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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说不上来在担心什么,就是心虚。
这些承认和祝福来得太快,她一时承受不来。
“我觉得生活对我太好了。”
顾星呵呵笑,“你还真容易满足。”
“你不觉得你们对我太好了吗?”
顾星总算听出问题所在,挨着她坐下,认真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对你好的过程,我们肯定也是快乐的,而你快乐的话,我们也会过得很好。别去纠缠值得不值得,真不值得的人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薛宁细细听着,似懂非懂。
顾星的话偶尔让她茅塞顿开,偶尔却让她更加迷茫,这次明显是后者。
见她懵懂的表情,顾星就知她还在纠结,便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意思是,你改回名字的事必须去办了,而且从现在开始得一直住在这边,以后嫁回去了有的是时间陪他们……嗯,另外,你还在找工作吗?”
“在找!”她似乎只对最后一句话有回答权利。
顾星揉揉她的头,笑得意味不明,“慢慢找。”
半个月后,她身份证上的名字从薛宁变成了顾盼,她非常不习惯,应聘时别人叫顾小姐她还得反应许久。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至今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孟娟又完成了新作,纯风景的小水彩,薛宁在田夜负责的杂志上看见专访,孟娟说不会再画人物了,过去的那些都是送给她女儿的见面礼。薛宁靠着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幸福地傻笑,对孟娟她总是有太多心疼。
前个月的某天,她心血来潮问顾星他们当年那么年轻怎么没另外要孩子,顾星沉默了好久才说:“她当年生你时太年轻,乡下的医疗又跟不上,差点难产……后来就不能要孩子了。”
这初次披露的往事令薛宁震惊,谁才是当年遗弃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她真不敢擅自给自己贴上标签。
幸好啊,幸好他们还能重逢。
由于顾星押着她长居在山上,她和薛书阳总算有了普通情侣的约会模式,又一个无望的应聘结束的下午,她四仰八叉瘫倒在薛书阳办公室的沙发上,大口喝掉一杯水后抱怨道:“你说说,我虽然不是名校毕业,好歹也是个211……五官也算端正了,业务能力更没得说,都在顾大老板的公司做那么久了,怎么就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做我的伯乐呢!”
她为什么找不到工作这事,薛书阳算是内部知情人,此刻眼睛不离电脑,建议道:“找不好就回那边吧,你不是挺喜欢原来那工作嘛。”
薛宁面露尴尬,是挺喜欢,可当时趾高气扬地辞职了,这才几个月啊,没有灰溜溜回去的道理。
“你啊,就会在小事上折腾,回去又没人把你吃了,还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总比现在东游西荡的好。”
薛宁听了这话,危险地凑到他办公桌前,眯着眼睛说:“你嫌弃我!”
真是欲加之罪,薛书阳无奈地把她拖到自己怀里,“我是怕你一直找不到打击自信心。”
被戳中心事的薛宁鼓了鼓嘴巴不说话,薛书阳不管她继续打字,薛宁气愤地揪着他领带,恶狠狠地说:“你就是嫌弃我!我不工作了!你养我!”
“……好,”薛书阳被她勒得直喘气,“我养你……养你。”
薛宁松开手,又笑眯眯地给他整理好领带,“才不呢,经济不独立的女人会很可怜的,你就会真正嫌弃我了。”
薛书阳收回手圈住她的腰,“岂敢岂敢,你以后不要嫌弃我老就行。”
薛宁扳着手指数了数,“你正好比我爸小一轮诶。”
“对啊,他在我这个年龄,你都在小学里和段羽玩过家家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薛宁假装没听懂,哼着歌准备起身。
薛书阳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为了我在你爸现在这年纪时能看见薛辉在学校里和学生玩过家家……”
这又长又拗口的条件状语惹得薛宁嘻嘻笑,薛书阳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贴着她的脸,声音更低了些,“宁宁,我们结婚吧。”
薛宁当场傻掉,她以为他又心血来潮拿薛辉这名字开开玩笑而已……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薛宁想来想去,只能咕哝出这一句。
薛书阳抬起她的下巴,“我真心诚意的,怎么会是敷衍,该有的东西自然会补上。”
薛宁不敢直视他,眼神游移了好久,又软糯糯地说:“可我还没找到工作呢。”
“刚才不是说好我养你了吗?”
“你能养我多久呢?”她问得俏皮,薛书阳却答得认真,“嗯……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天吧。”
薛宁被这答案击中,痴痴地看着他,“那一天你还在我身边吗?”
“在的。就算身体不在了,灵魂也还在。”
“你讲鬼故事呢。”薛宁笑中带泪,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吸吸鼻子说:“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立马跟你离婚。”
“好。”
八月中旬是薛书阳三十二岁的生日,此时薛宁已经认命地回到顾星公司上班,她刚回来加班很积极,这几天却总是准时走人,甚至不等顾星了,回到家也是立刻窝进房间。
中途她偷偷回过一趟薛家,在自己房间里翻遍了以前的课本笔记本,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时被黄姨逮个正着,就非要留她吃晚饭,她猛摇头拒绝,“别和他们说我今天回来过。”
黄姨颇为不解,“害什么羞,以后还是要住回来的。”
“谁害羞了!”薛宁扬了扬下巴,“反正你帮我保密嘛。”
薛书阳的作息她非常了解,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十五左右出门,九点前到公司。他生日这天她六点半就已梳妆完毕,叽叽喳喳地把顾星闹了起来,“快快快……送我去那边。”
顾星以为那边出了什么事,迅速地起床抹了把脸就走,上车后看见薛宁抱着很大一束花才问:“你这是干什么?”
