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惜,好久不长。通航后的第二月,天突降暴雨,十几日未停,运河两岸泛滥成灾,上千个村庄的万亩良田被浸泡在一米以下的水中,十数日后,水才退去。万亩良田颗粒无收。
关北水患一出,震惊朝野。也震惊了天盟上下。虽然本次水患最后定性为天灾。但是经细查,原来关北人工运河的航道有问题,这运河竟然穿在青山中从万顷良田中通过。
这一来,天盟上下实在难辞其咎。唐能自然被革职查办,天盟除为灾民捐赠一千万两外,另筹措大量银两用于运河该建,重筑堤坝。
燕杰自己也心怀愧疚,想方设法偷偷筹措了五百万两白银,捐助关北灾民。虽然这些银两都是燕杰假借他人之手捐赠,不过仍是被小卿查出。
杨荣晨这才知道原来关北水患之事竟还有这许多事情在里面。不过令他更惊讶的是,今日里乖乖陪在浩威旁边罚跪的少年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筹措出五百万两之巨,捐献灾区。不由皱眉道:“他从哪里弄来如此巨款?”
小卿笑道:“他每月的月银不过十两。这五百万两来自何处,我自然要细查。如今基本已经查清,虽然称不上不义之财,不过每笔银子的来历,都够他挨上顿鞭子的了。”
杨荣晨看小卿的笑容,分明没有真责燕杰的意思,不由笑道:“你倒是对他的所为多有赞赏之意。看来他的那些鞭子,你是准备免罚了。”
小卿笑道:“小卿真是什么心思也瞒不过杨大哥。”
杨荣晨皱眉道:“燕杰身为天盟副盟主,御下不严、失职之责,你也不罚吗?”
小卿站起来道:“杨大哥说的是。燕杰的确该罚。只是小卿觉得燕杰年纪甚轻,难免考虑不周,有些事情,也不能过于求全责备。况且此事发生后,他已积极补救,小卿想给他个机会,不愿因此事让他再添愧疚。”
燕杰已经知错了,若是小卿再予以重责,只怕燕杰心里更加难过。小卿就怕燕杰会妄自菲薄,以后做事会有所束缚。
杨荣晨忍不住伸手扶了下小卿的头,却斥道:“都是我惯坏了你,你才敢如此饶舌。”
“是。”小卿轻笑着,并不在意。
看着小卿只笑着去端茶,杨荣晨不由感叹,若是浩威和晨曦听了自己的斥责,早都吓得跪倒在地,一声不吭了。
“杨大哥对二哥和浩威侄儿太严厉了,若是大哥待他们如小卿一半这般宽大就好了。”小卿笑道。
杨荣晨哼了一声,又端起了脸:“你在你师父跟前也有这个本事才好。”
小卿正经八百地叹了口气:“小卿在师父面前,可就如浩威在您面前一样,纵有万般心思,又哪敢说出半分。”
又举了茶奉给杨荣晨道:“小卿还是幸运的多,最起码有杨大哥和几位师叔疼爱。”
“你是想着替那两个畜生求情来了。”杨荣晨接了茶,看小卿的笑容,终于还是舍不得教训他。
“杨大哥到底因为何事对浩威动怒?小弟可能知道吗?”
杨荣晨冷肃着脸,半天才道:“龙泉杨家与新安龙家原本就有世仇。两年前因了水渠之争,杨龙两家更是不睦。可是想不到,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就偏偏又去招惹了龙家的人。”
有何招惹不得?小卿看杨荣晨神色:“莫非浩威招惹的是一个女人?”
杨荣晨又哼了一声。
龙家?江湖小字辈,美女一勺烩。唐小豆,温小宝,龙小趴,冷小袄。合称为江南四小美女,近两年来在江南地界倒是很有名气。
“龙小趴正是新安龙家的人。”小卿几乎已经明白是何事。
“大哥可为浩威定下亲事?”
杨荣晨摇头。
“那位龙小趴姑娘可有什么不妥?”
