衣服还在那边,我就不给你寄过来了,过一段时间天冷的时候,如果衣服不够穿。自己去买两件羽绒服知道吗?不要冻坏了。给你的那张卡,你还没动过吧?老公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不要为我省钱。知道吗傻根?”
她低下头,流着眼泪、微微颤抖着嘴唇,呜咽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走了。我老丈人还在外边等着呢!想我了,记得打电话。发短信,或者上网。”
“我才不会想你呢!”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口是心非地嘟起嘴巴。
“嗯哼?”他眉头一紧,故意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霸道地在她唇上留下一吻,嘿嘿嘿地笑了三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望着她一脸窘相后退两步,然后转身、开门,楼梯上蹬蹬蹬的脚步声越传越远。
出了家属院,爸爸已经叫好车子等在路边了。程远本想再去跟妈妈道别,被爸爸拦住了。
爸爸说,昨天你已经跟你伯母说过了,今天还是她安排我送你的呢,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程远只好作罢。
刚到车站找到罗朗,叔叔和婶婶也匆匆忙忙赶来了。
跟爸爸一样。叔叔婶婶也准备了些特产和烟酒。北方的习俗就是这样,没办法。
程远正要拒绝,爸爸厉声道:“都拿着!吃的东西是给你们路上准备的,你跟小罗一人一份。谁都别推辞!这些烟酒是我们带给你爸的,你不是说你爸抽烟喝酒很厉害吗?让他以后烟少抽点,酒也少喝!我买的这是补酒,不伤身。这些我们本地的土特产,你们那边轻易买不到的,都带着,飞机上不好带你自己想办法!”
给程远叮嘱完,扭头见叔叔婶婶和罗朗正在说话,爸爸又把他叫到一边说,你跟我来,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程远顺从地随着他一直走到候车室门口,爸爸把手伸进怀里,从胸前的衬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说:“这张卡里有十八万,是我和你伯母所有的积蓄,你拿着!”
程远惊道:“伯父,您这是干吗?”
爸爸按住他的手道:“你听我给你说!你伯母那人,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伯母是个懂大道理的人,她什么也没说!”程远急忙道。
“嗯,你别替她说话,她都告诉我了。”爸爸不容置疑地打断他,“昨天晚上苏欣在,有些话我没当着她的面儿跟你说,现在你什么都别说,听我给你说!你伯母给你说的那些,你就当没那回事,你们俩这事,我做主,答应了!既然是苏欣嫁到你们那边去,就按照你们那边的规矩来,你伯母说的什么家长亲自上门提亲呀,是我们这边的风俗,都是老古董了,咱就免了!放假你回来过年就行,你父母能来就来,不能来我们过完年去看望他们。本来这笔钱我想等你们结了婚再给你们,但是你伯母提出来了,你先拿去,买房子是大事,我们能帮多少是多少。”
“伯父,这钱我不能要!房子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我有钱,您不用替我们担心!”他急忙拒绝。
爸爸笑道:“唉,你这孩子。你有什么钱?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上海买房子不比我们这里,你就拿着吧!我们就这一个孩子,这钱就当是为她准备的嫁妆,是你该拿的!我们老了,留着也没地方花。就算你现在有钱买房子,以后小两口过日子,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就听我的,拿着!”
丈人的慷慨,他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恼羞成怒。脸色一变,把银行卡按到丈人手里,正色道:“伯父,您也听我说一句,这钱我真的不能拿!您和伯母把苏欣养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按理说,我是晚辈,应该我孝敬您,但是现在我还没好意思给您钱呢,您怎么反倒让我拿您的钱?如果我要拿您的钱来买房子结婚,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着拉开丈人的衣襟,不容分说地把银行卡放回兜里。
望着老丈人因为尴尬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像个大男人对待小孩子一样,他帮丈人正了正衣襟,整了整衣领,把丈人被风吹乱的头发拨正,嘱咐道:“以后我们走了。您和伯母在家要保重身体,这样我们才放心。”
罗朗这时远远地朝着这边喊:“程远,要发车了!”
“车要开了。”爸爸木讷地重复道。
“嗯。我们走了,伯父您回去吧!路上当心点!到了宁波我给你们打电话。春节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爸爸答应了一声,见他兀自站在原地未动。只好转身挪动脚步。
人和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程远和丈人从相识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短短几天的相处。丈人就要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交给他,这是多大的信任啊!望着老丈人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爸!”
不知从何时起,丈人已经不是生硬地叫他‘小程’,而是亲切地直呼其名‘程远’,这一声‘爸爸’早就该叫了。只是他难为情地开不了口。
此时他声音不大,爸爸还是听见了。驻足。转身,迎着晨风望着他。
“爸!”他理直气壮地叫着朝丈人迎上去。
“哎。”爸爸笑容可掬地应道。
“苏欣,就拜托您了。”他心潮澎湃着,言不由衷地看着丈人说。
“嗯,放心吧,家里两个女人有我呢!”
他又道:“我给您买了一把电动剃须刀,放在卫生间的玻璃架上,以后您不要再用刀片剃胡子了,下巴都剃出血印子来了。”
“嗯,好。”爸爸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痕憨厚地笑道。
“哥。你怎么回事?有什么话说不完下回再说,让这孩子赶紧上车,人家一车人都等着呢,司机都催了好几次了!”叔叔大声吼着欲向这边走来。
程远这才转身向班车飞奔而去。路过叔叔婶婶身边。又向他们道了别,一头钻进车里。
汽车驶出出站口,他从车窗里看到丈人和叔叔婶婶三个人站在路边朝车里张望,急忙起身向窗外使劲挥手,婶婶看见,拉了拉叔叔和丈人的衣袖,三人这才一齐微笑着向车里挥挥手,目送车子离去。
※※※※※
在机场分手, 罗朗握住程远的手说,祝福你们,以后你们的喜酒,我就不喝了。
程远诧异道:“为什么?喜酒一定要喝的,我还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