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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这时从山上跑下来,一名衣衫褴褛,满脸狂喜的大汉,一边喊着我赢了,一边从山上跑了下来……
却在看到那对双生兄弟的时候,慌乱无措地止住了脚步,他满脸恐惧,如同看到了恶鬼……
“你输了。”弟弟笑着,那张看似天真稚嫩的脸上,却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微笑。
在那一瞬间,阿炳眼前一花,那个比弟弟高壮许多的狼狈大汉已然倒在雪地里……
而不知何时,蹲在大汉身边的弟弟,正不满地叨念着,“什么鬼刀门,什么总门长,真是没用。”说着,还很孩子气地用苍白的手指,戳了戳那张温度尚存的脸。
“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给我找来有趣的人……”弟弟若无其事地说着毫不相关的话,然后,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
他那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
他仍是笑着,脸上却充满了恶意。“否则,我就杀光这村里所有的人。”
此时的阿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僵硬得犹如石像。
弟弟却若无其事地说下去,仍是充满了孩子气。
“本来,打算今天就完成那个诅咒的,我最喜欢在黄昏的时候杀人了。不过既然你好心的跟过来,又看了场好戏,我就决定在宽限你们两个月。记住,我要高手,绝对的高手。找不到的话,就用你们全村的人,来喂我的刀。”
他说得刀不过是一把生了锈的短小匕首。
不知何时起,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让人喘不过气的嘶哑。
“对了,别忘了告诉你们那位长寿的老村长,十八年前被诅咒的恶鬼回来噬人了。对了千万别妄想着逃走。因为,被魔鬼诅咒过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说罢,他便转身向山里走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说着,“多谢大叔关照了,我和哥哥便住在这座山里。”
他的声音那么的可爱,阿炳甚至能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
而这一切都似乎只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
哥哥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相对于弟弟的张扬,他好似不存在一般。
直到,他很突然地转头,看向村落。
阿炳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哥哥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情绪,近似于虚无……
可是,却让阿炳感到一种真正的绝望……
假如,弟弟的所为都可以当做噩梦,哥哥的存在却仿佛在说被*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两个月以后,雪仍是不停地下……
远处,几个七零八碎的尸体,早已被不曾停止过的细雪埋住,空气中却仍是飘逸着淡淡的血腥……
由锦抱着孩子,再次轻巧地躲过了修罗地袭击……
不论修罗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他都勉强地避开。可是,修罗不但不恼,他脸上的表情,反而越发高兴。显然,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游戏。
他杀死一个人就像杀死一只畜牲一样的简单。
不,这已经不是杀人杀到麻木了,而真的嗜杀,真的喜欢血腥。
由锦对此感到震惊,他眼前的这修罗一般的存在,只是十五岁的年龄,却已经对杀人感到沉迷。十五岁的由锦刚刚初出江湖,并且第一次杀人,之后,由锦便消失了。倘若不是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他早就被噩梦逼死了。
之后的日子里,由锦仍是在杀人,只是他不再作噩梦。
因为,倘若杀死了一个人,可以让更多的老实本分的人继续他们的简单人生,那么他杀得心安理得。
十六岁的由锦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上武林盟主,因为,他想要建立绝对的正气,摒除一切藏在清白公理下的污垢……这便是他最大的野心!
如果,命中注定必须成为由锦,命中注定无法获得幸福,那么他至少希望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继续他们的幸福……不要因为受到所谓名门弟子的欺压,或是恶人的伤害而消逝……
所以,明知不可为,明知自己的努力可能是白费功夫,明知道自己大概会命断在这座不知名的小村子里……由锦还是决定拼尽全力!
反正由锦这个名字,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在江湖中消失了。
突然,修罗改变了掌风,攻向由锦怀中那瘦小的孩子,挑衅一般,准备先取下那条微不足道的小命。
由锦再闪躲已然来不及,就算避开了致命的杀害,小孩也会受伤……
电光火石之间,由锦硬接下了那一掌……
出乎意料地却是,修罗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而由锦竟仍是看似无异地站在原地。
“你难道不是女人吗?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母亲?为什么忍心对一个小孩下如此毒手?为什么可以这般的杀戮?”由锦愤怒地看着修罗,终于再也无法可知自己的愤怒。
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
此时,他的肋骨碎掉了一般疼痛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洞里,等待着死亡……
而他的耳边却清晰地飘着一句话……
“人之初,性本善……”
正文 4佛陀的微笑
四/佛陀的微笑
“你看出来了,所以,才没有下杀手?奇怪的家伙,这是第一次!”修罗满脸疑惑,歪着头看着由锦,仿佛终于看到了一只真正的怪物。
女人,女人,女人……
有多久没有被称作女人了,当她站在尸体旁,玩弄着沾染着血腥的匕首时……
没有人会在乎她是不是女人,她只是让人畏惧的嗜血修罗。
女人……
软弱又无用……
只不过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为了自己一步一步地踏入黑暗的深渊里,一点一点变冷……被吞噬掉……
而女人……只能绝望地站在远处,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哭……
那种感觉会把人逼疯,会把女人变成一尊没有感觉的修罗……
所以,她只是修罗,没有眼泪,只为新鲜的血液而活着的修罗。
看着站在岸边,那个满脸正气,脸上却有着淡淡的伤疤的年轻人,他明明可以杀死修罗的,可是偏偏却没有下杀手,因为修罗是个女人。
多好笑的理由?
