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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每隔半年要来省会这里的医院做复查。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就在家乡县城那边给小弟送上火车托付给认识的乘务员,我在这边到火车站接他回来。
请了三天假,然后预约了小弟的治疗专家,我买了点儿水果和一套化妆品,第二天一早赶去火车站。水果是给车上的工作人员的,化妆品是给认识的乘务员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托人照顾总要有所表示。
接了小弟直接住进医院旁的小旅馆。我在省会这边住的是‘依然’提供的集体宿舍,显然是不能带小叶子住过去的。
小孩很听话懂事,还带着书包和作业。休学一年多后,弟弟在班里年龄有些偏大,不过小弟瘦瘦小小不显凸出,加上成绩非常好,家庭背景惹人怜惜,还是很老师们欢迎的。小弟和我长得不像,我的长相纯粹是突变出来的,他更像父亲母亲,方方正正虎头虎脑的长相,只是有些苍白瘦弱。
上午休息,下午我带他去商城买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然后去了书城。农村的教育条件和学习资料都比城市里差得多,我当年险些栽在这上面,到了我小弟这里必须得改正,教育要从娃娃做起。
第二天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拿了药,医生依旧还是那份话,肾移植手术越早越好。我也还是沉默,拜托医生先寻找着肾源。手术费加术后用药至少十万,肾源更是少于三十万不敢谈,现在就是卖了我也拿不出来。
“哥,爷爷说了,咱们不着急手术,我现在好得很呢。”小孩很小大人地说,还点点头表示肯定。我戳戳他脑袋,小毛孩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第三天带着小叶子在省会逛了一圈,傍晚给他送上火车,东西托给乘务员。第二天上班,干劲儿十足。
小孩子大概都是治愈系的,每次小叶子过来一趟都会让我心情特别好。就是第二天接待了陈小姐,心情也没变化。人家什么身份是人家的事,我一个小按摩师伺候好了拿到小费就行,给小费多的客人都是好客人。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你带了个小孩,家里人生病了?”正给陈小姐按摩着头部,她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哦,那是我弟弟,小孩儿身体不太好,过来检查一下。”“查出什么问题了吗?”陈小姐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我手上继续动作,低头小心地看了看她的神色,平时没这么多话的:“还好,状况不错。”这话是医生说的,照这种情况再调养一段时间小孩就能恢复得差不多,这已经是不换肾的前提下最好的情况了。
陈小姐翻了个身,我加了点儿精油,继续按摩她的后脑颈椎和肩胛处。“你跟你弟弟长得不太像。”陈小姐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倒是你当哥哥的时候,跟平时不太一样啊。”我也笑:“我弟弟长得像家里人,我这是长跑偏了。”“倒是跑偏得不错。”陈小姐语带打趣。“嗯,偏出水平,偏出风格。”我跟着逗乐,陈小姐笑,不再说话,但临走时给了两千块的小费。
我有些惊奇,陈小姐虽然出手大方但也没有一次给这么多的先例,也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陈小姐果然是个好客人。
每次陈小姐过来,我基本上都要空出一下午的时间,这次也不例外。陈小姐离开后,我有了空闲时间,就去了趟银行。将这半个月的收入存入银行卡,转出爷爷和小叶子的生活费,再将小叶子下个月的治疗费打到在县医院指定的账户上,看看余额,十一万两千。其中六万多是当初那三十万剩下的,其余四万多则是这一年攒下来的。不算太多,但希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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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记四
201X年九月,天气晴。签了卖身契就意味着,上头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我被指派到自己上大学的地方,却没什么心情去感慨物是人非。PS;我居然晕机。。。
陈小姐在八月的时候回了京都,她在这边出差半年的时间。
这一天,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手机突然响了,房姐让我去她办公室。
我敲门进去,房姐面前放着的是我当时签订的合约的复印件,二十年的合约,还有十八年多。
“‘依然’不过是‘红尘’的一个小分店,陈小姐在京都总店那边推荐了你,总店那边看了你的资料后决定把你调过去。”
总店?我有些错愕。
房姐手指中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卷,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伸手点了点桌上的复印件,“签下这个的时候一些事就由不得你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不要再坚持,对你没好处。你性子不错,但有时会拗不过弯来。总店那边不比这里,大人物遍地都是,自己注意点儿,该听话的时候别犯倔。”
我沉默,点点头,也只能点头。房姐叹口气:“你要怨我也没错,终归是我把你拉上这条路的。给你三天假处理一下家事,三天后的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最后房姐给了我一个信封,分量不轻。“好歹也是一场缘分,以后都好自为之吧。”
我接了信封,给房姐鞠了个躬道谢,转身出门,回宿舍收拾东西。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换了地方,小弟以后来复查就只能托付别人;去了京都,恐怕过年的时候依旧回不去,与家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这边一些固定的客人要打好招呼,万一还会回来这些也是客源……房姐说得对,签下那份合约换了二十万的时候,这二十年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没怨她,相反,我挺感激房姐的。路是我自己选的,走上去就不会后悔。
我第一次乘飞机,所以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居然晕机。四十五分钟的航班,过程简直生不如死,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虚脱了。
顶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我见到了自己的新一任顶头上司,红姐。大俗即大雅,红姐人如其名,红唇红眼妆,红发红裙子,红宝首饰,红手包,红指甲,整个人就像一团火。
“李枫?”我点头,躬身行礼,“红姐。”没想到居然是顶头上司来接机,陈小姐的推荐力度这么大吗?
