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是摇头淡笑。
言小葱说:'……为什么呢?竟然连你和兔子也会分开,难道在这个游戏里真的不可能存在感情么?'
诱惑默然无语。
言小葱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却轻易掀开他心口的那些鲜血淋漓,脑海里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回荡起这半个月来的腥风血雨亡命江湖,却忽然觉得那些怒极恨极、痴癫疯狂此刻看来却都像是一场空梦,悠远的让他连最初的理由也模糊起来。
诱惑静静地看着夕阳,晚风扬起他的红色战袍,漆黑的长发湮埋了双眸,魁伟的身影脱去了往日的春风得意骄傲跋扈,此刻竟能透出一种凄凉与伤感。
言小葱看着这个疲惫萧索的背影,脑袋瓜子里忍不住闪现的却是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混球。
仍记得在中立采集区她一箭爆掉兔子姑娘的时候丫那副杀人的表情,记得她婚礼那时候,这个兔崽子在最后一个红娘NPC附近设下埋伏时那副小人得志的奸诈嘴脸,记得她在海岛那里爆掉诱惑的一把极品匕首的时,兔崽子眼睛里对她恨之入骨的杀意……
言小葱此时想到这些,竟忍不住呵呵傻笑。
她忽然想,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想把这个混球那张欠扁的脸踢歪啊,如今丫四面楚歌混得如此狼狈,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把这厮折磨得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啊……
可是……可是现在看着这厮这么消沉颓废的德行——她却下不去手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曾经那么憎恶讨厌的一个人,此刻却这么简单的就坐在一起一笑泯恩仇了?
——难道真如他人所说:在这个游戏里,无论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都终究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游戏?
她苦思冥想不得结果。
诱惑拿出来腰间的酒葫芦只自顾自喝闷酒,偶尔低声嘟哝一句,却是在自言自语他与兔子的那些伤心过往。
这段时间他一意孤行的拖着整个家族跟燕国一国死扛,整个家族早拖得筋疲力尽,只是一帮兄弟都是从小号一起摸爬滚打走过来的,无论境况多么艰难也不会与他说出那个‘退’字罢了。
只是他早知道——即使无人说起,他也早该清醒了。
这种没有胜算没有意义的战斗,即使打赢了,从前那个只会围着他吵吵闹闹天真无邪的傻瓜兔子也回不来了……
这样声嘶力竭的死撑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言小葱拿过他手里的酒壶,一扬脖子便也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烧的心口一阵通畅,她眯着眼睛看着夕阳,喃喃的说:
'为什么要相爱呢?如果游戏就只是游戏,只练级、PK,只带着一群好兄弟喝酒吃肉快意江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不会难过不会痛得连登陆游戏的勇气也没有了呢……'
……
'……其实……我只是想要一场爱情,而已。'
言小葱仿佛听见诱惑一颗心这样回答她。
酒壶忽然又被他拿走,丫感到手掌和心口都空荡荡的难受,想要再喝些酒浇息心里的窒闷,转头,恰逢一阵夜风轻拂,扬起诱惑额前的黑发,便被他眼里黑洞洞的痛楚悲伤撞得一塌糊涂,然后言小葱就怒了,她说:
'丫的一个爷们儿装什么文艺,真TM恶心人!'
然后丫就冲着诱惑的背后一毒掌拍过去,差点没把这厮推下山崖,却在这厮慌忙收惊,踉踉跄跄站稳之前,丫忽然握住了他悬空的手掌,说:
'丫丫的,姐借你个肩膀,要TM哭就快点。'
诱惑无语。
言小葱等了半天,这厮还在伪装雕塑,言小葱的脾气已经涨到崩溃边缘,丫只得深呼吸运气告诉自己说:兔崽子现在心灵受伤,她得爱护祖国幼苗,于是丫就咬牙压下怒火,说得十分勉为其难:
'大不了咱们从前的那些恩怨就一笔勾销,老子原谅你了,漠北他们以后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诱惑依旧没动,只是僵硬着脖子肃立在言小葱身边,静默着,很久很久,把言小葱等得彻底不耐烦了,便一拍他的后背吼道:
'说了借你肩膀,你TM快点!'