薛宁笑得很灿烂,“给薛书阳的生日礼物啊!”
“所以说……”顾星一阵胸闷,“你这么早把你老爸拖起来,就为了大一早给他送礼物?”
薛宁点头,小声说:“谁让你们都不准我开车。”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顾星按了按太阳穴,暗暗决定那提上日程的婚期必须延后延后……延后!
七点一刻到了薛宅,安静的房子里只有黄姨在准备早餐,薛宁请顾星自便,轻手轻脚地溜进了薛书阳的房间。
薛宁还是第一次看他的睡相,比她规矩多了,双手平放在小腹上,闭着眼睛的模样一丝不苟。她默默看了会儿,又数了数手中那一大束用彩带折成的玫瑰花,一共三十二朵,是那一年她未送出的生日礼物升级版。
从二十三到三十二,整整九个年头,他从犹带青涩的青年变成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她则从一无所知的慢半拍少女长成独立坚强的女人。
经年已逝,薛宁始终记得九年前她抱着那二十三朵粉色玫瑰时的雀跃心情,那些玫瑰似乎载着她所有的心事,想扑进他怀里,就此沉溺。
就如同此刻,她依旧抱着那一天的少女之心,想给他最简单的生日祝福,想看见他踏入新一岁的第一个笑容。
闹钟七点半准时响起,薛书阳边摸索着闹钟边睁开眼,薛宁把花凑到他眼前,头慢慢从花后面冒出来,大声说道:“HAPPY BIRTHDAY!”
薛书阳表情呆滞,迅速反应过来就笑着去研究那折得参差不齐的玫瑰花,薛宁得逞般哈哈大笑后,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第一眼的风景,第一个表情,第一个笑,第一个吻……都是我的!”
她简单无邪的快乐
让薛书阳一时无以言表,只能跪坐起来抱住她单薄的身子,蹭着她冰凉的耳垂说:“我爱你。”
薛书阳再退开一点,见她无措的害羞模样,心情明亮,嘴唇贴着她的眼睛含混地说:“好了,第一声我爱你,也是你的。”
薛诗杰和杨雪芬对薛宁空降到这边共进早餐相视而笑,正是这种‘我们都明白’的氛围让薛宁吃完早饭就拉着顾星落荒而逃。
九点她又给薛书阳发了个短信,“今天的快递要第一时间查看哦。”
薛书阳读完短信就叫秘书把今天的所有信件拿了进来,翻了一堆才挑出熟悉的字迹。
快递盒子里除开一个装有精美风铃的小盒子还有一个信封,上面也写着生日快乐,薛书阳笑她的孩子气,到底准备了几份礼物呢。
轻薄的信封拆开,抖落出金黄色的银杏叶。
准确说来,是将银杏叶过塑后制成的书签。
薛宁在附着的卡片上颇为得意地说:“这是我费了老劲从小学课本里翻出来的,是我所有的最古老的银杏叶了。”
薛书阳读着卡片上的最后几行字,想象着她坐在地上翻课本的模样,想起她年幼时第一次怯怯地叫哥哥的声音,想起她眼含泪光说‘我很乖可你不喜欢我’的委屈模样,想起每次亲吻后她粉色的脸,笑意就染上眉角。
许久后他拿起手机给她回了条短信,“可以考虑将薛辉培养成诗人。”
“谢绝捧杀,我写的不是诗!”
“那是什么?”
“就是限定生日这天,只说给你听的情话啊。”
——风铃等风经过才拥有声音
——银杏等秋天经过才拥有色彩
——而我,等你经过,才开始真正的人生
原来这是情话?
薛书阳揉着眉头笑,到底该说她直接还是含蓄呢?
几分钟后,薛宁又不放心地发了条短信过来,“我觉得我写错了!不能只是经过啊,我这里就必须是终点,知道吗!”
“好。”
我做你的起点,你做我的终点吧。
等故事都经过,我们会有新的、共同的起点和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出门五六点才回,好在还是赶在12点前写完了!
结尾依旧让我纠结……
这次也只能算及格T T
嗯,不管怎么说,这个坑的正文完结了!撒花!
俺知道这个坑更得非常慢,谢谢坚持追了下来的同学们!
为了不会有更得更慢的坑出现,我暂时不会开新文了。
这文的最后一句话,感觉是送给我自己的
我心中想讲的故事,似乎都已经讲的差不多了。
这些故事都已经完成经过这个过程,我也将有新的人生起点。
今天定好了机票,过几天开始我的毕业旅行。
番外么,不能指望很快更了。
我也还没想好写什么》《
未来的某天,再见吧^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