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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的话,把所有人都逗得笑了,加之她今日又穿了件粉色的带毛领子的冬装唐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玉雪可爱。来的这一群正好是宋建辉以前刑侦队的同事,有些还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他们中多数都是还没有孩子的,见状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跟宋建辉说:“这姑娘好,宋队我认她做干女儿了啊。”几个大男人也不顾宛妤愿不愿意,抱着她就要跑。
宛妤如今总和宋仁轩一起,又由宋建辉带着,胆子也大了,竟然不怕生,还脆生生地顺着他们的话喊着:“我喊你干粑粑,你给我红包呀。”
留在最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见他们一群人都笑得欢,不由捶了宋建辉一拳说:“你小子倒是福气,一下就儿女双全了。”说着又过来和谢悠然握了握手,“总算世上还有一个你,把这小子收了,不然他要真那么孤独终老,估计我们看着都一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个中年男人和宋建辉是一起进的刑侦大队,如今已经是副局了,跟他感情显然不错,说这话时眼里隐隐还有泪光。
宋建辉轻轻碰了碰他的拳头,谢悠然倒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由得把目光放向外面,如今人来得都快差不多了,但是宋仁轩的外公外婆并没有过来,也许今日,是不会过来了吧?
她又看向宋仁轩,他今日是小金童,和他爸爸同色同款的小西装,打着小领结,正式得就跟个出巡的小王子似的,和大红冬款唐装棉裙配黑打底裤的宛婷站一起,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和小小少女,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是她嫁给了宋仁轩的话,估计她会千方百计替宛婷拢了这个小家伙,虽然脾气是执拗了些,可对他认准的人,那是没有谱的好啊。
至今她想起在遇到白荣的那次中秋晚宴上,她失态时他轻轻握住自己手时那种温暖慰贴的感觉,都不由生出一种暧洋洋的舒服感,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微笑。
那两个老人不来,谢悠然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知道他们不太欢喜宋建辉再婚,所以,她是真担心他们的到来会让场面有些难堪。
宋建辉似乎也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差不多的时候,就跟里面的司仪说可以开始了。因为请的是城内的金牌司仪,妙语连珠很会调气氛,整个婚礼都让他弄得j□j迭起,笑声不断,是真正的宾主皆欢。
而对于谢悠然来说,钟君和宋建辉准备了那么多,最令她难忘和感到惊喜的还是宛婷、宛妤还有宋仁轩三个人准备的“小礼物”——舞蹈《幸福到百年》。
宛婷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表现一直平平,谢悠然也不强求,随她学着,就当是锻练锻练了。却从没有想过,她会用她所学,献给自己最铭心的一段感动。
就是宋仁轩,那个别扭冷清还有些乖张的孩子,虽然各种僵硬但不改认真地在一边伴着舞,每每他失误的时候,英俊的小脸蛋就会露出一点点不可多见的窘迫来,可就算底下笑声再大,他都没有跑掉。
谢悠然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三个孩子,如果说嫁给宋建辉是她人生最大的惊喜,那么,拥有这三个孩子,则是她此生,老天所赐予的,最大的恩赐。
她看着看着,眼里忍不住含满了泪,一颗心涨得好似要往外裂开了一样,这一刻,于她来说,那些过往的艰辛和痛苦都在他们的舞蹈里,变得轻若鸿毛,不再值一提。
宋建辉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告诉她说:“这个舞蹈,是宛婷请她舞蹈班的老师帮她排的,为了排练好它,这段日子天不亮就和宋仁轩爬起来去练舞。悠然,我们的孩子,让我们很骄傲,对吧?”
对的,他们的孩子,每一个,都让他们感到很骄傲很骄傲。
就算是二婚又怎么样?此时此刻,不,今生今世,他们就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
唉,果然74章给锁了……为毛有些人的通篇H都不得锁,偶偶而H一章就锁了呢?
不公平啊!
下章有小虐。
有人说不该请前妻的父母过来,其实偶的想法,就是钟君大人的想法,小宋因为太愧疚了,所以立志想要将前妻的父母当身生父母来对待,所以,儿子结婚,怎可以不通知家里长辈?
、83、
三个孩子的表现,最终成为了那场婚礼上无法被抢去的焦点。钟君听着身边的亲友一个个跟她说“这必定是最和谐的一家人”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世间,但凡再婚,和继子女的关系那就是个大麻烦,像他家悠然跟宋仁轩这么和谐的,还能有几个?所以,这场舞蹈,简直是比几架直升飞机在空中飞几天都管用!
急于炫耀的外婆,带着仨孩子满场打转,谢悠然跟宋建辉敬酒的当中不时会遇到他们,只听她乐呵呵地跟认识不认识的人介绍:“这是我两孙女,这是我大孙子,来,都叫人。”
三个孩子除了宛妤接红包和礼物接到笑眯了眼外,宛婷和宋仁轩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但他们还是很配合地跟在这位热情的外婆大人身边,不遗余力地替她长脸。
谢悠然在边上看着笑,跟宋建辉偷偷地说:“我妈还干了件好事啊,你看宛婷和宋仁轩现在就统一战线了。”
宋建辉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笑着附耳过来说:“他们早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就是为了跳那个舞所以生疏给你看的。”说着还捏了捏她的手,笑话她,“就你瞎操心。”
两人说得热闹,这互动早就给人看到眼里了,席上就有人打趣说:“是有多少情话说不完啊?这么亲密,不啵一个好像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党啊!”
他这一呼百应,马上就有人将司仪喊了过来,说他:“怎么连点游戏环节也没有?咬苹果磕瓜子吹气球什么的,总得来一个吧?”
