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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听得这话,脸色大变,整个人如一枚脱弓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谢明覃,袖中寒光一闪,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就对着谢明覃的脖子而去。
谢明覃身子一闪,叶若铭双手一个用力,那桌子就被推了出去,挡住那姑娘的攻势。
而朱三爷立刻冲到锦好等人的身边,将他们护在身后。
而锦好等人,此时也从惊吓中醒了过来,倚在墙壁上。
锦好见屋里打斗的三人,叶若铭和谢明覃功力厉害,那位姑娘节节败退,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怕之色。
锦好虽然没有听懂谢明覃刚刚那些话,但是却能听明白,这女子他在京城见过,而且是老对手的样子。
一个明知道不会是谢明覃,叶若铭对手的女子,却还是来送死。
锦好怎么看,这女子不像这么笨的人。
这里面定然有诈!
、正文 第99章
谢明覃依旧浅笑,手里玉骨扇为武器,潇洒的不行,自在的不行,哪有丝毫打斗的样子,倒像是闲庭散步般的无拘无束重生之锦好。
像是没有瞧见那女子的动作,如同一只逗弄老鼠的猫,脸上皆是漫不经心。
而叶若铭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异常,半点儿忧色都没有,那俊朗如花瓣一般的唇角,还勾出了弯弯的弧线,柔和了一脸的冷漠。
这两位贵公子,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落在锦好的眼底,就寻思着这两个定然还有什么后招?
锦好微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又看,却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难不成是空城计?
或是故布疑阵?
“唉,姑娘,不是我说你,姑娘家动刀动剑像个什么样子,有那练功的时间,还不如拿个绣花针呢?像你这样,如同母老虎一般,原本长的就不好看,居然还舞动弄枪的,也不怕嫁不出去?凶神恶煞的,哪个男人喜欢?”
一副好心好意劝慰着那姑娘:“要我说,姑娘你干脆扔了手里的利器,从良了再说,不对……不对,青楼的女子那才叫从良,姑娘这样就做改邪归正重生之锦好。”
谢明覃打了一会儿,就懒得动手了,退了下来,将那姑娘交给了叶若铭,嘴里更是不闲着:“亲亲表弟,表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子,往日里对手若是个男的,只怕三两下就解决了,怎么碰到个女的,就这般唧唧歪歪的。”
他长叹了一声:“唉,女色误人啊!”
若不是现场还有那拳打脚踢的声音,只怕众人又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谢公子的喜感,实在是强悍的无人能敌,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锦好瞧着那女子,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升起:明知道叶若铭,谢明覃在雅间,却不进来,非要等着朱三爷进来,她想做什么……
是想一网打尽?
那么,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是想和这屋子里的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这么多人……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怎么才能都将屋里的杀死?
火硝!
一定是火硝!
除了火硝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重生之锦好!
“走!快走!”锦好慌得叫起来:“她想炸了茶楼!”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一道燃着火的利箭朝着那姑娘射了过去——到此时锦好才明白,为何那姑娘节节败退,就是为了避到窗口,以自己为引子:火硝藏在这姑娘的身上,难怪她不着急,早就知道自己无生还的希望,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锦好一语道破天机,那女子眼底闪过一道冷色,却是丝毫不显,迎向那点燃箭头的利箭,神色居然是一片轻松,不过叶若铭显然是失了耐心,脸色微沉,脚下一个腾飞,就将那女子踢飞出去,而与此同时谢明覃手中的玉骨扇,亦飞了出去,那带火的利箭,被那玉骨扇击飞回头,片刻之后,就听到一声惨叫传来,显然是那射箭之人自食恶果。
那女子被叶若铭踢飞出去,猛地吐了一口热血,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望向那惨叫声处,眼底一片绝望和仇恨。
“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他……”
身子一跃而起,似是不再恋战,那女子的轻功显然比她的武功来的好太多,一闪身,就上了那敞开的窗子。
“想逃?”谢明覃的坏笑越发的明显,想要摇摇扇子,却发现手里空无一物,摸了摸鼻子:“没门!”
锦好看出来了,这两个今儿个肯陪这位姑娘玩,那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活捉了这位姑娘。
谢明覃,叶若铭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那窗子上,一左一右,闪身挡在窗子的两旁,就见那女子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没有任何征兆的,那女子身子如一道利箭一般,对着邱如意射了过去。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显然这姑娘看着从窗口逃生无望,想要挟持屋里最弱的邱如意。
朱三爷想也不想,身子往前一挡,将邱如意护在身后,他这么一动,锦好的身子不由得就暴露出来重生之锦好。
忽然,那女子身子一弯,半空中换了一个动作,那方向陡然一变,就朝着锦好攻击而去——原来她做了那么多的前奏,都是为了这一刻:替那个死去的人复仇。
鬼怕恶,人怕狠,虽然那人是谢明覃所杀,但是谢明覃的身手在这里,她无力报仇,所以所有的邪火都发在了锦好的身上,若不是她一语道破天机,那人又怎么会死?