诱惑一颗心被她拍得一口老血喷出三丈,一个趔趄就撞言小葱怀里了,完了这厮被言小葱握住的手掌才终于缓缓收拢,握紧。
丫趴在言小葱的肩头,吭吭哧哧终于憋出来一句话,模模糊糊的似乎说:
'……太温暖……我怕我会舍不得放手……'
言小葱感到他厚实的掌心带着微微的粗茧,并非如一剑哥哥那样的十指修长干净,却带着与一剑哥哥不同的炽热温度。
他的左手按在言小葱的背脊上,便把脸深埋在她的颈窝,被言小葱发丝掩盖了他的面孔——
这个并不紧的拥抱,带着他满身的酒气和炽热的体温,仿佛是一只黑熊依偎进一只松树的怀抱,明明很滑稽,那一刻却只让人感到一种难言的温暖。
言小葱感到他炽热的呼吸愈加粗重,很久很久,平静的背脊终露出难以察觉的颤抖,言小葱便听到耳畔低沉的几不可闻的抽泣——
虽然他永远也不会承认,虽然那些抽泣微弱的让人难以察觉,但是言小葱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那天,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真的在她的肩膀上哭过。
晚风压得很低,言小葱承受着诱惑一颗心巨大的体重,背脊笔直的站在山顶。
那是言小葱就忽然想:在那个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的雷雨夜里,她又是多么希望会有人能借给她一个肩膀呢……
于是她就拍着丫的背,说:'兔崽子你丫的运气真好,今天老子善心大发,不然谁TM借肩膀给你哭呢?!'
然后丫就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希望兔崽子赶紧哭完,丫丫的脑袋瓜子重的要死,压得她骨头快要散架。
那晚这厮哭了很久,久到言小葱的脖子酸得都快要断掉,丫才终于慢慢恢复理智,乖乖站直了身体,四目相对,却都是尴尬一笑。
兄弟也好仇敌也罢,游戏的世界里本就是打出来的感情。如今既然化干戈为玉帛了,便也是潇洒得不存一丝芥蒂。
诱惑一颗心说下周末《龙湖》的展会就到C市了,神鹰帮在本省一群老兄弟都说好了到时候也凑一起搞个聚会,然后丫转头就问言小葱去不去。
宋之前和燕、楚两国是铁三角盟国,诱惑说到神鹰的那班老兄弟,自然也包括燕国的豪情——以及——兔子在内。
言小葱怎么会不知这厮的心思,丫虽然说起来总是一副跟兔子姑娘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可是心底里头还是想再见她一面的吧……
——其实漠北喊她去展会的时候,她何尝又没有偷偷的想过借此机会再见上一剑哥哥一次呢,即使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偷偷瞄上一眼,也好啊……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闲话,谁也不想戳破彼此的那一点小心思,谈得累了,便索性幕天席地躺在山顶的草场上,看漫天繁星光芒璀璨。
言小葱口里叼着一棵青草,有一句每一句的答着他的话,然后丫就说:
'那个展会……兔子姑娘也会去的吧?'
诱惑沉默不语。
言小葱说:'要不你先准备个感天动地的腹稿,等展会的时候你就死死拖住兔子姑娘的大腿不放手,求她原谅你,求她回到你身边……说不定能感动她,说不定就能破镜重圆,说不定其实兔子也想回到你身边,说不定……'
言小葱喃喃自语,然后忽然发觉原来这些话竟然都是早在她的脑子里盘旋N久的想法,只是在她的脑海里那个主角名字叫做——一贱倾心。
丫越说越觉得鼻腔酸涩,最后只得压低了声音掩饰哭腔,所幸诱惑此刻也陷入自己的沉思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直过了许久才发觉言小葱正与他说话,便低低的回了一句:
'不去了。'
'真的?'言小葱不死心。
'真的。'丫的语调很淡漠。
'真的??'言小葱挑高了声线。
'……嗯。'丫略微犹豫。
'真?的?'言小葱继续诱导。
'……'诱惑这次默了,直直的盯着宇宙星空,仿佛天上有裸女。
言小葱转头丢掉口里的青草,一撇嘴嗤之以鼻:'切!'
