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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炽一直在小舞厅里听音乐,昏暗的环境他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郑淳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小舞厅,推开房门听到了音乐声,他看到昏暗中卫炽的轮廓,迈开了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播放着外文歌曲,郑淳并不会外语,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音乐,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歌声里的悲伤他却能感同深受,“我洗好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除非我去找你。”卫炽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恰恰能敲进郑淳的心扉,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扔掉了手里的香烟,慢慢的走到郑淳跟前,郑淳心跳加快,虽然和卫炽相处很久了,但是卫炽还是会给他强烈的压迫感。
卫炽手指划过郑淳的脸颊,“为什么要回来?”
“你说的,我不能离开你,因为我身上有沼泽幽兰。”郑淳小声的说道,他的下巴被卫炽挑起,郑淳看到卫炽湖蓝色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影子,他咬着嘴唇,“我~~”
被吻住了嘴唇,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也许再说多了就会让彼此都心生厌烦,有些谎言显然比真话要好听的多。
悲伤的音乐还在继续,昏暗的房间暧昧的温度持续上升,郑淳被卫炽抱着按在沙发上,有些事情在持续发生,只是郑淳会想,自己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看着它发生的?
被拥抱着睡去,郑淳已经习惯了卫炽的气息,他熟悉他的身体,熟悉他的呼吸,除了自己之外熟悉另一个人,但是却对他抱有恨意,这样的讽刺在郑淳看来有些奇怪。他闭着眼睛,脑海里是银针,他要不要去拿银针?要不要按照师父说的去做?
轻轻的挣脱卫炽的怀抱,在离开床铺之前卫炽抓住他的手腕,“干什么去?”
“去喝点水,口渴。”郑淳的借口让卫炽松了手,郑淳悄悄的回到三楼,找到藏着的银针,银针在手,让他的手跟着颤抖,师父和原博还在外面等着,眼看着这夜就要过去了,到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谁也不知道,更何况,如果卫炽让他再去拿真元~~郑淳想到了忘川,本来就冰冷的身子更冷了。
回到了卫炽的卧室,银针在手,将手背在身后,郑淳鼓足勇气爬上了床,卫炽的手臂立即环住了他,把他困在自己的怀里。郑淳轻轻的开口,“原博要抓你,我们是不是离开这里?”
“明天晚上我就去杀了他!让他也尝尝被掏心的滋味!”卫炽阴冷的声音传来,“很害怕吗?”
郑淳点点头,他手臂回抱卫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回抱卫炽,虽然让卫炽惊讶,但是卫炽觉得这是郑淳爱上他的一个征兆,他唇角带笑,“怎么?还想让我疼你吗?”
手中的银针已经被郑淳的体温感染有些温热,黑暗中郑淳的呼吸起伏不定,他极力克制颤抖的身体,“疼~~我~~”
吻袭来,唇齿交融着,卫炽细细的吻着郑淳的嘴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郑淳手慢慢的往上环住卫炽的脖子,手指插入那浓密的黑发,一点点攀升,一点点的靠近。
若问郑淳此刻在想着什么,他想到了忘川,想到了那里浑浊的空气,还有白色的蛆虫。银针刺入,毫无任何的征兆,卫炽在暖人的暧昧中体会到了寒冷,他惊讶的看着郑淳,身体已然开始了僵硬。
分离妖精的灵魂,只要用浸泡过灰桑植茎叶压榨出来的汁液十五天的银针刺入头部,便可以暂时分离他的灵魂,将他的攻击力降到最低。
卫炽从没想过郑淳会这样对他,他想掐住郑淳的脖子,他想怒吼,但是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郑淳身体微微颤抖,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卫炽僵硬的模样郑淳不知道要如何,本来他现在应该出去叫师父和原博进来,但是他却犹豫了,他想等到他们进来了,卫炽就没命了。
这是一场思想的拉锯战,一面是恶狠狠已经僵硬的卫炽,一面是在外面等待的师父和原博,他们拉扯着郑淳,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
卫炽脑子里绕过很多事情,一件一件,他首先不信郑淳会将他弄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信只靠郑淳自己就能想出银针分魂之术,这一定是有人提点他,现在的问题是,郑淳要对自己做什么!
