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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含着一块冰晶吚呜道:“是春天就最好了,直接就能把那些花花草草种上。”
白魔王驾到,从坑沿探出半个脑袋:“挖坑埋自己?”
风流白他一眼:“殉情。”
王雪明的脸色登时变得很不好看。
待听了风流的创始蓝图,弗素斗篷底下举起双手,纤纤十指,甩一甩倏的变长,看起来很妖孽:“我也来帮忙吧。”
说完跳坑里刨的尘土飞扬,神仙兄弟立刻躲出来了。
王雪明遥遥看着他这个祭司,早些年在人间混迹玩过一段时间的网游,因为听说那个世界跟凡灵族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这位祭司就常常让他想起网游里那种运气极好,装备顶级,却操作奇差的玩家,活生生的让别人嫉妒。
风流还在旁边举着袖子遮脸,边指挥他别只往深里挖,也要适当拓宽。
有了这样一只土拨鼠帮忙,两棵树都很快种好了。
湖边支着晶雕的小炉子,一条龙委委屈屈的盘在水晶罐子下面煮水,水底一颗茶果子,绿丝飘散着直到水色青碧。
四个人饮了劳动之后格外香的茶,风流赞了一声好茶还是得天上才有,终于想起来问:“你们貌似过来有事?”
王雪明看起来还在沉吟如何描述这件受他语言表达能力限制的事件,半晌才说:“罢了,就当是我主外,你主内。”
风起一口茶没喷出来,没咽下去,呛的半死。
弗素连忙爬过去给他拍背,解释道:“白魔王大人的意思是他准备征集军团,反出无间深渊,在三界打出一片立足之地。孔雀王大人整改三界罅隙的生存环境的想法也很好,出师不利的话大家还能有个归处。”
王雪明点头,其实他就是嫌这番话太长,这些年魔王当下来,他学会了大部分情况下惜字如金,懂的人自然能懂,不懂的人他不稀得解释。
尤其妖魔生性随意不羁,最喜胡搅蛮缠,对待它们,拳头好使就行。
风流打了个哈欠,目前他对这件事情兴趣不大:“你想好了就去弄,不用跟我商量。”
王雪明不以为意的将雕成杯子的靛晶咬着吃掉,确实他们两兄弟对待妖魔界的未来,也没跟他交流过想法。
比如种树这么大事,如果不是他看见,估计等树枯死他可能都还不知道他们种过。
风流知道他在小心眼,故意问:“还有别的事吗。”
“你不是下一个准备对付穷奇么,等我整核完名单,做完测试,拨一部分好用的给你。”
风流迷糊的笑笑:“回头再说吧,抽时间我还得先去看看,万一又是我朋友怎么办。”
王雪明也笑:“好吧,你困睡,我晚点再过来。”
他现在跟弗素的合作跟玩滑板似的,风流目送他们化作小白点消失,回头走到那棵若木树下,未逢花期,他躺在树下潮湿的沙石混合物上,颇有点百感交集。
风起在他旁边躺了,让他枕在手臂上,也看树发呆。今天是他到妖魔界三进三出的里程碑。
第一次是独自来寻暗晶石给风流当零食吃,那时这里与冥界无异,而他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会赖这些石头维生。
第二次送乖乖回来,那小妖被锁在天外天几万年,出来直接成了魔,一件灰斗篷罩下,兜帽直遮到鼻子,露出个尖尖苍白的下巴颏,柔润的花瓣色粉唇,似哭似笑的颤着换他风起。
当时风起正在人间第三十三次轮回,并不知它在叫谁。后来他逃亡到妖魔界大家才渐渐熟起来,那时他就想,这只小妖被锁在荷包里,以及被自己带在身边遗忘的那些年,可能并不是如自己以为的那般是在昏睡。
说起来刚到妖魔界时候,绝对是他活到今天为止,最狼狈憔悴的日子,神力所剩无几,灵力若有似无,想起小时候风流让他活的坦白一点,为此还揍过他,可他很庆幸自己没听他的话,仅凭气势就让九渊妖魔都不敢轻举妄动,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仗着自己大罗金仙,迅速恢复到如今足以凌驾群魔的神力。
“和我说说吧。”风流挽着他的丝发绕指。
“什么。”
“你独自在妖魔界那两百多年。”
风起静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好讲的。”
就是又一段他思念着他,却不为他所知的日子。这种感受他经历太多次,已经说不出口了。这就好像经历太多,一脸沧桑,心中不再有幻想,却成了别人眼里有故事的人。
“听说你那时候在基层混。”
准是前两天血石岛平魔又听什么无根流言了,风起折手抓抓他的头:“不是基层。”
“嗯。?”
