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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瑒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莫颖浩的外套半躺在他腿上,腰部以下因为没有放腿的位置已经麻痹了,莫颖浩伏在他身上,遮挡住了亮了一夜的灯光。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居然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脸上涩涩的,丁瑒想起前一晚上自己的行为,有些赧然。
艰难的翻个身,莫颖浩就也醒了,对上一双惊讶的眼睛,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丁瑒揉着酸麻的腰腿坐起身,莫颖浩也赶紧站起来收拾桌子,倒的水一口没喝,水壶里的水早已经晾凉了。
“我给你找了没用过的牙刷和毛巾,你要洗个脸吗?”莫颖浩一手拿一样,站在浴室门口问丁瑒。
“嗯,我想洗个澡,现在有热水吗?”
“哦,有,是热水器的,我给你打火。”
丁瑒好好洗了个澡,看着冲洗掉一身风尘和疲惫的水流打着旋的流进地漏,心情也好像被涤荡了一样清爽不少,才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不用像在外国一样总是无法心安。回来没有带行李,学校的东西也托了蒋煦帮忙寄回来,于是一时疏忽的结果是眼下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实在不想再穿沾满陌生味道的衣服,丁瑒开了浴室门探出脑袋,“咳,能借我件衣服么?”
莫颖浩从厨房跑出来,“哦”了一身回屋拿了件套头长袖和长裤出来,“可能,可能有点小。”
丁瑒毫不介意,穿着有点紧的衣服就出来了。时隔三年,再次吃完莫颖浩做的饭,丁瑒有些恍惚,然而更多的则是满足,刚醒时两人都有的一点莫名尴尬,也在呼噜噜的喝粥声中烟消云散,丁瑒吃完饭,把碗筷搁到一边,“我再睡会觉,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听到莫颖浩“哦”了一声才起身,回了屋衣服也不脱的,就带着莫颖浩的味儿又睡下了。
莫颖浩因为丁瑒在屋里不敢随便出门,一上午就呆在房间里看书,到了中午的时间去门口听了听,拿不准要不要叫丁瑒起来吃午饭,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决定先去小菜场买些菜回来再说。家里只剩下一根茄子两颗西红柿,莫颖浩买了一块豆腐两颗土豆,一捆芹菜,择了点葱姜蒜,最后又拿了一颗甘蓝。小菜场没有肉卖,莫颖浩打算等丁瑒起床了,晚饭的时候再去远点的超市看看。
午饭推迟到下午2点才开始做,莫颖浩重回到北京一个人生活以后,好久没有认真做过饭,平时都是下个面条随便对付一下,现在又开始认真拾掇起来,竟然还有点手生,油还没烧热就放了蒜,炒芹菜时水也没沥干,滚烫的油溅到手背上,疼得很无奈。
等饭菜上了桌,伏在丁瑒门口听了听,居然还听到了刚才没有的均匀鼻息,莫颖浩想了想,把饭菜又都罩上,决定等丁瑒自己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热菜饭。
莫颖浩在屋里上了会网,做了两只熊仔,抬眼看到时钟已经指向下午5点,丁瑒仍然没有起床的迹象,大门倒是响了起来。
陈阳看见鞋架上陌生的运动鞋,盖着盘子一桌的菜,狐疑的盯着房间里走出来的莫颖浩,“谁来了?”
莫颖浩不想撒谎,答道,“丁瑒。”
“谁?”陈阳没听清。
“丁瑒,他从加拿大回来了,在这里,住几天…行吗?”
“丁瑒丁瑒…”陈阳重复了两遍并不陌生的名字,把钥匙丢在了桌上,啪的一声,“怎么着你你还往家里带人带上瘾啦?当这宾馆哪,谁想来来,想走走!”
“你小声点,他还在里头睡觉。”
“哈!”陈阳瞪大了眼睛,“这我的地方我还不能大声说话啦?谁允许他住进来的?”
