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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似无辜的说道:“小姐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瞧,就是现在,也顾着你的脸面,不打不杀的,还怕你伤了自己,细细照顾你,你还要求我什么?”
当然要将画儿绑起来了,若是等一下这女人恼羞成怒,来个自残或是寻死,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王氏。
她又是叹息一声:“画儿姐姐,我会很好的照顾你的,你放心好了,吃喝是少不得你的。”
转头吩咐道:“还不快去准备些画儿姐姐喜爱的吃食,再好茶好水的招呼着,不过这绑来绑去的,太麻烦了,拉撒就只能委屈画儿姐姐了。”
锦好说完,就走到一旁备好的椅子上坐下,笑盈盈对着众人说道:“怕是要我们一阵好等吧!”
现在莫老夫人等人一听锦好说话,那脑袋就发抽,这么个主儿,哪个还敢招惹她啊。
金氏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看了锦好一眼,心道这孩子可真是好厉害的心计,就是她这个人人称颂的姚家大夫人都不得不赞一个字:高!
锦好这丫头,明明恨透了王氏,恨透了王天鹏,连带着也恨透了王家,恨透了画儿,可是这孩子却不疾不徐的用小火炖着,慢刀子磨着,一刀一刀不急不慢的剐着。
最后,不管是王氏和是王天鹏落了罪名,王氏和王家都会分道扬镳,而嫁进王家的莫锦冉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摊上这么一个四肢废掉的男人就已经够她烦躁的了,再加上一家子的不喜,这日子会是怎么样,自然可以预见。
而以莫锦好这些年被莫老夫人娇惯出来的气性,又怎么会善罢甘休,自然闹得王家乌烟瘴气。
一石四鸟,她不止要惩罚作恶的王天鹏,还要惩戒黑心肝的王氏,还要折磨莫锦好,甚至要毁了纵容王氏的王家。
光是这么一件事情,这孩子就能做下这么多的功夫,委实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四周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有画儿那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众人都端坐着,悄无声息,就是谢明覃这等爱说爱笑之人,此时也是寂静无声,只瞧着自个儿手中的茶盏。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画儿就是个大象肚子,也被这么不停的灌着给填满了,那糕点和水,像是不要钱的拼命往她口中塞,那小腹就紧了起来,她又羞又恨,却只得一个劲的求着锦好,可是锦好还是用着那绳子捆绑起来太过费事了,请她忍着点。
可是这种事情是忍得了的吗?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失声尖叫,泪水汹涌而出:她的裤子变得湿湿的,潮潮的,臭臭的——她失禁了,尿在了裤子里,也拉在裤子里。
这从她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可今天再次出现了。
随即,她羞愧至极,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她居然在众人面前失禁了,而且这中间还有年轻的公子,这让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
画儿全身都散出着的难闻气味,让喂她吃食的婆子眉头一皱,手里的动作一顿,不知觉的就后退了一步。
此时,锦好的声音又凉凉的响起来:“怎么不喂了?”
那婆子眉头只得憋着气,又开始喂起来,画儿羞到极点,只觉得今儿个这天都塌了,她这等丑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她不想再这样,不想再尿在身上,再拉在身上了,太丢人了、
她哭喊着:“五小姐,五小姐,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她将目光转向王氏,不敢对上她阴狠的目光,却还是吐了出来:“是大夫人,是大夫人让我传话给王少爷的。大夫人一直记恨五小姐,还将二小姐去家庙的事情算在五小姐的头上,大夫人心里掂量着叶家的亲事,说叶二公子对五小姐似乎另眼相看,只有毁了五小姐,二小姐才能有机会,反正四小姐也是个没脑子的,没什么威胁。”
“大夫人还告诉奴婢,王少爷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二小姐怎么能嫁给这样的废物,只要他出手毁了五小姐,以姚家舅老爷对五小姐的喜爱,定然不会饶过王少爷,到时候少不得充军发配,王少爷是个吃不得苦的,定然回不来了,那王家的产业……”
“够了!”莫老夫人手里的茶盏“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水花四溅,整个人猛的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锦好:“这就是你要的,这就是你要的……”
将莫家的家丑,这般赤果果的在众人面前揭开来,她这个老夫人是最下脸子的。
锦好却是半分不恼,神色平静道:“祖母,您知道的心很小,只是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而王氏,却是一脸的死灰,半响之后才嘶哑道:“好,好……,好个莫锦好,我算是小瞧你了……没想到这么些年,你藏的这么好,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我认栽。”
王氏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费尽心思,彻夜不眠想出来的计策,却三两下就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手里。
锦好恨她入骨,见她此时居然还没有丝毫的悔意,掌心里指甲抠着,神色和语气皆是淡淡:“天理昭彰,在大伯母动手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啊!”
王氏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惊的,心中却是又恨又悔,她恨锦好小小年纪就如此难缠,悔的是,即使她对锦好已经多加提防,却还是低估了她。
其实她行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料想过这事暴露之后,会如何收场,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快就暴露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日的时间,这贱丫头就布置的滴水不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步步紧逼,无所不为,手段毒辣,半点不容情面,打她个措手不及。
王氏冲上去,也不嫌臭的,“啪啪”两声脆响,画儿的脸上就火辣辣的疼起来,眼前也出现了金光,而王氏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才是心思。
画儿眼泪落得更凶,想着自个儿的父母还在王氏的手里:“夫人,夫人,您也看见了,我这也是没法子,求您念在我这些年伺候您的份上,就饶了我的家人吧,给她们一条生路,奴婢就是去了,都会念着夫人的恩情。”
王氏脸上的肉一抖一抖,又甩了画儿几个耳光,怒道:“你这个贱婢,居然是条白眼狼,我这些年真心待你,你居然出卖我,我告诉你,想让我放了你的家人,做梦,我要将你娘,你妹卖到那下贱地儿,让人糟践,我要将你爹,你兄长卖到煤窑子里,累死在矿上,这是你这只白眼狼出卖我的代价。”
一时间居然跟着疯子一样,捶着,擂着,像是不将画儿打死了,不甘休一样。
锦好给了那两个粗壮婆子一个眼色,二人将王氏拖了开去,锦好这才道:“祖母是个心善的,你们给画儿姐姐松绑,带下去清洗一番吧!”
