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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凌胥的肩膀,随即表情阴佞的离开体育馆。
众人看到他们心中的明星已经离场,于是再也没有兴趣管其他当事人的死活,也都紧跟着四散而去。
顿时,刚才还人潮涌动的体育馆里只剩下夏忧和凌胥两个人。
凌胥蹲□系上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鞋带,接着起身,一言不发的背冲着夏忧向前走。
夏忧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他从体育馆的后门溜了出去。
凌胥一路被动的随着她的脚步前行,她领他跑到了校园后面废弃的后花园,在一片断壁残垣中停下脚步。
夏忧背靠着破损的石碑气喘吁吁,同时疑惑的询问:“你都不累的吗?”此刻,凌胥已经倚靠着一颗沧桑的古树坐了下来,脸色、气息竟似丝毫未受一路奔跑过来的影响。
他愣了愣,随即捂住心口,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你不知道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吗?”
夏忧抱歉的冲他笑笑:“我不知道你的身体的状况,不好意思,刚刚只是想赶紧带你离开那个不愉快的地方。”
他突兀的问:“我体能这么差?你不嫌弃?”
夏忧愣了愣:“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在乎的是你成绩比我好,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对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你的体能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他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诚实还是太现实。”
“我真的是很现实吧?”夏忧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背靠着冰凉的石碑,她抬头望着弥漫着阴沉的天空,“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生活所迫。”她突然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做。我想你一定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有一瞬的眼神波动,因她的一语中的,可惜,太快了,她无法看到,他打趣的撇嘴轻笑:“哦?你不觉的我是个窝囊废吗?”
夏忧缓缓的、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一点也不。我觉得我好像能看清你的想法。我们大概是一种人,委曲求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活的宁静,即使失去尊严、被人嘲笑,但是只要心中的目标还在,就不会失去前进的动力和方向。”
他眯起眼探究似的望着她:“你好像永远那么目标坚定,勇往直前,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你的信念?你真的都不会动摇?不会彷徨的吗?”
她缓缓扬起脸庞,望着高远的天空:“我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了那样的目标,我只有一直向前看。”
大概是想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吧?他猜测,却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的陪她一起眺望那可望而不可及的蓝天。
12、滋扰
几个打扮火爆时尚的女生围住晚自习结束后,留在教室做值日的凌胥。
凌胥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迷惑的望着她们。
众女生看到他委顿衰弱的样子,皆露出厌恶和鄙薄的模样。
其中个子最高的女生冲着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她们立即冲上来使劲的按住凌胥的身躯,高个子女生以最快的速度用手中的绳子将凌胥的双手紧紧困住。
完成手中的动作后,她冷笑着冲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凌胥道:“敢和我们的部长大人作对的人,早该想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语毕,她狠狠的一推,凌胥被迫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走去。
夏忧在晚自习结束后顺道去了学校的自助图书馆借了基本参考书,所以耽搁了回家的时间,此刻,走在早已空无一人的校园里,那被孤寂的昏黄灯光微弱点亮的夜色让她不可遏止的有些忐忑不安,其实,她是十分抗拒这样的夜路的,可是,抗拒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可以陪着她一起经历这样的荒凉,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平常般给自己体内的懦弱打气。
这时,校园内小路上凭空响起的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声,让她紧张的整个人瞬间僵硬在原地,只是定定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所措,心脏跳动的频率骤然飙升,她的喉头很紧,连吞咽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还好,在那伙人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刹那,她利用些微恢复的理智,艰难的移动身体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后。
隔着浓密的树枝,借助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一个人被几个穿着短裙的女生推搡着趔趔趄趄的向前走。
那身形,分明就是凌胥。
她来不及分析自己为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在这种紧张的心情中,仍是能一下便认出他来。
她不顾内心起初的莫大恐惧,咬牙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她们要将他带到哪去?
走的近了,她逐渐的认出了几个女生的身份,她们就是班上那几个总是在议论秦韬的女生,是他的忠实拥护者。
她始终远离她们一段的距离,生怕她的脚步声被前面的人听到,看得出,她们也很小心的不想让人发现她们的举动,走路的声音很轻,刚刚要不是她对黑暗环境的一切动静格外敏感,凭一般的人是很难发现她们的行迹的。
她一路跟随,终于,她们连推带踢的将凌胥带进了学校的游泳管内。
她担心的急忙小步快跑到游泳池的门边,却在下一秒被在内部锁上的门闩堵在了外面。
夏忧心中焦急,却又怕打草惊蛇,于是只好赶紧绕到游泳馆的侧边,踮起脚尖,查看里面的状况。
黑漆漆的场馆内显然已经过了闭馆时间,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搞到这里的钥匙的。她们显然是也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开启场馆内的照明灯。
当夏忧借着街边路灯的光晕看到凌胥被她们径直推入水中时,她的脑子瞬间炸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明明还是被捆住的,她们这样做,根本是想置他于死地。
这时,她看到那几个女生噙着满脸的得意冲着她所处的地方走来。
她连忙蹲□,将整个人掩藏进夜幕中。
她甚至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她们发现,她的生活已经很混乱,千万不要再惹出任何麻烦了。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一下吧!”高个子女生得意的叫嚣声从室内轻微的传来。
随着一阵肆意的谑笑,她们鱼贯的从夏忧身侧开启的小侧门中走出来。
夏忧听到里面胡乱挣扎扑腾的声音,她的心狠狠的皱缩在了一起,但是她仍是紧捂住嘴,拼命忍住那想要冲出去救人的欲望,直到几个女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半开的侧门边。
伫立在昏暗的门扉处,她被此刻游泳馆内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矫健灵活如跃鱼般的身影恣意的在水中徜徉。
蓦地,他将自己整个身子潜入水中,不断地在水中翻腾着,那炙猛的动作看上去近乎像是某种发泄。
这真的是那个在前几天的网球课上被当众羞辱的凌弱男生吗?
