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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她,不要去采访,除了父亲还能有谁。从学校出来,父亲就下了死命令,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现场报道,就连工作,一直都是负责幕后。从来没有人跟她解释过什么,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她参与采访,多少与妈妈有关系,她想问,但是所有人都闭口不谈,大家都知道这是父亲的心病。
她不知道父亲到底有多爱妈妈,为何又会和孙阿姨在一起。
唐翩翩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落了网的虫,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最后终会有一只巨大的蜘蛛,将她吞噬。
临近中午,唐翩翩准备出来吃饭,刚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萧晨也要下楼,俩人正巧搭同一部电梯。他很绅士,电梯到了,明明是他离外面比较近,还是侧身让唐翩翩先走。
唐翩翩微微点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萧晨几乎一怔,然后才说:“中午有约吗?不然一起吃个饭?”
唐翩翩一想,一直以来萧晨对自己都不错,于是便说:“好啊。我请你吃顿好的。”
俩人并肩下楼,远远地看见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楼底下的停车场,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本来应该是臃肿难熬的冬季,却显得他此时更大高大挺拔,唐翩翩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正是余杭。
全无心肝
唐翩翩看了看余杭,转身抱歉的对萧晨说:“今天可能不能和你一块吃饭了;我二哥来找我了。”
萧晨了然一笑说:“没事;我自己去吧。拜拜。”
他冲对面过来的余杭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余杭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他;唐翩翩倒觉得不好意思,只觉得萧晨尴尬,好在萧晨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了。
唐翩翩倒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余杭说:“你怎么来了?”
余杭很不高兴;他哼了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他忽然眯着眼睛;坏坏的笑了一声,贴在唐翩翩的耳朵边说:“我想你了呗。”
唐翩翩只觉得他贴得紧;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轻浮的话,耳边都是他温热的呼吸,在严寒里倒像是一只只小虫,痒痒的,来回的爬。
她一跳就躲开,戒备的看着余杭说:“我是说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来了?”
没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他就一肚子气,他指指唐翩翩说:“看看你的破手机,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一个都不接。”
唐翩翩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有未接电话,又想起昨天睡觉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心里一惊,赶紧看看手机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翻了一遍,除了余杭没别人给她打过,便放了心。
唐翩翩又说:“你过来有事?”
余杭脸色有点儿发红,欲言又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最后终于说:“我们家老爷子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中午让我接你去吃个饭。”
唐翩翩终于明白了,她和余杭的事情恐怕已经人尽皆知,她顿了顿说:“不如改天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余杭倒笑了:“你还准备什么啊?他们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吃一顿饭,小时候你不老上我们家蹭饭吗?他们已经等在那了,就差你一个了,再说我要是不把你接回去,我爸还不打死我。”
唐翩翩还欲推脱,余杭就拉着她说:“快点快点,我一会给你们主任打电话请半天假,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唐翩翩坐在车里,瞪着他:“我不去,都快吃成猪了。”
“本来就跟猪一样。”
“你才猪呢?大猪头。”
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斗嘴,余杭笑笑:“大猪头喜欢小猪。”
其实翩翩自从毕业以后很少来余家,跟余杭也是出去吃喝玩乐。还是小时候老来余家蹭饭,唐余两家的关系从他们爷爷一起长征过草地那会就建立了。余杭的妈妈一直想要个女儿,翩翩长得讨人喜欢,嘴巴又甜,对唐翩翩也是好的不得了。
一进门余妈妈就拉着唐翩翩问东问西,看着唐翩翩连连说:“越大越漂亮了。”
余杭在一边笑眯眯地,余爸爸从楼上下来看了他一眼,又对唐翩翩说:“翩翩来了。”
唐翩翩赶忙站起来叫了声:“余伯伯。”
正说着话,饭菜已经做好了,余妈妈拉着她说:“翩翩,快去洗手吃饭,你都好久没过来吃过饭了。”
余爸爸拿着筷子瞪着余杭对唐翩翩说:“以后余杭要是惹你生气,就告诉我,看我不拿柳条抽他。”
唐翩翩干笑两声,还是余杭嬉皮笑脸的说:“我哪敢啊!”
余爸爸哼了一声:“不敢最好。”
余妈妈说:“二杰,你上次不是说想回来吃红烧狮子头么?这次我特意做了,多吃点,翩翩也尝尝。”
余妈妈刚夹了一个给唐翩翩,余杭就从她碗里夹出来说:“妈,她不吃猪肉。”
唐翩翩脸红红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余杭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余爸爸敲了他一筷子说:“翩翩爱吃什么你知道就给她多夹点。看她最近都瘦了。”
余杭点点头,唐翩翩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长辈有问她还是必答的。
饭菜很丰盛,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很多,晚上余杭送她出门,唐翩翩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到上了车还是精神恍惚。
唐翩翩不知道在想什么,别过头看向窗外,余杭忍不住笑着问:“这车怎么样?”
她看了看车标:“败家子。”
余杭又得意的说:“喜欢吗?”