莫颖浩不想跟他争,他只担心丁瑒被吵的睡不好,“就两天,我付你房租。”
陈阳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颖浩,“你怎么不说你把你自己的房租也付了?”
莫颖浩刚想开口说“好”,身后的屋门被推开,丁瑒走了出来,到底还是被吵醒了。
“陈阳是吧,我们见过,我能在这借住几天么?付钱是比较合适,我该给你多少?”丁瑒看着陈阳,平静的说道。
虽然因为迪卡和莫颖浩的关系后来对丁瑒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但陈阳不可否认,丁瑒给他的第一感觉是硬净,可眼前这个脸上挂彩,胡渣也没刮净的人,却让他一时有点联系不起来。丁瑒看他愣着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只好又说一遍。虽有疲色,眼睛里依然不惊不紊,陈阳讨厌急了丁瑒脸上的胜券在握,而莫颖浩现在一脸期待等自己答应的样子,就像是被拿住的俘虏,陈阳不客气的道,“你丁瑒还缺个住宾馆的钱?大老远的跑回来,还专门往这地儿钻?要说是熟人,那北京多啦,能收留你的我这都能数一把,什么彭非啊迪卡啊,干嘛来这儿啊!”
丁瑒还没接话莫颖浩倒先急了,“你别这么说,他坐飞机已经很累了,你帮个忙,就同意他住吧,反正那个房间空着的,他就住两天。”
丁瑒看着帮自己说话的莫颖浩,不自觉勾起嘴角都不自知。莫颖浩其实没多想,只是陈阳不了解实情,说这样的话他实在有些伤人,而陈阳则更气了,他看着莫颖浩从自我封闭到渐渐放开,以为都没快事了,谁知道这个人又突然冒出来,莫颖浩也居然又因为这个人而激动起来,“莫颖浩!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全都忘记了?喔他想走就走,想玩就再来找你,你是公共巴士啊这么贱!”
“你嘴巴放干净点!”丁瑒指着陈阳,语气已经有所节制,却仍然有点喘。他不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这样说莫颖浩,即使是好心也不能。
“哈,让我嘴巴干净,我脏多少年了,不怕多喷你这一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姓丁的爷早看你不爽了,别总以为谁都把你当宝,见天儿就玩别人感情也不怕被雷劈,这儿不欢迎你哪凉快哪儿呆着去赶紧地给我滚蛋!”
莫颖浩眼瞅着丁瑒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急得不行,拉陈阳好几次都被甩开,最后下了狠劲才把人给拽出了屋子关上门。
陈阳挣开莫颖浩的手,点他额头,“莫颖浩我看你是真犯病了!魔障了你啊世界上没男人啦!”
莫颖浩捂他嘴,“你别说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不了解情况!”
“我还要了解什么情况!我就知道他丫的把你玩了现在一身衰的又回来找你而你居然还舔着脸的稀罕呢——”
“够了你!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莫颖浩按捺着怒气,“他学校里出了事现在心情很难过,你就当做好事,别再那么针对他了!”
“我管他出了事还是中了彩,莫颖浩你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再被人骗了,回头别跟我这哭鼻子!我不管你了!爱咋咋!”
陈阳甩开他咣当一声摔了大铁门,莫颖浩跑到门口看他虽然怒气冲冲,但出了小区大门也没有横冲直撞的,就随他去了。
回到屋里时丁瑒还站在原地,莫颖浩靠过去瞧他脸色,说;“你别放心上啊,他就是那样,嘴巴坏一点可是心挺好的,所以你不用介意的。”
丁瑒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问他;“你喜不喜欢他?”
