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怕是终究逃不出命运的枷锁,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
砰的一声,一人推门而入,来的那人正是长宁医院的戒毒专家胡医生,他年纪四十多岁,正是医生的黄金年龄,而且经验丰富,在业界颇有好评。
苏哲然看到是胡医生过来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才开始逐渐安定下来。
胡医生早已见惯了瘾君子们毒瘾发作时的痴狂,所以此刻看到顾亭亭类似癫痫的模样,并未吃惊,而是迅速淡定地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一针下去,顾亭亭也不再折腾了,手脚都无力地耷拉下来,人也昏了过去。苏哲然把她放到病床上,曳好被角。
眷恋地望着安静入睡的顾亭亭,苏哲然的心里却没感到一丝的轻松,反而有更加沉重的心酸压着他,把他逼近陌路的悬崖,让他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苏哲然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伤悲,死命地捂住自己的拳头,让指甲侵入那柔软的手心,这样手上的疼痛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心里便不会那么痛了,眼泪也不会肆无忌惮的流下来了。
匆匆瞥了一眼苏哲然的小动作,胡医生便对一切了然于心。他没想到冷面冷情的苏律师竟然会有这种真心流露的时候,不由地在心底哀叹了一下,这个冷面的青年才俊深情又专一,还真是个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只可惜,那些想把自家闺女和苏哲然撮合到一起的太太们恐怕只会空欢喜一场。
想罢,胡医生便老神在在地翻开顾亭亭的眼皮,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眉宇深锁着摇了摇头,“她的瞳孔已经缩小成针尖形状,恐怕毒瘾太大,戒不掉啦。”
“若是戒不掉毒瘾,她。。。只能活半年吗?”苏哲然尽量使自己的神色不那么吓人,暗自把拳头紧紧地握住,可是用力太大,以至于他周围的人可以听到那种骨节咔嚓错位的声音。
“看她现在的情况,半年都够呛!其实她也够坚强的,一般人如果用了这么大的剂量,怕是直接就去见上帝了。”胡医生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替这个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倔强的病人惋惜。
“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她?”苏哲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像是有人在拼命地掐着他的喉咙。
“可以尝试一下全身大换血,但是顾小姐的血型是Rh阴性,医院的血库里这种血型很少见,想得到足够换血用的大剂量血液,恐怕有些困难。” 胡医生微皱着眉头,其实这种方法只是偏方而已,效果并不理想,所以一直以来都从未被专家们提倡。
胡医生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戒毒医师,要是讲不出别的法子来,岂不是被外行人笑话了。
“我来换,我也是Rh阴性。”苏哲然果断的说出来,没有半点犹豫。也许这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他们是那么相似,连血型都一样,都是这种国宝级的珍贵血型,于千万人中都难以找到同类的Rh阴性血型。
“可是,我们的血库里这种血型的血量不足。万一换血时出现了意外,我难保你是否会有生命危险。”胡医生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稍有不慎,便会发生医疗事故。
“我愿意在家属签字单上签字,一切不良后果都由我一人来承担。”苏哲然眉目舒展开来,恢复了那幅云淡风轻的优雅模样,像是在讨论与自己毫无相干的生死安危。
只要能有一线希望,不管代价如何,他便要尝试一番。他一定要救那个丫头,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赌一把,还好上帝给了他这个机会。。。。。。
“不过要是你和她换血,你自己也要受毒瘾的折磨,况且我也无法保证这个方案切实可行。”胡医生起初只是不经意地一提,却不料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不由地无措起来。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请您能尊重我们的心愿。”苏哲然淡定的回应着,神色里是让人难以拒绝的坚定。
丫头,我要和你受同样的苦难,品尝你吃过的苦,流你流过的泪,承受你受过的折磨。这样我才会原谅自己曾经的无知和无谓,我才敢继续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逃避,也能继续爱我,爱下去。。。。。。
胡医生的脸上瞬间冒出无数黑线,后悔得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哎,谁叫自己刚刚没事找事,说出那个不怎么可行的法子,那法子着实荒唐的很,可没想到这位苏大律师竟非要走这个死胡同,还甘愿赌上自己的性命。
“呃。。。那好吧。不过,苏律师,你还是先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准备吧。” 胡医生一阵抓耳挠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今天还会遇上一个比自己更胆大的人,竟敢于将自己的性命附注一搏,让他这么无所畏惧的人也不免尴尬起来。
“胡医生,谢谢您为我考虑,可是我想尽快把她治好,我一想到她还要继续承受那毒瘾的折磨,就感到揪心的疼痛。不知道您下午有时间吗?如果您能抽出空闲的时间,可不可以今天下午就做这个手术?”
