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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不理他。
过了一会,沈仁杰实在无聊,反正旁边也没人注意他,于是便也跪在沈庭旁边,听到沈庭说:“佛祖,你就让我好运一次吧。”
于是沈仁杰佛祖上身,回答她:“不好,不好。”
沈庭忍了他这一次。
沈庭又更小声地说:“保佑我家人都健健平安。”
可惜沈仁杰借了佛祖神力,这个时刻耳朵好得厉害,点点头说:“这个可以。”
沈庭实在无法容忍,一脚就向他踹过去,沈仁杰轻轻松松闪过。站起来理了理有点乱了的T恤,沈庭也站起来要追着打他。却感觉有人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
“你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害那个和尚以为我是个泼妇。”实在丢脸,她不晓得如何收场,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其实已经超过半百。她回头看那个和尚还在看他们,于是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赶紧出来。
偏偏这方丈也是一个痴人,竟然也跟着他们出来了,在沈庭后面叫住她,沈庭原本想假装失聪,沈仁杰拉住沈庭,对她笑:“老和尚这么殷勤,你应该给他个说话的机会。”
沈庭用力瞪了瞪他,然后听到老和尚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我看施主天庭开阔,耳垂厚实,实在是我佛的有缘人。女施主,你可以多接触佛法,我这里有一本《金刚经》,可先借女施主阅读。”
竟然是这样?沈仁杰和沈庭都始料不及,沈庭大吃一惊,这和尚不会是相中了她,想让她削发做尼姑吧,看来不止算命的,连和尚都都觉得她面相好!正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沈仁杰在那里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有点敌对的感觉,冷冷地回答:“师父,你看走眼了,她不是来求经的,是来求亲的。”
沈庭用胳膊肘子用力捅了沈仁杰一下,沈仁杰吃痛,弯下了腰。和尚再次同情地看了看沈仁杰。沈庭这才郑重、深刻、内疚地对师父说:“师父,对不起,我悟性不够,我迷恋红尘,我罪孽深重,我不想出家,我只想出嫁。”
师父听她说完,也愕然了,于是也郑重而深刻地问她:“女施主,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出家,只是觉得施主可以多去研读一些佛经,有利于个人心性的修养,久而久之,对于你奖大有裨益,会改变你的人生。”
沈庭这才知道一定是自己刚才的粗鲁蛮横行径让佛门子弟都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这个师父特地来指点自己如何收敛脾气。可惜这师父没有听到他有多刻薄,不过自己的差脾气都惊动门,这总归是一件丢脸的事。沈庭不由得脸红起来:“谢谢师父,我会的。”赶紧和师父道别后,远离这个得道高僧。
然后听到和尚在后面叫她:“女施主,这个经书你还没拿走呢。女施主……”真是足够绕梁三日。
这一幕,即使再过十年沈仁杰想起来都要忍不住笑出来的。跟她在一起的每刻简直回忆起来真是都妙趣横生,一点都不会寂寞:“这个佛门还管得挺宽的啊。”心境改变环境,原本这毫无意思的青山都妩媚起来。
沈庭看他一直似笑非笑,不由更加恼怒:“这都怪你!别笑了。如果要笑就大声笑,别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人都很不舒服。”
“那你看谁比较舒服?”沈仁杰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沈庭想了想:“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然后又恨恨地说,“身边都是你们这种极品,遇人不淑,难怪我一直嫁不出去。”
沈仁杰于是顶正经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找什么样的人?”
沈庭仔细想了想,有点惶惑地说:“那如果告诉你,我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找怎样的人,你会不会又鄙视我?”她回头看了看沈仁杰,摇了摇头,沈仁杰认真地说:“不会。”
沈庭嘲笑了自己一下:“我每天叫着要钓一个金龟婿。其实我自己都明白,豪门家里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规矩,以我的性格和交际能力是没有办法应付得了的,那些都太需要隐忍和宽容。估计三两下我就要被逐出家门,永不复录!可是叫我嫁给一个普通上班族,和他同甘共苦,我也不甘心,我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承担风雨、一起为还房贷忧心至两鬓斑白?自私的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所以我嫁不出去也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偏偏又是势利鬼
嫁豪门,中大奖…… 很多事情就像看A片,看的人觉得很爽,做的人未必。
沈仁杰盯看她,沉沉地说:“我知道你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你之前就喜欢说一些口不对心的话,如果真是那样的人这类话他们只会放在心里,不会讲出来的。”
听他这样说,沈庭倒不由得震惊了一下,正要开口,不料手机也被振动了起来,沈庭听了电话里的声音,笑道:“黄启南,什么事啊?”
听了这个名字,沈仁杰不由得变回一张扑克脸。
“对啊,高晓微是没空来。”估计对方在问她现在在哪里。
“不用,你不用陪我来了,我现在已经拜完了,就要下山了。”看来这个哥哥做得非常到位。
“你己经帮我找到房子了啊,这样也行,那我什么时候去看一下?”看来这个哥哥做的己经不只是到位。
“好啊,可以啊,哪天我有空,那房子离你住的也很近,那我直接找你一起去好了。”看来这个妹妹也很高兴有这样亲密无间的哥哥。
沈庭挂了电话后,她听到旁边的沈仁杰对她说:“他帮你找到了房子了?”
“是啊,听说条件不错,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房租在我预估之内。”
沈仁杰又问:“离他自己住的地方很近?”
