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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挑的事儿,回忆起来都是各自在当事时最难过的片刻,只是被流年冲刷的云淡风轻,不说都快忘了。
“轩儿。”
这一声儿音很重,是分了两个字念的,咬的很清,典型王雪明式深情款款。我一听他起这样个调,就知道后面是我不想听的了,我却不能拒绝。
果然他将手放在我后脑勺抚弄,他知道我那儿有根诡筋,触到就会莫名的颤栗。我一向觉得那样很失态,所以在学校时候,每次临上课他这样把我摸醒,我都会恼火的反手拿书抽他,他就一边架着胳膊挡,一边笑成狗。
我从没说过其实被那样抚摸,舒服到极致,才会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轻喃道:“你像以前一样,跟着我的思路,甚至套着我的句式说话,我真开心。”
“操。”我从不跟人费解释的功夫。但是王雪明,因为是你,我破一次例:“这只是我的习惯之一,跟谁都照用。你这错觉是因为那时候我跟你玩的比较多,你特么的又爱扯淡。这些年我总跟孤凤举在一块儿,他是个不会多话的,也最不喜欢人家跟他争论。”
“把你输给他大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这特么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乌龙跟我没关系!你非要我掐着你的脖子跟你吼你特么的醒醒,我不再想跟你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么。你待我好只是因为孤鸿轩嘛,倒霉孩子没人爱。”
那么多年那么好,都可以只是这样的理由,这世间还有哪种感情是捧在手心里的。
我从小吧台拿了矿泉水狂饮半瓶,这样凉飕飕的灌进胃里浇个透心凉,才觉得平静了。
他也坐起身,看了我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我看到镜中自己薄凉的冷笑:“那就好。”
“给你看样东西。”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凭空出现在他怀里,还没醒完的揉着眼睛,略奶腔的叫他:“明明。”
卧槽。
他的灵侍鸿小轩。
响指不是召唤咒,不过我们都会在自己的某个习惯性动作上,附着一个常用的符咒做快捷方式,事实上这是他以前聚灵的快捷,我照搬了用的。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幻想过王雪明的灵侍是什么样子,以及我要怎样才能让他给我看看。一条龙说是个小男孩时我也以为大约像王冰聪的小冰一样,是自己童年的影像,他一直不肯带的理由肯定和庞然一样,觉得影响自己的形象气质。
此刻它就这样,儿子爱亲爹似的出现了,我果然不太能接受。
王雪明应了他一声,宠溺的揉揉他的头道:“看那个人,就是你长大后的样子。”
鸿小轩扭过头来咧嘴一笑,两排牙齿全露出来:“鸿大轩?”
蓦地对上那张孩童独有的稚气面孔,我就整个人站不稳,感觉天旋地转的坐在了电视柜上。
比嘴巴大的黑眼睛,比额头短的翘鼻子,左眼角的痣还只是若有若无,却莫名好似一颗晶亮的小星。原来我曾经是这样让人望久了就移不开眼的小孩。
王雪明甚猥琐,好吧是深情的摸那孩子脸:“人形灵侍的案例,教材说的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给你看。”
他说着不由苦笑:“八岁,我特么刚把你从冰聪那儿拐走。你是十三岁说想要跟我从一而终。咱们十四岁开的召唤课程。”
鸿小轩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竟吻着他的头发含糊而安抚的一遍遍唤他:“明明。”
我低下头,觉得看不下去。
王雪明又一次成功的颠覆了我的三观。别人都不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回的,我真是倒霉透顶。
他让鸿小轩去了,来握我的手,但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他怔着:“你不能释怀。”
我摇摇头,真想解释给他知道,我只是不再有勇无谋了,我准备不好再与谁在一起。
可他驽钝:“那么你是选择孤凤举了。”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忽的狂怒,掐了我的脖子摁在墙上,吼道:“你变心了!”
我透不过气来,脑海里景繁如织哗哗翻过,一页页往事都抹成了空白,心中却想着卧槽和预期的死法不一样,而且,太早了,我还年轻!
一条龙就在这时自主出现,我说了它受到惊吓时候容易失火,一颗大豪火球冲着王雪明就迎面喷了去,他闪身躲开,我只好持着一张收纳符跟着火球扑过去将那妖火封起来,人就直接跪在地上,狂咳的好似要暴毙身亡。
其实没掐多严重,就是喉结被压迫,痒的厉害。
一条龙怒叫着还要喷,被我制止了:“你怎么来了。”
它气咻咻道:“来给你收尸!”
我苦笑:“情深意重,没白养你。”
它扭了几扭挣不脱,便喷了一口白烟道:“还能臭贫,看来问题不大。”
“白痴,你雪明哥要是认真了跟我动手怎么会是这种方式。”
它想了想,道:“这叫关心则乱。”
说实话,很感动。
它扭动着拱出我的钳制,用尾巴掸掸略凌乱了的鳞片,基于礼貌的道歉:“不好意思雪明哥,刚刚太着急了。”
王雪明颓废的摆摆手,坐在床上看我们主仆二个,也不插话。
我于是问它:“你大半夜来有什么事。”
“哦,妖魔界出了点状况,通灵印被打破了,现在能偷摸穿过地府的,都能从酆都到凡间来,很多凡灵人和修灵凡人已经赶过去刷妖灵了,我来给你们通个信儿,看凤举哥要不要带你去。”
尼玛一条龙你这料爆的,完全搞错重点了好么。
我和王雪明面面相觑,他立刻打了王敏清电话,不在服务区。
一条龙是个脑子有坑的笨妖,说话只挑自己认为是关键词的讲,跟它沟通活似挤牙膏,问不到的绝对想不起顺便告诉你。
我于是过滤了问题一一索要答案:“你不是说妖魔界是佛亲自丢到五道之外,三界罅隙的独立存在么,它们作乱,这满天的神佛都不管的?。”
它无辜的甩甩尾巴:“不伤天害理不会管的,和鬼一样,恶贯满盈之后才会降天罪。”
“那刷没作过恶的无辜小妖,为什么不算修灵人在作恶?”
