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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书阳擦干手,坦荡荡地说:“我没有偷笑吧,我是正大光明地笑。”
话音刚落,就被薛宁踩了一脚。
做戏做全套,薛书阳捂着脚跳到餐桌旁坐下,薛宁垂头丧气地说:“你们都是看我好说话,才这样骗我。要我还有自闭症,你们简直是要逼死我啊。”
“又乱说话……”薛书阳作势要打她,“你现在这样不挺好么。”
薛宁跑过去帮他摘了围裙,指着那报纸说:“是啊,从那悲苦的起点走到这里,多么不容易。”
薛书阳勾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非常得意地说:“嗯,可见我教得挺好,以后薛辉也这样管教好了。”
“呸!要不要脸啊!”薛宁三分无语七分羞涩地别过头,手指却没挪开。薛书阳顺手拉着她跌落在他怀里,她就自觉地伸手勾住他脖子,脉脉对望以温柔的亲吻结束。
薛书阳抚着她的脸说:“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心,只负责快乐就好。”
“那也得你保证只会让我快乐啊。”薛宁语气软软地提要求,薛书阳就笑着点头,“嗯,我保证。”
薛宁温顺地靠上他的肩,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就这样吧。
那文章把她的人生写得太曲折,她自己都觉得虚幻。六岁以前的事,她真的不太记得清,因此痛苦也有限。来到薛家,和薛书阳相遇的这十八年,大半时间里她都很快乐。父母的疼爱珍视,哥哥般的悉心照顾,恋人一样的温柔相待,她都圆满地得到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就算是对顾星和孟娟,她的恨意也只是虚构出来的情绪,毕竟在胸腔中充盈着各种各样的爱的前提下,恨的种子是难以发芽的。
不管她是薛宁还是顾盼,都已足够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两三章了,争取日更完。
中间那段知音体,大家意会基本狗血情节就好》《
不知道我讲清楚没……
依旧祝端午节快乐!
我也准备象征性地买个小粽子来吃。
、条件
回到家,杨雪芬和薛诗杰竟然都旷工在家里等着她,薛宁便兴致高昂地建议全家人一起去农家乐玩。
他们有常去的鱼庄,薛书阳匆匆忙忙打电话定了位置,薛宁得寸进尺地表示干脆留宿一晚。
夏日的乡间绿油油一片,蝉鸣不断,庭院里的木槿花到了花期,白白粉粉的,用来养鱼的池塘里的荷花也开得很好,午饭前薛宁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荡来荡去,逗着主人家的小猫。
薛书阳趴在二楼起居室的窗口看着她,杨雪芬过来问薛宁到底怎么想的,薛书阳一时整理不出来答案,只能说:“让她选择就好了,现在的她已懂得让自己快乐。”
杨雪芬宽慰地点点头,和他一起把视线投放下去,颇为伤感地说:“如果宁宁搬过去和他们住,我会不习惯的。”
薛书阳嗯了声,想了想又说:“但她总会回来的。”
杨雪芬却似乎充耳不闻,叹道:“今年她本命年过了,明年顾先生肯定也会催她的婚事,很快成别人家的人了,想想真舍不得。”
薛书阳搂了搂母亲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不会的,她永远都是薛家的人。”
这时薛宁抱起猫突然抬头,冲他们挥手大笑,杨雪芬顿觉心酸,回了她一个笑容就转身走了,薛书阳倒是心情很好地对她说:“快开饭了,洗手去。”
正常的工作日,农家乐基本没什么客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他们徒步去了附近的水库划船,回来后薛诗杰和杨雪芬摇着蒲扇叫累,就约了其他客人打麻将,薛宁乖乖地旁观。
中途薛书阳出去接电话,她悄悄跟过去,只听了个尾巴,他对那边的人说请放心。薛书阳挂掉电话转身险些撞上她,拉着她的手臂调整好平衡后,薛宁就朝他的手机努努嘴,漫不经心地问道:“顾星?”
