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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谱又无聊的游戏,不过苏愉现在也挺无聊的,便就挤进人堆里去要了个面具。
雪白底色,上面描画着一枝梅花,梅花花色艳红,红的像血,在底子衬托下愈发的妖冶。
苏愉带着面具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晃悠,才发现周遭好些人也都带了面具,看服饰打扮多是些青年男女没错,看来城守夫人的游戏还挺受城里百姓的欢迎。
苏愉也不知道自己的“有缘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眼前所见什么样的面具都有,唯独不见和他带的那个一样的。
“哥哥、哥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一个小鬼头,扯着他的衣摆叫个不停。
苏愉觉得这小孩有些眼熟,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他和胖子把栗子随手塞给一个小鬼头,好像就是眼前这个,顿时觉得好笑,这小鬼倒是认人,他这样都能认出来。
“你要干嘛?”苏愉蹲下身来与他平视,越看越觉得这小鬼顺眼,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怎么?嗯?”
“哥哥,你、花——”小鬼嘟囔着嘴话说的不是很流利,只是一会儿指着他,一会儿又指着他身后的人群:“花、花——”
“呃?”苏愉好笑的捏捏他的小肩膀,“你说的什么……”
“花、一样的!花……”小鬼头急了,跺着脚一手一个劲儿指着他身后,“花——”
苏愉“咦”了声,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愣住。
从前读书的时候很喜欢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个人,一身清清冷冷的,与周围的熙攘喧嚣格格不入,手上提着个小小的酒壶。
苏愉直起身,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一直走到他面前,那人才看见他,也愣了一下。
苏愉缓缓地伸手揭开眼前人的面具,那张同样描画着梅花的面具后露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
小楼睁着黑曜石样的双眼茫茫然地看着他。
“真没想到,”苏愉慢慢摘下自己的面具,唇角勾起,“你居然也会跑去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呵……”像想到什么似的捂着嘴笑了开来。
小楼仍是那么看着他一脸茫然。
“哈哈……”他忽然伸手一把环住小楼削瘦的肩膀,头埋到他的颈窝里吃吃的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前空落落的心,好像在这一刻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哈哈哈哈哈……”
他仍是笑着,笑声里却夹杂了另一些什么。
小楼终于反应过来,他皱皱眉,不适应的僵直了身子,冷冷道:“放开。”
苏愉止了笑,加重了力道拥住了他削瘦的身子。
“让我抱一下,”他依然埋在他肩头闷闷的道,“一下就好。求你……”明明才几个字,竟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说到最后竟开始不自抑的颤抖。
“求你……”
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几乎要把他揉到自己身体里,深怕他消失一样。
小楼皱了眉,终于不再言语。
苏愉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许久,许久。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甚至快没了感觉。
空气里隐隐流淌着一丝甜腥的味道,似有时无。
小楼觉得有些奇怪,肩上黏湿的感觉让他顿觉不妙,他猛地伸手把挂在他身上的苏愉推开些扭头去看,顿时吃了一惊——自己右肩上的白衣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色血迹,妖艳如冥府里绽放的血色彼岸花。
小楼感觉苏愉抱着他的手突然一松,无力地滑落了下去,他的眼眸微闭,血丝顺着唇角缓缓流下,艳红的仿佛能灼人眼球。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小楼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
苏愉就这么在他眼前,慢慢地,轻飘飘的,就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颓然的坠落下去,黑色的发丝丝丝扬起,在红艳的灯火下幻变成妖艳的葡萄紫。
小楼就这么看着那个唇角含笑的年轻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茫茫然的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抓住。
除了大把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眼前仍是热闹的人群,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刚才的景象竟像是恍然一梦。
小楼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左边心口的部位传来一阵陌生的,又好像很熟悉的痛感,像是有什么被掏走了。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同样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苏愉
祖上是个大户,即使是在战火纷飞的年月里苏家也依然过的很安逸,当年苏愉的太爷爷为避祸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到山里一处天然形成的大岩洞里,然后举家逃难,到后来不打仗了,老头带着一家老小回故居,也亏得他们命好,先前藏的东西竟然一样没落下,就只有一些铁器甚的,经不起年岁,锈蚀的厉害,对他们家影响却不大。
一直到后来“文革”了,四人帮闹的厉害,全国乱哄哄的,后来的老人们称“十年文革”为“十年造反”,在“造反”这几年里苏家不幸给抄了,古董什么的值钱物什一个不留,苏老太爷年逾百岁,文革刚开始没多久就归了西,而苏愉他祖父则是被折腾了三四年,最终死在了牛棚里,那会儿苏愉他爹才七岁。
在那个年代人命如草芥,可也足够顽强,野火都烧不尽啊,也不知道怎么整的,他老爸愣是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要知道依他们家的背景这么着有多不容易。
说这么些废话其实也不为什么,就是说说苏愉他们家有多遭老天眷顾。
再说说苏愉,苏愉这人看着也就是一干干净净的阳光大男孩儿,长相端端正正的特讨人喜欢,待人处事也好,孝顺爹妈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连谈个恋爱也都规规矩矩的坚持在结婚前绝不逾矩……
但是,要知道人无完人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苏愉他就是个表面和善一副纯良好欺负的软柿子模样,实则装傻充愣内里就是个心机深重满肚子坏水儿的王八蛋!