杨荣晨略皱了眉,仍摇了摇头。
小卿笑了笑:“小卿不敢说了。”
杨荣晨瞪了小卿一眼。
“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卿轻咳了一下:“孔老夫子也说过……”小卿咳了两声,仍是咽了回去。
杨荣晨将头看向窗外:“浩威与龙小趴之事,我原本并不知晓。”
“直到龙小趴离家出走,龙家的人找到家中,指认浩威诱拐龙小趴我才知这个畜生竟背着我结识了龙家的人。”
“如此大事,竟敢欺瞒于我!”杨荣晨十分震怒。
小卿笑道:“浩威他想必十分敬畏杨大哥。”这话虽然说得含蓄,言下之意,杨荣晨当然能明白。
当年荣曦之事,杨家的人都是知道的,虽然不敢在杨荣晨面前提起,但是想必浩威是心有余悸的。
杨荣晨忽然拍了下桌子。“难道,我真是一个蛮横无理之人吗?”忍了又忍,终于问小卿。话一出口,随即后悔。
小卿仔细听杨大哥的语气,似乎并不反对杨浩威与龙小趴之事,而是生气儿子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
小卿忽然想起宇文宛然和玉翔的事情来。不由考虑是否应该先行禀告一下呢。
“杨大哥,您睡下了没有?”院里忽然传来甜甜的女声。
小卿看杨荣晨的脸色变得铁青,心里叹道:“这个要命的小姑奶奶啊。”
宇文宛然进屋来,对杨荣晨和小卿福了礼:“杨大哥,傅大哥。”
宛然从未呼过小卿为叔叔,小卿还不觉怎样,但是杨荣晨自见面起,就被宛然呼为大伯,如今忽然降了一辈,不由又是恼怒又是惊诧。
“宛然想过了。虽然尊使大人极有可能是晚辈的爹爹,但是毕竟娘已经去世,也未曾和宛然交代过。宛然福薄,并不敢就入了杨家的大门。而且,尊使的女儿众多,也不少我这一个半个。”
宛然不理两人的神色,有些害羞地笑道:“况且,我与玉翔的婚事,是娘允了的,若是我低了玉翔一辈,怕是徒增困扰。所以宛然思来想去,这么做虽然唐突,但是还是说清楚了好些。”
“宛然日后定会对杨大哥尊敬如常,但是这改姓杨之事,就再也不要提了。”
宛然嫣然告退。
杨荣晨看看小卿,小卿吓得立刻后退一步,道:“杨大哥这一日来辛苦了,小弟先告退。”
“你给我站着!”杨荣晨怒道:“你瞒着我的事情,看来还不止一件两件吧。”
“是。其实小卿正想向杨大哥禀告。”小卿心里恨道:“玉翔和荆轲就两个蠢东西,这次可被你们连累得不轻。”
……………………………………
回到院子中,小卿就看到宇文宛然正坐在玉翔旁边,双手托住玉翔的手,帮他举着手里的阔剑,玉翔既尴尬,又无奈,正在推拒。
燕月等都笔直地跪在旁边,见了小卿进来,都垂下头去,但是都难掩脸上的笑意。
玉翔见了老大,身子僵在那里,分毫不敢再动。
宛然看了小卿,丝毫不惧,理直气壮道:“玉翔到底做错何事,你要将他打得这样,都是一样的师弟,缘何厚此薄彼。”
好啊,宇文宛然,你又跑这给我捣蛋来了,小卿轻轻抿了下嘴唇,刚才被杨大哥打的那记耳光仍是火辣辣地痛呢。
一抬手折了一根两指粗的树枝,小卿不理宇文宛然,却喝玉翔道:“跪过来。”
玉翔吓得心扑通跳,却勉强挪着酸痛不已的双膝,跪行到小卿跟前。小卿二话不说,手中的树枝带着风声,啪地打到玉翔臀上。
玉翔疼得身形一晃,几乎摔倒。
宛然抢上一步,跪拦到玉翔身前:“不许你打他。”
小卿冷了脸,:“我要管教师弟,宇文姑娘最好回避。”
宇文宛然昂着头看小卿,表示绝不退让:“玉翔他何错之有?你打得他那般还不够。今天我倒想见识一下傅少侠是如何管教师弟的。除非你将我打昏了,我是绝对不会自己离开的。”
小卿目光略过宛然,淡然向玉翔吩咐道:“裤子腿了。”
玉翔吓得一哆嗦。
燕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老大。
“师兄。”玉翔哆嗦着,满面通红。
“怎么,想让我将你吊大门上打去吗?”小卿淡淡地道。玉翔已经吓白了脸:“师兄息怒,玉翔愿领师兄责罚。”看了看宛然,将手放到后腰上。
宛然急道:“傅小卿,你……”
“师兄。”燕月想求情。
“谁再开口求一字,我便多打他一百。”
燕月后面的话立刻咽了进去。
玉翔也不敢迟疑,只得伸手一拽,腿下裤子。小卿手中的树枝已经带着风声重重打在玉翔身上,啪地一声,分外刺耳,