胡医生刚想说出拒绝的话语,可一望着苏哲然那执着的眼神,那些话语就无法说出口来。苏哲然的眼睛虽然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颓废,可那眸光里却又带着恳求的真诚,透着星星点点的希望,让他不忍心去摧毁。
“你做好准备吧,先去化验室检查一下血型,这样更确切一些,以防万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手术时间定在今天的下午三点。”胡医生拍了拍苏哲然的肩膀,不由地佩服起这个小子的镇定自若。
苏哲然拉住正准备离开的胡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道,“胡医生,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拜托您一下。”
“喔?你先说吧,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胡医生转过身啦,心里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个无畏无惧的年轻人这么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忸怩起来。
“希望您能替我保密,我不想让自己帮亭亭换血的事被别人知道。” 苏哲然垂下了眼眸,让胡医生看不清他眼中波光流转的复杂神色。
只觉得这个苏律师真是奇怪,明明是为心爱的女人做好事,却还学雷锋,不留名。
“可是一般人都明白,普通医院的血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相匹配的血量来供Rh阴性血型的患者全身换血,苏律师,你也是个明白人。你让我怎么编造血液的来源。”
胡医生当真不理解苏哲然的做法,若是他为自己的老婆做了这么大得牺牲,他一定会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好,多么的无私,然后让老婆一辈子都踏踏实实地守着自己。
“胡医生,我不想她对我有任何愧疚的情绪。这样吧,我们只对她一个人瞒着,好不好?”
“好!”高逸航推开病房的门,大步走了过来,他的眸光凌冽,泛着寒意,不由分说地回应着苏哲然的话语。
长宁医院的院长是高逸航的姑姑,胡医生对高家的这个花花公子很是熟悉,虽说高逸航看起来像个无所事事的绣花枕头,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可实际上这小子的手腕却比他的老子还要硬,办起事来招招狠辣,不留情面。若是得罪了他,后果可真是不敢想象。
胡医生感到背脊一阵发寒,干咳着笑了笑,“既然高公子都这样说了,我马上就吩咐下去,不会让顾小姐和她家人知道半分。”
连忙收拾好病历夹,胡医生露出人畜无害的职业微笑,朝病房里那俩个表情古怪的人挥了挥手,“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太虐了,抱头,大家不要打我哈。
、苦果
高逸航朝病床上的顾亭亭望了过去,眸色温柔;满满的全是爱怜。扭头看了眼站在病床另一头的苏哲然;眼神瞬间变得冷漠万分,嘲讽着裂开嘴角;“苏律师;您可真够负责啊!”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受伤!”苏哲然低下头;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皮鞋上的污渍。
他一向是个讲究仪表的人,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让他无暇顾及其他。那双黑得晶亮的皮鞋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泥垢;让苏哲然看得心烦。
苏哲然拿着纸巾想把鞋上泥污擦拭干净;却不想因为心里太急躁;下手重了几分;那上好的皮质被这么一擦,竟剥落了一大块。
他皱着眉头继续擦着,下手越来越重,竟像破罐子破摔一样,那皮鞋上的裂缝也越变越大。。。。。。
自嘲了笑了笑,他那苦涩的笑容里溢满了忧伤,苏哲然啊苏哲然,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霍家琴离世前的那句话真是应验了,你们的爱情再也回不去了,就像这出现了裂缝的皮鞋一样,越是擦拭,裂缝越大。
高逸航伸手抚了抚顾亭亭脸颊上的黏着汗渍的乱发,轻柔地把那乱糟糟的短发顺好,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娃娃,“苏哲然,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那些狗屁誓言么?”
扭过头来,高逸航的嘴角向一边咧开一个嘲讽万分的弧度,“我一心一意想要珍爱疼惜的女人,如今却被你弄成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以为我还会不闻不问地任由你这样下去吗?”
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清亮,隐隐带着发颤的腔音。像是在竭力控制内心疯狂燃烧的怒火。
高逸航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隐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轻柔地扣住顾亭亭在背单上端端正正安放着的双手。
“你放开她的手!”苏哲然的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害怕,这种患得患失的痛苦感快把他给淹没了。他好怕那丫头会跟着高逸航一起离开,从此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个爱他懂他的知心人。
莫名的恐惧感袭击着苏哲然胸腔中碰碰跳动的心脏,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把高逸航拽到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却感觉自己没有一丁点优势,只能恐慌地盯着高逸航,眼神里是重重叠叠的失落。
高逸航顺势坐到了地上,却并没有恼怒,反而一脸欠揍地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并未进入眼底,眸色间还是一片苍凉的秋色,“我听吕曼说,亭亭失忆了,不过她记得住我们。”
转眼瞥见苏哲然面如死灰的表情,高逸航笑得更加得意,只是那笑声少了分清朗,多了分凝重,“可惜啊,苏哲然,亭亭现在记不得你了。你究竟令她多么伤心,才会让她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也要用心爱她,照顾她,不会再把她交到你这个人渣手里。”高逸航一下子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斥着愤怒和不甘的火焰。
啪的一声,高逸航狠狠地扇了苏哲然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亭亭打你的,你自以为是的不肯告知亭亭实情,让她哭泣,恐惧,陷入危险之中。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多好的一个姑娘竟被你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高逸航这一巴掌扇的毫不留情,把苏哲然的嘴角扇的微微抽搐,被打到的那半边脸也一下子红肿了起来。
苏哲然被那凌厉的巴掌扇偏了头,却只是颓废的低下了头,并不辩解,也并不还手。
啪的又一声,高逸航这一掌扇的比第一次还要重,“这一巴掌是替亭亭还没出生的孩子打的。你他妈的算什么当爹的,你他妈的断子绝孙最好!”
苏哲然的嘴角一下子流出血来,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和那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不知他在看些什么,想写什么,亦或他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想。。。。。。
“哎呀,高逸航,你快别打了!”吕曼刚刚去买快餐了,万万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看到这么血腥的斗殴场景。赶紧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