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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前脚走,张斌後脚就开始安排。弄清楚了赵雄的一个大的交易,张斌暗中给警方告密。明里警方出动,将大部分的赵雄的手下抓住了。张斌在外围结了一个网,漏网之鱼几乎全被逮住,赵雄也被活捉。张斌就很低调的在徐卫兵的坟前,在兴帮的高层眼前,把那厮给了结了。
这一次报仇干净利落,自己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对方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张斌同警方勾结,当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连警方也不知道告密的是谁,张斌有点捡了个便宜。不过在黑道上,痛打落水狗,是拿手的好菜。大家夥儿对张斌也很佩服,头段时间在张斌面前趾高气昂的其他老大们也收敛了一些,帮里的其他兄弟因为误会了张斌,都很内疚。於是,张斌的日子好过多了。
温饱而思淫欲,张斌有时间想文翰了。这个时候,日子又难熬了,主要是给身体的欲望给折磨的。
那边的文翰也同样不得劲。在美国,一切都是新鲜的,进修,学习,观摩,出游,交友,忙是忙得很,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无限地怀恋张斌的身体,欲望来了,也不想外出打猎,虽说帅哥也挺多,看中文翰并且明目张胆地追求他的也挺多,文翰就是提不起劲来,宁可用手解决。
所以一踏上家乡的土地,文翰就直奔张斌的家去了,自己的老爸老妈,对不起,先等一会儿。
这两个人干柴碰烈火,烧得那个旺啊。张斌体力好,在下面做得轻车熟路,不住地索求。文翰也是个性欲旺盛的家夥,工作,学习之外,应付张斌还游刃有余。
考研完後,两个人抽空出去玩了几天,去了海南。
1988年四月的一天,文翰正在值夜班,突然有急诊,送来了一大票人。文翰一瞧,有一人认识,黑皮,刀子捅到肚子里去了,肠子流出来一大截,另外七八个人,看样子是两个帮派火并。文翰心里把张斌骂了个狗血淋头,手里还不歇气。黑皮是别人动的手术,结果不成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文翰靠在急诊室的休息室,困得要死,偏又睡不著。黑皮那样儿,看得文翰心里难受得要死。倒不是为了黑皮,是想著似乎总有那麽一天,张斌也会这样躺著,悄无声息。
接班的时候,文翰应付了警察的盘问,准备下班,听到病室里撕肝裂胆的哭喊,过去一看,晚上一起送来的一个小子旁边围了一大群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哭成一团。那小子伤得倒不是很重,也哭成了个泪人。文翰呵斥了两声,哭声小了起来。文翰对著那小子恨恨地说:“你家里人这麽疼你,你才多大,也在外面混!这是活该!”
那小子的哭声大了起来:“我不是流氓!我是晚自习回家从那儿过,看见那些人打架,我躲了!没躲得开!”
文翰的头嗡的一下,好像要炸开。那孩子的家属在一旁又开始哭闹,多乖的孩子,要考大学了,可以上北大清华的,做了什麽孽啊,受这种罪,那些臭流氓,不得好死。。。。。。
旁边床上的臭流氓开始回骂,警察来拉架,乱成了一团糟。
文翰的血都往头上涌。忍不住了。张斌显得特别老实,不过是在自己面前罢了,外头,跟黑皮他们有什麽两样,自己死了倒省心,连累无辜的人。看著那小孩痛得皱起的脸,做父母的,爷爷奶奶心痛的样子,文翰的火直往上窜。
文翰直接到了张斌的屋子,见张斌已经熬好了粥,买了早点等他。文翰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最後通牒,一定要张斌离开黑道。
张斌有点儿莫名其妙,语气也不大好了,说:“文医生,这事我们说过了,不在那里混,我什麽都不是啊。”
“什麽都不是才好呢,现在呢,臭流氓!”
“文医生,我不可能走的。弟兄们都指望著我呢。”
“指望著你?指望著你送他们上西天?黑皮死了,你知不知道?”
张斌一听,马上要走,被文翰拦住:“去哪里?嗯?有医生和警察给他收尸,你去哪里?”
张斌急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如果不是我吩咐他们绝对不要来找我,黑皮不至於会出事!”
文翰看著张斌因气愤而狰狞的面孔,冷笑著说:“这麽说,还是我的不是哪?黑皮死了,活该,他该死!还连累了人家无辜的学生。”
张斌提高了嗓门:“那是我兄弟,你怎麽能那麽说?”
“就那样。你们那些兄弟,连上你,哪个手上没有血?活该就这麽被人剐了!”
张斌气得口不择言:“是的!我们都是垃圾,都是混蛋!你有好到哪里去?你又是什麽好人哪!”
文翰眯起了眼睛:“你什麽意思?”
“你也是一个流氓!玩我!玩死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把我弄到手了,跟玩个婊子一样!婊子还有钱呢,我得到什麽?”
文翰抓住张斌的衣领,骂道:“操,你当婊子,当老子是嫖客啊!”
“不是吗?”张斌的眼睛都红了,满是血丝:“你有女人了吧,要结婚了吧?你岳母娘都见过了吧,瞒著我?”
“你跟踪我?”
“跟踪你!?老子没那个闲工夫!阿武看见了,告诉我了,你们逛了一整天的街!妈的,说你要加班,老子巴巴在家里等著你来操,你他妈的陪女人逛了一天!”
“你兄弟干吗要跟你说这事?嗯?他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啦?”