“是底层。”
妖魔界最渣滓最卑贱,九渊之最下九流,低到烂泥里碾那种底。
他刚受了三道天雷,又执意要将仙元还给风流,央通天教主做了个印,将风流四分五裂的元神灵魄聚在开敷莲华中封起。
经宝交予他时说,不完全融汇他无法挣破封印出来,你能守护好他罢。
还用你说。
他将莲华收好,残余自己仙灵体在天界十几年修行的一点灵力到这边来。
没有王雪明那种运气,只能先从底层摸索着,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他其实并不太相信天凡两界的史载中,对无间深渊含混笼统的概括描述,会是这边现如今的形态。
但是没想到第一个认识的会是千弘,也幸好是千弘,告诉他妖灵化妖多为异形,见过了世面的由妖成魔,二次脱胎换骨才会化作人形,也有小部分自我感觉良好坚持不进化的。
那时候王雪明还没进来,千弘压制不住苍梧渊内一部分想跟着另外两派往外冲的,于是擦枪走火被偷施暗算,逃窜到从极之渊一个黏潮积水的山洞,风起披着斗篷进去,千弘心想,吾命休矣。
后来风起便化身鹏鸟,斗篷一裹,只有褚色的喙露在外面,面目模糊身材臃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振翅一飞有模有样,颇具妖风。
改造完毕,千弘表示nice,便让他自去了。
走到洞外风起回头问他:“你不是主张留守么,怎么不排外?。”
千弘分明听到了,却闭目不言,仿佛是已入定疗伤。
风起饥肠辘辘的蹲在洞口,望着昏天黑地里妖影幢幢,不知道大家飞来飞去的都在做什么。反正他也无从下手,不如就在这里给千弘望风,那个大妖魔看起来还不坏,好好提防或许能利用一下。
但是这里与天外天不同,他越来越饿,很快就感觉吃不消了,周围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东西可吃的样子。
越后来越饥饿就越焦躁,就在他决定无论如何先去找点什么东西吃的时候,从极之巅响起号角。
俄顷,灰扑扑的水母遮天蔽日的飞向号角响起的山巅,他旁边的洞窟也飘出一只看起来圆滚滚的球一样小妖来,见他不动,便问:“你不去?”
风起摇摇头,他向来就不爱凑热闹。
小妖惊问:“那你吃什么?”
“?”
小妖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是新来的?这个洞里许久都没有妖住过了。”
“嗯。”
小妖了然的点头:“那你跟我一起去吧,错过点数,你接下来的一个月会饿肚子的。”
听起来是要有东西吃了而且不会死,风起略一犹豫便选择跟着它飞了起来。
“你来多久了?我这个月没出门,都不晓得有邻居了。”
“没多久。”
“嗯,瞧着也像。那你有名字了吗,我苦思了一个月,还是想不出适合自己的名字。”
“。。。。。。”
小妖见他不语,高兴的扭了扭:“是呢,你比我来的还迟,肯定也还没有名字,这个月我们一起来想想看如何称呼对方吧!”
“风起。”
“诶?”
“我叫风起。”
“。。。。。。”
风起赶忙接着道:“你叫滚滚吧。”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好酷,但是我为什么是滚滚?莫非你其实同我说话时候,内心都在让我滚?”
“你这么有文化,怎么不知道圆滚滚是形容很可爱。”
小妖愣了下,随即欢喜而羞涩道:“原来如此=///=”
“滚滚,你为何知道那两句诗。”
“你不也知道么。”
风起不再言语,也并不想解释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叫做风起的。
很快到了从极之巅。
以祭坛为阵眼的半空张开一个烟紫色灵力罩子,里面挤满水母,气氛是箭在弦上张满弓的紧绷。
滚滚悄声道:“等下法阵消失了,你什么都别管,先跑掉在说,有多远跑多远。”
风起静默了片刻,问:“我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到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啊。”
“不行,我要回去的。”
滚滚感动道:“你就那么想和我做邻居吗。”
“。。。。。。嗯。”
作者有话要说: orz花重锦官城再不完结我会黑掉的
☆、妖源纪事
滚滚静默了片刻,百感交集道:“其实,你别看我胖,我飞的可快了。”
“哦。”
“但是这次,我们纳税。”
“?”
“待会儿乱起来你不要动哦。”
“。。。。。。”风起觉得有点累,因为这个笨蛋表达方式实在欠佳,他听半天还是不明所以,只能算了,反正它讲的事情正在发生,他相信虽然它讲不明白,但自己一定能看明白。
滚滚教他将斗篷前面撑起来就像个兜,倒计时结束,手上一沉,兜里已堆得满满五颜六色的石头,与此同时法阵消失。
空气酝酿的死寂与躁动在这一瞬间达到极点,不知道谁冷笑了一声,顿时尖啸四起,兵荒马乱。
风起和滚滚紧捂着自己兜里的石头,等水母追追逃逃,散的所剩无几,一个灰斗篷飘过来,枯爪扯开了滚滚的兜,从里面取走大部分晶石。
滚滚忍着肉痛,咬牙一声不吭。
风起恍然,这就是它所说的纳税,灰斗篷扭过头来,兜帽下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什么,枯爪伸过来,是人形的五指,骨头上脏兮兮的没有皮肉,感觉好像即将腐朽。
风起紧了紧爪子,翅膀挥的很收敛,感觉好像风在鼓动斗篷而已,骨手过来扯他的兜,未开,又扯,还是纹丝不动,灰斗篷阴森森道:“这时候才不甘心,会否太迟。”
风起不答,只看了滚滚一眼,让它走,有多快飞多快。
滚滚凄楚道:“放心吧,你们的事不会连累我的。”
风起后来才知道妖魔界不兴诛连这一套,各个都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天大的事都能一死了之,殃不及第三人,极磊落。
倒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何况大妖魔们其实并不愿意小妖全死绝,甚至巴不得它们活久一点,数量多些。看它们逃窜就追,打也打,骂也骂,追不上就算了,但一般不会伤及性命,因为晶石是祭司按人头发放的,并且会根据法阵测出的偏重属性分配五行。
不过滚滚这么说,风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便点点头。
灰斗篷略退开一些,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保证你这个月不会饿死。”
风起笑道:“要不这个月就算了吧,我是新来的,下个月多缴一点给你。”
“你凭什么讨价还价。”
“要凭什么才能讨价还价?。”
灰斗篷指指祭坛之心孤零零飘着的魔王:“去挑战他,不用赢,能捱过他三十次攻击,当月税免。”
“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