郑淳靠着衣柜,他已经不知道还要如何了,他想如果此时有人能来帮他做决定那该有多好!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全黑的天空即将过去,白昼即将要面临,郑淳却依然没有主意,但是此刻必须做决定了,他看了眼卫炽,选择了背离他离去。
郑淳师父和原博早就等着呢,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他俩就越来越担心,窝在街拐角也是特别的焦躁不安,远远的听到门声,看到郑淳打开了门,郑淳师父才和原博跑过来。
“怎么样了?”师父直接询问,他看起来特别的焦急,一上来就拉住了郑淳的手臂。
郑淳点点头,“在二楼。”
师父甩开他的手臂直接奔向二楼,曾经蹒跚的步伐不再,郑淳觉得奇怪,他和原博跟上,二楼的卫炽僵在床上,郑淳师父看到他,嘴角显露阴狠的笑容,这笑容郑淳从未见过,郑淳觉得很害怕。
“原探长,你能过来一下吗?”师父忽然叫原博过去,原博不疑有他走向师父。
“您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你附耳过来。”
“什么~事~~”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原博不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腹部已经被一柄锐利尖刀刺穿,“师~~父~~你~~”
郑淳师父手上沾满了原博的鲜血,他快速的拔出刀子,又快速的插进去,原博的双腿颤抖着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师父的袖子,在转瞬之间同盟便反目,原博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郑淳也吓傻了,他软着腿躲在墙角,‘师父在杀人,那个对他特别好的师父在杀人!’郑淳的脑子乱了,他不置信的看着师父一刀刀将原博捅死,鲜血布满了地板。
师父瞥了眼吓傻了的郑淳,显然不准备立即对付他,他走向卫炽,将卫炽僵硬的身体翻过来,“卫炽,别来无恙吧!”
卫炽并不认识这个苍老的男人,他试图动嘴唇,但是灵魂被银针分裂着,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毫无控制力。
“怎么?不认识我了?”师父扔了手里的刀,将手在他那破衣烂衫上蹭了蹭,但是已经被染红的手并不容易被擦干净,“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
卫炽现在连眉头都皱不起,他看着郑淳师父,现在等待已经成为他唯一的选择了。
郑淳师父脸上涌起诡异的笑容,“咱们可是一起生活了快三百年啊!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卫炽心咯噔一下,一起生活了三百年,难道他是~~但是这不可能,当初杀他时为了保证连魂魄也泯灭,特意使用了摄魂箭的,怎么可能!
“吓着了吗?”郑淳师父阴着脸,“当初若不是我躲过了摄魂箭的追杀,也不可能有机会来报仇!卫炽!你想得没错!我就是贝熹,被你和罗青杀死了肉身,仅留下魂魄苟延残喘,附身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多年来一直监视你,只等着将你千刀万剐!当年的仇怨,今天咱们要一并清算!”
贝熹的大吼换来了郑淳和卫炽的惊讶,郑淳不太明白师父在说什么,但是一些关键词语还是把关键的信息透露给了郑淳,附身二字以及三百年的生活,这就代表着他师父身体里的灵魂是一只妖精!
卫炽在这一刻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近一千年的杀戮,今天也许就会了解,妖精这种生物本就是造物主的一个玩笑,在人间游走中,他本就不觉得有意思,反倒是为狐的那些年,他倒是觉得自由自在。
卫炽轻轻的闭上眼睑,看来忘川那个地方他要自己去转一转了。
38。
等待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卫炽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贝熹,贝熹曾经的那张俊俏的面容现在是一张老朽的脸,他扯着嘴角说话,好像不扯着就说不出来一般,“我要沼泽幽兰!给我沼泽幽兰!”
