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知道这一次,姚氏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他。
因为清楚,所以他痛了,也悔了,若是当初他没有接纳佟湘玉,就没有今日的这一切。
因为悔,他越加的舍不得,说什么也无法对姚氏放手——或许莫二老爷至今最不能接受的是居然是姚氏提出来不要他的。
男人的脸面吧!
莫老夫人轻哼了一声:“你说什么昏话?不和离,真的闹上官府去,你别忘了,你还未曾而立,即使我将那个狐狸精抬成大房的妾室,可是明眼的人,哪个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我告诉你,真要闹上衙门,你这前程还有没有,就是两回事了,再加上你今儿个要灭女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众人有目共睹,就怕你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莫老夫人说到此处,摇了摇头:“你自个儿想想,是和离好,还是上了衙门好?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丽娟,你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么个狐狸精进门,就是招惹进门,也不该这般宠妾灭妻,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你歇在丽娟那边几天?现在人家伤了心,冷了心,要走了,你反而稀罕起来了。”
莫老夫人心里何尝不恨姚氏的翻脸无情,就是再怎么恨,再怎么怨,也不该说什么义绝的话,这不是要将莫家上下放在油锅里炸吗?
但是,现在她却不想埋怨姚氏,只想着先教训自家的儿子一顿,反正姚家虽然这些年发达了,可是比起莫家来到底是差了一筹,若是莫氏此次借着锦好搭上贵人,这日后前途无量,还怕没有高门的儿媳吗?
这也是莫老夫人今日,会轻易说出和离的话——或许,她早就对姚家的低微门庭不满了,只是一直忍耐着吧!
莫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莫二老爷一眼:“我看你就是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现在悔悟了,晚了。”
“往日里我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偏要将那个狐狸精抬进门,现在好了,搞得家宅不宁,闹得丽娟这么个老实的媳妇都要义绝,你说说,你做的什么事情?罢了,眼不见为净,若是莫家几百年的传承,非要毁在你的手里,我就一头撞死在莫家的院子里,就算是给列祖列宗请罪了。”
说着,老泪纵横,对莫二老爷失望透顶,又想起自己那个惊采绝艳的大儿子:“若是你兄长在,我何至于这么操心?”
莫二老爷听了这话不下千遍,耳朵都生茧子了,又是心酸,又是厌烦,不过瞧着满身颓废的莫老夫人,还是伸手去扶她,毕竟是自个儿惹下的事,不过却被莫老夫人一下子推的老远。
莫老夫人轻哼了一声:“等到那女人生下孩子之后,不管是男还是女,莫家都不会再留下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姨娘了,就让她一起送去家庙,陪着王氏给大老爷念往生经吧!”母亲!“莫二老爷从失魂落魄中醒了过来,有些错愕。
莫老夫人却不想再多说,挥了挥手,略带疲惫的将他们赶了出去,她还有很多事要想,想着怎么将这事给遮掩过去,即使遮掩不过,也要将伤害降低到对莫家最低的地步。
这事若是传到京城那女人的耳朵里,怕是要……
想到因此又要受到那个女人的奚落,她这心里的火又一下一下往上拱,急得嘴里冒烟。
莫二老爷虽然被莫老夫人训斥过了,可是心里还是不死心,又去了姚家,他想着姚氏一向是那样的爱他,现在他亲自上门去请,定然会感激涕零的跟他回来,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们可是做了多年的夫妻,那恩比海还要来的深。
他甚至一路上想好了,如何哄姚氏回来的话,他的妻子是多么纯良的女子,相信不会让他太过难过的。
可是任凭他想要舌灿莲花,可是却连姚家的门也进不得了,不管他是威逼还是利诱,姚家的小厮就是不让他进门,他要硬闯,那守门的小厮就扯开嗓子,要找官差。
他可是莫家的的二老爷,哪里丢得起这个脸,也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一身的疲惫离去。
有种人就是不能理会,更不能给他半点脸面,否则他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莫锦好在听到下人们禀告莫二老爷离开的消息时,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告诉母亲身边伺候人,谁都不准将这个消息传给母亲知晓。“
倒不是怕姚氏回心转意,而是怕让姚氏气得吐血——恨自己当初的有眼无珠。
莫二老爷是离开了,不过,他没有回莫家,而是去了酒肆,不管不顾的一杯接着一杯,似乎不将自己灌醉,不罢休一般。
直到最后,他像一个死猪一般,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一旁的雅间才走出两道修长的身影。”亲亲表弟,你说,莫家五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摇着手中的扇子,神情越加的迷离,他以为在他已经能窥视到那清淡小脸之后的真面目时,那个小小的少女就会再次被一层迷雾给遮住,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奇。
惊奇?
是的,惊奇。
那些步步为营,那些环环相扣,让他和叶若铭除了张口结舌,还有深深的赞叹,连想要插手,都无丝毫的余地。
原以为,那无路可退,却原来在她三言两语之中,化为活棋。
若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一个十岁的少女居然将人心,将人的贪念,看得那么透彻,左右的那么毫无破绽。
而且,做的那么决绝,像是所谓的亲人,在她的眼里根本无足重轻——包括她的父亲,而她能放在心上的人,只有姚氏,那个看似懦弱,却是和她一般倔强的妇人。
他承认,他被迷惑了,越来越好奇,那揭开迷雾之后,她的真面目。
是有情,或是真正的无情?
这个少女,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或是他的亲亲表弟。”怎样的一个人?不过就是一个被逼得没有退路的少女罢了!“叶若铭表情淡淡,依旧如千山暮雪般的冷然。
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明明是惧怕,却依旧强自镇定的面庞,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所依靠,所以才这般算无遗漏;是不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所以才这般勇往无前?
