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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经过121号的时候,叶晨的手不自觉的扒住了车门,他有种想跳车的冲动,房子昏暗没有一丝的光亮,这让叶晨觉得悲凉,觉得不能忍受。
“怎么了?”何昊发现了叶晨的变化,他不禁问道。
“我很喜欢那栋房子。”叶晨轻声说道。
“哪栋?这里的房子好多都是古董,归天津政府所有,要不然你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
“不,那栋不是古建筑,可以买卖。”叶晨回头看向何昊非常笃定的说道。
“什么?”在何昊的印象中,辛翔冬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以前一个朋友的房子,我曾经去过,很喜欢。”
“现在呢?”
“他家把房子卖了。”
“如果你喜欢,当初为什么没买下来?”
叶晨叹了口气,“当初我以为我不在乎,但是其实我很在乎。”叶晨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了,他将头靠在车窗上,车窗外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车里陷入一阵沉默。
“那房子门牌是多少?”过了一会儿,何昊忽然问道。
“嗯?”
“既然那么喜欢,就去看看吧!”何昊说着拐向另一条街,方向是马场道,“咱们掉头回去。”
“121号。”叶晨说着这个号牌的时候,心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这是一种悸动,他心里存放着记忆的盒子正在慢慢的开启当中。
黑暗中的121号,叶晨昂着头看着房子,悲凉的感触又袭来了,何昊四下瞧瞧,想看看有没有政府立的某某保护单位或者某某故居的牌子,回来后和叶晨说,“看来这房子还真是可以买卖,不过既然在马场道这租界区,也应该是民国那时候洋人留下的,不过可能没有有名的人住罢了,所以没人重视。”
“不,它的主人不是洋人,它的主人姓卫。”叶晨轻声呢喃着,他还盯着房子,在想不知道现在里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看来你了解的很清楚,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买下来?”
何昊的这句话让叶晨的视线回归到了他的面前,“我爸应该不会答应吧!”
“好好和他说说应该没问题,毕竟董事长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会和他说一说。”
叶晨定睛看着何昊,何昊并不喜欢叶晨的眼神,他觉得自从辛翔冬从海南回来时候,眼神就藏着冷酷与鬼魅的气息。
“太晚了,咱们走吧!”何昊说道,叶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上了车,车子启动,红色的尾灯留下一串残痕。
钥匙扭动的时候,何昊就感觉到有人已经在他家了,这个城市有他家钥匙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夏林,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何昊不禁皱眉,想到下午夏林的表现就不太开怀。
夏林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电视上播着一部老电影,何昊把钥匙、手机扔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夏林侧着脸看他,电视的屏幕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忽明忽暗的映衬着夏林的脸,“今天你带叶晨去为什么没提前通知我?”
“有必要么?”何昊自顾自的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将双脚搭在了茶几上,“就因为这个你过来找我?就不担心被别人发现?”
夏林坐直身子,与何昊的清闲相比他要显得紧张些,“你明明知道在海南我做了什么事情!”夏林声音变得尖锐,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又说道,“那是谋杀!”
何昊挑眉,他探着身子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上,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消失之后,有一刹那夏林双眼前漆黑,而后才慢慢的适应,他不悦道,“你干嘛?”
何昊站起身,遥控器‘咣当’一声扔在茶几上,这一声响声就像是让夏林回去的送客声,夏林不禁皱眉,跟着站起身,“何昊!”
“我累了,走的时候关上门。”何昊说着就进了卧室,根本就不再搭理夏林,夏林的拳头握紧,他咬着下唇,本来因为见了叶晨心中产生的恐惧,此刻都被愤怒侵占了。
夏林大叫一声,“何昊!”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着,但是何昊却并没有出来。
巨大的关门声让躺在床上的何昊不禁翻了个身,他对于夏林可没有一点兄弟之情,同母异父这四个字只是一种联盟而已,实际上他恨夏林,他认为若不是夏林的出现,他的家庭也不至于四分五裂。
何昊的父母离婚的时候,何昊才上小学,他并不明白一直和睦的家庭为什么有一天却发生了天崩地裂,他看着妈妈被爸爸扫地出门,他的心里在那时是怨恨爸爸的,但是五年后的一天,一个事实的出现让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何昊的妈妈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何昊爸爸的面前,那时候他妈妈已经癌症晚期了,她哭着说希望何昊的爸爸把孩子留下,面对着重病的妈妈,何昊的爸爸同意了,那时候何昊还并不清楚这小孩到底是谁,他只是隐约有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他觉得太恶毒了,所以他试图遗忘。
妈妈没有几天就死了,临死时她拉着何昊的手,泪水落满脸颊,那是对没有好好照顾的儿子的愧疚,她说,“妈妈对不起你爸爸,但是夏林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弟弟,你帮我照顾他吧!”