被锦好威慑的连自个儿姓啥名啥都快忘记的丫头婆子,今儿个见过锦好的雷霆手段之后,哪个还敢在怠慢锦好的话,立时三下五除二的将画儿的绳索给解开了。
而,王氏还在一边骂骂不休,要狠狠地糟践画儿的家人,画儿想到今儿个自己会出落得这般下场,还不是王氏害得,现在,她害了自己不说,现在还要害自己家人。
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虽说主子就是奴婢的天,可是也没有这样的天吧!
今儿个,反正怎么着,都是一个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反正她就是地上的泥土,死了就死了,不过在死之前,她也要咬上一口,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所以,松了绑的画儿,也不顾身上的臭味,狠狠地扑向王氏,没头没脸的抓起来,打起来,同样恨不得吞了王氏。
王氏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自然反攻上来,二人一时间就打成了麻花,你咬我一口,我揪你一下,你压着我,我骑着你,一时间堪比猴戏般的精彩,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画儿伺候王氏这么些年,对她身上的弱点最是清楚不过,王氏这人腰部最禁不起疼,往日里伺候她时,若是手稍稍重了,都是非打即骂,所以此刻动手,专门捡着王氏的腰部动手。
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画儿的算计虽然好,但是王氏的彪悍却是也不容忽视,吃痛之后,就疯了一般,将画儿骑在身下,左右开弓,乱吹乱打,嘴里一个劲的嚷嚷道:“你个贱人,居然敢出卖我……我打死你……”
王氏这些年可是好吃好喝,身上是横着长肉,她那份重量,落在画儿那小腰杆上,画儿哪里受得了,自然也是卯足劲了反抗,伸手抓住她的脸,狠狠地落下,连抓带挠,王氏的脸上一下子就落下满脸的血痕子:“你这个毒妇,我打死你这个毒妇,这些年,你做了多少腌攒事儿,用我的家人逼着我为你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画儿只恨打不死王氏,那手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毒,一下比一下用力,似乎真的想要下了死手,想要取了王氏的性命。
而王氏也恨死了画儿,同样不是不遗余力,她此时双手用力打着画儿,嘴里也不闲着,居然张口就咬上画儿的耳朵。
画儿吃了疼,嗷嗷叫了一声,那狠毒的本色尽显,用力的一个翻身,就将王氏摔到在地,跌了仰八叉,然后翻身做主,骑上了王氏的身上,使劲的捶打起来。
莫老夫人瞧着眼前的这等混乱,只是一个劲的喘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吓得顾嬷嬷只顾着帮着莫老夫人顺气,自然没有精力再招呼丫头婆子拉开二人了。
这时候,被自家母亲强悍惊的傻了眼的莫锦俊才回神过来,上去一脚,就将画儿踢飞了出去,那后脑勺正巧“砰”一声落地,当时就摔得晕死了过去。
莫锦杰此时也回过神来,上前搂着王氏:“母亲,母亲,您没事吧?”
王氏却像是没有听到莫锦杰的话一般,悲哭着,哀嚎着:“你这个贱婢,你出卖我,我要杀了你……”
莫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起来,看着王氏这等做派,哪里有半点大家夫人的样子,只觉得比画儿揭穿王氏的真面目还来的难堪?
心里恨极了王氏丢了莫家的脸面,此时在听她的鬼哭狼嚎,只觉得厌恶无比,让她一刻都不能忍受,不由得失控起来,怒骂道:“你嚎什么?给我闭嘴!”
只可惜,王氏此时却像是听不见一般,一个劲的嚎着,瞧着那劲儿,像是不将莫老夫人的房顶嚎得塌了,决不罢休。
锦好瞧着王氏的样子,激张瞳孔,随即归于平静,作出忧心的模样:“祖母,莫要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莫老夫人瞪了锦好一眼,没想到锦好此时还惺惺作态,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孽障,你是不是非要搅合的家里鸡犬不宁,才肯罢休,现在你满意了吧!”
锦好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姚氏哪里还做得住,却被金氏伸手拉了下来,自个儿却冷冷地到:“老夫人,锦好哪里做错了,你要这般作践这孩子?大夫人她害人再先,锦好也不过是给自己求个公道?错在哪里,要说,将家里搅合的鸡犬不宁的,也不是锦好,而是大夫人。”
金氏冷冷一笑:“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老夫人管理后宅,最是清楚不过,却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喜欢迁怒,管不了自己的媳妇,就拿孙女儿出气。”
莫老夫人被金氏的话,又气得喘不过气了,顾嬷嬷只好再次帮着顺气。
莫二老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混乱的场景,他先是张口结舌了一番,然后走到莫老夫人的身边。
“母亲,您怎么了?”
莫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过来,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瞬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二老爷,你可生了个好闺女啊!对着长辈也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