‘沼泽幽兰?’呆在墙角的郑淳愣了,他不自觉的抱住双臂护住心口,‘原来他也是为了沼泽幽兰啊!’
卫炽眼角瞟了下角落里的郑淳,他对着贝熹眨眨眼睛,贝熹满是皱纹的手掐住卫炽的脖子,“妖狐最是诡计多端,我怎么能没有防备就拔出银针呢?”贝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又细又长又尖的锥子,“这是兄弟送你的好礼物!”
一刀刺入心脏,伴随着镇压符咒的功效,卫炽因为疼痛而睁大了双眼,嘴巴大张,好像喉咙深处有嘶吼,但是却半点声音都没有。
鲜血喷涌,卫炽的身体转眼间就苍白无力,他虚弱的躺在床上,贝熹抽去他头顶的银针,卫炽的手指在轻微的颤动。
“现在告诉我,沼泽幽兰在哪?”
“告诉~~你~~也会~~杀了~~我~~”卫炽艰难的说着话,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流失,他知道今天他将不会再有机会存活。
“你以为我找不到吗?”贝熹阴狠的说道,他上前扇了卫炽两巴掌,转身恶狠狠的喊着郑淳,“去给我找一样东西!”
郑淳缩着身体看着贝熹,“师~~父~~”
“谁是你师父啊!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师父?不过是我为了引卫炽入局的诱饵罢了!快起来!去给我找东西!白色的尖锥形状的花种子!”
郑淳嘴唇在抖动,他想他也许错了,他错得离谱,“师兄们也是诱饵吗?”
贝熹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郑淳跟前,提起他的衣领,“再废话我就把你宰了!”
“你把他~~宰了~~我就告诉你~~沼泽幽兰~~在哪!”卫炽断断续续的话传来,“把他宰了我就告诉~~你!”
郑淳惊恐的看着贝熹,他看到贝熹眼里的阴狠目光,他又看向卫炽,他看到卫炽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是阴狠恐怖的。
“你说话算数?”贝熹问道。
“当然!”卫炽回答着,“杀了他我就告诉你~~沼泽幽兰在~~在哪!”
贝熹拽着郑淳的衣领,把他直接摔在墙上,郑淳被摔得头晕脑胀,还没有缓过劲来,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贝熹双手掐着郑淳的脖子,越来越紧,郑淳的世界开始安静,最后黑暗一片。
死亡就这么到来,随着贝熹的手松开,郑淳完全没有了呼吸,贝熹附身的身体已经在这一夜的折腾中变得疲惫不堪了,他喘着粗重的呼吸走到卫炽的跟前,“现在快告诉我,沼泽幽兰在哪!”
卫炽看着郑淳的尸体,他心里产生一丝悲凉,就像是当年他杀死山姆时拥有的感觉相似,他惨淡的笑了,多年来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或者就是因为从未得到,所以连失去都无从提起。
贝熹看卫炽在笑,他上前揪着卫炽的衣领,“快告诉我!沼泽幽兰在哪?”
卫炽嘴角涌现鬼魅的笑容,“郑淳就是沼泽幽兰!”
“你说什么?”
“郑淳就是沼泽幽兰的寄主!”卫炽说着嘴边涌出一大口鲜血,“你亲手杀了沼泽幽兰!”
贝熹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会的,你骗我!”他边说着边跑到郑淳尸体前,撕开他的衣裳,沼泽幽兰娇艳的花呈现在他面前,只是这花正在迅速的破败之中。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贝熹大吼着。
“你永远都~~不能得到真元~~”卫炽口里的鲜血不断的涌出,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你也会死的,而我还可以附身在其他的人身上!”贝熹边说着边把银针掏出来,“我不会让你的魂魄泯灭的,我要让他分裂,永远归不到一起!永远!”贝熹嘶吼着,他跑到卫炽跟前将银针再次刺入卫炽的头顶,卫炽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等死。
贝熹走了,房间里安静极了,除了血液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