不知为何,那种不熟悉的怜惜,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对那个倔强的少女,他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子,他已经遗忘很久的感觉——心疼,和想要拥进怀里,给她依靠,为她遮风避雨的冲动。
……
夜色缓缓流淌,静谧中却带着丝丝的温暖,而这一刻,锦好依偎在姚氏的怀里,那些白日的纷争,算计,计谋,这一刻仿佛已经离她很远,莫家的那些纷纷扰扰似乎也变得不曾重要——包括她的父亲,她的丈夫。
这一刻,天大地大之间,有的只有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母女二人。
一直到月儿升起,点点碎玉的光芒,从未曾放下碧玉纱窗间透射过来的时候,锦好才慢慢从姚氏的怀抱中退离出来。
她朝着姚氏露出甜腻的笑容,如同江南那稻花香里盛产的糯米粽子,让人无法拒绝的香甜:”母亲,咱们今日饮些酒儿可好?“”胡闹,哪有大家小姐饮酒的道理?“姚氏心下一阵温暖,知晓这个贴心的女儿是想让她饮些酒儿,好忘了那些纷乱繁杂的事情。”所以咱们偷偷的饮写,偷偷的……不让人知晓……偷偷的……“她将脑袋在姚氏的话里拱了几下,一直拱到姚氏的心里发软,忍不住弃甲投戈:”好,咱们就饮点水果酒,莫要醉了。“”好!“锦好脆生生的应了下来,给了云燕一个眼色,片刻之后,云燕就上了酒菜。
菜色鲜嫩,酒香宜人,母女二人虽然各自心中都有些苦涩,却还在对方的面前,笑开了眼,锦好一杯接着一杯劝着姚氏,而姚氏也不曾推辞,片刻之后,就醉了,不知道是喝的太猛,或是心里的悲苦太多。
而,锦好却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哄着姚氏签字画押。
酒醉的姚氏,自然不会方防备自己的女儿,哪管锦好让她签字画押的是什么,自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让锦好得逞了。”母亲,对不起!“她瞧着一眼泪水满脸的姚氏,呢喃,她从未想过要欺骗姚氏,可是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不过,她没有半点后悔。
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哪怕日后母亲怨她——这个世界,并不是永远都是要用母亲的牺牲来成全儿女的幸福,这一次,她失而复得,比任何人都来的珍惜,哪怕失去所有,她也要母亲活得幸福。
至于,莫家,老夫人,莫二老爷,佟湘玉,莫锦俊,乃至冬雪,这些亏欠母亲的人,她会一点一点帮着母亲讨回来。”好好照顾夫人!“
她吩咐了春花之后,步伐坚定的跨了出去,而一直坐等她消息的姚家大舅收了和离书之后,又极其温和的说了一句:”冬雪那丫头,大舅舅一句照你的话,安排好了。“
锦好闻言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眼底一片冰冷:”谢谢大舅舅,这戏台子咱们搭好了,明儿个就让冬雪姐姐尽情的发挥吧!“
讨债已经开始,第一个就是那忠心新主子的冬雪,谁让她最弱,而自己又不强呢。
……
山古镇虽然是个镇,可是却异常的繁华,各种行业都很发达,其中包括——青楼。
而,其中颇为有名的算是飘香院。
冬雪醒来的时候,身边正做着浑身穿金戴银,粉擦的二两重的老鸨。
今儿个,老鸨的心情可谓是空前的好,瞧瞧眼前的这个小美人,身段窈窕,体态纤细,柔弱柳枝,怎么看怎么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是这样的大美人,不过二两银子就买回来了,就跟白送的一样,她白白得了一棵摇钱树,怎么能不开心呢?
因为开心,那涂得通红的血盆大口,越发的狰狞,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口水都喷在了冬雪的脸上:”人牙子说,你就爱俊俏的少年郎,妈妈我告诉你,我这飘香院什么没有,就是俊俏的少年郎最大,你尽管挑,尽管选,不但有俊俏的少年郎陪着,还有银子拿。“
抿了一口茶水:”你放心好了,就你这小摸样,妈妈我一定会将你捧成头牌花魁,日进斗金。“
说到高兴处,老鸨是仰天大笑,根本就没理会冬雪那苍白的没有一丝一毫血色的脸蛋——老鸨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哪一个到她这里的女子,一开始不都是这幅天塌下来的模样,然后还不是乖乖的接客,给她赚银子。
老鸨笑完之后,就拍了拍手,外面走来两个小丫头,老鸨对两个小丫头吩咐道:”给姑娘打扮,打扮,今儿个就接客!“
飘香院?
头牌花魁?
接客?
冬雪越听,这脸上的血色就越来越少,到最后,一张脸几乎白的就跟纸一样,整个人也像纸片一样,变得轻飘而没有重量。
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这飘香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往日里,她们上街都要避的远远的地方,那是她们这些丫头心底最恐惧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居然进了飘香院,落得这般被糟蹋的下场……
春花果然没骗她,五小姐果真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姚大,而姚大也果然将她卖进了青楼。
不,她做了这么多,不惜背叛了夫人,怎么能得到这样的下场,怎么能成为送往迎来的娼【河蟹】妓,不,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这一刻,冬雪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报复,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绝不能让自个儿的清白被毁,否则她日后就是出去了,又怎么能再伴着大少爷的身旁。
她猛的跳起来,跪在老鸨的面前,苦苦的哀求:”我求求您,您给莫家大少爷送信,让他立刻赎我出去,我不要接客,我不要接客!“
老鸨听了嗤笑了一声:”人牙子可说了,你可是从莫家被打发出来的,若是莫家大少爷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忍心将你送走。“
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