“我他妈的怎麽知道!他就过来跟我说了!要我别上当,别给人耍了。”
文翰心里慌了。不是因为被捉到奸情。瞒著张斌和女人上街是真的,老妈牵的红线,敷衍来著。张斌的兄弟知道了,那些流氓,会做些什麽?敲诈?勒索?那些流氓有什麽做不出的?
文翰放开张斌,脑子乱成一锅粥。文翰受的刺激大了。打从徐卫兵死的时候开始,文翰心里总惦记著张斌的处境。这又死了一个黑皮,虽然跟那两人都没交情,毕竟是张斌的兄弟,都被自己诊治过。想到躺在医院的那个高三学生,如果那孩子死了,跟黑皮脱不了关系,那麽,也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救了个流氓,就等於害了个老百姓。只要是病人,在医生眼里就真的没有流氓和好人之分了吗?
张斌见文翰没做声,掉头要走。文翰喊住了他:“张斌,我们分手吧。”
张斌木然地看了看文翰,没说话,出门去找兄弟了。
33。
文翰心乱如麻。
张斌那个小子,在家里,在床上,老老实实,随便文翰怎麽折腾,只要涉及到让他脱离兴帮的事情,就拧了。这下好,自己说要分手,那小子屁都不放一个,就这麽走了。
文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地想分手。确实喜欢那个小子,就算他是个流氓,是个流氓头子,自己也喜欢他。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也不厌倦。
文翰除了性取向出格外,其他的算是个社会主义的有为青年,热爱本职工作,奉公守法,善待他人,对那些违法乱纪的行为深恶痛绝。
这一辈子文翰最亏心的就是弄到张斌的手段,比这更让他亏心的就是他迟早会甩了张斌。内疚,负罪感,多多少少也给文翰造成了压力。
而且,虽然有了个流氓头子作男朋友,文翰对於黑道上的了解也很有限,跟其他人没有什麽两样。无恶不作,心狠手辣,自己和张斌的事情一旦被那些家夥知道了,会不会脱不了身?
文翰怕的东西不多,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性取向被人知道。要脸的知识分子,最怕的就是脸面无存。当然,也最怕张斌会死。事实上,这两点哪样更让他害怕,他也说不清楚。
张斌更是苦上加苦。黑皮跟他好些年的兄弟,这下子死了,虽然是他自作主张,自寻死路,心里的难过也无法言表。张斌很自责。因为知道文翰不愿意他们俩的事情曝光,再加上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他吩咐过手下人,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来找他。如果当时他知道黑皮的擅自行动,说不定他就不用死了。
文翰要分手,他早有心理准备。当知道文翰放他的鸽子陪女人後,张斌就有了这个自觉。而且,就在过年的那段时间,李京和易新分手了。那两个人都在读大学,因为不在同一所城市,所以放寒假的时候两个粘得格外的紧。谁知道被易新的家人发现了。
易新迫於家庭的压力,和李京分手。李京跟家里决裂,退学,跟著刘武做事。
刘武是个贼精的人,早就察觉张斌和文翰的关系不正常。当然,他也不明说,旁敲侧击。李京本来不是同,被易新缠上的,变成同了,又被抛弃。
张斌嘴里不说,心里明镜似的。想著,所谓在黑帮,好像是两人间很大的障碍,其实对文翰而言是个好事,可以用来当借口甩掉他,不是吗?这不,又来了一回。
张斌很委屈,很气愤,也没有去找文翰。
那事过後不到一个星期,文翰陪著何况去买衣服。何况要结婚了,对象是那个美女方明奕。因为女方年纪大一些,又有工作调动的问题,所以何况决定早早步入围城。
文翰帮著何况打点衣著,买了西服,衬衣,领带,皮鞋,又去婚纱店取了婚纱。文翰手插在裤口袋里,瞧著何况大包小包地拎著东西,也不帮忙,直乐,外加取笑。
何况也不生气,笑咪咪地说:“这个围城,总要进的,到时候想要出来的话,再说。”
文翰突然觉得没劲,不吭声了。
何况躲著行人,问道:“你和那个张斌,真的分手了?”
文翰有点儿茫然。他是等著张斌来找他的,便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迟早的事。”
何况犹豫了一会儿,说:“文翰,这事情,啧,怎麽说呢?”
正说著,对面大摇大摆走来了一个人。文翰撇著嘴说:“也是活见鬼了,明明这样的货色,我还偏偏舍不得。”
何况一看,对面来的那人也是一流氓相,刚准备笑,见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东西,对著文翰就冲了过来。文翰一愣,伸手去捉对方的手,没拿捏好,正握住了那东西,却是一把手术刀,文翰的手立刻出血了。
那人诡秘的一笑,手术刀往外一挥,文翰的四个手指头飞了出去。
文翰愣住了,看到自己的右手手掌突然秃了,四根手指头落到地上,食指还在地上弹了两下。那个人丢下刀子,掉头就跑,旁人有骂,有躲闪,文翰只站在那儿不会动了。
何况也呆了,恍过神来,先拿出婚纱,撕了,帮文翰包扎手,捡起手指头,用婚纱包了,喊路人打电话给医院,抢了那人的大哥大就找赵文涛,说了情况,又到马路上拦车,将文翰塞了进去,直奔医院。
赵文涛在医院门口等著,让文翰坐轮椅上,何况推著他跑,去了手术室,赵文涛主刀,何况的导师郑教授一起,开始把手指给接上。
文翰始终不吭一声,听著摆布,眼睛盯著手掌。何况准备把他的视线隔开,被他瞪了一眼。赵文涛也不说话,吩咐给他全麻,文翰这才闭上了眼睛。
等文翰再次睁开眼睛时,郑教授正在作检查,见他醒了,笑嘻嘻地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