薛书阳伸手摘掉她脸上瓜子的碎屑,笑说:“脑袋倒是聪明了些,怎么吃瓜子还能吃到脸上去。”
薛宁抹把自己的脸,低声道:“……明天你陪我去。”
“去什么?”薛书阳屈身,手撑着膝盖跟着她闪躲的眼神左右歪头。薛宁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别扭地说:“去他们家呀。”
再逗下去,她说不定真恼了。薛书阳直起身拍拍她的头,赞赏道:“好孩子。”
夏天的夜来得晚,但他们慢悠悠地吃完晚饭出来时,暮色已降临,空气一扫白日的炎热清凉下来。这里的公路没有路灯,他们便带上手电出去散步,薛诗杰和杨雪芬走在前面,她赖着薛书阳在后面远远跟着。
为了看满天的星辰,薛宁几乎是仰着头在走,薛书阳怕她摔跤,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脖子仰痛了,她才低头转了转脖子,感叹道:“要是我们住的地方也能天天看见星星多好。”
“那以后我们也住山上就是。”
“可那样我们上班就不方便了。”
“也不会,就是需要更早起床。你不会开车,我就先送你到公司。”
“……想来想去,还是麻烦。”
薛书阳笑着嗯了声,“有孩子了更麻烦,还得送他上学。”
说到这里,薛宁才呆呆地发现他们竟然这样自然地在谈论未来的生活,还很自觉地设定为婚后模式。
她的脸有点烫,好在夜色已浓,薛书阳看不见,心却又和此刻的晚风一样恬静,再次抬头看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星们好像懂得了她的心事,都在向她点头。
顺着原路返回时,听着一片蛙声还有附近人家的狗吠声,薛宁饶有兴致地讲起了鬼故事,可惜讲完后毛骨悚然的只有她自己,薛书阳突然用手电照着做了个鬼脸就吓得她大叫,气愤地捶打了他好一会儿。
看戏的杨雪芬责怪薛书阳乱来,只是抑制不住的笑声让这责备没了威信,“都二三十岁的人了,闹起来还和小孩子一样。”
薛宁冲薛书阳吐了吐舌头,一手挽妈妈一首牵着爸爸抛下薛书阳一个人先回了住处。
父母毕竟上了年纪,跟着闹了一天也很累了,很快就回房休息了,农家乐似乎来了新的客人,一楼大厅里闹哄哄的,薛书阳仍没回来,薛宁心不在焉地荡着秋千看着大门。
谁知薛书阳并没从大门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碰了碰她的肩膀。薛宁吓得一激灵,跳起来见是他又拍了拍胸口坐下,“明知道我刚说完那些故事,还故意吓我。”
薛书阳哈哈笑了两声,合着的双手越过她的肩伸到她眼前来,低语道:“猜猜是什么。”
综合他今天的幼稚行径,薛宁敏感地往后缩了缩,斜眼看他,“不会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吧?”
“怎么可能。”薛书阳摇头,“猜对了就让你重新学车。”
薛宁双眼冒光,立马按住他的手要扳开看,无奈薛书阳捂得太紧,还一本正经地说:“不能作弊,三次机会,猜不对有惩罚。”
什么嘛。
薛宁故作没了兴趣的模样,一会儿又不以为然地说:“花?”
摇头。
“嗯……吃的?”
薛书阳还是摇头,好心地提示道:“亮闪闪的。”
亮闪闪的?薛宁点着下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无厘头地说:“星星?”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薛书阳突然松开手,一些亮闪闪的小东西就从他手心飞出来,薛宁惊喜地哇了声,认真地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那是五只萤火虫。
这几只还很乖地在她面前停留了不少时间,才慢慢飞远。
她应该有十年没见过萤火虫了吧?
直到那些微弱的光完全消失在视野,薛宁才扭头问已和她并肩坐上秋千的薛书阳,“你回来这么晚就是去抓萤火虫?”
