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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手一使力,推开,原来是汪红。
汪红笑眯眯地往後靠,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说:“味道不错啊。”
文翰呆了一会儿,忙把眼镜戴上,说:“小红,你在这儿干吗?”
汪红笑出声来:“来讨债啊。小文翰,你还欠我东西呢。”
文翰一拍脑门:“哦,天哪,我忘得精光的了。”
汪红靠在床的那头,脚上的皮鞋一晃一晃的:“是啊,你倒忘得精光的了,我可没法交差。”脖子往前一伸,恶狠狠地说:“还我的血来!”
文翰嬉皮笑脸地说:“小红姐,我的便宜你也占够了,别不依不饶了。”
汪红脸一黑:“闭嘴!我不过比你大一个星期,不准这麽叫了!”又指指文翰的脸,说:“你欠我的,说好亲我一个小时的,那只是帮你忙的报酬,血,你还是要还的!”
“不是不还。小红,没见著我忙成这样吗?缓缓时间,行不行?”
汪红换了脸色,笑容又浮了上来:“行,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麽?”
文翰又拍拍脑门,说:“还没有嫁出去,就三八了。男人的事情,别问那麽多。对了,吃我的豆腐,不怕我告诉李医生啊。”
“怕,怎麽不怕?不过,他也知道我觊觎你很久了,我没有侵犯你,他就该烧香了。我也不是好打听。这次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我是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做为青梅竹马,关心你而已。”
文翰见她脸上故意露出色迷迷的样子,摇摇头说:“如今的女人,可真是强悍!”
汪红哈哈大笑:“所以,你就一直不找女朋友?喂,说实话,欲望问题是怎麽解决的?”
文翰嗯嗯啊啊的,把那女人打发了了事。
汪红走了之後,文翰靠在床头,发起呆来。张斌的表白,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也涉及到了他的将来。以後都在一起,可不可能?他所认识的同志,赵文涛找了个最佳的保护伞,而且,徐卫兵死了以後,那家夥可能也不会在外面偷鸡摸狗了。靠,我怎麽把自己就比做成了鸡啊狗的啦?
自己呢?要不要结婚?家里越催越紧。这几年还好过,大不了去考研究生,又可以混过几年,等到了三十,还不结婚,不就成了异类?到时候如果结婚,张斌那个小子会怎麽想?那家夥,真不想抛下他不管。再说了,自己让他脱离黑道,却又置之不理,这一次看到了他的蛮劲,到时候会不会来个玉石俱焚?
头都想痛了。
下班後文翰本想去张斌那儿的,老爸一句话就让他打道回府。吃了晚饭,文尚问起了他的计划,研究生考不考?还是想出国进修?相比之下,周礼荣的问题更让文翰无法招架,喜欢哪个女孩子?喜欢什麽样的女孩子?某某结婚了,某某生子了,你的计划呢?
文翰被问得脑门直冒烟。考研不是不可以,也不难,就在本市读,方便得很,和张斌见面也很方便,可以干脆就住在他那套小房子里,两人天地。出国进修,是个好机会,只是要和张斌分开。不过,如果出了国,老妈也不会老是念叨著终身大事,耳根能够清静很多。女人?和汪红的再一次亲密接触完全摧毁了这个微弱的希望,接触她那柔软的身体,文翰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天,真是磨人。最後给老爸老妈丢下一句“我再考虑考虑”,狼狈逃窜。
到了张斌养伤的小屋,意外地碰到了赵文涛。在场的还有兴帮的几位干部,黑皮,小丽,录像厅的阿武,金莱的肖志成,金帝的伍卫国,管财务的刘宏伟,再加上徐卫兵的老婆刘丽红,正聚在一起讨论徐卫兵的後事。
虽然放置了大量的冰块,徐卫兵的尸体还是不能久留。刘丽红的意思,要大操大办,到乡下找个地方埋起来,找到仇人,用仇人的头来祭奠她老公。黑皮、小丽、肖志成和伍卫国都同意他的意见,剩下的都没吭声,赵文涛只是茫然地坐在一旁看著徐卫兵的尸体。等文翰进来的时候,因为刘丽红一方声色俱厉地要求,张斌另一方的不发一言,这事情,几乎就定了下来了。
文翰听了两句,不耐烦地打断了刘丽红的滔滔不绝:“徐卫兵的後事,不能弄大了。你们这边正麻烦著呢,要把警擦都招来吗?去吃牢饭?还是再来一场火拼,多弄几个人到地下去陪徐卫兵?就这样,徐卫兵的死亡证明我也弄到了,火葬,悄无声息。死的已经死了,要为活人著想。刘丽红,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先把她弄妥了,别让徐卫兵绝了後。我知道,一口气憋著不好受,不过,要发泄出来,也要三思而後行,想清楚了再动手。张斌,吩咐你手下的兄弟,先养好伤,养好元气,以後,该怎麽著怎麽著。现在,先把死的料理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文翰讲话很不客气,不过他和赵文涛在这些人面前地位超然,这帮子人当中,没受过这两人恩惠的没几个,不好反驳。
张斌瞧了瞧文翰,知道他不肯让自己参与报仇一事,先压一压,以後自己走了,报仇就成了别人的事了。心里有些不甘心。徐卫兵死得太惨,赵医生那样,受的打击太大,刘丽红成了孤儿寡母,弟兄们恨那帮家夥恨得要命,自己也差点没了性命,就这麽收手,以後就算不在道上混了,自己也没脸见人。不过看看文翰铁青的脸,也知道现在说什麽只会引起内讧,帮里的内讧,和文翰之间的内讧,两个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便说:“文医生说得有道理。现在委屈大哥,以後再讨回来。帮里面连个说定话的都没有,兄弟们的命交到我们手上,我们也不能乱来。大哥九泉之下,会谅解我们的。”
以刘丽红为首的人都不甘心,却也不好反驳,事情就这麽定了。
29。
文翰一脚将椅子踢倒,怒不可遏,压低著声音吼道:“你是怎麽答应我的?说了不干了,找个干净的活。我已经给你时间了,你不但没有退出来,反而当了老大,我说的话,你都当作是个屁啦?”
