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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睁开,我看看眼睛!”
“嗯。”张红娟努力的睁大眼睛,眼睛感觉到了酸涩,泪水慢慢的留下来。
“眼睛很红啊!”郑严说道,“之前有这种症状吗?”
“没有。”
“我带你去眼科看看吧!”
“不用了,帮我去要点眼药水滴上就好,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我的天使有忙不完的工作啊!”郑严说着在张红娟的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好,等我去拿眼药水。”张红娟点点头,她闭上眼睛听到门声知道郑严出去了。
眼泪洗刷了不小心落进眼睛里的膏药,张红娟一点点的觉得视线清楚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休息室里就她自己,但是张红娟知道这些只是表象,她抓起叶晨给的膏药就出了休息室,她要找郑严回来。
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就听到郑严的声音,张红娟刚要喊郑严,就听郑严说道,“那白痴女人眼睛又红又肿,今夜里可能不会杀人了,我知道对方着急,但是也不是谁的心脏都合适的,十二床的那个男孩我私下化验过,是比较符合的,但是今天劝她去杀人有些困难!”
因为郑严的话,张红娟站住了脚,她手心里死死的攥着铁盒,静静的聆听郑严的声音,“我现在还要去给她拿眼药水,要不是她对咱们有利,我才不要这女人呢!和她上床还要百般讨好她!想起来就恶心!”
张红娟觉得泪水已经喷涌,她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因为哭泣而出的声音,虽然受伤害的是她自己,但是张红娟不想让自己处于悲情的地步,她轻轻的抹去脸颊上滴落的泪水,这次她终于要心摆正,去面对最龌龊的行为,心上仿佛裂开一个空洞,出血化脓。
手心里的铁盒仿佛在叫嚷,它好像在说,‘快用我啊!快用我啊!’张红娟打开铁盒把膏药抹到眼皮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耿姗姗那张腐败血腥的脸,她瞪大着眼睛盯着张红娟,张红娟却无颜以对。
恍惚的回到休息室,张红娟深深的舒了口气,她处于混乱中,一方面是郑严的真面目,一方面是自己做的蠢事情。
叶晨狰狞的面孔此时出现在张红娟脑海,‘你欠他一条命!你欠他一双眼睛!’叶晨的控诉让张红娟无地自容,那些被掩埋的良知在泥土中露出了一截白骨,骨头上爬满了蛆虫,却依然无损作为良知的尊严。
张红娟将脸埋进双手之中,她该如何是好?这一刻她不住的反问着自己,错已经铸就,又要怎么挽回?她想到每次杀人时的快感,这一刻这些快感都像是一只只飞扑回来的猛虎,撕裂着张红娟的心灵。
“红娟,我回来了。”郑严推门进入休息室,他手里多了一瓶眼药水,张红娟抬头看他,郑严温柔的笑容此刻在她的眼里也变得可憎虚伪,张红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我眼睛好了。”张红娟陈述着。
“是么?我看看。”郑严双手托着张红娟的脸颊,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过还是红肿,你该休息休息了。”
“我知道,我想今晚咱们还是别出去吃饭了,我想回家。”
“嗯,这样对你好,不过,其实~~”郑严欲言又止,他看看张红娟,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双手抓着她的双手,“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就是儿科有个十二床的男孩,叫于晓鑫,他每天都受着病魔的折磨,我看着特别的心疼,我的天使,你能不能帮他解脱?”
张红娟身体传来一阵冷意,她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忽然觉得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起自己,都是一样的该下地狱!张红娟想到曾经的温存,曾经郑严在她身上落下的吻,她就打心里反出呕吐的感觉。
张红娟深吸口气,轻轻的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白血病。”张红娟此时才疑惑为什么郑严说了这么假的谎言,自己却深信不疑?郑严并不是主治白血病患童的医生,但是这种借口却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使用了,以前的自己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住了眼睛?
张红娟轻轻的笑了,她站起身,郑严仰头看她,“红娟?”
“嘘~~”张红娟妩媚的笑了,她走到门口把门锁上,背倚着门看着郑严,“郑严~~”
“红娟~~”郑严想要站起身,却被张红娟抢先一步,跑过来按住了郑严的身体,郑严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测,‘难道张红娟想在这里和我做?果然是寂寞的女人!’
张红娟双手自郑严身后抱住他,郑严头微微的后仰,他在感受着张红娟的求爱行为,但是张红娟的眼睛却空洞的看着前方,药膏的效力已经过了,她眼前又变成模糊的一片,张红娟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郑严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探进了自己护士服的口袋,里面还有一只未用的针管,手指灵巧的拉开针筒,这曾经标榜着高尚与救赎的针管,此时也要彰显它的良知。
郑严轻声的叫了张红娟一声,张红娟的手却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来,针尖不偏不倚直接扎进了郑严的脖颈,郑严瞪着眼睛,这忽然的袭击令他不知所措,张红娟却推动了针管,让针管里的空气全数进入了郑严的身体里。
郑严痛苦的反抗着,他的呼救声也扼杀在张红娟的双手之中,张红娟死命的掐着郑严的脖子,不管郑严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松手。
时间在这抗争中流逝,一点点的失去了生命却没有神为生命进行一次公平的审判,张红娟感觉到郑严的力气逐渐消失,等到一切都已停顿时,她也将双手垂下,眼中还是朦胧着的,但是心却出奇的平静。
摸索着找到铁盒,摸上药膏之后,张红娟看到了郑严,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但是他的魂魄却还在,郑严的魂魄站在自己的身体身边,张红娟看着他笑了,“郑严,觉得怎样?死亡的滋味好受吗?”