薛书阳得意地点头,“偶然看到了,就想抓回来给你看看。”
薛宁不由自主地嘿嘿笑,夜晚的香甜气息几乎渗透到了心底深处,腻得她胸口发胀。
嘴巴忽然被亲了下,她无措地红了脸,薛书阳悠哉地说:“没猜对的惩罚。”
这惩罚也太敷衍了吧?
薛宁转转眼珠,见四下无人,狡黠地靠过去咬住了他的下唇。
第二天薛诗杰和杨雪芬先被黄叔接回了家,薛宁则忐忑地跟着薛书阳去顾星和孟娟的住处。
薛书阳是第一次来,看她紧张地拽着拳头,停好车后笑说:“这里坏境挺不错的,以后你应该常来,说不定晚上也能看见星星。”
薛宁低低哦了声,薛书阳解了安全带侧身过来,认真地看着她说:“怎么又害怕了?不是你说要来好好谈谈么?”
“可能……就是……突然关系变了,觉得尴尬,我怕处理不好。”
“不会的,他们一定也和你一样紧张,还有我在呢,我们慢慢来。”
薛宁抬眼看他,重重地点头。
他的双眼一直是她的灯塔,那里的灯不灭,她就不会迷路,就能一直走下去。
如薛书阳所言,顾星和孟娟也很紧张,几乎比她更紧张,孟娟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也就罢了,连平日泰然自若的顾星都拘谨地呆站着……
这明明是他们的家吧。
然而有人比她更紧张的话,她倒是一下子轻松了。
仗着薛书阳还牵着她的手,她看着顾星大声说:“虽然……虽然你们也有责任,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就是现在么,我有几个条件。”
顾星和孟娟欣喜地对望一眼,顾星微微倾了身子,搓着手说:“只要你不怪我们,不会躲着我们,多少条件都行。”
“第一,我暂时不想改名字,适应新关系也请给我时间,我不可能彻底搬过来住,嗯……为了培养感情,大概一周这边三天那边四天或者反过来……”
“没问题。”
“第二……我要辞职!”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疑惑表情。
所谓条件,其实是她在来的车上临时起意的,除了第一个她一时想不到其他,但又觉得就一个条件会不会显得她太好说话了点,灵光一闪才想到第二个,原因么,也很牵强。
“因为……现在你成了我父亲,那公司又成了自家的了,我的原则是不能依靠家里的,不然我早就进薛氏工作了。”
大概这原因牵强过头,其他三人都笑起来,尤其是薛书阳。她掐了掐他的手心,不满地说:“我就这两个条件。”
“……好。”顾星犹豫地答应下来,“但我很早就说过,没人能质疑你的工作能力,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再说吧。”薛宁摆了摆手,呼出一口气说:“好了,我的话完了。”
屋子又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段新关系让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直到孟娟面带笑容推着轮椅到了她身前,张开双臂抖着声音说:“盼……宁宁,我可以抱抱你吗。”
大概是母女天性,自认识孟娟以来,薛宁就挺喜欢她,此刻见她这般隐忍又期待的表情,想起她为自己所画的那些画,不由心疼。
每一次下笔,她是抱着怎样的思念在想象;是怎样一再说服自己她的女儿一定在某个角落生活着,哪怕有着完全不像她的脸,哪怕过得很辛苦;是以怎样的信念盼着她归来的这一天。
虽然她是被遗弃的人,但她非常幸运,这些年过得很好,甚至很少想起他们,这样想来,他们受的折磨怕是更多吧。
薛宁松开薛书阳的手,慢慢蹲□来温柔地拥抱住她的瞬间,孟娟呜咽出声,抚着她的背一直重复说对不起。薛宁靠在她瘦弱的肩上,笑着说:“没关系了,我一直过得很幸福,没关系……妈妈。”
随着这一声妈妈,孟娟嚎啕大哭,顾星本是想安抚她,可拍了下她的肩膀,又忍不住转身对薛书阳说了抱歉,独自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