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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最贱的,你不让他痛,他是不会记住的。”沈仁杰冷冷地说。他以前也曾经很贱过。
她虽然不太认同,但也明白他有他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与自己不同的。
昨天加班得太晚,今天她理直气壮地睡晚了一个小时上班。出门的时候,发现扫把星的车不见了,看来他一如往常准时上班,这小子这点做得还真不错。
刚跨入办公室,八卦王就匆匆地杀上来:“沈庭姐,沈庭姐,快点过去救火啊。”
沈庭不高兴地说:“我今天看起来像是消防车吗?我又没穿红色的。”
八卦王说:“市场部的被苗人抓进去狠狠骂了半个小时还没生还啊!”苗人是他们给沈仁杰新取的外号,据说是苗族人擅长用毒。
“为什么?”沈庭问。
“沈庭姐,如果我们在外面也能听到里面的话,那我们就是人类中进化得最成功的。”黑洞忽然飘过来说了一句又飘回去。
沈庭敲了敲办公室,沈仁杰让她进去,她知性地问:“不知道他们哪里做得不好呢?”
“你应该问哪里做得好了!”沈仁杰一脸的阴影。
沈庭很心疼他们:“这次他们中间走了三分之一的人,他们一时调配不过来……”这次辞职风波最后主干都留下来观望,就市场部直接走人的最多。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他们这个案子有什么用?”他快速翻动手上的档案:“枯燥,乏味,还费钱。根本没有任何点能吸引记者,难道还要我包红包请记者来喝茶,求他们给我报道,然后恭敬地等待他们在报纸最角落里登一个豆腐块吗?这个案子只有两个字‘垃圾’可以形容,有什么用?”
她拿起来看了下,确实如此,如果是这样的案子,只能花钱请记者报道,而且记者收了钱还不一定报。所以我国急需立案要求受贿者同样必须具有职业道德。
市场部的人又说:“台湾总监一直在外面鼓动我们的广告商,说我们这次必败无疑,所以现在广告只有三分之二到位。”
沈仁杰冷冷地说:“我早知道他会这样做,没关系,捕蛇人难免被蛇咬到。”
市场部的人小声地问:“如果电子杂志没有广告商,是几乎不能赚钱的,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全力投入纸质杂志的。”
沈仁杰抬眼看他、阴阳怪气地问:“是吗?这就是你们熬了三天给我的建议吗?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然后严肃地说:“ 没机会出创造机会也要给我出。”
市场部的人自觉理亏,就不说话了,沈仁杰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问:“沈小作者,你有什么看法?”
沈庭说:“那些广告商里的长期客户我都有打过交道的,我一个一个打电话过去沟通,应该会有办法。至于如何对外公关,我暂时没有良策,再考虑一下吧。”
沈仁杰皱了皱眉头:“也只好先这样了。”
沈庭一天到晚上在那里打电话打到喉咙沙哑,才说服了其中的一半人决定试一试,等有空休息的时候,已经又到晚上了,她拉升窗帘看满天繁星,突然顿悟: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嫁不出去的啊。
沈仁杰走到她面前放了一杯茶:“清润喉咙的。”
“谢谢。”沈庭说。
“没事,反正同你一样,也是剩下来的。”沈仁杰习惯性回答。沈庭知道他不喝这个茶,估计刚下去买的。哎,她习惯了他的毒舌。
“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达到那个利润点恐怕不容易。”沈庭忧虑地说。
“就差一个公关事件。”他靠在她桌子旁边沉思,然后很正经地说:“要是你登上《花花公子》封面就好了。”
沈庭手上的抱枕以UFO的速度直接向着他的头飞过去。
连续加了几天班,杂志出街进入倒计时。情况并没任何改善,急脾气的沈庭先不安起来,每天晚上在公司加完班还到沈仁杰那里加班到半夜,当然是纯粹的加班,她确定自己对此弟弟无非分之想。不过他们倒真成了小区“亲帮亲,邻帮邻”的典范,年末必定获居委会大妈亲赠绣有‘八荣八耻’箴言的小锦旗一只。而沈庭则发现自己最近开销少了很多,细心追忆之后发现是因自己经常在沈仁杰的冰箱里面掏东西。发现了这个节省的良方之后,她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以前对邻居的态度:她住在波斯湾却不挖石油?遂决定把以前没给的热情补偿给他的冰箱。
三(8)
后知后觉的沈仁杰终于发现自己的东西一半是她吃的,东窗事发,他对她严词警告:“喂,冰箱是你的吗?你还真是随便。”
“我这不是随便,是随和。”无知无觉的沈庭边拿牛奶边回话。英国佬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一个人对邻居来说,不是上帝,便是魔鬼。
沈庭果然是随和的人,看到他一个人吃的饭不是速冻食品就是防腐食品,这样吃下去百年之后他真得永垂不朽了!她不禁起了怜惜之心,于是又从魔鬼变回天使,一人做饭两人吃,反正她也是孤家寡人。
买了水果,拎着放他厨房准备晚上加班当夜宵,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顺便抛一个给他:“今天的苹果还可以,我挺喜欢的,。”
不出所料,他稳健地接住,咬了一口:“可以理解。你们女人因为苹果,连上帝都得罪过。”
沈庭懒得理她,准备烹制一桌好菜以犒劳自己最近日以继夜的工作,防止年纪轻轻过劳死。
沈仁杰在客厅里面定睛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自从电梯事件后,她对他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他这么好,竟然能分他一杯羹。他从来都独立强大,强调个人空间。这是第一次发现有人照顾晚餐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他心中起了很异样的感觉,温柔中有一点点甜蜜、还有雀跃。
沈庭在厨房里说:“过来帮我一下,扫把星。”
沈仁杰站起身来,收起自己奇怪的情绪。
离杂志出街只剩下三天,没有任何进展,依然。虽然和他熟了,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沈庭觉得达不到他的目标留给她的将只有墓碑。
天欲绝人之路,她还没等到鲜花却果然先等到了花圈。半夜正当酣睡,电话响了五分钟,她才梦游般地接了。心里诅咒着打电话的人,不,口里也是:“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是给老娘扮旅美华侨,假装不知道时差是吗?”
