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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水一滴滴落在脸上,而后滑下脖子时,米漆漆伸,啪地一声,手背拍在冰袋上,下一秒,装着碎冰的冰袋直接掉在她脸上。
“嗷——”她鲤鱼打滚,睁眼瞪着站在床边,一脸垂肩直发愈加显出肃杀的曾冰,“你故意的!”
“望姐叫你起来帮忙。”
“我不要。”漆漆将冰袋丢在地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我是座上宾,你们怎么可以让我去干活?”说时特意做出无辜样子,“我看上去就跟童工似的,为了餐厅的声誉,我——啊!”
你一笑,温柔了午时光6
曾冰脱了鞋,抬腿直接踩在她脸上:“蹭吃蹭喝蹭住还要求vip伺候,你还有理了啊你。望姐放话了,你不干活,她就将你对面那间房租给顾草念那人渣。”
漆漆控诉:“你没洗脚!”
“别想转移话题,我能面对他,你个负心的,还突然有骨气不想见了?拿出你高中时冲进我们教室一巴掌扇在长舌女生脸上的魄力,那时你警告她别暗地中伤你和顾草念时,那气势丢在哪里了?——制服在沙发上,快下来。”
曾冰始终面无表情,只是语气比之前温和了很多。
门砸上时,漆漆又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
到底杜草念跟她说了什么,能让她看开?
还是说,每个被拒绝的人,即使无法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终有释然之日。
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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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漆下楼时,一个鬈发小女孩拿着波板糖,顾着看糖,胖胖的身体撞到了她。波板糖壮烈摔在楼梯上,她和女孩同时低头。
“呜……”
眼见女孩快哭了,漆漆立马蹲下身,将摔得分裂的波板糖拿起来,坏笑道:“还能吃!”
这小女孩真的不哭了,泪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她,普通话极度标准:“那你吃给我看。”
米小贱仿佛见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眼神哀怨起来,自己以前也这么惹人厌么?
“你不吃是吗?咦——你长得好像——”
“奥黛丽赫本?”
女孩当即一脸嫌弃望着她:“你果然跟爸爸所说的一样,臭屁的代言人!”
“我认识的人没那么早就落地生根吧?”漆漆奇怪。
“米小贱,你有时间在上面荼毒祖国未来花朵,还不下来帮忙?”曾冰端着托盘,走去吧台时,唤了她一声。
“我这不是准备惊艳出场么。”
漆漆眼里划过狡黠,想乘此远离这小鬼,应付小孩实在不是她擅长的。不料她刚抬腿,西裤就被扯住。
“你在逃避责任。”
“小朋友,二楼有混血小帅哥,你去找他们玩,姐姐要工作。”
女孩热泪盈眶:“米贱贱,你真的忘了旋转木马上英俊潇洒的samson了么?”长而翘的睫毛说这话时,扑扇得厉害,眼泪沿着睫毛滴下来,怎么看怎么怜人。
漆漆嘴角抽了一下:“你是不是童星培训班的?这演技不错,你有前途,乖乖乖,放手。”
“你忘了他?”
“谁?”
“你真忘了!”
忍无可忍了,米漆漆低喝一声:“动感光波攻击。”
一楼一群人听闻时纷纷抬头,望着那个清秀娇小的女子做出发射手势,而原本还泪汪汪的小女孩很配合的抖动身子,幽幽说出句:“我——受——伤——了——”
童夭一进门瞧见这情况,下巴掉了几分,在一众呆若木鸡时,来了句:“老婆,你又吃错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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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笑,温柔了午时光7
除了个别外国人没理解,其他客人都纷纷笑了起来,一时气氛甚好。小夭子右臂扶着门框,在李冉望赞赏看过来的时候,潇洒滴甩了把头发,还摆了个耍酷的动作。
忽而感觉背脊被人盯得发凉,奇怪时,发现楼道上的女孩站定,冲着他脆生生地喊:“爸爸——”
小夭子手臂一滑,险些摔在地上,支吾地回应:“莫非你是ada的女儿?”