上了车,我坐在红姐身边任她细细打量。许久,红姐勾唇:“条件不错,以后把那个李字儿去了,就叫枫。”我心头一跳,点头应是。
“我看过你的资料,按摩手艺很不错,性子也可以。我这里有几个专业医学的按摩师傅,还有一些特殊的培训人员,给你机会去培训三个月,若是前者学得好,你就靠手艺吃饭,若是不行,你就跟着培训人员在脸上和身段上下功夫吧。”红姐鲜红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我只能顺着她的力道侧头抬脸,“眼角开一些纹上两条浅棕色眼线,唇形再稍微修得饱满些,皮肤做一下光疗,发型不要变再留长一些,”红姐边说副驾驶上的助理边记,一通吩咐完,红姐收回手从包里抽了一张湿巾擦拭着手指,笑容加深:“我都有些期待了。”
下车时我的背上是一片冷汗,莫名有种猪肉躺在砧板上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客观地认识到,自己签的合同到底意味着什么。
随即就是忙碌的三个月。
红姐在车上提过的几个小手术不是意见而是决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陆陆续续执行完毕。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稍微动一下居然会变得这么,呃,妖娆,我自己照镜子时偶尔都会觉得一阵恍然。按红姐的说法我慢慢长开了就会是现在的样子,现在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听过班里的女生们说起攻攻受受,那时她们说我长了一张诱受的脸,我不明白还特意查了一下,之后忍不住一阵黑脸。接触了红姐所说的‘特殊培训’之后我才明白,我当时查的东西简直不能更肤浅,网上的好歹都是相貌登对看得过去,而培训员给出的东西简直突破人类极限。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我几乎给吓懵了。三观破碎重组后,我几乎是在用生命去学习按摩技巧,哪怕已经很熟悉了也一遍遍地训练,努力让自己的力道稳准完美。
三个月后,我站在红姐面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死囚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判决。红姐打量了我许久,久到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就听红姐噗嗤一声,笑得几乎坐不稳:“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愿意我还能逼良为娼吗?”
红姐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手里拿着我这三个月的培训成果,依然满含笑意:“很不错,应该说是出乎我意料的出色。前几天的话大半只是为了提个醒,职员的安全我们还是能够保证的。我会把你安排到‘清韵’,那边是个温泉别馆,是我们最好的会所之一,你到那里还是做按摩师。”听到这里,我的心总算慢慢放下。
红姐放些手里的文件,抬眼看向我:“不要放心太早。‘清韵’那里虽然清净一些,但里面来往的很多都是会所也不好得罪的大人物。我看你还算懂事,就提醒一句,既然入了这行,就得顺着这行的规矩。只有客人挑你,没有你挑客人的资格。有些事是免不了的,会所会护着你不受欺凌,但遇上个万一惹不起的,那是你时运不济,你也得乖乖受着。”
我默然点头。红姐抽出一根烟点着:“我看过你的资料,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既然干了这一行就不要多想。姐给你句忠告,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搭上个不错的金主好好伺候几年然后拿一笔分手费,保证你后半生无忧,总好过十多年耗在这里,”红姐一笑,“你这张脸长得太好,你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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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记五
201X年一月,天气阴,大风,有小雪。新的工作环境很不错,虽然心情有些忐忑,但不影响我认真工作,努力赚钱。PS:‘清韵’土豪真多。
‘清韵’是一组环西山温泉的仿古建筑群,整个会所都充盈着一种古韵。这里的负责人是个男人,四十来岁,干练严谨。相对会所总经理这个身份,我觉得他更像是那种古代的管家账房先生之类的人。不过想想红姐对‘清韵’的描述,这种类型的负责人似乎理所当然。
领了自己的身份牌,看了我分到的住处,再认识了一下新同事,我在这里正式安家落户。身份牌上明明白白写着‘清韵铂金级按摩师,枫’,这就是我在这里身份。
‘清韵’分为东南西北四个休闲区域和山脚几处露天温泉花园,四区对应普通、青铜、白银、铂金四个等级的客人,各区都有大大小小的温泉包间;另有钻石级客人是铂金级客人提前交付大笔订金而暂时提升的等级,可以预定温泉花园,多是一些客人发起私人聚会的选择。
‘清韵’按摩师的基本工资是每月三千,视按摩师的等级抽成消费金额,小费自由,会所不会抽成;工作方式有轮班制和私人指定。轮班制小费很少,抽成也低,私人指定则要高一些。按摩师的等级是按手艺和形象综合评定,我是新来的,生面孔没客源,自然是按轮班制走,好在等级够高,五五抽成,收入还比较可观。几次轮班下来,我也开始有了几个固定的客人,都是白银和青铜级的,铂金客人基本上都有固定的按摩师,我这种新人很难挤进去。我已经很知足,毕竟在这里就算是一个普通客人也不是我一个小按摩师能惹得起的。
这天,我们一班几个没事的按摩师正在休息室唠嗑,经理忽然走了进来,眼睛跟扫描似的扫视一圈,我们几个赶紧站得端端正正。领班跟在后面低声介绍,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