显然,到了此刻,她还在自欺欺人,谢明覃和叶若铭那悠闲的模样,根本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现在她所思所想,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前好过点——一举两得,既能替那人复仇,又能让谢明覃和叶若铭伤心:她是女人,对男人的心思最是了解,这二人眼中对锦好的情丝,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能杀了这二人,杀了他们心里的女人,也是件极为痛快的事情。
锦好反应并不慢,她想躲,她能感觉到那利器的寒意,可是她根本来不及躲,她的身边两旁都有人,一边是云燕,一边是雪兰,后面已经紧贴着墙壁——躲无可躲。
叶若铭,谢明覃心下一沉,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器,在阳光下发出狰狞的杀气。
而朱三爷亦是防备不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邱如虎兄妹则是吓傻了,他们虽然在山古镇乞讨为生,可是这般打打杀杀的,什么时候见过,而雪兰这个耿直的丫头,则早已吓得两只腿肚子发抖,有心给锦好挡着,那腿下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一旁的云燕瞧着那利器一眼,脚下一动似要冲出去,锦好一急,前世云燕已经为她而死,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丫头再为她送命了。
那利器如毒蛇一般,迎面而来。
“二姐……”邱如意尖叫,然后整个人晕倒重生之锦好。
“二小姐……”雪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二妹……”邱如虎上前两步,却手无缚鸡之力。
眼看着那利器就要穿透锦好的眉心,她敏感的肌肤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寒气。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身子一蹲,然后狗爬式的扑到在地——可以说,这个动作做得实在的不雅,就是那持刀杀人的姑娘,都张口结舌,没有想到堂堂的大家闺秀居然做出这么个有伤大雅的动作来:羞都要羞死了,就是她这样的女杀手也做不出来啊!
微微错愕之中,一枚利剑砍断,临死都不明白为何莫家的五小姐怎么就能心不跳,气不喘的做出个这么丢尽脸面的事情来。
“呕!”近在咫尺的淌着热血的尸体,让锦好心中浊气翻滚。
她吐了起来。
而身边又传来接二连三的呕吐声:是云燕和雪兰,就是邱如虎亦面色难看,隐隐有作呕的迹象。
“五小姐,没事吧?”谢明覃的声音带了些担忧。
锦好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呕吐,无暇理会谢明覃的问话。
闺誉这个东西,是很重要,不过在锦好的心目中,并没有重过她的性命去,虽然在世人的眼里,看来她做的并不对,但是锦好就是这么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知道活着是多么的重要,锦好比任何人都来的珍惜生命。
再说,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母亲,为了母亲腹中的孩子,为了他们的新家,为了新的哥哥妹妹,她都要活下去,至于什么闺誉,那一刻在她的心里,并不是她的重要,她能记住的就是,若是保着闺誉,她就要身首异处重生之锦好。
死亡,她不想死,她要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锦好躲过那致命一击,整个人吓得浑身发软,又呕吐了半天,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帕子擦拭了半天,然后拍了拍胸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理了理凌乱的发,才白着一张脸,走到一旁的鸡翅木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一直到气息平静下来,才正襟危坐,好似刚刚那个狗爬式的少女跟她没有丝毫相干,那个呕吐不已的少女跟她更没有关系——最端庄不过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朱三爷又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喜爱更深了一层,目光死死的打量着锦好,将她从头到尾看了无数遍,那感觉让锦好觉得自个儿好像突然之间长出了尾巴一样,成了稀罕物了。
而谢明覃和叶若铭则是目光闪了闪,像是有什么闪过,不过二人的眼底绝对没有什么嫌弃,或是鄙视,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倒像是挺欣赏她不守闺教的样子
半响之后,她神情自然道:“不好意思,累的你们失了线索。”
不用说,也知道谢明覃和叶若铭很想留下那个女子为活口,却因为救她,而不得不灭了她。
谢明覃摇了摇头,脸上的坏笑却比往日里更来得迷人:“不过一条小鱼,抓不抓住都不那么重要,五小姐今儿个一语道破天机,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五小姐不用愧疚。”叶若铭的声音淡淡:“此次不行,定会有人再来,不怕抓不到活口,倒是今儿个让贤兄妹受我们连累,是我们的不是!”
邱如虎立时摇头:“哪里的话,不过是巧合罢了。”
这二人这般说话,让锦好蹙着的眉头越发的蹙紧起来,心里的愧疚也越发的深了下去。
谢明覃和叶若铭这几日在城里晃来晃去,今儿个明显是故意放这个姑娘进雅间,以身为饵,这么一番折腾,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想要活捉这个女子重生之锦好。
好不容易这女刺客入瓮了,却为了救她,而不得不杀了刺客,以她的性命为重。
说不感动是假的,以这二人的性子,实在难得,说真话,还以为必死无疑,毕竟一个谢公子的性子莫测难辨,一个叶大公子的性子,也是无法参透。
原以为这二人能对她伸出援手,一再相助,这心地定然不坏,最是怜香惜玉一番,可是他们刚刚对那姑娘出手,毫不留情,狠辣而无丝毫的顾惜之意,所以他们的行为才让她很是感动。
到这一刻,锦好是真的从心里接受这两个贵公子为自己的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这人怎么办?”锦好虽然一张小脸蛋吓得发白,却还是沉着声音,指着地上的尸体道:“难不成就让她放在这里?”
叶若铭双手一拍,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敞开的窗前一跃而进:“将这里收拾干净。”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平静无波,听不出别的情绪。
谢明覃却是坏笑着引了锦好等人下楼,声音不紧不慢,很温和,听着十分舒服:“是京城里的仇家,瞧着我和表弟二人孤身出京,没有家人的庇护,就想刺杀了我们,好在本公子眼力好,记忆力更好,一眼就认出了她。”
随即对锦好挑了挑眉:“不过还亏得五小姐道破天机。”
众人刚下了楼梯,叶若铭就追了上来,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身上绑了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