两人就并肩躺在草地上,谁也不再说话,很久很久,诱惑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却隐约听见言小葱似乎对自己说了一句:
'下周末……我陪你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关于全息的问题,其实不仅看文的筒子们发现了,俺写的时候也明知故犯了。。。然后很多朋友也鄙视过俺N次了,俺很惭愧,那啥,大纲是很久之前写好的,然后按现在冲字数力求2011前完结,所以要是改大纲,俺滴速度就会降下来,而且很慢很慢(童鞋们应该可以发现,很多情节都是全息的,改成键盘真的是脱胎换骨的改造手法)所以俺还是顶着巨大鸭梨把全息写下去了,雷键盘出现全息的筒子们俺对不起乃们,俺知错了。。。请大家就把这些雷当成狗血一起忽略了吧吧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68
68、墙外桃花三两枝 。。。
《龙湖》动漫巡回展终于在C市轰轰烈烈的开幕了。
正是三月的天气,春寒料峭余冻未消。言小葱那天专门穿了一条超短的牛仔短裙,上身一件浅粉色小外套,黑色的打底裤配了一双白色短靴,丫风尘仆仆顶着一身寒风冲进门的时候,丫那张专门擦了腮红的脸蛋已经冻得青里透白,在人头攒动的西侧入口上扫过一遍,一个高个子男生立刻跃入眼帘——
身材并非时下流行的瘦削,而是带了东北人的魁伟,穿着嘻哈风的宽大的黑色运动衫和破洞牛仔裤,剃了短短的寸头微微露出头皮,远远看去,倒真带了几分HIPHOP的黑人范儿,丫背对着言小葱挺直了背脊盯着东侧入口——
言小葱本能的就知道就是这厮了,于是丫蹦蹦跳跳的窜到这娃面前喊了一句:“诱惑!”
青年转头,一双极干净的眼中瞬间经历了由愕然、到傻笑、到尴尬、到脸红脖子粗——一系列曲折过程,等言小葱拖着他挤到人流略少的雕塑旁边的时候,丫已经脸红到耳根了,只哼哼哧哧的介绍了一下,言小葱方知了这兔崽子原来是邻校建筑专业的学弟,本名叫孔杰。
言小葱这几天已经被这厮折磨得精神混乱,丫丫的不明里说,可言小葱哪里看不出来,这厮明明想见兔子,可又不想形单影只的面对兔子和千金一诺俩人的甜甜蜜蜜,于是只得拖了言小葱充当救火队。
网上的事说起来容易,可真见面了这厮却羞涩起来,言小葱觉得俩人这么站雕塑下面伪装展品也不是个办法,正琢磨着暴力拖人先把展览看了,眼角却突然光芒一闪,视线便被东入口的一道明光震得言语不能。
丫转头,只见入口处正走进一对金童玉女——
男子身材高挑瘦削,其形若兰气质优雅,与日漫里的美型男猪脚如出一辙。女的身材娇小纤细,白里透红的面庞上嵌了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的朝着言小葱的方向眨了三下,言小葱就觉得一股电流醍醐灌顶般贯穿全身,丫好不容易压制了噗噗乱跳的心脏,转头一看,却被孔杰那厮的一脸餐具如丧考妣的表情吓得立马魂归原位了。
孔杰形如雕塑的顶着一脸大粪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对金童玉女,很久很久,直到那女子美丽的脸庞上透出一丝明显的不悦,他那双干净的眼眸方才骤然晦暗,如蒙尘珍珠,再也找不到言小葱初见他时那一般的光彩了。
言小葱再粗神经也猜到了这小美人的身份——定然就是那位让孔杰魂牵梦绕伤心欲绝的兔子姑娘了,而站在兔子身边的翩翩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