其实倒不是司仪不想玩,而是之前新郎和新娘都郑重约定过不玩这些,这下有人闹开了,他自然也就半推半就地哄着他们玩一个。双拳难敌四手,谢悠然和宋建辉到底入乡随俗被轰着玩了最普通的“咬苹果”。
因为请的人多,一桌桌闹过去光敬酒就花了不少时间,谢悠然累得几乎快要虚脱,好几次恨不能将高跟鞋脱下来扔掉打赤脚。
敬完酒,才坐到自己位置上准备歇口气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那边就有人吃完了过来说要走,于是又站起来送客,一送送到门口就半天没动,跟一波又一波熟的不熟的寒喧、道谢、说下次再会。
这婚结的,其实就是自己受罪,光鲜给别人看的。
等客走得差不多了,谢悠然他们这些至亲的家里人才得了机会围成一桌坐下来吃饭,原来的席面是吃不得的,又让酒店那边重新做了一围过来。
谢悠然累得话都不太想说,等菜上来的时候只抱着宛妤,拉着宋仁轩一起听宛婷叽哩呱啦讲她学跳那舞的经过。钟君和谢岚山招呼她家这边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宋建辉则和他的叔叔还有表兄弟们谈事情,她耳朵里还听到他家姑姑在抱怨:“阿荣那小子也不晓得回来干什么的,一天到晚就是没看到他人,老大你要是见着他就帮我说说他,从小到大他也就只听你的话,你帮着好好劝劝,让他找个女人定下来,看他老大年纪了一天到晚瞎晃,我看着就烦!”
谢悠然听了不由有些怔忡,这才想起还有江胜同这号人来。他今日来倒是来了,不过是晃了一圈,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注意到,只迎宾的时候看到他脸上好似带了伤,嘴角那红肿了老大一块。见到他们两个,淡淡笑着说了句恭喜,之后就人影也不见了。
他其实也是识趣的,因着他对她做下的那件事,平素能不见就绝不出现,省得两人都尴尬难堪。
她抬头看向他姑姑,见她表情甚是自然,和宋建辉这么说的时候,好似也并不知道自家儿子和她的“纠葛”一样,要求得甚是理直气壮。
宋建辉淡声说他会的。
谢悠然转开目光,视线不禁意落在门口那处的方向,发现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妇人带进来了两个老人:男的一头银发,拄着拐杖腰背还有些佝偻,女的也一样满头银丝,身材微胖,脸色虽不好,但双眼却很有神,隔了这么大个厅,谢悠然甚至都还能感觉到她眼里的锐利。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是他们来了,宋仁轩的外公和外婆。
果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建辉,他几乎是在他们进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和她匆匆地说了一声:“我过去一下。”人就急步迎了上去。
跟着宋仁轩也发现了来人,他本来正帮宛妤在数红包的,见到他们,手下一哆嗦,红包哗啦全落了地。
宛妤不防,很是不满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悠然这才看过来,发现他嘴抿得紧紧的,双手握拳,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两个老人,脸色苍白,全身发僵,戾气尽现。
谢悠然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见到他们会是这反应,但也知道他这时候情绪不对头,急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点一点强硬地松开他的拳头,将他的小手握进自己手中,柔声喊他的名字:“宋仁轩。”
他没有看她,也并没有放松,只是看着那边的方向,脸上有很深的厌恶,还有……害怕。
好在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对进来的老人身上,并没有谁注意到小小的宋仁轩。谢悠然安抚着他的时候,听到宋家老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跟身边的人说:“老大,唉,怎么喊了他们来?”
没有人接他这句话,也没有人过去跟那两个老人打招呼,他们似乎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和宋建辉说没两句话,就被他带到隔壁房间去了。
那里有个小房间,是谢悠然婚礼前补妆和休息的地方。
很显然,就如钟君所说,就算宋建辉把他们邀请了过来,但也没有替他们引茬给众位亲戚的打算。
但这并不代表,谢悠然和宋仁轩就可以不去见他们。
没过多久,宋建辉就走了出来,谢悠然注意到,尽管他的表情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他的狼狈显而易见——他额上有一处新鲜的红肿,看着像是拐杖击打弄出来的。
他直接走到宋仁轩面前,和他说:“去见见外公外婆。”
谢悠然发现,宋仁轩更紧张了,握着她的那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身体变得好似更僵硬了。
他在抗拒,他并不愿意去见他们。
谢悠然疑惑地看向宋建辉:作为心爱女儿唯一的骨血,为什么,宋仁轩这么怕见到那两个老人?他们,不应该是除了宋建辉这个爸爸外,最疼爱他的亲人吗?
宋建辉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吩咐完宋仁轩后就回头来跟她说:“他们想见见你,当然,你可以不去。”
他的语气很肯定,甚至有点不太想她去的意思。
谢悠然摸不清里面的头脑,求救似地看向钟君,后者也听见了宋建辉的话,她一向是喜欢这女婿的,也晓得他不会让自己女儿吃亏,就故作大度地朝她笑了笑说:“带孩子去见见他们吧,都是长辈,算尽个礼数。”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们不客气,她也不需要对他们太尽礼。
谢悠然不由有些好笑,这一个个严阵以待的,那两只怎么说也是半百老人了,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双痛失爱女的可怜老头老太太罢了。
但之后发生的事,让谢悠然立时明白,她终究还是太乐观了些,原来宋建辉的那些亲戚都不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是因为晓得和他们没什么旧情可以续的了,而他们严阵以待,也是对的。
宋建辉带她过去的时候还微带歉意地吩咐她:“等下他们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别放心上。”
谢悠然看着他额上的伤,笑:“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