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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盒子只有陛下才能打开,若是我离陛下远了,陛下想要找我,打开这个盒子就行了。”
对了!对了啊!
越然只觉得整天的乌云一下子都散尽了!
他能找到兔子!他能找到他的兔子啊!
越然跑到暖阁中,拿出贴身的钥匙,翻着一堆奏章下面,直到露出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锁孔。
越然把钥匙插进去,咔嚓一声,一只精巧的箱子从那堆奏章中缓缓升起来。
越然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掏出一个黄布包裹仍在一边,又掏出两个雕龙图案的盒子仍在一边,然后从箱子最底下,拿出一个两指宽的一个黑漆小盒子。
越然轻轻擦拭着这小小的盒子,笑逐颜开的低声说,“兔子……朕去找你。朕马上就去找你……你是朕的兔子,朕怎么能让你跑了呢……”
越然打开盒子时,手都有些颤抖。盒子之中,放着御逸的一束头发。
这些头发在黯淡的烛火下,似乎都闪着柔和的光。越然拿起一根,放在手上仔细看。可他刚把那头发从盒子中拿出来,那跟发丝却突然化作了一股光线,直直的划破黑暗,穿透了宫殿的墙壁,延伸向了远方。
越然愣愣的望着这倒光线,直到那光线渐渐变弱,最终消失。
原来如此!
越然把盒子重新盖好,贴身放在怀中,然后把刚才拿出的那些东西放回箱子中,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来人啊!”
越然站在祥轩殿门口大喊了一声。
不多时,小初子便跑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越然说,“去命人准备快马,给朕挑御马监里最好的,喂饱草料饮足水再带过来。”
“陛下……”小初子惊讶的抬头问,“这个时间,您要出去?”
越然点点头,“再去叫人给朕拿几件方便的衣服,银两、干粮、水,还有通关文牒。总之朕要出去,少则几日,多则……”越然顿了一下,不耐烦的一挥手,“快去准备!朕在这儿等着!”
小初子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跑下去准备。
趁这个时间,越然回到暖阁中,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下了一道诏书。
不多时,小初子就回来了,面色铁青,颤声说,“陛下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越然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问。
没成想,小初子两步跑到越然身前,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越然皱着眉头望着他说,“三思什么啊?”
“奴才斗胆……”小初子苦着脸抬头问,“陛下此去,前往何处?”
越然一瞪眼,高声说,“不知道!”
小初子一抖,咬了咬牙,又问,“那陛下要带多少护卫?”
越然这才想到,小初子原来是在担心自己安危。
越然叹了口气,把刚才拿在手中的诏书交给小初子,拍拍他的肩头说,“小初子,你也跟着朕多年了,朕现在交代你做的这件事,你要给朕办好。这个诏书,朕走之后你去交给净王。如果找不到他,你就去交给启王。”
小初子望望越然,又望望手中的诏书,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越然转身出了祥轩殿,跨上马,飞驰而去。
皇家兔子103(冰原,逆风而行)
茫茫冰原,寒风刺骨。
御逸悬在半空中,皱着眉头望着满眼漫天蔽日的飞雪,完全分辨不出方向。
他朝一个方向飞了一段时间,再看眼前,似乎还是一样。
御逸焦急的攥着拳头,他知道,这种天气,冰原上平时会出来巡视的白狼们也未必会出来。要是他们不给自己引路,自己恐怕也找不到雪狼住的那个地方。
御逸已经这样飞了一天一夜,他其实早就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渐渐落在地上,运气护住自己的身体,好不至于被严寒冻伤,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脚都会深深陷进雪中,虽然有气息护着,感觉不到寒冷,可这样走,却也不比飞着省力气。
御逸重重叹了口气。
那夜自己离开百草寺,一心想着去找云凌把事情问清楚,可绕着皇城周围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云凌的踪影,甚至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这个时候御逸才想到,云凌这人,深不可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别人找到呢。
这样想着,御逸也不禁有些灰心丧气。他本想立即就回到越然身边,可转念一想,如果此时回去了,也许这件事情就再也弄不清楚了。越然绝不会允许自己再偷偷跑出来一次,就算是用这种方法还可以跑得出来,自己也不愿意再这样做了。
御逸当即决定,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去冰原找雪狼问一问。云凌在他那里似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中,云凌也许会告诉雪狼一些关于农亦和那人类的事情。
于是,御逸便没有多想,一路赶奔冰原而来。
原本狼族居住的冰原离赤焉国已经不远了,可天公不作美,御逸飞到冰原边缘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正是漫天飞雪、狂风呼号的时候。
御逸虽然来过这冰原几次,可每次都是由雪狼带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也没能去仔细记路。其实就算是记着那时走的路,按现在这个情形看,也一点用都没有。御逸冲进风雪中不久就后悔了。遮天蔽日的雪花把所有的东西都染成了白色,这冰原,就像是被老天爷用厚厚的毛毯藏起来了似的。
我真是笨啊……彻底迷路了……
御逸越走越后悔,直接回去就好了……
可是……如果回去了的话……百余年,五世的轮回……命运……
想起云凌的那些话,御逸的心就犹如刀绞一般。
“我喜欢你!”