何昊没有答应,那恶毒的被他遗忘的想法竟然被他妈妈说了出来,这让他无所适从,他看着妈妈的眼睛,那眼睛渐渐失去光彩,那拉着何昊的手最终也失去了力量。
何昊的爸爸一直在病房中,但是他却未说一句话,过了许久,在他们在医院走廊坐了许久之后,何昊爸爸说,“我要把夏林送到孤儿院去,他不是我的孩子。”
何昊并没有违抗,哪怕一句话也没说,在他看来夏林就是让他的家破败的元凶,他没有理由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
送夏林去孤儿院的那天,天气晴朗,何昊被他爸爸留在车子,他透过车窗看着爸爸拉着夏林的手走进了一栋建筑,过了一会儿他爸爸自己出来了,很多事情父子俩已经有了默契,他们当夏林从未出现过。
以后,日子过回了从前,也许是因为妈妈的死带来了真相,何昊开始觉得爸爸不容易,他学习也越来越努力,还通过爸爸认识了辛建成,这个让他觉得高大的男人,他的事业、他的成就,一切的一切都让年轻的何昊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成功的冲动,所以,进入大学之后,何昊选择了经济方面的专业。
但是,面对着他对辛建成的崇拜,何昊觉得他的爸爸并不开心,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有野心,有追求,每一位家长都会宽慰的,而且在一次次与辛建成的交往中,何昊爸爸的这种情绪就越来越明显。
141。
这世上懦弱的人最可悲也最可恨,何昊从床上坐起身,在黑夜中两年前过世父亲的面孔重新浮现,何昊不想称他为悲哀的懦夫,但是如果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老板有染还怀了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留在老板的手下,做一条唯唯诺诺的狗,那么这样的人又该怎么称呼?
何昊将脸孔埋在双手之间,他明白自己是卑鄙的,从他五年前从父亲那里了解到了一切之后,一个想法就浮现在他的大脑中,这个想法会让他的良心不安,但是想到那庞大的企业,何昊明白自己受不住引诱。
那年,他悄悄的到孤儿院找到夏林,将自己从爸爸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夏林当时还是个小孩子,一点主意都没有,何昊就利用这一点,不断地向他灌输着辛家所有的一切都该归夏林所有这样的念头,更在爸爸死后,把夏林从孤儿院接了出来。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谋夺别人的家产要比想象中的困难,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只能不断地伪装着善良,让辛建成认为自己是条老实本分的狗,就像他爸爸一样。
黑夜中,人的心不用隐藏,那些最真实的感触就可以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让月亮帮忙晒一晒,晒去无奈和哀伤,等再次隐藏的时候能稍微让自己舒服些。
叶晨躺在床上想着何昊说过的话,马场道的房子他放不下,若是真的能买下,对于他来说就再好不过了,他并没有说房子能够让他回忆或者让他缅怀,他只是觉得那房子不要糟蹋在别人的手里。
但是,一个大问题横在他的面前,要如何跟辛建成说呢?叶晨叹口气,将被子拉高,太多的事情需要规划,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想明白。
卫炽在面试三天后接到了辛乐私房菜的录取电话,他本以为需要沉淀一段时间才能寻找机会去看看叶晨,没想到就在自己上班的第二天就见到了叶晨,当然叶晨并不是来找他的,叶晨是来找辛乐的总经理何昊的,而何昊就是当初面试他的面试官。
卫炽是在走廊和叶晨擦肩而过的,他悄悄的回头看着叶晨的背影,想要上前去但是又明白不能过去,他已经退出了叶晨的生活,就不该再有任何的掺杂。
叶晨敲响何昊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请进!”的声音,叶晨推门进去,看到何昊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何昊没想到叶晨会主动来找他,早上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何昊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快请坐。”何昊说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指了指待客用的沙发说道。
“嗯。”叶晨坐下,何昊坐在他的对面,秘书进来端上两杯茶水,其中一杯放在了叶晨的面前。
“找我什么事?”何昊问道。
“上次的房子,你帮我打听了吗?”叶晨直奔主题,他等了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何昊的消息,没办法只好自己来一趟。
“哦!房子啊!”何昊笑,他起身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叶晨,“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立即办,今天刚办好,本来要中午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就来了。”
叶晨没明白何昊是什么意思,他打开文件袋,里面是房产证等证件,还有两把门钥匙,叶晨打开房产证,上面的名字是辛翔冬三个字,叶晨疑惑的看向何昊,“房子?”
“我寻价的时候觉得差不多就买下了,我就猜到你不会和董事长说,放心,这件事我回头和他说,你放心去看房子吧。”
叶晨本不想收何昊这个人情,但是房子对他的诱惑太大了,叶晨手摸着房产证,挣扎了许久之后,他说道,“谢谢你。”
“没事,帮你个忙而已。”何昊还是那副装出来的伪善摸样,“中午一起吃个饭?”
叶晨本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这房子也是他帮着弄到手的,底气就不那么足了,所以微微的点点头,“好。”
何昊看看时间,离着午饭还有半个小时,他打电话叫秘书过来,“你先带辛少去小会客室呆一会,我一会儿过去。”而后他又对叶晨说道,“我还有点事,能等我半个小时吗?”
叶晨觉得辛少这个称呼由其的刺耳,特别是在他看到秘书脸上那混合着惊讶与惶恐的表情之后,更是觉得辛少这个称谓是贬义的,叶晨扯了个笑容,“没事。”
秘书显然对叶晨的态度产生了两极分化,她把叶晨带到小会客室之后,又是拿杂志又是拿饮料一通忙乎,直到叶晨说他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秘书才离开。
小会客室三面都是玻璃,也许是秘书传播的,叶晨低着头看着杂志,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动物被人观赏着,他能感觉到大家好奇的目光,虽然并不是明目张胆,但是这样的窥视还是让叶晨很反感。
叶晨抬起低下的头颅,他这一突然的改变让窥视变得突兀,叶晨直勾勾的看过去,他看到一双眼睛,这人就在会客室玻璃三米远的位置站着,叶晨想这个人也是窥视他的吧!
那人并未移动分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