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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么好 by: 混世精灵-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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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花趴在那一动不动,抬头直愣愣地望着某一处。江尚轩顺着那个角度看,是邮箱,将信将疑地打开,找到一张明信片,署名肖亦。

        “你好么?没有你的西南天空,略显阴霾。”

        颇为简单的一句话,江尚轩呆立在那,看了很久,想了很久,不知怎么的却读出某种煽情来。明信片的背面是一张当地的风景照,但很显然,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若是没有猜错,该是出自肖亦自己。

        看来这个浪子还没有忙碌到放弃不务正业,江尚轩心情复杂地笑了笑。

        傍晚,把棉花安顿上车,去接薛只。自从父子关系重归和睦以后,薛老爷下了旨,每周但凡有空都得回家吃顿饭,无例外的话还得带上赵熙宁,以便于汇报思想、交流感情,可不巧这一天赵熙宁刚好轮上加班。

        薛只刚上车,看到这么只毛茸茸的萨摩耶,情不自禁地蹂躏了好一会儿,知道是肖亦的,忍不住偷偷笑了会儿:“表哥,你觉不得你这就像替他带孩子?”

        江尚轩回过头,嘴角鬼魅地一扬,分明的笑里藏刀:“薛只,再说一遍,谁的孩子,我是不是听错了?”

        “……”

        刚到家不久,才来得及洗了把脸,薛只刚冲上电的手机便响了。冷延打来的电话,薛只第一时间接起来,热忱地打了声招呼,再赤裸裸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真不是矫情,有些日子没见冷延,薛只真会觉得生活里少点什么,在他心里,冷延早就成了一个无可获却的朋友,甚至,亲人。

        冷延温柔地寒暄了几句,听得出嗓子有些许沙哑,随即直奔主题,拜托薛只寄些常用药和厚实的衣服过来,然后特别嘱咐薛只,这事儿,千万别跟霍启森说。

        “为什么呀?”薛只特别不经大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那头的冷延直言不讳:“免得他担心。不然的话,恐怕他立马就飞到我跟前。”

        薛只忍不住替霍启森鼻子酸了,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他表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身后:“开饭了,谁的电话?”

        “冷延……”

        江尚轩眉头微微一皱,忽然从他手中抢过了手机:“肖亦是不是同你在一起?”

        薛只愣了一下,乖乖待在一边察言观色,看着自己表哥的神色由晴转阴。几句话以后,挂了电话,抓过车钥匙,交待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许多事正因为不知道才会产生诸多不切实际的误解与猜疑,比如为什么打不通肖亦的电话。冷延告诉他几天前那里的气候突变,暴雨不断,肖亦的手机在走山路的时候不幸坠落。不知是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雨,全队的人回来以后都或多或少地染上了感冒风寒。江尚轩只问了一句,也包括肖亦?当时的冷延看了眼身后活蹦乱跳地在跟孩子玩捉迷藏的肖亦,违心地应了一句是,于是便有了这般戏剧性的下文。

        薛只啃着鸡腿的时候,江尚轩回来了,满满一包的常用药、特效药,还有几件新买的厚毛衣,一声不吭地包好了叫来了快递。

        “哥,何必买新的这么破费,找几件你的旧衣服不是更好?”薛只多事地掺合了这么一句,“肖亦是不会嫌弃的。”

        江尚轩淡淡一笑,目露凶光:“他不嫌弃,我嫌弃。”

        口是心非是再有效不过的信号,薛只识相地坐回去继续啃鸡腿,为自己的点到为止暗自得意。

        第47章

        这座城市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晚,江尚轩把薛只送回赵熙宁身边以后,夜晚的喧嚣才刚刚上演。棉花坐在后座,用充满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飞驰而过的灯光与浮华。在又一个红色信号灯亮起的十字路口,江尚轩情不自禁地谈了声气,沉思片刻后,忽然把车打了个弯,偏离了原定的路线。

        每一次在夜幕中来到这个老宅,都会有种异样的肃穆感。江尚轩打开车门,棉花跳了出来,回到久违的家让这只小动物显得特别躁动不安,三两下蹦到了院门口,扒在栏杆上可怜兮兮地回望着江尚轩。

        江尚轩用肖亦留下的钥匙打开了门,其实他并不想留下这把钥匙,那种感觉就好像肖亦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他,家,家的温暖,一种沉重却又不言而喻的归属。

        从过道到客厅再到卧室,屋子空旷地连灯光都无法照去寂寞。

        棉花东奔西跑了一圈,终于在一扇紧闭的门前消停了下来,站得像是放哨一般。江尚轩对这间屋子只有仅存的那么一点印象,看见过肖亦进去,里头总是黑黑的看不清什么眉目,他也从未问过。江尚轩在门边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忽然联想起那些童话故事里的惯用情节,巫婆对好奇的女主人公说,千万不要进那间屋子,不然会有灭顶之灾。

        江尚轩不相信什么灭顶之灾,他只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某些秘密,属于肖亦的,能够走进他生命的一段不可逾越的旅程。门破天荒地没有锁,棉花兴奋起来,两条前腿搭在门上蹭啊蹭,似乎是在鼓动着江尚轩把门推开。

        于是他就这么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一股闷热的空气和化学物质混合的味道,很黑,黑得让人丧失所有判断。江尚轩小心翼翼地迈了几步,小腿分明地撞到了不知名的硬物,最后终于在墙上摸到了开关。

