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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只是因为世界在改变,所以我们也就改变了!
所以请不要再抱怨我,为什么不再笑了!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不爱说话了!
也不要再好奇,为什么我会哭了!
因为,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
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以我很听话,所以我可以无视别人的嘲笑和怒骂。
当遇到逆境和劫难的时候,除了坚强的面对,还可以漠然地去逃避。
不要让自己做箭笆,也不要让自己变炮灰。
只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就好!
她慢慢地向屋子里走去。他们尖刻的笑声在身后。
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丢掉了,是尊言还是骄傲?
只是已经不在乎了!
风起时,落叶纷飞。
恍惚听到曾经那个纯真年少的女孩在树下兴奋的欢呼:啊,终于又到了我喜欢的季节,我喜欢的落叶,我喜欢的风!
女孩在树下旋转,深蓝色的百褶裙被风吹得鼓起,也像一只在翩翩飞舞的蝴蝶!
原来,那些记忆已经很久远了!
只是她一直抱着这些记忆不放!
野菊花灿烂,稻穗清香,棒棒糖的汁液粘在指间有一种水果香甜的味道……
那些熟悉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变成了另一个人
张美珍还在笑,笑声尖锐刺耳。
“呵,正浩,你看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耶!”
江正浩的笑容突然敛住,回过头来冷冰冰地看着身边这个女人。
“正浩,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女人了,是想要羞辱她来得到人生的乐趣吧?”她得意洋洋地问道。这是有钱人常做的游戏。当他们的钱多得没处花的时候,就想要用钱来压死人。
“知不知道聪明的女人很讨厌?”他阴沉着脸说道。
看到小雅黯然的目光,沉默的身影,其实他一点都不快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心底深处,有豁口在慢慢地扩大。
他感到心里更加压抑!很疼痛却又对越来越残缺的部位模糊不清!
“哦!”张美珍尴尬地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去挑一件最漂亮的晚礼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要让我感到丢脸!”江正浩撇下张美珍,一个人开着兰博基尼跑车向外冲去。
“干嘛?明明说好了不去公司的!”张美珍不满地嘟囔,不过,他刚才说要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噘着的嘴又收起来,对着镜子重新弄上名媛淑女最近盛行的烟熏妆。
“镜子镜子,这里谁最漂亮?”她眯着眼睛看着镜中那张妩媚妖娆的脸自言自语:“当然是你了!难不成是那个难看的小保姆”
切,看她那个呆样!
头发乱蓬蓬的,整天素面朝天,单色调的针织衫外面随随便便地套一件外套,而且全身上下穷酸到连一件饰品都没有,真是太没品位了!
奇怪,这个女人又偷偷躲到哪里去了?
她换下的衣服还没有洗呢!真是的!
她气冲冲地在院子里到处转,发誓非要找出这个懒女佣不可!
林荫小道上,李默雅坐在树下的石桌上,手不停地在写写画画着。
真是的,全天下都没有哪一个保姆像她这样了,不做家务,居然搞这些鬼东西。
看来,正浩太不会管理下人了!
她瞪圆了眼睛正准备去好好地训斥小雅一顿,突然听到车子的声音。
是正浩回来了吗?
张美珍向院门口张望。江正浩已经从车上下来,向林荫道上走去。
他的身影在一片金黄的林荫道上看上去挺拔帅气。
小雅没有抬头,双眼落在桌上的宣纸上。
她没有用画夹,只是随便地用笔涂涂画画来打发时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阳光柔柔弱弱的,无法驱散越来越深的寒气。
秋风冷冷地吹,她单薄的身影在一片落叶纷飞中静默,连头顶沾染了几片落叶都不知道,就像一幅孤单的剪影。
他知道她喜欢坐在这里。以前常常看到她一个人失神地坐在这里,可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迅速地把目光转向他,向他温柔地笑。
他慢慢地走近。皮鞋和地上铺满的粗大的鹅卵石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她不曾抬头。一直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手中的笔尖还在不停地划动着。
刷刷刷!刷刷刷!
仿佛全世界都已不在她的眼里。仿佛全世界都已经被她忘记。
只有箫箫落叶,不尽苍凉。
他的手突然按在了她握笔的手上,用力,笔尖断裂,在那幅画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迹,破坏了整幅画的和谐。
“你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过不准再来这里的!”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争辩的威严。
她抽回冰冷僵硬的手,站起来,恭顺地低垂着眼睑,轻声地回答:“好!”
“我准你休息是因为你生病了,不是让你在这里发呆的!”他看着她缩回去的手。她在这里到底呆了多久,才会让手变得这么冰冷?
“是!我回去了!”她收起画纸和笔,转身。却没有挪动一步。她冰冷的手被他握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怀里靠近。
“这画的什么?”他拿过她手中的画纸,展开,是一幅墨黑的素描。很多快要变得光秃的树,满目都是落叶呈现出各种姿态,在空中飞扬。
“落叶!”她嘶哑着声音回答。
“这幅画有什么意义吗?”有些画表现了对某种美好生活的向往,有些画体现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层次,一种境界,一种升华。
而这满目的枯树,满目的落叶,又想要说明什么呢?
“没有意义!”她忍不住咳嗽,压低了声音。
“你干嘛把它们全部都涂成黑色?”他皱了皱眉头,“就算是枯萎的落叶,也还是有颜色的吧!”
