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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还是老样子,有个事情我想给你反应一下……”
聂玉坤不愧是聂玉坤,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旧部在担忧什么,很是轻松的反问道:“陆飞是不是又提起要辞职的事情了?”
“是的,李总辞职的意愿好像很坚决。以现在您个人的状况和公司的局面而言,我感觉这样不大合适……”
聂玉坤笑了:“小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话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帮我度过难关,你做过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老实说吧,公司的高层我早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股东数目也减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聂总是不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董秘的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有点犹豫的说道:“按说这种事情不是我应该打听的,可还是想问一句,聂总是不是有了把公司私有化的打算?”
公司私有化,就是说进一步集权的意思,把公司的权利收到几个少数的股东手中。早在聂玉坤“当政”的时候,就一直在通过重重眼花缭乱的运作在集中股份削减股东数目。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聂玉坤下一步要做就的是退市。
很多公司都忙于把公司运作上市,以得到更多的发展资金。可现在的聂氏集团已经不缺钱了,而且不想被众多的股东牵绊住,要想独揽大权,退市和私有化是唯一的选择。
所谓的私有化,就是出钱回购公司股份,把公司彻底变成自己的私人产业。到时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对任何负责,甚至用不着对任何人有任何交代。
“你很聪明,下一步就是退市了,只不过当时我出了点事情,这个进程被打断了。”说起这事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聂玉坤十分轻松,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一般:“小张啊,我知道陆飞要是不做这个总裁的话,对你个人的发展很不利。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个公司的总裁唯二的两个人选就是陆飞和我。你就在总公司这边安下心,到时候我不会忘记你的……”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起任何和李陆飞是否要辞职的话语,其实已经说的相当明白了:公司必将私有化,其他股东必然会被动或者主动的退出,这家公司一定会成为聂玉坤的私人产业。当家人只可能从他们夫妻二人当中选出一个,至于那个执掌公司的人到底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聂玉坤身上还背着刑期,当然不合适站到前台。所以,在将来,至少在将来的这两年多时间里,李陆飞依旧是总裁。
董秘本就是聂玉坤的心腹加旧部,又深得李陆飞的依赖和器重,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因为聂玉坤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了:李陆飞不可能辞职。
至于李总和聂总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的说法,看来仅仅是个谣传罢了,刚才聂总本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离婚,绝无可能。
第二十九章 万事齐备
天气愈发的暖和起来,大街上的绿化带中,栽种的月季已经展露出小小的花骨朵,看起来极是喜人。
老王数量的架势着汽车,依旧是一脸喜庆的笑容:“李总可有日子没有回家了,话说做老总也挺不容易,忙的连家都回不去……”
李陆飞确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聂玉坤的豪宅,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吩咐司机老王要回去。
李总两口子闹别扭的事情,司机老王早就有所耳闻。虽然很多人都在传言说两个人要离婚了,可老王是坚决不相信的:居家过日子,哪家夫妻不拌嘴吵架呢?人家两口子最多也就是闹点小别扭而已,怎么可能离婚?
作为李陆飞的专属司机,应该算是比较“亲近”的那种关系了,可老王从未从李陆飞口中听说过哪怕一句对聂玉坤不利的话语。李陆飞从来都没有说过聂玉坤哪里不好,口不出恶言,这不象是要离婚的样子吧?
载着李陆飞到了聂宅,老王把车子泊好,善意的暗示道:“李总,聂总可是个好人,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别听外边那些嚼舌头的家伙说些有的没的闲话,自家的日子自家过……”
“我明白了,老王。”
老王从后备箱里帮李陆飞取出在路上买来的新鲜桃子,笑了笑递交他,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李陆飞拎着桃子进来的时候,聂玉坤正在做皮肤护理。
脸上泛着油光,一个专业的护理师正在给她做脸部按摩。见到李陆飞进来,示意护理师加快速度……
象个最懂礼貌的客人那样在外边的客厅里坐等,冯妈早奉上茶水和小点心:“先生用茶……”
“我在路边买的桃子,今年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货……”
“还是先生晓得小姐的喜好,她最爱新鲜的水果了呢,我这就去洗几个。”
当冯妈把洗好的桃子装进果盘端进来的时候,护理师已经从里边出来,聂玉坤满脸神采,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冯妈,帮我送送周师傅。”
叉起一块切好的桃子送进口中,品尝着新鲜而又多汁的果肉,聂玉坤笑道:“亲爱的,今天不忙了?”
“公司的事情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件,我也没有什么可忙的。”
“我让玛利亚做了西餐和烤鹅,要不要换成中餐?”