“啊?”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虽然不信,但是还要听他亲口说明。
莫颖浩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丁瑒的所指,心里竟有点怪丁瑒的无稽,“没有啊。”
莫颖浩刚开口,丁瑒就笑了。莫颖浩本还在担心他因为刚才的话生气,看见他突然高兴起来还感到莫名其妙,手就突然被抓住了,意外的来袭让莫颖浩下意识的挣脱,丁瑒却加了力道握住他的手:
“我有话跟你说。”很多话,早该说的话,“我不知道谁跟你说过什么,可我跟彭非还有迪卡,不是你想的那样。”
丁瑒从没如此有倾诉欲过,他把一切从头到尾的说给莫颖浩听,所有发生过的,心里想到的,感受到的,那些藏匿了很久并不为人知的事,一点点抽丝剥茧般呈现,积累三年多的心事,一口气说出来并不是简单的事,可丁瑒不想再藏下去了,他想莫颖浩知道,也一定要莫颖浩知道,从没有这样笃定过,也不曾这样酣畅淋漓。说到后来,连丁瑒自己都有些激动了,他深深呼吸,看着莫颖浩颤动的睫毛,轻轻地问,“你相信我吗?”
等待,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
第37章 第 37 章
37
莫颖浩静静的听着丁瑒说完,这些迟来的解释和坦白若是搁在以前,他恐怕就要不管不顾的喊出来了,可现在早已不是半年前的心境,就是想骂他傻,也没必要了。看着一脸期冀的丁瑒,莫颖浩不清楚他想要得到怎样的回答,只好说,“我知道了。”
叮嘱丁瑒给家里打电话,莫颖浩转身去热饭菜,只留下丁瑒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他还有点回不过来神,这似乎和自己的预想有所偏差。
直到临睡前丁瑒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相比家人的急切,丁瑒反倒语气淡然,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挂了电话在莫颖浩房门前站了一会,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灯光已熄灭不知多久了。
齐越第二天下午出现在丁瑒面前时,丁瑒平静的就好像知道他来在等他一样。他在外市出差,和姐姐分开的航班先行抵京,可其中有没有刻意为之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莫颖浩去超市买东西去了家里没其他人,丁瑒给舅舅倒了杯水坐到他的对面,本是亲近的家人,反倒有些客气的像是领导人会面。
“你这样突然回来,学校怎么说的?”
“我不准备读了,也不打算回去了。”丁瑒很平静。
齐越脸上的惊色一闪而过,倒没多说,只问:“那你现在怎么个打算?”
“我准备在北京呆一段时间,把该考的试考了再说。”
丁瑒的神情明摆着写明他已经决定好了,齐越一口水含在嘴里好一会才吞下,他撇头看向鞋架上整齐摆放的鞋问:“那你…在北京,住宿怎么办?”
“还没想好,”丁瑒说,“但我肯定是和莫颖浩住一起。”
齐越猛扭回头,“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妈知道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已经决定了。”
“不行!”齐越想也没想的说。
“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丁瑒语气里难以辩驳的坚定让齐越有些口干,他又喝了口水平复内心的涟漪,“你怎么突然又有这样的想法?”
丁瑒不答反问,“那么舅舅你呢,怎么个想法?当初是你劝我放弃,你说我会害了他,可为什么现在你反倒又跟我说你想照顾他,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可笑么?”丁瑒捏着白瓷杯子,指节渐渐发白,“不要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扇你的嘴!”
齐越几乎稳不住声音,丁瑒没看见齐越难得一见的愤怒,脸扭向一边冷冷的说:“你说等我回来再说明白,我现在回来了,你说吧。”
眼里涩涩的有了湿意,齐越闭上眼睛垂下头重重呼吸,丁瑒半天听不到回答又看了过来,齐越瞧见昔日和自己最亲近的侄子眼里竟带着近乎憎恶的敌意,心里不由得苦笑,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齐越回过神:“我没什么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接起了电话。
“你妈到了,我们现在去跟她汇合,找地方吃饭。”齐越放回手机,顺带从兜里掏出根烟来。
“不用了,让她来这吧,饭就在这吃。”
齐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齐红一见到儿子就抱住落泪,可真是把她吓坏了,又问又看了好半天才真的相信丁瑒真的没什么,看着几个月不见的母亲像是老了好几岁,眼睛更是因为哭多了有些红肿,丁瑒心里也不好受,安慰她:“不是说了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