这人就是个阴险到一定境界的两面派,典型的腹黑,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要说什么人最可怕?小人?NO!小人起码你清楚的知道他是小人你还能防着,最怕就是苏愉这种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公害的伪君子,明里温柔浅笑指不定转身他就白牙一咧一刀子捅上去……
当然,他只是阴险,却未必是个坏人,可以说他还是挺好的小伙子,认识他的人虽深知他的为人却没几个真正讨厌他的。
苏愉失恋了,这事儿不知整的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认识他的人包括他爹妈个个都知道他被叶阑珊甩了,于是那天苏愉的手机被铺天盖地的短信电话一阵不停歇的狂轰滥炸,名曰:慰问。
这完全没必要,真的,苏愉可以指天发大誓——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要说有不爽的话那是有一些的,任谁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都会不爽的吧,人之常情。
除此之外也没觉得怎么,可是那些人怎么个个都跟吃饱了撑的瞎安慰个没完……皇帝都不急一窝太监倒先炸开了锅。
终于在又一个哥们儿打来电话骚扰的时候他爆发了:“老子跟那死丫头吹了老子一点都没不爽老子高兴的很你们几个够了啊我告儿你们!”
谁料那边那哥们儿却语带惆怅的说:“别觉得丢人啊鱼仔,男人哭吧不是罪,这关谁都要过的,别死撑着我们没人会笑话你。”
苏愉直接对着手机吼了句:“滚你妈!”
然后一把把手机摔到地上。
再然后愤愤的掏根烟出来找了半天没找着打火机,骂骂咧咧的把那根烟揉了也扔地上,完了就瞪着地上躺着的他的手机。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那手机质量确实不差,被苏愉那么一摔居然除了刮花点表面以外屁点事儿没有,那哥们儿还在唧唧歪歪说了什么,三分钟后通话断了,苏愉还是看着那手机,没过几分钟又响了,苏愉调的是响铃加震动,所以那白色壳的手机就在地上一面转来转去一面撒欢了叫着:“老板~接电话啦……”
苏愉气呼呼的懒的理。
手机还在旋转加叫唤:“……快来接电话!接电话!!!!!”
“……”
苏愉听着那铃声胃里好一阵抽搐,当初他是让门夹了脑袋的才会听叶阑珊的话把铃声设成这样……
终于,那烦人的铃声终于停了,可是没过几秒又再度响起……
苏愉有种冲动想把它拾起来再砸一次。
于是思想冲动化为现实行动了,苏愉咧着嘴捡起手机,顺便瞄了一眼——真的只是顺便,不过也因为这么顺便了一下他手机的命算是保住了。
“小鱼啊……”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很温柔,柔的苏愉都不好意思冲他发火,只好闷闷地道:“我告诉你啊,你别跟他们一样来安慰什么,我明明白白说了我没难受!不就让女人甩了么难受个屁!这世上女人多了去了我会稀罕她叶阑珊一朵狗尾巴花!……”
“没事就好,”男人依旧温柔,跟老爸教育小儿子似的悠悠道,“我这也只是顺便问句,主要是想问问你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啊?”苏愉愣了愣,末了一拍自己脑袋,“我居然给忘了……”
“呵,瞧你这什么记性,对了,隔天还是你妈生日吧,想好送她什么没?”
“你明知故问。”苏愉知道他看不着却还是忍不住翻白眼,他连自己生日都忘了怎还会记得他老妈那一碴?
那头男人料定他会这么回答似的笑道:“早知道你会这样,没事儿,后天才她生日呢,来的及,今晚一起吃饭么?”
“呃,这……”苏愉有些犹豫。
“我请客。”
“成!”苏愉欣然答应。又问:“什么时候,在哪儿见?”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现在出来吧。”
“那你等会儿啊。”说着便朝校门口跑去。
到了校门口没多会儿,果然一辆银灰色的马六缓缓朝他驶来,然后在他面前停住,男人温柔的浅笑着探出头同他打招呼:“小鱼。”
“师兄~”苏愉笑嘻嘻的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席,“咱上哪儿吃去?”
“呵,”秦央宠溺地看着他笑笑,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横竖也不用他花钱,免费的晚餐随便吃什么他都没什么意见,反正嘛,秦央请吃的总不会太差。
生日
秦央是苏愉他们学校前几届的医学系学生,早已毕了业自个儿赚票子了,其实严格的说他并不算苏愉的师兄,最多就算一校友,两人的专业完全搭不上边儿,只不过因为两人家里有些交情,又打小就认识了,后来上的又是同一所学校,秦央一向很照顾苏愉,苏愉就干脆喊他师兄了。
苏愉他爷爷当年还是留了后路的,偷偷的埋了几个古董,可惜他自己没用上,倒是便宜了几个后人,也就是苏愉他老爸和他的几个叔叔。
改革开放后他爸和几个兄弟靠那几个古董发家,苏家向来受老天爷眷顾,虽说也有些小挫折,总的还是一路稳稳当当的过来了。现在苏愉的老爸和他大伯二叔三人经营着一间公司,生意做的愈加红火,三叔早年的时候胃癌病死了,小叔则一直做着他的古玩生意。
秦央家也是做生意的,和苏愉家里一直有往来,秦央有个弟弟叫秦羽,和苏愉年纪相仿,也是在一个学校念书,不过苏愉很不喜欢他,甚至非常讨厌。
两人去了一家西餐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