“沈庭姐,是我?”好不容易说上第一句话的可怜的公司员工。
“怎么了?干什么声音那样?”
“沈庭姐,我们的杂志着火了!”那个人几乎要哭了。
“什么着火了?”沈庭睡眼朦胧,听不懂他的火星话。
“是我们的杂志,刚从印刷厂出来的。着火了,怎么办,只剩下两天了,怎么办啊?”
沈庭惊得都呆了:“着火了?着火了!天啊!”她觉得头痛欲裂,手扶着椅背做下来:“还剩多少啊?”
“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啊,怎么办啊,我们死定了。”那个人终于哭了,可惜他的眼泪扑灭不了那场火。
沈庭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彻底完蛋了,怎么会这样,这种事都能碰上……”
良久的黑暗,她手里的电话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才让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猛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用力开门,冲到对面,摁门铃没用,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拳打脚踢邻居的铁门。
四、我梦想的背后是阴影,你荣耀的背后是负担
沈仁杰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房子被外星人瞬间移动,放到每天有数百只飞机飞升飞落的机场了。打开门,庆幸是沈庭而不是怪兽,他不用变成奥特曼。他眼中关切的神情一闪而过转变成生气,谁半夜被这样叫起来都得生气:“你梦游啊?家里有遗传性神经病史吗!”
“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一个最坏的消息,你一定要镇定,好不好?”她很担心他听完消息后直接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
他云里雾里,等待她的重磅炸弹,谁料得到她迟迟不爆。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想想还是走进客厅安全些。她害怕她说完他马上就心脏病发作。如果真那样她算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我先倒点水,你的药在哪里啊,先准备一下啊。”
沈仁杰不耐烦地问:“大姐,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跳大神啊?”
最后还是听话的把药拿给了她。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告诉他:“我们印刷的杂志,今天晚上从印刷厂印完了。”
她停顿了一下,他来不及听完就怒发冲冠:“你就想告诉我这个,你到底想怎样?我没裸睡的习惯,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沈庭气爆,管你怎么死,她冲口而出:“刚出来的杂志着火了!”
“着火了?”沈仁杰反问道。
沈庭心虚心痛地说:“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怎么办,怎么办?没办法按时出刊什么都完蛋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沈仁杰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说话。沈庭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药?”
在沉沉夜色中坐着的他摇摇头,然后伸手拿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手有点抖。他在那里抽烟。三四点的夜,微凉的浅蓝从窗户透进来,笼罩着两个人,袅袅的蓝色烟雾在他的上方升起,消失于幽暗的屋顶处。
一根烟的时间,他问她:“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庭声音还有微微沙哑的痕迹:“这事故太突然了,我也没有什么……”
沈仁杰淡淡地反驳:“这不是一个事故是一个事件!”
沈庭听不懂他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的杂志着火了啊?”沈庭说道这里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着火了呀!火了!你的意思……”
“没错,福祸相倚,危机既然不可逆的发生,只能把它变成机遇。我们现在要把全部的力量都转移在电子刊物上,明天肯定有很多头条会报道我们杂志的事情,大家对于事件本身,对于我们能否如期出刊大多暗藏幸灾乐祸的心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就是我们目前最缺少的公关传播,不是吗?那我们干脆让这场火烧得更旺一些。”
沈庭看着沉静地说着这些构思的他,心中蔓延起崇拜的感觉,崇拜中带着一点害怕的情绪,他用不到半个小时冷静地把所有思绪所有事情都整理完好,而她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能像泼妇一样敲着门。同样是人,没谁进化得比谁更彻底,差距咋就这么大?承认这个小自己三四岁的小子比自己强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固然千百年来,大多数女人还是喜欢被征服,习惯当被猎者。她现在对于他这个总经理彻底心服了,完全抛开了年龄的偏见。
沈庭慎重地说:“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失败?”
她是一个工作中的绝佳partner,脑筋转得很快。尽管在生活中是死脑筋。
“我看了我们准备的电子杂志,在现今的电子刊物中还是有卖点的,现在当然只能放手一搏了。”她和他连夜把整个公关传播都做好。
案子做完之后,天已经白亮了,沈仁杰仔细从上往下看了她一下,带着欣赏的眼光:“你穿成这样就冲进我这里啊?你还真想得开!谢谢你!”
沈庭陡然发觉,泪奔而回……
第二天的办公室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每个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想想几天如此忙碌竟然被一场大火葬送。‘伤神’坐在窗户旁边,窗外景色的最远处就是清晨繁忙的海港,她用非常缓慢非常经典的动作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我看到梧桐落了第一片叶子,秋天又要来了,这是我的第二十六个秋天……其实想想,我们的事也不过是历史的尘埃,古今多少事,多付笑谈中,何必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