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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见赵文涛进去,想了一想,拿起电话,先打给李蓉:“嫂子,不好意思,事情紧急。。。。。。是的,是这样。。。。。。徐卫兵死了。。。。。。你帮赵老师请个假。。。。。。随便什麽理由。。。。。。起码要一天。。。。。。嗯嗯,我会的。”又打电话给何况,说自己要请两三天假,特别吩咐别让自己的父亲知道,又说如果他有办法的话,血浆的事情也请他处理一下。
文翰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说:“黑皮哥,您这是干嘛?”
黑皮涕泪横流:“文医生,我有罪,我该死,老大。。。。。。都是我害的。”
文翰懒得理他,只说:“你动的手?还有这些人?”
黑皮咬牙切齿的说:“都是那帮卖粉的。我们不跟他们一起干,他们就悄悄地干,被张斌知道了,和兄弟们教训了他们,结果,他们就找机会。。。。。。”
文翰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黑皮一把掏出刀子,说:“三刀六洞,我。。。。。。”
“这就够了?”文翰突地站起,声色俱厉地说:“这不够。如果是我,三刀六洞之後,我还要在伤口上撒上浓硫酸,看到那肉慢慢地被腐蚀掉,然後是骨头。。。。。。你他妈 的还是管事的?还有人管你叫大哥?你们老大死了,现在你该干些什麽?三刀六洞,谁来给你照料伤口?赵医生?我?你们两个如果不是叛徒,就老老实实做事去!你们的那一堆摊子,撂著不管?还是我管?现在没有头,你们怕不怕别的人痛打落水狗?怕不怕别人乘胜追击?怕不怕人家连你的老窝都端了?告诉你,可别想著报仇!现在事情,到底怎麽样还不知道,告诉你手下的,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守好自己的地盘,别惹事生非,可是,也别让人家欺负到头上!徐卫兵死了的事情,千万别透露出去。跟你们那些管事的商量一下,怎麽度过现在的危机。还有,张斌不一定什麽时候能醒过来,总归需要几天,这个地方,别让别人知道了,如果不保险,换个地方。现在,你们都他妈 的跟我滚出去!”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准备滚出去,文翰又说:“等一下,腾间房子,让张斌单独躺著,还有,徐卫兵那儿,不许去打搅。弄点热水,活人死人都需要清洁!”
那几人立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受伤的被挪走,热水和毛巾都送来了。文翰叹了一口气,给张斌擦身体去了。
27。
天刚蒙蒙亮,张斌发烧了。文翰吩咐一个家夥用冷水浸了毛巾给张斌降温,见拎著热水进进出出的榔头说里面老大已经净了身,换了衣服,叮嘱了几句,就进了那屋。
赵文涛坐在床头,手在徐卫兵的脸上抚摸著。文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地说:“文涛,节哀顺变。”
赵文涛停下来,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文翰的身边,头靠在文翰的肩上,疲倦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最终他就这麽个结果,要想寿终正寝,不可能的。我这心里啊,又难受,又松了一口气。你瞧他躺在那儿的模样,乖乖的,哪里像个混黑社会的?”
这屋里的灯暗暗的,窗帘关著,外面的光透不进来。文翰搂著赵文涛的肩膀,也不做声。过了许久,有人敲门。文翰起身开门,是榔头送吃的东西来了。文翰拿了进来,让赵文涛吃。赵文涛摇摇头,说吃不下。
文翰也吃不下,考虑到外头的张斌,可能还要熬几天,吃不下,也得吃,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赵文涛说想单独和徐卫兵在一起,文翰叹了口气,只有随他。
中午时,张斌还没有醒来。文翰心里慌慌的,就抓住榔头来问话。榔头当时并不在场,说一起的只有老大,张斌,那两个受伤的,还有一个,死了,尸体没能捞回来,现在,估计在局子里,又说,老大当场就没命了,张斌扛著老大的尸体跑了很久,遇著接应的人,才支撑不住晕过去的。
文翰握著拳头,恨得不得了,又不好发作,只咬牙切齿地盯著张斌沈睡的脸,等了半天,终於忍不住,伏在床边,恶狠狠地低声诅咒,慢慢地睡著了。
张斌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张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泡,又赶紧闭上。太刺眼了。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麽,终於舍得醒过来了。”
张斌眯缝著眼睛,看著文翰憔悴的脸,声音沙哑地说:“文医生,怎麽没睡觉啊,眼圈都黑的。”
文翰露出了冷笑:“没错,你还有心思关心我的黑眼圈?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呢。”
张斌这才想起发生了什麽,想起来,却浑身痛得不得了,呲牙咧嘴地说:“老大,老大呢?”
“死了,你还没被同夥发现的时候,他就死了。据说,你扛著他的尸体跑过了几条街,有种啊。”
张斌浑身失力,眼神涣散了。
文翰坐在床头,拍拍他的脸,说:“那个时候,你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著老大的尸体,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文翰的手有些重,拍得张斌的脸一歪。张斌闭著眼睛,喃喃地说了什麽,文翰没听清,把头凑过去,问:“说什麽啊。”
张斌又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文翰,说:“我喜欢你。”
文翰一愣,脸有些红了,骂道:“胡说八道些什麽啊!”