宛然早转了身,听见这声响,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终于跺了脚,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
玉翔眼圈里含着泪,咬着牙等着师兄责罚。
小卿却将手中树枝扔了,冷哼道:“燕月跟我进来,其他人都滚回屋去吧。”
玉翔这才知道老大不罚了,心里松了口气,眼泪却掉了下来。
小卿进了屋,走到椅子上坐了,燕月不知道老大单独喊他来何事,但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得在小卿跟前跪了,等小卿说话。
小卿微笑道:“你起来坐吧。”
燕月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老大居然让自己起来,“坐”,这真是太阳从东面出来了吗。
“燕月不敢。老大有何训示,燕月跪着听也是一样。”
“坐吧。”小卿笑道:“我是想和天盟盟主商量点事情。”
燕月只得应了声是,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浣血游龙。”小卿笑道:“这名号倒还响亮。”
燕月顺着话音,已经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下丰姿(下)
小莫将玉翔抱进屋里。玉翔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小莫的衣襟。
小莫知道他委屈;哄他道:“玉翔别哭了,师兄帮你上药。”
玉翔哽咽道:“我不要紫莲露。”
小莫强忍着笑道:“快别任性了。用了紫莲露;伤才能好得快些。”看着玉翔青紫肿胀的小脸:“你不想脸上留下疤痕吧。”
玉翔的眼泪又掉下来;咸咸的眼泪划过脸颊,刺痛难忍。
“留下疤痕也不怕。师兄别给我用紫莲露。”玉翔拽着小莫的手。
小莫叹了口气,道:“好;这次不用。不过你不要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哭个没完;好看吗。”
玉翔应了声是;乖乖地趴到床上;等小莫上药。
燕杰和玉翎已经端了热水进来;小莫尽可能轻地给玉翔的背上和臀上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玉翎轻轻拽过玉翔的手来,疼得玉翔直吸气。玉翎轻轻帮他按压着胳膊上的穴道;笑道:“难怪玉翔这次这般委屈;在女人面前被老大脱了裤子打呢。”
小莫瞪了玉翎一眼;玉翎吓得一哆嗦,手上不觉带出力道,痛得玉翔啊地一声,又泪流满面。
燕杰忙道:“小师兄别哭,那个宇文宛然什么也没看到。她早早就转过身去了。”
小莫抬腿踢了燕杰一脚。燕杰忍着笑,揉着腿退到一边。
“大凡世家弟子都是褪衣受责,宇文姑娘出身世家,她想必早已见怪不怪了。玉翔不用放在心上。”小莫安慰玉翔。
“不是,”玉翔带着哭音道:“我的玉坠,刚才被宛然强拽了去了。”
玉翎、燕杰、小莫一时都楞了一下。屋子里倒突然静了下来。
玉翔忍着疼痛,回头问道:“这该怎么办呢?”
玉翎、燕杰、小莫三张年轻英俊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都因为强忍着笑,而更显得目光晶莹,神采飞扬。
………………………………
夜上三更。冷小袄提了剑,轻轻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往后院蹑手蹑脚而行。
对面房顶上,燕杰正带着笑静静地注视着她。
冷小袄小心翼翼地走到地字三号房这里,轻声而又十分清晰地喊道:“宇文萧萧,宇文萧萧。”
宇文萧萧和衣躺在床上,眼睛望着房顶。心里乱得很。他担心的人并不是荆轲,而是宇文敬。据说真的宇文敬早在宛然百日时就被娘杀死了。那这个男人就是娘找来冒充的。
可是无论他是谁,在他清醒时,对自己的疼爱却是真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