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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习从头到尾都让她莫名其妙啊。
走神间,何曼已半靠在隔间上,拍拍手掌等所有人看过来后拉着她向所有人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大四实习生薛宁,会在这里待半年,请大家多多关照。”
薛宁猝不及防被十几双眼睛看着,慌张了下又摆出万能微笑,好在大家都很亲切,一一介绍后还嚷着晚上为她聚会。薛宁虽然不至于像小时候自闭,对陌生人如此的盛情还是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她也不想麻烦别人。
犹豫间何曼攀着她的肩膀说:“别把他们想得那么好,他们只是为自己聚会找个借口而已,你也一起去吧。”
一个看起来和薛宁同龄的男生不满何曼的吐槽,“曼姐总是拆我们的台,晚上一定要不醉无归。”
何曼满不在乎地说好啊,“先把你今天工作做好吧,老板下午可是要回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还呱噪着的众人作鸟兽散,神速地恢复了工作状态。
何曼也要回自己办公室,薛宁看着她穿着套装婀娜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仔裤,犹不放心地问:“曼姐,咱们公司对上班的着装有要求吗?”
何曼回头打量了下她,笑得神秘,“你如果穿得美丽一点,我也不反对哦。”
薛宁目送她进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电脑。
早几年她经常去自家的公司,十次有九次是在会客室等薛书阳,可自家公司那死气沉沉的氛围她实在喜欢不起来。所有男女好像都是套子里的人,有着相似的疲惫面孔。她还偷看过薛书阳开会,也是扑克脸……可这里似乎不同。
才半个小时,她就觉得有些喜欢这地方了。
斗志满满的薛宁在第一天却没做成几件大事情,还是门外汉的她仅仅帮着处理了些邮件,也不敢去做更复杂的,以免出错给大家添麻烦。归功于薛书阳爱喝咖啡,煮咖啡是她强项,于是一整天全办公室的咖啡都被她包了,倒也服务地相当开心。
传说中的老板是在下午快下班时回来的,当时正巧闲下来的薛宁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身后突然一阵压迫感,她一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的屏幕。
眼前的人真眼熟……
“啊!”薛宁突然尖叫出声,指着他大声说:“问路的大叔!”
她的声音实在太高,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她隔壁的姐姐用嘴型暗示她这是老板啊老板,不是什么大叔。
薛宁说完也觉得尴尬,又突然想起自己正在消极怠工,又回身慌乱地关掉了游戏界面,然后对着老板大人干笑,心想不会实习第一天就被炒鱿鱼吧?
老板大人却没有生气,笑着让她跟着他进办公室。
笑面虎?
薛宁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假装没看见后面诸多同胞的同情眼神。
没了车子的阻挡,薛宁总算把那天得到的一个模糊的印象填充完整。老板大人看上去40出头,和薛书阳差不多高,那天就觉得他的气质不像商人,做画廊老板也算儒商了吧?
哦……差点忘记了,老师给的资料里有老板的基本信息,他的名字是顾星,像一个诗人的名字。
顾星边把手里的档案袋往柜子里放边问她,“第一天还习惯吗?”
薛宁规规矩矩地嗯了声,怕这句话只是他的一个过渡,待会儿就要问罪她打游戏的事。
顾星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再次觉得她很可爱,跳跃性地说:“怎么样?我给你报的这个好人好事不错吧?”
薛宁后知后觉地啊了声,难怪曼姐说她是老板亲自招来的,薛宁张大眼睛问:“就因为给您指了路就同意我这个菜鸟来实习?”
顾星在办公桌后坐下,闲适地说:“你是觉得我太不看重自己公司还是你不够格?”
薛宁笑呵呵地说当然是我不够格。
其实心里是两方面都想了。
顾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她脸上的每一个轮廓过了遍,温声说:“好了,准备下班吧,工作的事明天再谈。”
薛宁不由自主地问:“您不下班?”
顾星挑了挑眉,“看来何秘书没给你科普完整啊,我们公司老板一直比员工晚半个小时下班的。另外,别您啊您的,把我叫成爷爷了。”
当天美其名曰为薛宁接风的聚会上,其他人酒过三巡而薛宁果汁过三巡后,她咂咂舌头问:“顾总真的每天都晚半个小时下班?”
何曼带着酒后的娇软声调回答道:“哎呀,今天忘记告诉你了。他是标准的工作狂。”
上午那叫傅旻睿的同龄男生还说:“我七月刚进公司时也不清楚这个,有次办公室就剩我一个人,过了下班时间顾总还没走,我也不敢走,结果他下班时看见我还大吃一惊。”
薛宁若有所思地点头,这顾星到底是和气还有严格,她已经搞不清楚了。
公司年轻人偏多,聚会上倒也聊得愉快,散场时明显喝多了的何曼嘱咐傅旻睿送薛宁回家,她也没有拒绝。
上了车薛宁才意识时间已晚,心里默念着回去千万不要被薛书阳念经,可他也打电话来催啊!
向司机师傅报出地址时傅旻睿明显吃了一惊,转即又玩笑道:“看来我们公司来了个潜力股。”
薛宁呵呵笑了声,她向来不愿多说家里的事,何况傅旻睿再友好亲切也还只是个不熟的新同事。刚还沉浸于热闹的薛宁又再次悲哀地意识到,她还是认生的。
薛宁照例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目送傅旻睿走后就抱着包往家狂奔。气喘吁吁地进了门,客厅里只留了几盏台灯,看来父母都已经睡下了,她低着头蹑手蹑脚地上楼,走完最后一个台阶一抬头就看见门神一样的薛书阳,她惊吓的尖叫被薛书阳悉数捂在掌心。
他的手几乎把她的整张脸盖住,只留下睁得杏圆的眼睛展露出慌乱,薛宁闷闷支吾了几声,薛书阳才松开手插回深色睡袍的口袋,慢悠悠地问:“你手机坏了?”
