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老太爷这么一想,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四房的,你说,你到底给五丫头下了什么毒?连王御医都查不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宁氏此刻是百口莫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摇头,不停的重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四夫人,你这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
“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下毒?”宁氏指着身边的一群下人道:“父亲,您若是不信,问问这些下人,这毒药真的是锦好自个儿吞下去的,她是想陷害我啊……”
“还说没有?还说她想陷害你?”莫老太爷气的脸色发紫:“众目睽睽之下,众口一致,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莫老太爷是问都没有问上一句,而那些下人也没有人站出来,说出当时的实情:能爬到宁氏身边贴身丫头婆子的位置,哪个不是人精,今儿个,宁氏绝对是保不住了,自个儿站出来,也只是落得个陪葬的份儿,何不做个隐形人,说不得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再说了,她们都是宁氏身边的人,她们的话哪个会信,五小姐今儿个之计,环环相扣,根本无懈可击,她们就是有心,却也使不上力啊。
不过,忠心于宁氏的人倒也不是没有,毕竟就是一条狗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何况人呢?
不过,此时确实不是说话开口的好时机,几个机灵的寻思着,找个好机会开口,为宁氏开脱。
莫老太爷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众目睽睽之下做下这等恶事,日后让莫府如何在外头立足……”弟妹跑到和离的嫂子府上,下毒毒害自家的侄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旷古奇闻。
躺在床上的锦好竟然觉得一丝好笑,无论什么时候,在莫家男人的心里,最担心的总是这个。
金翰林冷笑一声:“捉贼捉赃,四夫人这是要硬扛到底了。”他朝莫老太爷道:“既然如此,何不让人到四夫人的房里搜上一搜,若是没有,这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若是有的话,也正好堵住她的嘴,让她心服口服,即使日后宁府的人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姚丽娟点头:“莫老太爷,翰林说得有道理。”冷冷一笑:“也好让她认罪,替我这苦命的女儿讨个公道……”
吸了吸气:“若是莫老太爷不愿意,咱们不妨将这事拿到公堂上说,请府衙的大老爷审上一审,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此言一出,莫老太爷面上大惊,不由得对这个印象中胆小懦弱的前儿媳妇另眼相看。
这多年的印象中,姚丽娟从来都是个胆小怕事的,乖巧,知情识趣,向来不与人为恶,连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的,生怕得罪了谁,可是今日却如同疯掉了一般,死咬着不肯放手,还敢跟他这个公爹做对,这么强硬的话,居然出自她的嘴巴。
莫老太爷大怒道:“你敢,你不要脸,莫府还要脸呢?”
姚丽娟半点不惧,漠然道:“我替女儿讨个公道,怎么就不要脸了?今儿个,她敢跑到我家里下毒,我若是轻饶了她,明儿个,她就敢跑到我家里杀人。老太爷若是应下此事,咱们就等着结果。否则,我就一纸状书递到有司衙门去,我虽然没啥文采,可是翰林这新科状元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写上一纸状子,应该不成问题。再不然,我这就去请长公主过来主持公道,虽说一再麻烦长公主,这心里过意不去,可是事关我女儿的性命公道,我也顾不得什么,只得厚着脸皮了。”
莫老太爷急得直跺脚,上府衙,那是日后不用见人,虽然今儿个之事之后,也是不能见人,但是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也只是丢脸,若是到了府衙,那就是要备案的,有理有据,他这府里出了这么个人,这四品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就难说了——治家齐国平天下,家都治不了,还谈什么齐国。
至于请长公主来,那更是想想都头疼的事情,请她来,就是催命符啊。
“二房……嗯,孩子,你要为好儿出气,我也体谅你的心情,莫说你了,就是我这老头子,都恨不得将四房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好声好气的劝说:“可是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将那个事情闹绝呢?咱们关起门来慢慢的查不是更好?”
“一家人?”姚丽娟眨了眨眼睛:“老太爷不说,我倒是忘了,锦好还是莫家的女儿。”滴答的一声,一滴泪不知何时就落在了姚丽娟的袖子上:“好儿是莫府的女儿,可是哪个当她是家人了?在山谷镇,她的父亲,为了一个妾室,差点生生要了她的性命。到了京城,老太爷您又对她做了什么?宁氏和她的好女儿,又对她做了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除了我这可怜的好儿。”
不知不觉之间,滚烫的泪水奔涌而出,姚丽娟哽咽道:“出了事情了,到了最后,都来说什么一家人,若是真的一家人,她宁氏何至于跑到我家来谋害我的好儿……说到底,不就是欺我姚家无人吗?”
她坚定语气:“我姚丽娟虽然是和离之人,可是我身后还有姚家,还有金家,我倒要看看,哪个欺我好儿。”
莫老太爷瞧着姚丽娟嘴角的狰狞之意,太阳穴猛的抽了几下,若不是姚丽娟现在不是莫府的媳妇,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没想到,和离之后,四房的居然变得如此有胆识了。
莫老太爷忍着气,森然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搜了?”