“擅自离开冥界本身就是罪过。”
我不能苟同,只觉这天地道理待妖魔似乎太过苛刻了,我们凡灵人明明三界流窜,还能改界籍。
“那通灵印被打破了,为什么召唤咒仍然有效?”
“你跟我定的契约,又不是跟通灵印。不过如果明天二年级开召唤课程,应该就召不到了。”
王雪明问道:“一条龙,你确定通灵印被打破了么。”
它点头:“现在妖魔界在组织军团了,强大又不愿效力的统统消灭。”
他愣了个神,反应过来,赶快打响指。
还好鸿小轩妥妥的出现在他怀里,一脸困意的搂着他脖子蹭道:“明明,你又失眠么。”
王雪明无限柔情道:“不是,妖魔界出了点事,你暂时先不要回去了。”
我也赶忙交代一条龙:“你也先不要回去了。”
它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禁埋汰它:“其实你不强大吧。”
那鸿小轩却只是打了个哈欠道:“哦,好。”
我得到神的启示,问它道:“娃娃,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他默默将脸埋在王雪明肩上:“我睡着了,不要吵。”
那一刻我忽然对这娃娃充满敌意,好像看着他就看到了自己八岁时候曾经多么脑缺。
我问王雪明:“你的灵侍跟你一样脑残么,连一条龙都知道危险了,它都还不在状态。”
“你八岁时候也是不长脑子只长肉。”他抱着那孩子起身往外走:“我去叫冰聪,咱们先回长安去。你想办法通知孤凤举。”
我惊讶的连怒恨他的讥讽都忘了:“你要去刷妖?”
他皱眉:“不是,我估计庆光肯定出事了,先祖有遗训说只要八族后代还在延续,通灵印不可能出事的。你知道,王家是没有资格置之不理的。”
我连连点头,觉得他认真说这样的话特别王八之气侧漏。
然而他临走时骂了一句:“特么的家族之耻,王敏清肯定刷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我摸到怀表看时间四点多了,我们可能要趁天黑开缩地狂奔回去。
孤凤举到位的防骚扰,没有手机通讯,话说天外天会有信号么,我从包里掏出玄雀,它仍睡的昏沉。
我戳戳它的头:“小鸡,醒醒。”
它的头从一边被戳的歪到另一边去,仍没有醒。这如果是孤凤举的话,困成这样我一定要于心不忍。
想到孤凤举我忽然就觉得,这一刻我非常想念他,现在就看见他的话我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于是我戳的更加卖力了:“玄雀,醒醒,please!I need you。”
玄雀幽幽的叹了口气,翻身蹭着我的掌心睡意朦胧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好吧。
我去服务台退了房,出门看到他俩带着两个孩子,好像一对早婚早育的爹妈,事实上他们做了爹妈以后也会是这样年轻的模样吧。
回到他们在长安住的酒店,开门就见孤凤举站在窗前正回过头来看,我心中莫名雀跃,如果没有外人的话我可能会扑过去。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但我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
然而下一秒我就注意到玄雀正睡在他头上,一摸包里果然没有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的,但是很不开心。
我很随意的说着你回来了,便拣了王雪明的背心长裤,形容狼狈的去冲澡。
这是缩地对我这种神行用的不好的人来说,比必须火烧屁股更郁愤的事情,一套衣服连鞋子,都报销了。
我一走出来,孤凤举就立刻迎上前将我往外带:“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雪明停止收拾东西,向这边望着。
孤凤举拉开门想了想,又回头向他道:“手机拿来。”
“你还会用手机?”
“我会很多不太喜欢用的东西。”
我们走到公共休息区,这时间天刚蒙蒙亮,路灯熄了,到处都是一片静寂。
他很郑重的将手机递给我道:“你兄弟庞然有天劫,救的话会牵涉到王雪明,不救的话这一关他过不去。”
“怎么个过不去法?”
他啧了一声,似乎对我卖的这个蠢很无奈,我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说破。但点到为止是一种境界,需要两人心知肚明,而我向来驽钝。
孤凤举说照司命录上谱好的命格,庞然的团队在酆都刷妖灵时候被反刷,胖子灵弱命陨。
那个吸收了他们灵能的妖提升成魔,而这颗魔元在结成之初被王雪明刷下了。
就是说如果庞然没事,王雪明没有怒发冲冠就这样修成了魔,两人的命格均会被打破,则生途改写,前事未卜。
我没太犹豫就想去找王雪明:“问下大明的意见吧,他是当事人。”
孤凤举拉住我:“泄露天机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我泄露了呢。”
“五雷天罪,你现在的体质承受不了。”
我被这五雷的惩罚吓的不轻,原来五雷轰顶是确有其事的:“但是你跟我说了就不算泄露天机?。”
他淡淡道:“不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庆幸。
我看看手机又看看他:“那你这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