“总会变成黑色的,当它们埋入泥土,当它们化为灰烬!”只有活得绚烂才会有意义。
“你画的东西越来越难看了!”他冰冷的眼神带着点不安。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里成天都在想着什么,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让他看不穿摸不透。
“就是嘛!连小孩子都知道落叶是黄色的嘛?看你画的这乌漆抹黑的东西像什么啊!”张美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大表厌恶之情。好像看到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人人退避三舍的牛粪。
“对不起,让你们的眼睛受累了!”她从江正浩的手中拿过画纸,捏着宣纸的两端, “嘶”地一声,裂为两半。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恼怒。
“少爷,我在清理垃圾!”她毫不留恋地把画撕成四片、八片、十六片……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
“既然知道这是垃圾,为什么还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去画?”她的画一向都是明朗的,快乐的,他几乎从来都没有看到她画过这么阴郁这么诡异的东西,箫条,颓废,空虚,就像是为整个秋天所做的祭礼,充满了肃杀之气!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构思和笔法,她曾经也画过秋天,也画过光秃的树,可是落叶是金黄色的,像飞舞的蝴蝶,快要掉光叶子的树梢上,仍然倔强地停留着几片坚韧的绿叶。
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对人生的向往,对美好的希望。
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以后,不会再画了!”她语气淡淡地说道。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奴!
女奴怎么可能成为画家呢?
那是遥远的梦,就像她对爱情的幻想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现实!
“画不画又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你努力十辈子也不可能成为画家!”张美珍冷嘲热讽。
“你这身衣服我不喜欢,回去重新换一套!”江正浩突然瞪着张美珍。
“啊?不好吗?”张美珍不相信地扯着裙子下罢优雅地转了两圈,在看到江正浩快要杀死人的目光后,终于谄谄地离开。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待张美珍走后,江正浩挑眉问道。
“我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她的本职工作就是做一个称职的女奴,不要再惹他生气,然后彼此相安无事地渡过一生。
这是他对她的人生所作出的决定不是吗?
“我没有管你画画!”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生气。是因为她的自暴自弃,还是因为她的满不在乎?
他真的生气了。那些画纸,那些画笔,包括她房间里的那个做工精致的画架,都是他买给她的。
可是现在,她竟然对他宣布:她不再画了!
是在对他做无言的反抗吗?
“因为不想画,所以就不画了!”她低垂着头,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很好!”江正浩咬牙切齿地吼。
她沉默地看着他发脾气,一直等到他发完了之后,才淡淡地问道:“少爷,我可以走了吗?”
他冷冷地瞪着她。突然可笑地发现以前是两个人在吵,而现在,是他一个人在生气,她漠然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如果不画画了,你拿什么和我争?”他忽然冷笑,“除了画画,你没有什么能赢过我!”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什么,我只是,在还债而已!”
“你还不完,你欠我的债永远也还不完!”他皱着眉头。赵亚轩说得没错,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还债。
“我知道!就算我用尽一生的时光,也会还你,除非……”她终于抬起头来,和他的眼睛对视,“……我死了!”
她又咳嗽起来,手抚着胸口。他不自觉地想要去拍抚她的背,手却在空中突兀地停顿。
有些动作已经变得像习惯一样自然而然,总是在快要泄露的时候才惊觉。
李默雅的背脊僵硬,没有回头去看那只半途仓促收回的手。
“我讨厌看到你这个样子!”他拧紧了眉头向她吼着,“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女佣居然有空整天生病,没看到还有一大堆的事都没有人做吗?”
“是,少爷,我马上就去做!”她哑着声音回答。
咳嗽越来越厉害,像要把心和肺都咳出来。
客厅里,时不时地听到小雅压抑的咳嗽声。
江正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今天的财经报和一些证券信息,眉头始终都深锁着。
张美珍坐在他的身边无聊地看电视台播报的娱乐新闻。
小雅把床单和被套晾晒在外边,刚刚进屋,准备喝口水,就听到张美珍指着几个窗帘不满地说道:“喂,你又准备偷懒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没有洗呢!”
“那个,前天才洗过的!”
“那沙发套总没有洗吧?”张美珍瞪圆眼睛伸着一根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摸着浅绿色的沙发套夸张地叫道:“看看,这么多的灰,真是脏死了!”
“好!”她又动手拆沙发套。一直拆到江正浩坐着的大沙发上。沙发套被他压住,根本就拉不下来。江正浩仍然坐着看报纸,没有要移动地方的意思。
“少爷!”小雅哑声提醒。
江正浩没有抬头,翻动了一下报纸,转到另外一版。
小雅不再做声,沉默地等着。那一版他似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读,很久都没有见他再翻动过。
张美珍百无聊赖地又去换了一套裙子,走到江正浩的面前任性地拿掉他手中的报纸,摆了一个优雅漂亮的POSE。
“正浩,你看我穿这套裙子漂不漂亮?”
“当然了,你穿什么都漂亮!”他终于离开沙发,柔情万分地揽着张美珍半裸的后背。那后背的线条柔美光滑,她总是很清楚男人的目光喜欢追随着什么。
小雅趁这个机会快速地拆着沙发套。沙发套又厚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