张斌靠著墙站著,低眉顺眼地,没说话。
已经是夏天了,吊扇轰轰地响著,可是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的要高出许多。文翰的衬衣已经湿透了,汗顺著额角往下淌。他没法不生气。当初张斌答应得好好的,想著徐卫兵没了命,那些个混混也需要个带头的,文翰也没有逼他,希望他了结了帮会的事情再谈以後。文翰抽出业余时间,帮张斌打探著以後的出路,开个小店,张斌有经验,饭店,录像厅,服装店,修车店,什麽都行。要不然开出租,自己可以出点钱,一起买辆车,张斌也会开。或者别的什麽。每次跟张斌讲,张斌的头都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毫无意见。谁知道刚才说要去定下店铺或者是买出租车号,张斌却吭吭嗤嗤地说他已经当上了兴帮的老大,文翰能不发火吗?
张斌见文翰喘著粗气,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心里起了色心,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只是低声地回应:“我也没有办法啊。本来,黑皮哥可以当老大的,他也想,可是这次老大的死,他说他有责任,大家夥也说他有责任。兄弟们都说,是我把老大的身体带回来的,有功,几个点也都是我在管,管得也不错,就推举我了,我也推不脱。”
文翰恨恨地看著他:“你也不过二十二三岁吧,当老大,带七八十个人,你搞得定?再说了,跟徐卫兵比你久的多的是,论资历,你怎麽比得上?兴帮,哼,上头没有人,你们在这个城市还只是小混混,他们要你当头,不过是那里做幌子,你以为你真的做得了?”
张斌咬著嘴唇,不吭声。
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文翰心里咬牙切齿,又说:“你那个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
张斌点点头,说:“算数啊,我是想要跟文医生一直在一起的。”
“我也说过,你安安生生过日子,我不会离开你。”
“我是在安安生生过日子啊。文医生,那个,你也知道,我和兄弟们在一起这麽久了,我十七岁就跟了老大,老大和兄弟们对我都很好。如果我就这麽不做了,怎麽对得起他们?黑皮,榔头,李子,他们以前都帮过我,老大和黑皮都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啊。”
“那我呢?我算什麽?我讲的话你就都不听了?我也救过你的命啊。”
张斌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好像下了什麽决心,说:“我知道。所以,文医生怎麽我都没话说。你上我,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我的屁眼里面去,怎麽著,我都愿意。这个不够吗?”
文翰气得直哆嗦:“你说什麽?我勉强你了吗?是我强暴你吗?”
张斌摇摇头:“不是,我乐意的。不过,文医生,我真的很。。。。。。那个你,文医生对我也很好,不过最开始,文医生并不是喜欢我吧。最开始,不过是耍我。不过,我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儿不安心。不一定什麽时候,文医生耍够了,不想耍了,到时候,我就什麽都没有了。文医生,让我还留在兴帮吧,起码那些兄弟们。。。。。。”
“闭嘴!”文翰听不下去了,一抬脚,又将一把椅子踢倒地上,在房子里转了两个圈,拿好钥匙,冲了出去。
张斌浑身无力,靠著墙壁往下滑,坐到地上,抱著头,无语。
怎麽会这样呢?张斌并不傻,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有著平民的狡诈,脑子也转得快,在混混的世界里混得如鱼得水,很有几套。对著文翰,先是有著敬畏,崇拜,并没有想到最初文翰只不过是耍他。碰到录像厅事件後,张斌的脑袋瓜子终於转过弯来了。不过那时候身体已经屈服在文翰的美人计下,对文翰的感情也有了转化,喜欢那个人,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一旦不再被蒙在鼓里,张斌的精明劲又恢复过来了。对於同性恋的知识,他无法像文翰那样先获得理论知识,再理论联系实践。正好相反,他是先实践,再理论,这些东西,他是从李京那儿获得的。
那两个在录像厅挨打的小两口,因祸得福,得到了张斌的庇护,就常常到录像厅去玩。阿武跟他们很熟,张斌也隔三差五地去录像厅找他们聊天,不动声色,慢慢地掏,逐渐了解到同性恋的情况,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是後天转变的。
张斌知道自己不是天生的,原来一直都喜欢女人,对男人,根本就没动过那个心思,完完全全就是被文翰掰弯的。张斌并不计较,也不害怕,对他而言,实在也没有什麽好怕的。父母都不在了,亲戚基本上没有什麽来往,事实上,那些亲戚都躲著他走。兄弟们会怎麽看,张斌也不介意,他也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们,或者他们知道了会对他怎麽样。
但是文翰不同。他是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医生。平时外出上街时,文翰一点都不动手动脚,规规矩矩的,看样子,并不希望别人看到。
李京的遭遇让张斌知道,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他们这样的人受到了多大的歧视。李京和易新在外面遮遮掩掩,只有在录像厅和阿武,张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情侣的举动。李京告诉张斌,法律上有条鸡奸罪,他们这种人,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