郑严的幽魂恶狠狠的瞪着张红娟,却见张红娟放肆的大笑着,“放心,这里有很多人都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郑严看向四周,好多的幽魂已经向他围了过来。
91。
张红娟冷静的梳理着头发,郑严的幽魂被越来越多的幽魂撕扯着,张红娟听不到他的嘶吼,张红娟只是从自己铁衣柜门上的小镜子反射中看到郑严的惨状。
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马尾,她再次审视自己的护士服,最后看了一眼被自己掖进衣柜里的郑严的尸体,轻轻的关上了衣柜门。
手上握着郑严的手机,打开最后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着是医院副院长的电话号码,张红娟再次笑了,原来这就是龌龊,它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存在,张红娟将手机放进护士服的口袋里,她又在眼睛上抹上了药膏,此刻她已经明了自己要做什么了,那就是将这些罪恶都送进地狱去。
从休息室出来,张红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了,她不想说这是一种洗白的过程,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罪无可恕的,她只是想要白衣天使这四个字能够真的成真。
张红娟在护士准备室拿了两把手术刀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她高傲的昂起头,像是一只自信的白天鹅,在华丽转身之际,留下一抹让人回味的韵。
张红娟在快到副院长室的时候又再次抹上了药膏,她要确保眼睛一直是清明的,她想看到副院长的幽魂被其他的幽魂撕扯,她想看到他的痛苦,她觉得这些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承受的。
张红娟轻轻的敲响办公室的门,里面副院长的一声‘请进’让张红娟顺利的进入了办公室,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幽魂,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面冲墙站在墙角,张红娟静静的看着他俩,办公室里幽魂少,让张红娟失望了,她想会不会看不到副院长被幽魂撕扯的画面?
副院长是个书卷气的中年人,他从正在看的文件上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红娟,副院长笑呵呵的,“是红娟啊!找我什么事?”
“是有些事情。”张红娟说道。
“过来坐!过来坐!”副院长招呼着,张红娟默默的走到他的对面,坐到了椅子上,副院长接着装出伪善的面孔,“是什么事情啊?”
张红娟记得这副院长是医院里人缘最好的,虽然身为领导,但是也不爱摆架子,他一直是笑眯眯的,还能提拔年轻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也参与了如此肮脏的事情,张红娟觉得这才是人性最卑劣的一面,因为好似人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魔鬼。
“副院长,其实~~”张红娟想到了在休息室的郑严,郑严那惨白的面孔和副院长的面孔融合在一起,张红娟觉得这画面是那么和谐美好,“其实是我和郑严之间出了点问题。”郑红娟略带沮丧的说道。
自然,张红娟的话语引来了副院长的注意,副院长可不希望郑严和张红娟出现什么叉头,他还要靠着张红娟挣钱呢,所以他有些着急,这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出了什么事情?郑严欺负你了?”
张红娟冷静的摇摇头,她略微低下脸看着自己的大腿,双手各自插在口袋里,一边一把手术刀已经握在手中,副院长看张红娟这样更是着急了,今天那个孩子必须死去,他联系的买主那边已经不能再等了,于是他又再次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红娟微微的抬起头,她眼睛红肿,让副院长觉察到事情非同小可,张红娟轻声说道,“副院长,您能到我身边来吗?我有样东西给您看。”
张红娟的要求副院长自然遵从,他想,‘难道是郑严打了张红娟,所以张红娟让自己看伤?若是这样,郑严这混蛋真是不会办事!应酬下这个女人又不会死!只有这个女人继续杀人,他俩才能有大笔大笔的金钱!’
副院长已经来到了张红娟的面前,张红娟昂起头,副院长也略微弯下身子,“红娟,到底什么事情?”
张红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静静的看着副院长,嘴唇微微的开启,“副院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张红娟说到这里神秘的笑了,“就是我把郑严~~杀了!”
与这‘杀’字一起向副院长袭去的还有张红娟的双手,她一只手插进了副院长的胸膛,而另一只手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副院长根本就被这忽然的袭击弄懵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张红娟,张红娟把插进副院长脖子的手向外猛挑,副院长的颈动脉立即像是断开的水管,喷出了血液来。
血喷向张红娟,喷了她一脸,张红娟放开手,副院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体在痉挛着,他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张红娟抹了把脸,她的手上也是鲜血,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张红娟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铁盒,又在眼睛上抹上,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副院长的幽魂,那幽魂正向张红娟扑来,而张红娟却一动不动看着墙角的幽魂,本来面壁的幽魂转过了脸来,是一张没有面孔的人脸,张红娟记得曾经医院里做过那么一台换脸的手术,而且患者死于并发症,那么这个幽魂是不是~~?
很多事情也许不需要做过多的猜测,不管这个幽魂是怎样的存在,总之,副院长欠他的,这是张红娟的理解,她看着无脸的幽魂拉扯着副院长,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幽魂也加入了这场战争。
张红娟往后退着,她慢慢的坐在沙发上,沾满了鲜血的护士服,那血迹就好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鲜花,让这衣服呈现出另一种美感,张红娟静静的看着副院长的幽魂被拉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鲜血越流越多,她想到第一天当护士时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我将要凭我的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我将要尽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