漆漆翻了白眼,这家伙跟独领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采过的花草数不胜数。她无语下楼,却见原本站在屋外院子的男子突然走向童夭,一张童颜正太脸奕奕神采,双眼皮很深,眼睛棕色微浅,好像玻璃珠,配之一身童真的奶牛装,就像从二次元出来的人物。眼见正太的手攀上了小夭子的肩头,她哎呀声,走下去时调侃了句:
“小夭子,旁边这位是新欢?你转口味了?”
身侧卷起一阵风,一看时才发现是那女孩冲了过去,在她惊异的眼神中,扑在正太的腿上,唤:“澈爸爸。”
漆漆瞟了眼小夭子:“你俩还领养了孩子?”
“我这个月都黏着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这两人来往?”
这倒也是。漆漆拉着童夭那闷骚的红领结,示意他一起来帮忙,恰好一位外国人举手,她率先走过去。
“samson,我们蹲在墙角画圈圈吧。”六岁的女孩挠着脑袋,担忧地望着特意换了装的男子,“她不记得你了。”
身后正太想说些什么,手机传来熟悉的铃声,他接听时视线锁着冲着客人笑得明媚的漆漆。
“澈哥,快来我家!立刻!”那头李思寂嘶哑的哭腔颤抖着传来,没了平日倔强。
“我带suli过去,思寂,你怎么了?——喂?”
通话猝然挂断。
听见熟悉的名字时,漆漆看了过去,眼见那正太抱着小女孩要走,她隐约有不好预感,把托盘丢给了童夭后,跟收银台的李冉望挥了挥臂,追了出去。
“先生——”
她唤。
开了吉普车车门的samson听到时,回头,露齿笑,十八颗牙齿亮白亮白的,令她想起以前跟凌萌去海边时,从沙滩捡起而后放在海里清洗干净的白色贝壳。周围行人往来纷纷,汽车顶仿佛有袅袅热气,原本刺眼的阳光似乎因为他的笑容而柔了下来。
见漆漆一副思考的样子,他以为她想起自己,他脸颊冒红。
“你拍过牙膏广告?”
漆漆这话跟冷水似的泼下来。
suli扑哧笑了出来,小手拍着samson的肩头:“直接说你是安笙澈嘛,爸爸。”
她当年的一号跟班?
漆漆没想到跟儿时玩伴会在这时见面,欲张开手臂来个热情的熊抱,手臂却被满脸羞赧的安笙澈握住,却又快速放开,他牙齿打了结巴:“先先先去李家吧……小小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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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谢谢支持__
我不会跟你结婚
吉普车上,米漆漆抱着suli,视线则是时不时落在驾驶座上的安笙澈身上。
他1岁到法国接受精英教学,五年后归国,想想也是,安笙清三年前坚持跟刘家二少合股开科技有限公司,对安氏的产业不闻不问,而现在安氏集团的当家又是他外婆,自然更愿意他回来继承家业。
作为金融名家,安家两个孙子都是这方面的人才,也确实走这条路。而市内几个大家族的子孙中,人才辈出,可多数都仍是在家族主要领域施拳脚,离经叛道的,她和凌萌尤其突出了。
安笙澈视线一直瞟了后视镜,对上漆漆一双水眸,他身子一震,方向盘朝右打去。
吉普突然开右,suli大叫:“爸爸,快撞上了!”
安笙澈调整过来,冲着她们抱歉一笑,脸被抱枕突然打中。
“开车你瞄什么瞄?脸红个啥?加速!”
suli瞅着漆漆大姐大的样子,又瞅了瞅坐正乖乖加速但耳根子不停冒红的安笙澈,她翻了白眼,脑袋靠着漆漆的肩头:“羞羞羞,见到你媳妇就脸红。”瞥见米漆漆嘴角抽动一下,她的小藕臂缠在她脖子上,甜甜地问:“你想当我奶妈吗?”
漆漆故作嫌弃地将这萝莉推在了车后座的另一边,权当童言无忌,却冲驾驶座的人一瞪。
带回来一个女儿不说,还教她乱说话,都是你的错。
安笙澈澄清:“她是我哥们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餐厅?”