薛宁不解地诶了声,车上她还和孔雅欣通过电话,“没坏啊。”
薛书阳扯了下嘴角,伸出手点了点他腕上的手表,“那你不知道现在几点?”
原来还是责备她晚归。
其实也才11点嘛,他忙的时候还经常半夜回来呢。
薛宁把白眼藏在心里,扬着下巴说:“和同事聚会。”
薛书阳往前凑了凑闻了下她头发上的味道,皱着眉头说:“和陌生人一起不准喝酒。”
薛宁嫌他烦,“我没喝酒。再说,既然咱们都说开了,以后我的一些事你能不能不管?”
薛书阳愣了愣,在薛宁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时候又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宁宁,你还太小,经历的人和事有限。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只是习惯了。”
借口!
薛宁心里脑内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冷着脸绕开他回了房间。
都是他的借口!
她的感情不是以想象为基础的,她真实地感受着每一次从量到质的变化,没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对薛书阳的感情。
如果这都不算爱。
不算男女的爱。
她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定义。
又一次的辗转反侧,薛宁窝在被子里玩了会儿手机上的无聊游戏,关机前给段羽发了明天一起吃晚饭的短信。
较之薛书阳,段羽才是真正陪伴了她的每一段岁月,她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小房间,当他尝试着去到隔壁那个同样重要的房间时,彼时孤单的她自私地开了一扇窗放他过来,而现今她想他们退回原来的位置,只怕他会撞得头破血流,她亦心力交瘁。
但是……总好过他困在那里窒息而亡,而她将谎言守成绝瘤。
就让她断掉退路,再一次执迷不悟。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一直在外面,没有上来更新。
这几天气温升啦,每天都想出去晒太阳
嗯……想求留言啊T T
、罪
第二天薛宁在几个闹钟孜孜不倦的召唤下,久违地在八点前起了床,但仍是慌慌张张地整理完毕,冲到楼下饭厅,对父母和薛书阳打了个招呼,拿着黄姨准备好的牛奶三明治飞快出门。
她绝望地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分钟的出租车,看见薛书阳开车出来犹如看见救世主,拦下车跳上去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先送我去上班!我要迟到了!”
薛书阳颇为无语,这人的脾气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昨天还一副‘我再和你说话就是猪’的表情呢,“你早让黄叔送你不就得了?”
“他今天要送爸爸出门吧?”
薛诗杰每月这天确实是要去和朋友们打高尔夫,薛书阳看了看时间,看来今天只能他自己迟到了。
薛宁到达地点下车时,薛书阳突然对她说:“什么时候去把驾照考了吧。”
于是她把车门摔得很响,“放心,以后不会让你送了。”
险险地在上班时间前坐定后,薛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薛书阳都没问她地址,怎么知道她实习的公司在这里的?
啊……他不是调查过了吗?看来薛书阳还可以去当出租车司机呢。
因为昨天她怠工被抓包,今天顾星进来时,薛宁直到他走到她桌子旁才故作匆忙地起身问好,顾星看了看她摆满文件的桌面,笑着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
看来昨天的事算过去了……
薛宁大松一口气,半躺在椅子上思考着待会儿继续去茶水间煮咖啡算了。正神游着,旁边的姐姐突然敲了敲隔断,她站起身来问有什么事,姐姐装作问她拿文件低声说:“老板办公室是透明的,你刚那是什么姿势啊。”
薛宁背后突然冒冷汗,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随便拿了个文件递给她后,薛宁慢慢坐下,余光扫了扫顾星办公室,这位置安排太不人性化了,靠办公室这边正好没隔板,只消他一抬头,就能监视,呃,看见她。不过……这玻璃可擦得真干净啊,她都能数清楚里面小茶几上有几本杂志……而顾星正埋着头翻书,刚才,应该没看见她吧。
忐忑了一小时后,顾星出来和何曼确定接下来去画廊见一位客户的行程,明明都已经走远了,他又特意走回来对薛宁说:“你还没去画廊看过吧?我顺便带你过去转转。”
薛宁当然不敢说不,迅速收拾了包跟上。
忐忑依旧。
司机还是那天学校遇见的那个,薛宁笑着打招呼时,大叔还一拍大腿说:“小姑娘,咱们真有缘!”
薛宁呵呵干笑,心想这缘分是你老板创造的。
薛宁不敢和顾星一起坐后座,规规矩矩地呆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好在画廊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后,薛宁僵着脖子下了车。
画廊在这区域的一个小广场旁边,名字是“盼”。薛宁看资料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给人一种希望和未知的感觉。
独立的两层小建筑在周边的高楼衬托下很别致,一楼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平时出售的一些画作,大多是国内画手的作品,薛宁大致瞄了眼,传统和个性的画都有不少,却也不互相排斥。顾星领着她上了二楼,占据了大部分位置的当然是展厅,最近没有活动,稀稀落落放着几幅人物画。周边设有几个小办公室,他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了会客室,让她自己随意看。
那几幅人物画是传统的水彩画,非常精致,画中人物几乎都是女孩子,长发短发儿童少女少妇,各种年龄各种姿态,薛宁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远看一会儿后又凑近看,在角落处发现作者的签名:MJ。
这人是很出名的画家么?她做功课时没听说过啊……那肯定就是顾星的朋友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展厅都摆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