“是。”姚丽娟铿锵有力:“她既然下毒,手里就该存着毒药,我定要她认罪。我知道以老太爷的意思,定然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的事情,为着好儿,依了老太爷的意思也未尝不可,可是此事我却是万万不肯。”
莫老太爷冷笑连连:“这些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我们莫府还曾经娶了这么个能耐的媳妇,也亏得你与老二和离了,如此泼妇,我们莫府庙小,还真的容不下。”
锦好听到这话,气得想跳起来,若不是那药实在霸道,她定要骂到莫老太爷的面前。
金翰林沉着脸,冷着声音道:“莫府自然容不下娟姨这般好媳妇,莫府容下的是四夫人这等蛇蝎心肠的媳妇,要怪也只怪姚家的门风太正,没教会娟姨这等下作,狠毒的手段。不过,世人只怕不会如莫老太爷这般想吧,四夫人这等恶毒的媳妇,也只有莫府稀罕。”
说出这句话,可算是什么脸皮都撕破了,金翰林傲然道:“今日此事,有三条路好走。要么,四夫人干脆点,将什么事情都交代了;要么,我这就写了状子,领着娟姨去顺天府尹哪里击鼓鸣冤,顺便请我母亲旁听;要么,就让人到宁氏的房里搜上一趟,是不是她下毒,自然一目了然。”
莫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瞪着金翰林的目光愤愤不已:金翰林说的随意,可是被一个和离的儿媳妇带人搜查了莫府,这日后他如何抬得起头来,就是日后下了黄泉,也没法见列祖列宗。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只能转而退求其次,他瞪着姚丽娟道:“四房的房间,你们是不是一定要查?”这话似是有松动的意思。
宁氏闻言,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虽说她手里没有毒杀锦好的这种毒药,可是其他的龌蹉东西也不少,光是那毒药就不下三种,若是搜了出来,她怎么能推脱了。
她是被吓住了,脑袋一软,又半晕了过去,这般,越发让人觉得她心里有鬼。
莫老太爷瞧着宁氏这般模样,心里一凉:难道宁氏这蠢物的房里,真的有毒药不成?
正在疑惑之间,见宁氏在丹红的挤压下,又醒来过来,抬头看向莫老太爷,目露祈求之色:“父亲……”
金翰林懒得再理会他们,对着一旁守在锦好身边的雪兰道:“去取笔墨来,我立刻就写状子。”
莫老太爷没有第二条路走了,只得应了下来:“既然你们执意要搜,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姚氏毕竟是我莫府和离的媳妇,再去搜我莫府的宅子,怕是不合适。”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金翰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点头:“这有何难,我身边的人,虽然手脚粗重,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莫老太爷还没来得及回话,宁氏身边的丹红迟疑了一下,就叫了起来:“金公子,你虽然是新科状元,与姚家亲厚,可这毕竟是莫家的家事,你一再插手,似乎不合礼数。”
她是真的不想出这个头,可是今儿个来姚宅的主意是她出的,到时候,真的追究起来,她也难逃其咎,还不如试着看看,能不能博一条生路。
丹红是个聪明人,怕是金翰林的人走了这么一趟,就是没有证据,也会变出证据来——她是看出来,今儿个真正唱主角的不是姚丽娟,而是这位新科状元郎。
金翰林勾唇浅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哪个说这不合礼数,我与表妹早已是交换了庚贴的,她是金翰林未来的妻子,如今被你家夫人下毒,难不成我这个未婚夫连为她讨个公道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这其中不少人都看出金翰林和锦好关系匪浅,可是现在听他明明白白说出来,众人心里都开始发凉,尤其是陪着宁氏来得丫头婆子,其中更有人吓得失声哭了起来——金翰林可是长公主的儿子,那么五小姐就是长公主的媳妇,照着长公主那么个护短的性子,怕是今儿个逃过了,日后也要将她们刮了。
金翰林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眼中的惧意,看着丹红道:“你是四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四夫人做出这等事情,怕就是你唆使的。你这个狗奴才,你给我说是实话,四夫人的毒药到底藏在哪里?”
丹红哪里想到自个儿不过是说了一句,金翰林这怒火就发到她身上来了,忙趴在地上,只是又哭又嚎,说自个儿冤枉,什么都不知道。
姚丽娟见问不出来,想要打板子,可是金翰林却是皱眉:“太麻烦了。”
他朝门外微微一颔首:“阿宝,你帮着问一下。”
阿宝圆圆地,略带稚气的脸上,浮现出天真的笑意:“这什么难的!公子瞧好了。”
他笑盈盈的锦好,先是随意在丹红的身上那么一点,众人先是不解,却见丹红张了几次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这倒像是传说中的点穴术。
众人瞧阿宝的目光,陡然之间变了,没想到往日里瞧着和善,可爱,还带着稚气的阿宝,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众人心中惊奇不定,又见他点了丹红的穴道后,左膝顶着丹红的后背,一手扣着她的肩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就听见一声“咔嚓”,丹红的脸色都痛的扭曲起来,只是被点住了穴道,没能发出声音——众人这才明白阿宝点住丹红穴道的缘由。
众人看向丹红,只见原先还葱白般的手指,此刻已经如同被折断的树枝一般,完全的垂了下来,只是垂下的方向很是诡异,全都是从指跟向后垂去,几乎贴着手背,而那指尖更是诡异,却是向外弯去。
宁氏盯着丹红的手指,吓得簌簌发抖,魂不守舍一般,就跟痴呆小儿般,而姚丽娟也是双腿发软,就是莫老太爷,那脸色也不好看。
丹红疼的是直在地上打滚,却是半点也喊不出来,脸色渐渐发紫,眼睛发白,半昏厥了过去,邱如意倒是快手快脚,拿起那刚刚上来的茶,噗的一声,泼在了丹红的脸上,她就是晕死过去,也给泼醒了,就是泼不醒,烫也该烫醒了。
阿宝微蹲下身子,手指又在丹红的身上点了点,就听见他稚气而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想起了什么没有,若是没有想起,咱们再来一回如何?”
丹红想到刚刚的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