“白送我就喜欢。”
余杭终于开心的笑着说:“我就是给你买的。上次刚买回来就碰见你喝多了,吐得到处都是,我找人洗干净又弄回来了。要不我一个大男人才不开这车呢。”
唐翩翩终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才说:“我不要,我又不是你外面的小妾,干嘛送车给我?”
“什么小妾,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反正我要了也没用。”
“你上班开呗,你们单位谁没有车啊?”
“我单位到宿舍走着去十分钟就够了,这么近我开一破车干什么,摆明了让人家说我臭显摆。”
“那你永远住宿舍吗?”
“我就住宿舍。”
余杭板起脸来:“咱们结婚你就走着去单位,别指望我送你。”
唐翩翩终于不说话,她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着掠过去的风景。余杭干脆将车子停在应急车道上,一个刹车踩下去,唐翩翩脑袋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她瞪着他说:“你抽什么风?”
余杭转过身,离得她很近,几乎贴在脸上,车里的暖风呼呼吹着,他可以看见她脸上有一丝红晕,甚至白皙的皮肤上有细小的绒毛,逆光的看上去只觉得更加细腻。他俯□,深深地吻著她。舌头探进她的嘴巴里,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瓣。霸道的不容拒绝,唐翩翩却只是觉得难过,她挣扎着,伸手推他,却纹丝不动,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他把手揽在她的腰上,他尝尽她的每一分美好,只觉得不够,不够。
像是蜜桃,那样甜,像是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明明那时候没有得到,反而觉得幸福,偏偏现在,尝尽美好,剩下的只有苦涩。
唐翩翩用尽了全力,只想要推开他,余杭终于放开她,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启动车子。两边的景物还是一样,到处都是灰色的,萧索的,经过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余杭终于挫败,他对着她说:“唐翩翩,你没有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大福利,连更三天,哈哈哈,争取十一把如花美眷截稿,然后一天一天的更完,让我的小宇宙爆发吧
有生之年
有时候,余杭时常都会想;对于唐翩翩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
余杭从来不觉得自己算得了什么;他不奢求,尽量做到最大限度的让步;他自嘲的一笑;然后说:“算了吧,你不喜欢就算了。”
唐翩翩说:“我不是不喜欢那辆车。”
余杭说:“我知道,你是不喜欢和我结婚。”
唐翩翩这次不说话了;她一直以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平时看见余杭嬉皮笑脸惯了;突然这种语气对唐翩翩说话,她反而觉得尴尬。
余杭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你不过是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碰巧我离得近,等有一天,你上了岸,你不需要我了,稻草就会变得微不足道,就会离开的对不对?”
她急急地摇头说:“不是,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是还不能那么快接受,我们之间太熟悉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余杭说:“恩。”
唐翩翩说:“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会努力爱上你的。”
余杭说:“恩。”
他很少这样沉默,唐翩翩只觉得心虚,一会余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转身对唐翩翩说:“我先送你回去,一会还有点事情。”
唐翩翩只得点头。
夜空是一种夹杂着蓝色的黑,月光再亮,终究有些冷清,时间已是隆冬,宿舍里的空间狭小,窗户紧紧地关着,时间一长就觉得闷。暖气管子烧的滚烫,唐翩翩用了加湿器还是觉得干燥。手机就响了,她只觉得头疼,每次被吵醒都会头痛欲裂,发好大一顿起床气。
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她以为是余杭又喝多了,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拿过来一看却是大哥。
唐翩翩睡得半梦半醒,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耳朵根本听不清唐宗越说什么。
当唐宗越终于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唐翩翩才听见他说:“有时间回家看看,父亲最近腰不太好。”
唐翩翩沉默了一会,还是应了一声。
唐宗越难得没有骂她,反倒说:“你也长大了,不要那么任性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她只觉得这句话有另一层意思,但是唐宗越并没有在说一些什么,而是说:“余杭有没有欺负你?”
唐翩翩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唐宗越哼了一声。
唐翩翩嘻嘻地笑着说:“大哥,他要是对我不好,不是还有你替我教训他呢吗?”
唐宗越愣了一下,才嗯了一声然后叫她的名字:“翩翩。”
唐翩翩嗯了一声。
唐宗越说:“没什么,你睡吧。”
电话挂了,但唐翩翩却觉得睡意全无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她努力不去多想,脑子里却全是大哥的那句话:“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其实她仔细一想,那时候她还在上高中,事情好像真的过去很久了,已经七年了,林岸来了又离开,再回来,再离开。她都觉得麻木了。
入夜的黑色是最寂寞的时候,这个时候人往往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往事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即使不堪,也如此绚烂。她想起她和林岸第一次牵手散步,第一次接吻,一起在那片林荫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想起他上课认真的样子,给她讲数学题时候好看的侧脸,想起他一次一次离开她的怀抱了,甩开她的手,他和孙萌一起离开的背影,孙萌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说:“你以为你还配得上他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要在缠着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离开她?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要她?
最后,她站在那里等他,他一直没有来,她想起电影里的一句话:“你不必等了,他不会来了。”
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原来,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身不由己。
许多事情像是一团团乱糟糟的毛线,七零八乱的缠在一起,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换了又换,许多的人和事像电影胶片一样在她眼前掠过,她伸手去碰,忽然都碎了。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时间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