当初,那个看上去有些笨拙的男人蹲在龙榻前,拉着自己的手,高声的如此说着。
御逸记得清楚,那男人是九五之尊,那男人是一国的皇帝,那男人平时口中都自称是“朕”,可只有那次,他如一个普通人一样,说了这句话。说过这话之后,也如普通人一样,满脸通红。
“朕不要来生,朕也不要你做牛做马,朕只要今生的你,只要你在朕的身边不离开朕,只要你做朕的兔妖……”
那时,他即便知道了我并非同类,却仍然对如此动情。
“有办法!朕一定能想出办法!御逸!朕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那时,他知道了我要面对的敌人非常人能敌,却仍如此保证。
“御逸,你都不知道看你穿那些衣服的时候,朕忍的多辛苦……这些日以来,朕怕你身体吃不消,都不敢碰你……你竟然还说不习惯……”
那时,他总是渴求着,又柔情似水。
“御逸!住手!”
那时,他不顾伤痛。
“人世间的事情,你终究还是不懂的多。答应朕,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朕的,无论是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都不许擅做主张,胡思乱想。”
那时,他这样说。
“兔子……回来……”
……
御逸停下脚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流淌下来的泪水,然后浅笑着自言自语道,“陛下说的最多的那句话,应该是‘你是朕的兔子!’吧……哈哈哈……”
放心吧,陛下。兔子就算是拼尽了这一身的法力,就算是散尽了这身上的真元,也一定不会让你受那轮回之苦的……
御逸吸了吸鼻子,运足了气力,脚踏着雪,再一次腾空而起。
“小逸啊……你说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温暖的房间中,一个身材壮硕披着火红毛皮的男人皱着眉头给御逸倒了碗热水,放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
御逸裹着厚厚的毯子,有气无力的说,“雪狼兄……你这地方也实在是太难找了……”
雪狼坐下来,大笑着说,“你这兔子能在这种天气找到这里来,也真是不简单了。我雪狼对你刮目相看了!哈哈哈……”
御逸端起水来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说,“我本来以为会遇到巡山的白狼,结果一只都没有。”
雪狼点头道,“外面雪下的太大了,他们可能也是在哪里躲雪呢。看这样子,雪也快停了。你就是运气不好,挑了这么个时间来。”
御逸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水,抬眼望望雪狼,问,“雪狼兄,那是什么?”
他一指雪狼身上披着的火红毛皮。
“这个?”雪狼满脸得意的说,“这个可有来历了!哈哈哈……这是我打架得来的!怎么样?不错吧!”
“打架?和谁?云凌兄?”御逸皱着眉头问。
提起这事,雪狼也来了兴致,高声说,“对啊对啊。就是他。他突然跑到我这冰原来,还说他把你打了。我一听就怒了啊!敢欺负小逸?那能行么?于是我们就打起来了。没想到,这一打就是一天一夜。后来我们见实在分不出胜负,便停下来重新说话。这次他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嚣张了,问我关于什么……农亦的真元?我说不知道这个事儿,我想小逸你也是不知道的。于是那狐狸就离开冰原了。”
雪狼顿了一下,又笑着说,“没过几天他就回来了,说是被鼠族的小崽子们给骗了。后来我们喝酒闲谈,他才对我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后来我们相约再比试,于是又打了三天,最后他输给我一张狐狸皮!哈哈哈……不错吧!”
御逸皱着眉头说,“这些事,你在信里都写了个大概。我看他也戴着顶白狼帽子……莫非是你也输给他一场?”
听他这么说,雪狼也略微泄气,挥挥手说,“那是意外,意外。”
御逸浅笑着低声说,“那就是,你们各胜了一场啊……”
“总而言之……”雪狼一拍桌子,高声说,“我赢过他狐狸一场!这就足够了!”
御逸微微点头,“能赢他一场的,恐怕也就只有你雪狼兄了。”
雪狼笑逐颜开的说,“是吧。我也这么想的。”
雪狼笑了一阵,终于收敛了笑容,望着御逸,轻声问,“你大老远的跑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御逸放下碗,苦笑一下,说,“确实有事……雪狼兄,这件事……说来话长……”
御逸的声音仍是那样轻柔。
从很久以前,雪狼就很喜欢听这兔子说话。可今天,他听了这些事情之后,也不免长长叹了口气。
“人间事,最无常,当思量,空神伤……”
御逸说完之后,雪狼低声念着。
御逸抬头望着他,雪狼挑着嘴角说,“这是很多年前我听过的一句话。时隔多年,没想到又会回忆起来。”
“小逸啊……”雪狼望着御逸,轻声问,“那男人,他对你如何?”
御逸脸上微微红润,低下头,小声说,“他对我很好。”
“好到了,能让你为之舍弃一切么?”
御逸浅笑着,抬头说,“雪狼兄,遇到了陛下我才知道,原来这样才是活着……”
皇家兔子104(冰原,迎雪而至)
御逸虽然对雪狼讲了他和越然的事,可雪狼从云凌空中听说的,也都止于事情,而没有什么办法。
雪狼见御逸愁眉不展,只好劝慰他,让他先在冰原住下,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