沈庭看了看他,觉得他实在有些奇怪:“挺近的,刚好相互有个照应。”
他又冷冷地说:“你们兄妹感情不错啊!”
沈庭真的觉得不对劲了,于是想把气氛弄得明朗一些,便笑着说:“还不错,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男人除了我爸就是他了。害的很多人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如果没有他,我可能都已经结婚了,天哪,他阻挡了我多少好姻缘。”
他们两个刚好走到一棵树下,应该是很老的洋槐,有二十米高,枯土般的树皮永远像是要冒出了烟一样,树枝参天,细碎的叶子旁边有的还开了白色的小花,一串串高高挂在那里看不清楚,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洋槐摇摆的心。山上很多这样的树,山风吹过来,树叶纷纷扬扬,苍涛万壑,漫天碧雨。
沈仁杰嗤之以鼻,冷冷地讽刺道:“你们感情这么好完全可以结婚啊,实在无须上演那种藕断丝连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动不动就泪眼相对的不得不相忘于江湖的令人心痛的感人戏码。”
即使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本来睡眠不好就容易生气,而且沈庭一贯是沉不住气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神经给气死了,可偏偏越生气就越口拙,结果只会气愤地顶去:“我们什么时候那样了,而且关你什么事!”
我们?我们!沈仁杰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其实他一向都沉着冷静的,只是他看黄启南不爽已经很久,于是更加不客气地说:“我是觉得反正现在一本结婚证才九块钱,比一顿快餐还便宜。你们不办以后涨价了不是更后悔!”
“是吗?那你可以赶快结啊。”沈庭气愤地回应他,感觉那棵高高的大树都要化作一阵青烟飘走。
沈仁杰无奈地耸耸肩:“我又没青梅竹马的朋友。这种好事可不是谁能都碰得到的。”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走了几步,又把它抛到了地上。
“谢谢你提醒,原来我有这样的优势,我会考虑的。”沈庭怒极之后反而淡定了。
而沈仁杰越发郁闷起来,他紧锁着眉毛,深邃的双眼更显得深不可测,偈是豹子的眼睛:“你觉得有趣吗?这样!”
沈庭实在不知道他想怎样,自己怎么说他都不满意,开始口不择言地乱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表现很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醋。不要告诉我你讨厌黄启南,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沈仁杰听了这话,心猛然停顿了一下,就像是战争片里面那些逃避追捕的人,躲在农家的水缸里,在缝隙里看到一队逡巡的人拿着枪径直往自己的这个方向过来,自己心都要跳到嗓子上去了。但是又控制不住想直接跳出来说‘我就在这里!爱怎样怎样!’这样比躲躲藏藏更舒服,于是他的话就冲出口:“是啊,我是讨厌他。怎样,因为我喜欢……”他也一向不是什么隐忍的人,自己既然知道那么就要让对方也知道。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庭忽然全部明白了,其实她之前已经有一点一点的感知存在那里,只是她不断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别人。 如今所有的感知汇成了一个事实。沈庭突然心里有些慌张,那种平衡的关系就要被打破了,你不要说出来,我就可以当不知道。我们还是这样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什么都可以不介怀,在工作中你可以当你那个冷酷而追求完美的的上司,在生活中,你是我毫无负担的朋友,多么简单不会复杂。可是来不及了,他要说出来了,一切就要变得不可收拾……害怕的沈庭立刻截断他的话:“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
“那又怎么样?”被打断的沈仁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禁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挑衅地问。话换成她说出来,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他也不期待她会有什么好的回应。然后话还是像刀锋突然刮过脸颊,心上是锋利的痛.
沈庭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找更年轻的,更美丽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美丽的女孩。”
“那又关我什么事?”沈仁杰盯着她问。
沈庭尝试找到自己的理智,用自己的理智去说服他,因为他也是一个理性的人,相信他只是一时冲动,想明白了他一定会后悔:“因为那是现实!你不是最现实的吗?那我们更应该看看现实。假如我现在谈恋爱,那一定是以结婚为前提,我没有年华可以蹉跎,而你却年年年华。你也知道时光对男人和女人是多么不公平。更何况我们差了几乎五岁!退一万步讲,假如真有机会结了婚,到时候我到更年期,你正精力旺盛。结果你频频出轨,而我化为网络怨妇。彼此生活步调不协调最可怕,以后一生都被拖累。这又何必呢?”沈庭停了一下又补充说:‘即使光是说说我就觉得很荒谬了。”
“不要跟我讲这些,这些通通是你的假设,你那些无聊的观念关住了你的人生!”沈仁杰想推翻她说的所有一切。
可是沈庭也同样顽固:“像我活到今天,我懂得我即使碰见芝麻开门,门开了里面顶多也仅有芝麻而已,不会有宝藏。所以我不必给自己自造空欢喜。”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沈仁杰不死心地问。
沈庭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不相信感情。”
沈仁杰冷笑道:“不要说这种谎话。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不是更简单?”
“好,我对你没有感觉,我没有恋童癖。这样你满意了吗?我希望你能放弃这荒谬的想法。”沈庭快速地说,希望快刀斩乱麻。
沈仁杰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咄咄逼人了,于是稍微缓和了一下,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沈庭摇摇头说:“对不起,我觉得我已经不具备爱别人的能力。你今天病还没好,等你病好了你会后悔你现在对我说的。”
沈仁杰对于这样的回答毫不领情,现在是艳阳高照,他站着的方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