张斌抬起右手,摸上了文翰的脸,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张斌喜欢文医生。”
文翰的眼帘垂下,眼睫毛轻轻地颤动著,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笑得那个惊心动魄:“真的?”见张斌点头,文翰的笑容更大了:“文医生也喜欢张斌。”
张斌的猪头脸也慢慢地浮起了笑容:“真是太好了,真怕再也见不著你。”眼睛浮出水汽,慢慢地一颗颗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文翰伏下身子,轻轻地舔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你他妈 的跟我赶快好起来,我想和你做那个特殊治疗。”
张斌微抬头,吻住了文翰的嘴唇。这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接起吻来。
文翰又给张斌检查了一下身体,命是捡回来了,要想恢复,不留下後遗症,还得再看。又叫人把尿袋给清理了,出去看了另外两个人,也没什麽危险,再进来时,就看到赵文涛在给张斌换药,张斌两只眼睛,围著赵文涛的身体打转。文翰过去,说:“文涛,你歇一会吧,这些,我来就行。”
赵文涛不做声,只忙自己的。文翰也不好说话,默默地和赵文涛一起收拾张斌身上的伤。
弄完之後,赵文涛盯著地板,对张斌说:“张斌,谢谢你把徐卫兵扛回来。其实,他已经死了,你还活著,你自己的命也要紧,犯不著。。。。。。”
“赵医生,”张斌打断了赵文涛的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老大要我自己跑,可是我放不下。那个,老大有话要我带给你。”
赵文涛木然地抬起头看著张斌。张斌似乎在鼓起勇气,吞著口水,过了一会才说:“老大死在我怀里,我知道他已经没命了。死之前,老大要我告诉你,说。。。。。。说他一直喜欢著你。”
赵文涛如五雷轰顶,呆住了。文翰也呆了,看著张斌,难以置信。
赵文涛开始发抖,站不稳,文翰忙搬了把椅子,扶他坐下。
张斌又说:“老大说,他配不上你,下辈子,他一定好好读书,做个知识分子,到时候再去找你。”
赵文涛嘴唇哆嗦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文翰摇摇头,真是邪门,我怎麽就看不出那个老混混也喜欢赵文涛呢?
赵文涛抖了好久,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他还说些什麽?”
张斌看著文翰:“没了。我要老大自己跟你说,老大只笑著,一口口地血喷了出来,就没气了。我想,老大肯定想见你,无论如何也要带他来见你。”
赵文涛终於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文翰抱著赵文涛的头,一块石头终於落地。哭,就好了,一直这麽撑著,还真怕他崩溃。
赵文涛又把自己关到房子里跟徐卫兵单独呆著。
张斌说:“我扛著老大,拼命地跑著,就想著,如果就这麽死了,没见到文医生,没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死了也不甘心。”
文翰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喃喃地说:“那个家夥,死了还要害人。”
张斌抬起眼睛,看著文翰:“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老大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就那麽怕赵医生?赵医生很温和的,可是。。。。。。”
文翰拍拍他的脸:“你的脑容量那麽小,别想想不通的事情了。还好你还活著,不然,我非奸尸不可,死了也不让你安生。”
张斌点点头:“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文医生,以後我再也不受伤了。”
文翰笑著说:“那敢情好,不如,这混混,也别当了。自己开个店,不是很好吗?”
“那,”张斌充满希望地看著文翰:“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
文翰有些犹豫了,看著张斌的猪头脸,咬咬牙说:“你老实安生地过日子,我就和你在一起。”
至於以後,再说吧。
28。
过了三天,张斌才算度过了危险期,文翰才有机会回医院。
接下来善後的事情,让文翰忙得一塌糊涂。
赵文涛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令人担忧。文翰自作主张,让赵文涛多休几天假,亲自跑到他家,跟李蓉进行了一番长谈,说著赵文涛和徐卫兵的过往历史,赵文涛的现状,跟李蓉说,徐卫兵已经死了,赵文涛现在摸不清方向,请李蓉多多担待等等。
李蓉默默地听著文翰滔滔不绝的演讲,又进去看了看沈睡的赵文涛,出来对著文翰说:“文涛现在是我的老公,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对我一直都不错。虽然我很想把那个流氓碎尸万段,只不过是想想而已,我也不会在文涛面前乱说的。现在,你和文涛也没有什麽别的关系,就别这麽假惺惺的了,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文翰被噎得说不出话,灰头土脸地走了。
科室里的事情要重新安排。赵文涛是主任,安排手术,上台,没了他还真麻烦,好在最近没有什麽高难度的手术,几个教授副教授都能搞定,文翰也亲自主刀。虽说文翰技术上不错,毕竟资历浅了,一般来说难得有主刀的机会,不过,赵文涛和文翰在科室里人缘都不错,文翰的老爸已经当了院长,同事们都给他些面子,所以工作上的事情也还算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只是忙得够呛。
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看张斌。好在恢复期,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文翰也可以眯眯眼,稍微睡一会儿。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下午,文翰从手术台上下来,累得不行,就在值班室躺下小睡一会儿。睡著睡著,有点不对劲,有人在舔他的嘴唇,有舌头伸了进来,在他的嘴巴里搅动。文翰哼哼唧唧的,也缠住了那舌头,手抬起来,就去摸那人的屁股,软软的,跟张斌的手感不一样。文翰迷迷糊糊,手往上升,摸到那人的腰,再上,胸部那儿软软的一团。不对劲,文翰睁开眼睛,双眼皮潺潺的某人正在忘情地吻著他。
文翰手一使力,推开,原来是汪红。
汪红笑眯眯地往後靠,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