“心有灵犀……”眼见抱枕要砸过来,笙澈连忙改口:“思寂告诉我的。”
“思寂姐怎么回事?”漆漆把抱枕给suli抱着。
吉普开到李副局所在的小区外,停在了露天停车场,漆漆抱着suli下车,和安笙清一起走时,路过一米高的草丛中同时被十米处对峙的身影吸住视线。李思寂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显然是刚起床没多久。她双手握成拳,眼眶逼红,死死瞪着前方三米处的安笙清。对方衣着休闲的,背靠着他那辆跑车,唇边的笑翩然而儒雅。
“他们怎么会一起?”
笙澈想唤,漆漆拉住他,压低声音:“等下。”
她12岁第一次见到小清子时,不像其他女孩一样觉得他是个翩翩少年,反倒认为他有一种难以定义的漠然。时隔多年,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起来。现在才想起,他上次在精英相亲会对着李思寂动怒时,也跟此时一样,像刺猬,偏偏笑颜以对。
“三年前,你为了离开安家,不惜放弃财产继承权,既然当初有这种对抗家里长辈的勇气,这次怎么不反对啊?你他妈为什么要答应联姻的要求?”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安笙清,我们认识19年了,你为了什么,我比你清楚。我不会跟你结婚,你滚吧!”
耳畔低语,雾坠流年1
相比李思寂的歇斯底里,安笙清冷静得过头,一直看着她,待到对方无法容忍他的毫不动容,气急想走时,他才说:
“你呼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要转移辩题!”他大学期间多次获得辩论大赛最佳辩手的称号,这点她很清楚。
小清子摊手:“不然我还真的躺地上滚走?司机li,我家缺个保姆,我给你这发挥你人生价值的机会,你怎么拒绝呢?”
漆漆瞥见安笙澈的面色凝重起来,视线锁定着他大哥,眼里有忧色。
她手肘撞了他手臂:“你哥精神方面,有事?”
安笙澈恢复原样,只是瞅着他俩贴在一起的手臂,脸颊飞过红晕,完全忘了说话。
或者说,不愿解答。
“不就联姻吗?你安家可不止你一个孙子!”
“别人御姐配正太,是和谐,你就是保镖的外形,好意思荼毒安笙澈?”
漆漆翻了白眼,总算知道他跟凌萌怎么是好哥们了,同样归属腹黑派,不狼狈为奸才怪。
“你们别打起来。”
安笙澈已经跑了过去,在李思寂握拳朝小清子扑过去时,刚好拦截,那一拳直接落在他脸上。
“爸爸——”suli从漆漆怀抱挣脱下来,噌噌地跑过去,稚嫩的童音跟五雷轰顶时而,原本还愠怒的两人愣住,而后默契地朝着飞奔过来的女孩看去。
安笙清欲言又止,却见李思寂勾着笙澈的脖子,亲昵问他从哪里拎来的萝莉时,脸上霎时绽开笑颜,他面色紧绷,迅速开了车门,绝尘而去。
“他怎么……”
漆漆过去时,心有疑虑,却又见到思寂和安笙澈都是“早就猜到会这样”的表情,也不好意思问。
“漆漆,你怎么在这里?”李思寂仓促抹去脸上泪痕,眉尖微蹙,“我听我妈说,你妈这几天一直把凌萌挂在嘴边,你们家长不是还打算今天来个亲家见面吗?他们怎么误会了?”
糟!米漆漆摸了摸口袋,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
“借你那辆吉普!”她抛下这句话,匆忙赶回去。
suli歪着脑袋,奇怪地瞅着安笙澈:“亲家?爸爸,也就是说你被fire了?”
笙澈抱起她,问:“你喜欢她吗?”
“比起之前领养我的后妈,她算不错。”suli的大眼睛瞅着他,“可我怎么觉得,她不把你当成未婚夫呢?”
“对啊,为什么?”安笙澈幽幽望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