这人多好笑?
女人又如何,到底还是修罗。
她叹了口气,满脸遗憾,倘若可以,她想要撬开这人的头,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可惜,你快要死了。”
此时的由锦无法理解修罗的话,死吗?
大概吧,不断发痛的骨头,好像快要碎了一样的身体……
多少次了,比死还有痛苦的感觉正从他身体里,浮上来……
可惜,他还不能死。
至少,他很想看看那视死如归,肯为村民舍去自己性命的爷爷,再一次拥抱自己的孙子……
他并没有被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打动,一点也没有,他只是想看而已。
修罗突然很大声地恳求着:“哥哥,我很想留下他做宠物!”
可惜,已经晚了。
包括修罗的手下都是第一次看到……
冰冷的两只手指停在了由锦的脖颈上,相同的容貌,类似的身材,没有表情的脸,虚无的眼睛……冰冷而又纯洁,没有任何血腥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清香。
他不是修罗,而是那个让人感觉不到存在,让人无法正视,佛像一般的哥哥。
佛不会有感情,也不会哭涕悲伤,不会微笑。
即使,面临着血腥的杀戮,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
因为,那只是万千宿命中的一种,只会转入下一个轮回。
可惜,哥哥还不是佛……
他留在修罗身边,虽然没有沾染上血腥味道……
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似乎在下一瞬间,他就会取由锦的性命,却很突然地停住了……
那张本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时,却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他盯着由锦,表情说不出的怪。
就连修罗似乎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出什么问题。
哥哥居然没有直接取那人的性命?
哥哥决不会放过让修罗受伤的人,只是他和修罗不同,喜欢让人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他不喜欢杀人,却执意要维护修罗。
所以,明明不带着任何杀意,却可以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
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自然,就像是吃饭,睡觉,他也一定是这般。
本以为修罗的性格已经够麻烦的了,而这位哥哥更加让人震惊。
由锦甚至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倘若说,没有受内伤的由锦大概能够和修罗打个平手,那么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哥哥身上,他又能够过几招?
哥哥疑惑地看着由锦,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他根本就是个哑巴。
直到修罗走上前,才恍然大悟地,放下哥哥那仍然放在由锦脖颈上的手。
“奇怪的人,邪门的武功?”修罗好奇地看向由锦。
由锦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受了伤的身体,被勉强得很难过吧!原来,伤了别人自己会受更厉害的伤。你本来想直接取我性命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要跟我说,你不杀女人之类的傻话?身体伤得很厉害吧,你可真是任性!还有……我很好奇,你这样的身体还能撑多久?”说着,修罗用力一推,由锦倒退了几步,大团的血气不断地往上涌,他终于无法忍受地呕了出来。
血,多得吓人,似乎要呕出身体里的全部血似的。
修罗只是不太在意地看着,她不是在提问,只是把自己的疑问,很直接地说出来。
同样的,她虽然好奇这个人,却不关心由锦的生死。
由锦把怀中那沉睡的小孩子,放到了人群里。他笔直地站在那软弱的村民的前面,摆出最后的防卫姿势。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他曾经想杀死那个嗜血的修罗,可是,他做不到,因为身体里有个藏起来的人会哭……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犹豫,看着如此疯癫一般的修罗,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错觉,那可能只是重伤之下,产生的错觉。
他如此这般地对自己说……
却仍是……犹豫不决……
因为,银龙由锦明白,什么样的绝望,可以把一个女孩变成一个男人……
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绝望,才可以把一个女孩变成修罗?
即便只是看着那张染满血腥而癫狂的脸,也会感到由内心深处不断浮起的悲伤……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怪物!
明知道不杀她,这个村落便完了,那个爷爷会死去,孙子会死去……
冒着暴风雪的危险,去山里为自己母亲采药的年轻人也会死……
可是,却……仍然……无法……下手……
雪,越下越大……
雪花甚至划痛了由锦的脸颊……
身体已经疼痛到了极致,他的头脑却异常清晰……
很多很多次,他以为自己会死去,却又活了下来……
年少时候的他,甚至真心期盼死神的到来……
可惜,他没有那个权力,因为他是龙家最后的血脉。
浑浑噩噩中,他终于抽出了挂在腰间的短刀……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银龙由锦的刀从不出鞘……
却没有人知道,那把刀是……
“妖刀,血红色的妖刀!”修罗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应该已经快要昏厥的男人。
“多奇怪的人,明明练得是旁门左道的武功,明明使得是好血的妖刀,可是却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拼尽全力也要保护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更好笑的是,当事情本该该终结的时候,偏偏他就是要办法弄出些惊人的事情来。不过即使是妖刀也没有办法战胜我哥哥。”修罗轻轻地嗤笑着。
“只是,你真的确定自己还有力气驾驭那把刀吗?放下它,对你似乎比较好!自称武林正道的人不该碰那把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