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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稍稍推迟……”
上前几步,祲川右手抬起,向着沧沅的方向虚虚一抓,随后又缓缓下压,无形之中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穆华絮能清晰地感知到沧沅的体温正快速地下降,直至平常那般的微凉。
“七绝谷之内相当神秘,连我也未完全摸透,只知在这里的幻境中可连通过去,若是心念足够强大,短时间内参与到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北溟应当便是因此而受了影响。”简单明了地解释完毕,祲川随意地摆摆手,“其实本来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死掉,不过为了表示诚意,这就当做我的小礼物了。”
挪动身体将沧沅挡在身后,穆华絮直视祲川的眼睛,笑道:“那真是多谢了,不过我听说您应该已经……”
“我的确死了,不过我的存在比较特殊,所以也可以说还没死。”谈起自己的死亡,祲川的神色语气并无任何波动,平淡得像是在叙述一件很无趣的事,“说起来我的诞生还是托了北溟的福,若不是他几乎灭绝了北溟海的所有生灵,我也不会被如此浓厚的哀怨死气所催生。”
一不小心就得知了这种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不过穆华絮对祲川是怎么生出来的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对方现在出现是想要做什么:“原来如此,那么闲话到此,前辈此番现身又有何见教?总不会真的是来横刀夺爱的吧?”
“北溟这样的“爱”我可是无福消受,我是想跟你谈谈。”大概是见穆华絮对自己抱持着十分的戒备,祲川干脆便席地而坐,姿态随意,以示自己目前并无敌意,“我能看出阁下在逐渐衰弱,若是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即会丧命。”
“所以?”
穆华絮没有立刻得到回答,祲川瞥了一眼沧沅,扯出一个看起来不太讨喜的笑:“北溟快要醒了,还是稍后再谈吧,我相信你有办法不让他听到我们的谈话。”语毕,只见祲川毫无预兆地消失在原地,至于这是怎么办到的就不是穆华絮能弄懂的了。
穆华絮看不透这个人的修为,只知道又是一个放到外面可以吓死一片人的家伙,而他既然没有趁沧沅陷入幻境时动手就应的确不是为了杀人而来,况且他对接下来对方想说什么很感兴趣。而真正令他心情沉重的是,祲川消失得诡异,但明显没有走远,至少一定是能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然而沧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存在。他可不相信是因为刚刚醒来或者是看见自己一时激动,既然祲川实力莫测或是有些奇诡的手段,那么还是先听听其目的为好。
所以他选择了打晕沧沅,不得不说做这事还有点小愧疚。
拍拍手掌以示对其行为的赞赏,祲川再次恢复盘腿而坐的姿势,而穆华絮也像是唠家常一样坐在他的对面。
“是不是很奇怪我是如何隐匿的?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当初死在这里的时候拼尽最后一点神识,将此处秘境印上标示,所以七绝谷就如同我的法宝般操作自如。”祲川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相当亲切地为他解惑,“因此刚才如果你暴露我的存在,我也不会有很大困扰,即使杀不了北溟,至少你还是杀得掉的,在这他不见得能护住你。”
穆华絮挑眉,捉起一缕沧沅的发丝随意地把玩着,示意他继续。将整个秘境炼制成法宝,这种事情还是前所未闻。
“言归正传。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的计划,主动地以身填补衰弱的封印,我不会对其他人动手。”见他态度随意,祲川也不恼怒,依然语气平和地说着,尽管其内容绝对谈不上平和,“另一个选择则是我现在杀了你们两个,出去后再杀了你其他的友人。”
眼神暗了暗,穆华絮斜睨对方:“说白了,我横竖都是死,而且只能选第一个。”
“这倒是的确,不过选择第一个的话,我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再和北溟好好地温存一下,我并不急。”
穆华絮抬头盯着对方看了半晌,表情惋惜地摇摇头:“你想过可行性吗,莫非你觉得我说要死沅沅就会大方地让我去死?”
“……”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来鄙视了,祲川有一瞬间无语,随即对着穆华絮故作挑逗地眨眨眼,“你是个很好的幻术师,如果发展下去前途无限,我相信你有办法瞒住北溟的,比如改换记忆。”
他说完这话,穆华絮眼神更加像是在看傻子,甚至有几分同情,相当痛心疾首地道:“我也知道自己才华横溢,但是不得不承认沅沅的实力是我望都望不见的,你让我改他的记忆?”
隐晦地磨磨牙,祲川终于有几分体会到沧沅被这人戏耍时的感受了:“单论修为自然不可能,但北溟对你却是丝毫不设防,这就简单许多了。当然,我也不会蛮不讲理,若你已尽力却仍未办到,自然不会算在你头上。”
脸色终于变得凝重,沉默一瞬,穆华絮闭闭眼,在内心笑话自己到头来还是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犯太岁,似乎上天就非要他去死不可。他正要开口回复,忽觉胸口一阵钝痛,气息骤然变得紊乱,忍不住想要咳嗽,却不料这一咳就没法再停止,直到咳出一口鲜血,沾染在了衣襟上。
祲川始终悠哉地看着,既没有帮忙也没有落井下石,直到穆华絮的咳嗽平息下来,才继续道:“保险起见,还请与我立下灵契。内容很简单,只要你保证尽全力让北溟忘了你,并且不要说出我们的对话即可,若是想只做到这里而始终不去修补封印,你也大可以一试。”
抿着唇,穆华絮随手抹去沾在嘴角的血迹:“那么我能否问问您做这些的理由?前辈并不像是害怕一只洪荒妖兽的人。”
“一半为了利益,一半为了有趣?”