        头顶的灯亮了起来,昏黄而柔和的,照出整个房间,狭小的十数平米,四周贴满了黑白的照片。江尚轩走近了瞧,愣了一下,那是一张印着自己侧颜的照片,轮廓分明,作旧的效果。他的视线恍惚地漂移开,几公分开外贴着的另一张,透过玻璃门印下的背影,让他想起自己在酒店大堂徘徊的某一个深夜。再看过去,是睡着的自己,一张接连一张,大片的黑白,深深地刺激着江尚轩的眼球与神经。他感觉到震撼以外的惊愕,又夹杂着一点无从确定的欣喜。他甚至不知道这些照片出自于什么场合、何种时机,唯一可想的是肖亦就像是一个跟踪狂一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暗,他在明,然而难以解释的是,江尚轩却并不感觉厌恶。

        这个世间就是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命中注定。直到这一刻,江尚轩依然会感到不可思议,从认识肖亦,到重新认识肖亦,心情就如坐过山车一般起伏跌宕。江寒是这场戏里的关键人物,许多年前,他们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亲兄弟,若干年后,当彼此互不相识的时候,江尚轩曾为他动心,而他身边却有着肖亦。阴差阳错的延宕结束以后,肖亦又爱上了他,十足混乱的闹剧。许久以来,江尚轩一直以为理智在他的生命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可以把情感与工作分开,将回忆与现实剥离,然而当发生以后,所有的这一切都比想象中难以预料。在肖亦身上,他找到了那个脆弱而寂寞的自己,甚至有那么一点缺乏自控,在知晓他与江寒的过去时,可笑而荒唐地抗拒了。或者,换个更恰当的词语,也许可以是嫉妒,出于本能的嫉妒。你不知道为什么,但确确实实地落入了情绪的漩涡,像一头无力反抗的困兽。人心有时候真的很荒诞,它会让你都没法认识自己。再回头想时,只有付诸一声叹息与轻笑。

        就如同此时此刻,江尚轩透过这些照片,忽然重新认识了自己。他渐渐明白那些印在视网膜上的影像是什么,而那些尘封在盒子里的江寒的照片又是什么,肖亦的过去已经过去,自己的过去也终成过去,江寒只能是他们共同的一段回忆,仅此而已。

        抛开这纷纷扰扰的一切,江尚轩终于可以单纯地思索那个关于爱的问题。

        走出那间暗室,月光刚好洒在脚下,江尚轩对自己的影子释然地笑了,似乎寻找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棉花抖着毛绒绒的身子,巴巴地望着他。

        那天晚上,他躺在肖亦卧室里那张老旧的床上,睡得很安稳。

        如果让薛只来评价自己的上司,他愿意分两种情况来讨论,界定的关键取决于冷延,冷延若是在身边,霍启森早上来时通常心情不错,即便工作时再忙碌再面无表情,也会趁着午休的时间给冷延去个电话或者短信,加班也总是适可而止,到了七点准时走人,薛只知道,他领导饿得起,可领导的男人饿不起。但要是冷延突然之间不在身边了,霍启森就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扑克脸从早摆到晚,连午休时间都要抓着下属不放,进行思想教育,到了晚上加班更是变本加厉,薛只好几次想要开溜,只要一听见霍启森在他背后突然出现咳嗽一声,只能使万念俱灰,听天由命了。

        尤其是这几天,霍启森联系不上冷延,脾气更是阴冷,勤奋上进的富二代薛只只能用可怜的加班费来安慰自己,但赵熙宁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在他的逻辑世界里,只有他赵熙宁能欺负薛只,并且是适可而止,毫无恶意的,除此以外,其他任何人不能对他的人造成一点点的身心伤害,不然的话,他宁不为人。

        所以当薛只又一次在晚上七点过后还未跨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赵熙宁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霍启森的手机,先是措辞婉转地表达了问候,再又拐弯抹角地刺激:“启森,冷延去西南也快两个星期了吧,这么十多天的时间,你一个人是不是恐怕也不习惯吧?”

        霍启森知道有种人叫来者不善,赵熙宁会特意给他这通电话,定是别有用心,再看了眼窗外哀怨地望着天花板的薛只,明白了大概,于是不动声色地回应:“谢谢关心,我倒是不像有些人,耐不住寂寞。”

        赵熙宁跟霍启森素来是相敬如宾,可这会儿到底也是耐不住性子了:“对了,今天我收到冷延的明信片了。”

        “是么?他知道我不喜欢等,所以还是直接电话多一些。”霍启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赵熙宁多多少少刺痛了他的软肋。

        “周末晚上了,怎么不给自己找点乐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乐趣可言?”

        赵熙宁心想你的乐趣就是拉薛只当垫背的陪你一起郁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去处,包你身心愉悦,怎么样?”

        霍启森转起了笔,微微笑起来:“什么地方?”

        “好地方,欲望之都。”赵熙宁边说边偷着乐,想起薛只每天晚上加完班累得烂泥一般回到家第一句话便是……霍启森你个变态,活该被禁欲!

        “有话直说便好,何必拐弯抹角?”霍启森终于忍不住了,偏偏觉得赵熙宁这话的矛头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向着冷延,“你不就是想让薛只早点跟你回去滚床单么?”

        “……”

        “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先陪我喝两杯。”

        喝酒这东西,说起来都是轻飘飘的,喝两杯,结果往往越喝越没节制。两个大老爷们喝得半醉,最后还得薛只给帮着弄回家,先把霍启森给扶进屋,那家伙踉踉跄跄的神志不清,薛只刚开了门,他前脚跟上来,含糊地唤了声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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