聂玉坤知道李陆飞对西餐没有兴趣,正要张罗着把准备好的西餐换成中餐之时,李陆飞很有礼貌的笑了笑:“不用换了,我就两句话,说完就走。”
好像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那种表情,聂玉坤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嗯,你先别说话,给我猜猜你要说什么。”
做出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聂玉坤眉头紧缩,稍微过了一会才笑呵呵的问道:“你今天过来……你今天回家,是要和我说起辞职的事情呢?还是准备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儿?我很希望不是这些,但理智告诉你,你很可能就是要说着这些不愉快的话题。”
“你猜对了,我今天过来,就是准备把辞职和离婚这两件事一起说。”
接连吃了几口鲜桃,聂玉坤嘴巴里已是鼓鼓囊囊,用一种含含糊糊的嗓音说道:“好吧,那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正襟危坐的李陆飞面色严肃,刻板的好像是谈判桌上的外交人员:“经过我认真的考虑和观察,我认为可以把公司的具体管理示意交给小张。而且小张也你手下的老员工,做事还算周密细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认为她是比较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人选。考虑到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面打理公司,所以我可以继续帮你持有股份和最终的决断权,要是有什么大事的话,你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聂玉坤虽然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转移到了李陆飞身上,可这仅仅是一个障眼法罢了,真有了什么大事情,李陆飞还是会很主动的征求她的意见。
聂玉坤虽然已经不再实际控制公司了,其实还在遥控之中,当然这也是因为李陆飞故意使然的缘故。
“小张?她的能力不是问题,忠诚度也足够了。”首先是肯定了李陆飞的提议,然后就不无担忧的说道:“小张的资历不足,要是做个方面的经理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若是让她执掌整个大局的话,肯定不行。就算你同意了我也同意了,这也没有用。因为董事会的那些股东不会同意,他们更可能从几个副总中选一个,但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
ceo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好不容易才开始集中起来的权利和股份,聂玉坤怎么会容忍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安排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呢?
安排小张做ceo,其他股东同意的可能确实不大。从下边的副总中直接提拔一个上来,聂玉坤又持绝对的反对态度。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其实就是在暗示:这个总裁你先干着吧。
“玉坤,不我是不能帮你顶这个局面,可我也有自己的安排……”
不等李陆飞把话说完,聂玉坤就已经笑了:“你要做自己的事业,要开始崭新的生活,我绝对可以理解。你也不要以为我不让小张上去就是为了留住你,以为我早就知道这样做根本就没有用。我也实在是迫于无奈,毕竟是那么大的一个企业,没有个信得过的当家人顶在前台的话,陈总裁的殷鉴不远呀……”
可千万别再出一个陈总裁那样的人物了,要不然的话,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个人,都是个灾难。
“咱们毕竟夫妻一场,即便是已经闹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你也始终在帮我。”聂玉坤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一点都没有主人的样子,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把李陆飞当客人看待,直接就趴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所以,我不仅不会危难你,还会尽可能的替你着想。”
“就现在这个局面,只要你一辞职,我估计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认了。”聂玉坤无奈的笑了笑:“你急于从我这里脱身,急于和我撇清关系,我也可以理解。可眼下的局面就是这样的,要是尽快的辞职,只有一个办法……”
私有化,把公司变成私人产业。
将其他所以股东全都踢出董事会,然后宣布私有化。
只要把公司的股份和股权全部收回来,将其他的合伙人一一替到局外,公司就是自己的了,就可以一言九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若是私有化顺利的话,别说提拔董秘那样的专业人才做总裁,哪怕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不认识的人来顶替李陆飞做这个总裁,都没有一点问题。因为企业已经是私人的,无论做任何事情都用不着和任何人商量,更不必对任何人负责。
私有化只不过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罢了,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过河拆桥各合伙人给踢出去,独霸整个产业。
公司的股权关系错综复杂,要想全都收回来的话,看起来这是一项复杂而又庞大的系统化,其实也很简单。前期的准备工作聂玉坤早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甚至早就有了前置的种种安排和伏笔。李陆飞所要做的仅仅是沟通,然后给出股东可以接受的价码,就这么简单。
股东当然有权不卖手里的股份和权利,但已经占据了大部分份额的聂玉坤要是抛出“毒丸”性质的行动,对谁都没有好处。
股东也是投资者,大家出来搞公司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撕破脸面闹的两败俱伤。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理智的股东都会选择更高的卖出价,而不会选择和聂玉坤顶牛。因为就算是顶牛的话,力量对比也已经很悬殊了。抛弃原有的合伙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聂玉坤早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以算是轻车熟路。
只要李陆飞和股东沟通好,拿出合适的价码,这件事就能成。
至于散落在二级市场上那些股份,则就更简单了。只要发布一纸公告,宣布在限期之内以一定的溢价收回股份,就可以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聂玉坤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压低本公司的股价,然后再溢价收回,等于白白使用了股民的钱来经营公司。
虽说从股民手中收回零星的股份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但从公告发布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情就算是已经确定下来,只等时间而已。
这些都是资本运作最常见的手法,真正做起来虽然很复杂,却也不会脱离了这个大致的框架。不要说聂玉坤这样的资本运作高手,哪怕是现在的李陆飞,都已经可以无障碍的运行这一套流程了。
“退市和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