对于这个理由穆华絮不予置评,而最终也只是被赶鸭子上架地立了灵契,然后被祲川挥挥手扔出了七绝谷,连个伤春悲秋的时间都不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其实沧沅最开始也以为自己会是在上面的那一个,这毕竟是作为男子最自然的反应
只不过当时“娘子”这个头衔背后连带的诱惑太大,本就几乎没有的那点坚持顿时瓦解,连挣扎都没有
后来穆华絮戏称之为“色令智昏,丧师辱国,完全没有反抗精神”
小妖甲乙丙:呵呵,尊上面对穆公子真的知道什么叫反抗吗?
☆、做个好梦
目送祲川头也不回地向着某个方向离去,又看看还没醒来的沧沅,穆华絮坐在枯草地上,决定先理清思绪,想想是否还有机会周转一番。
立下的灵契并非永久,只要他尽力尝试改变沧沅的记忆就自会消逝,那么他的机会就在这之后。穆华絮很清楚以自己的斤两,即使成功也绝不可能做到永久封印其记忆,与其等到沧沅自行想起,倒不如想个办法提前令他想起。
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那个叫祲川的也是莫名其妙,一双眼睛很像是那些戴黑面具修者的头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还真是图谋已久。
活动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穆华絮转而抓着沧沅的肩前后摇晃:“沅沅,醒醒,该起床了!”
他那一下打得不重,所以沧沅很快便醒来,穆华絮见他睁眼,立刻抢在他开口询问之前道:“我们忽然就回到这地方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这算是连秘境都看我们不顺眼?”
沧沅刚刚清醒便听见这样一番话,当下便环视四周,见他们果真回到了入口的那片枯草地,不禁蹙眉:“发生什么,你可有伤到,我为何晕倒?”
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穆华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张嘴就扯:“你刚才抱着我半晌,忽然就晕过去了,还流鼻血流到我衣服上。倒是我该问问你,你究竟在幻境中看见什么了?”
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迹,表明自己没有骗人。
穆华絮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看沧沅明显僵硬无言的样子,猜测他应该是没有发觉什么的。也不知是原本就这么傻,还是太过相信他了。
“你退后,我去查看。”及其生硬地转移话题,沧沅起身上前,再一次念出开启入口的法诀,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那只是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字符一般。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了,穆华絮上前与沧沅并肩站立,笑道:“看来的确是不欢迎我们,那个黑苓羽大概是没戏了。”
“……”沧沅不语。
“怎么这个脸色,又不是少了那东西就没法活了。”穆华絮随意地拍拍其肩膀。
沧沅仍然眉心紧锁,脸色冷凝,又有几分疑惑:“有些不好的感觉。”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绝不想看到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是却连一丝影子都捉不到。
而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暖意,沧沅心中又是一松,只要穆华絮安然无恙,除此之外的即使真的出了差错也并不可惜。
“哦?你竟然也会杞人忧天,这可吓到我了,该不会又是想要撒娇吧?”说着,穆华絮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手也不老实地捉住沧沅的耳朵轻轻摩挲,“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这段时日种种事宜实在扫兴,不妨就同我去玩一段时日,就三个月如何?”
这提议听起来并无不妥,但沧沅毫不犹豫地拒绝:“先解决你身上的蛊。”
“不受伤的话这东西不就会发展极慢?那也不差这三个月。何况你可要想好了,这三个月可不光是陪同我游玩,我也可以陪着沅沅。”穆华絮斜跨一步,站在沧沅面前,低下在其脖颈处轻轻一添,并进一步提出诱惑,“只有你我二人,再无旁物。山水之间,幕天席地,能做的可不只是欣赏美景,比如这样。”
说着,穆华絮揽住沧沅的脖子,带着他一起躺倒在地上,尽管草已经尽数枯萎,但倒也不至于显得过于冷硬,在这安静无人的野外还真有那么点情调。
“你……”
在动手扒衣服的同时,穆华絮抽空注意了一下沧沅的神情,明显是有点动摇又努力想要坚持立场,便适时地又下了一剂狠药:“陪你夫君玩开心了,回来之后考虑准备下成亲的事宜?是骑马还是八抬大——”
他没能说完,因为沧沅简单粗暴地把他的衣服撕了。
果然妖族和人类是不同的,虽然外表看上去正正经经冷冷淡淡,但是本质上依然是禽兽。
“别骗我。”开始“办正事”之前,沧沅忽然在穆华絮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莫名的有几分沉重。
看不见他的表情,穆华絮无法判断这句话是针对哪一件事情给予的提醒,干脆继续插科打诨下去:“嗯……刚烈不屈?温柔娴淑?还是色中……”
他又没能说完。
这三个月非常平静,也非常短暂。他们去了常年冰封的极寒之地,游览了雾气缭绕无人知晓的世外桃源,去看了深海之中奇异的游鱼和妖兽……最后回到他们初识的地方,万渊之海中沧沅的府邸。穆华絮看得出沧沅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再换种说法,大概只要是像这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沧沅应该都会很满意。
看过沧沅在上古时期的生活,这段时日穆华絮偶尔也会想,他让沧沅变成现在的样子,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能活得更舒心惬意自然是好的,但这同时也给予了无法忽视的弱点。曾经沧沅是个强大的妖修,冷漠无情,同时也没有谁能真正打倒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