她明明亲眼看到他被绑缚住双手推入水中的啊?!他到底是怎么挣脱绳子的?而且他不是有心脏病,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吗?那现在这种状况又代表了什么?!
几乎过了两分钟之久,他才将自己再次释放出水面,跃出水面的一瞬,夏忧屏住了呼吸,此刻,流畅舒展的身体曲线取代了那平时总是弯曲着的瘦削背脊。瓷白色的月光朦胧的映照在他的脸颊上,却仍是隔着浓重的雾霭般的让她分辨不清,当下不知道是被水冲掉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已经除下了平时形影不离的眼镜,头发也因为水流的滋扰而随意的分散开来,让他的脸颊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
虽然很暗,根本无法看得真切,但她还是觉得只是那样似真似幻的轮廓便已经有种令人屏息惊叹的魔力了。
也许,她从来也没有认识过他。
她最终选择默默的离开,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只是来这里确定他是否平安的,其他的事,就由他吧?她想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距离那件事发生几天之后,那几个女生不知道因何原因同时告了病假,老师在班上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难以被任何事牵动心思的夏忧却下意识的握紧了笔杆,她蓦地联想到那天看到的一切,会是他吗?如果不是他,难道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的背脊控制不住的一阵寒凉。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13、脆弱
夏忧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就知道你在这里,擦擦脸吧,这里有你的饭。”她递上自己的饭盒,她知道凌胥的饭一定又被那些秦韬的死忠们给倒掉了。
这里也算是校园里最后的净土了吧?这片被人遗忘的苍凉的废墟,竟然成了他们此刻最安全的避风港,实在是莫大的讽刺啊。
只因为没有人愿意‘屈尊’来到这里,在众人眼里,这里只代表了忘却和贱陋,是属于那些清洁工人才会偶尔来光顾倾倒无处安置的垃圾的场所。
自从那天体育馆的事情后,凌胥的生活便没有一天安宁过,人人都心知肚明是谁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但是却都选择冷眼旁观。
只有夏忧,没有放弃,永远也不会放弃凌胥。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她看了他一眼,有些笨拙的想要安慰他看似落寂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只要有我的饭,也一定有你的一口。”她故意笑的轻松将饭盒硬塞到他的手里。
看到他眉心挥不去的浅愁,她蓦地明白了之前心中的感觉。以前的他,无论面对任何看似不公平的待遇,都显得淡定而平和。可是,今天,她却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伤感。
他将手中的饭盒放到一边,转而望向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问的突然,语调不似平时那般淡离,反倒多了一份轻浅的依赖。
“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超越你的秘诀啊。”她分辨不清他的意图,一如既往打趣的道,却在心里隐隐觉得他好像是在寻求一种肯定,那样的感觉她很熟悉,于她,毫无疑问是因为缺乏安全感,那于他呢?
他却将她的话当了真,他一向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他一向了解她的诚实。
只是这样的诚实有时候会不会变化为一种折磨和伤害?
他怕什么?他的心不是早就练就成为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了吗?!
“让我在这里躺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他突兀的将自己的后脑枕在夏忧的大腿上,闭起眼眸。
她因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姿态而仓皇的不知所措,却没有往常和异性接触时的排斥。
下一秒,她愣住了。
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行晶莹的泪水滑出他的眼角,泪花倔强的钻进他的发髻,消失不见,独留下一行孤寂的泪痕证明着曾有过的伤逝的情怀。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突然道,依旧紧闭着眼眸,声音有些嘶哑。
她在心头默默算了下,今天是10月24号。
她只用一瞬间就记住了这个日子。
“祝,祝你生日快乐。”她僵硬的拼凑出祝福的语句。
她不是故意用这种听不出诚意的语气说话的。
生日,于她来说尽是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她对这本该承载着欢乐的两个字有着本能的抵触。
最后一次‘生日’这两个字出现在她的行事日程上是送十字绣给那个后来自杀身亡的好朋友。
她又被迫的联想到了自己的生日,有多少年没有过过生日了,生日于她来说大概只是一场不能泯灭的噩梦。从来未曾眷顾过她的老天爷,竟然挑在那天送给她了一份如此厚重的大礼。
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馈赠,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事。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日了。”当他的话响在她的耳畔,才将她濒临迷失的意识拉扯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