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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别瞎说。我想可能是泽澜的品味比较,嗯……比较挑。这么说他是安全的?”开什么玩笑,这种女鬼我也……好吧,其实除了冷一点白一点,还是挺不错看的。她真的是鬼?我还是怀疑眼前发生之事的真实性。
“等到雨停了,雨女也就离开了。你看,她变淡了。”顺着男子的目光,我看到雨女渐渐在薄雾中,只剩一个轮廓,最终雨止住了,雾气越来越浓,逐渐遮住了雨女的身影。“啪嗒”一声,那把被握在她手中的红伞掉在地上,伞柄恰好砸在蚊子左脚脚背上。看他“嗷”地一下子痛得跳脚,目光也清明了不少,我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和蚊子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是谁?”男子摆了摆手,神情在我看来有些不自在:“我是白帝城的居民。”我向他提问:“为什么雨女消失了,她的伞还在呢?”看来得多恶补一点灵异知识了。
“这恐怕,”男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我恶劣地想,这是神棍被拆穿时的惊讶表情),“这应该是上个被她迷惑的人的伞。如果你同伴没有拿伞就出门,雨女没拿着他的伞去找下一个人,那么她大多是不会再出现的了。”
男子最后说:“白帝城的怪事,可不止这些,你们可得小心了,要不要进一步探索。”这话,倒是像劝告我们不要去陵墓一般。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呢?
与年轻男子告别之后,二人回了各自的地方,在走廊中遇上了上完厕所回房间的耗子。望着结伴向隔壁而去的那两人,我惶惑起来:雨女如果只是迷惑撑着伞迷失在外的旅人,那么蚊子又是怎么回事?但愿是我多想。
上床睡觉前我又走向窗外看了一眼,那红伞依旧静静躺在原处。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能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最后一则失踪游客尸体在河沟或下水道被寻回的报道了吧。
而这整件事,却隐隐约约透着些不对劲。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吗?为什么雨女在消失以前是实体的?为什么男子会突然出现和我解释这么多?这一切都是通过我近距离的双眼观察和男子告诉我的信息所定位的,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而男子的话也很可疑,典型的神棍风格。诡异,实在是诡异,这其中必有猫腻。此去白帝陵,会不会到处是这种诡异的事?那我不被吓死也会被整死啊……如果这是人为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正处于危险的漩涡中?
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观点在我脑中冲突交织,我烦了,拽过被子蒙住头,睡!
今日诸事不宜,待我睡上一觉,明天与其他三人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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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rt2 绳祸 。。。
一早享受着日光,三人将蚊子团团围住,名为为他检查身体,实际是趁机挠痒作弄他。他能够安然无恙,让我们心生莫名的感激,也坚定了大家去陵墓做好教授布置的实践任务的决心。
怕痒的蚊子抖掉三人在他身上不安分的爪子,示意我们看前面——宾馆服务生正貌似热情洋溢地注视着我们四个。我心里发毛,心想四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耗子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一次和这乡村中人搭讪:“昨天的雨女,你也看到了吧,不是第一次。”服务生点了点头。
我大吃一惊,原来昨天晚上不止我一个人看到那么危险诡异的情景?!我突然有种想掐住服务生的脖子大声质问他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来帮忙的冲动。
大概是被我的瞪视吓到了,服务生半天才摆手解释:“已经三次了,老板也不让管,一提他就发脾气,可能怕惹祸给店里的人。”他又补充道,“那雨女其他两个服务生也见过,长得很美,听他们说有点像老板娘。不过我没见过老板娘。”
蚊子意犹未尽地咂咂舌:“脸蛋和身材都超级正点,就是体温太低。”我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巴掌在背上,性命危急关头竟然还记得这个!他依然是滔滔不绝着:“那时候有点怕,现在回想起来,她可以说是力与美的结合……”这个学建筑的,算我怕了他了……
苍蝇也跟着酸了起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甚是塞心(家乡方言,郁闷之意)。我不由认定了一个犹豫已久的结论:学建筑的和学古文的都是傻子。
耗子将话题转了回来,讨论我们接下来如何安排行程。服务生一听我们是来旅游的,自告奋勇地提议当我们的向导:“我是实习服务生,过了暑假就返校上课,在这边实习的时间也比较自由,正好旅游。怎么样?”
我们欣然答应,不要钱的午餐,人生一大快事啊。闲谈之中得知服务生名叫五十岚癸,是生长在中国的日本人。蚊子感到有些别扭:“跟日本人一起真不自在,可千万别再走霉运了。”我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小癸人挺好的不会让我们倒霉。”“小癸”叫起来有点像“小鬼”,几人都笑了,只有耗子淡淡皱了皱眉,并不发表任何评论。难不成他也介意癸是日本人?我和苍蝇无奈摊手,别扭二人组。
带足了干粮和工具,五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但两个半小时之后,众人明显都萎掉了,累得两腿直打晃。苍蝇干脆就地搭了个小帐篷,说中午阳光正好,他要小睡一会儿。我和蚊子也陆续钻进帐篷,大家挤在帐篷里睡午觉,耗子没有午睡的习惯,便在外面守着。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刷什么帅!我将头缩进了帐篷,暗中小小地比了个中指。
我的口中有些湿润,好像是梦到了我娘烧制的大餐,我正想扑上去大饱口福,迷迷糊糊听到有硬物撞击帐篷的声音,便被吵醒了。我抹了抹嘴(长这么大了还流口水,好丢脸,不过不像是口水的味道啊),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二人,小声叫唤道:“皓之?”没有听到回应。帐篷上依旧是规律的声音,一下一下执着地撞击着,我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恐怖故事,说是一对夫妻夜晚开车迷了路,丈夫下车去查看,妻子守在车里,一直等不到丈夫回来,却听到有人一下下敲着门。在故事的最后,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丈夫被悬挂在车旁的树上,吊死多时,尸体摇晃,皮鞋一下下敲击着车门。不过,我大概不会这么衰碰到诸如此类的情况吧?耗子不在,我只好自己爬出帐篷外看个究竟。这一看,还真让我吓了个透心凉。
越怕什么,老天爷就来什么!悬在帐篷外那棵大榕树下的,不是癸是谁?他的脖子被粗硬的麻绳套住,像极了绞刑。他的身子在风中晃荡,穿着运动鞋的双脚很有节奏地随风敲打着帐篷顶。这画面,让我大脑有些短路,但是,救人,救人要紧,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我抱着树向上爬,到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掏出牛仔裤里的小刀,费力地割套在癸脖子上的麻绳。好在刀很锋利,绳子很快被割断,癸的身体一松便垂了下去,砸到帐篷顶上,发出不小的响声。蚊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大概是被先前的动静给吵醒的,起床气不小。他抬头望着伏在树枝头的我,没好气道:“大太阳底下学猴子爬什么树,这里可没母猴子!”话音刚落,帐篷提供的摩擦力保持不了癸身体的静止,他从顶上落到地面,正好砸在出来看情况的苍蝇身上。苍蝇一阵惨叫,窜到蚊子身后。
“我说,下面二位,你们看看这家伙还有气没有。”我无奈叫道。
苍蝇躲得老远,开始念念有词,似乎在背《金刚经》。蚊子白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他上前探了探癸的鼻息,再听了听他的心跳,淡定地回答:“我们损失了一个向导。”
“死了?!”我失声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我面前,这让我在难过之余,想要把那个吊死癸的人千刀万剐,你说癸虽然是日本的,但人多热情,最后这么残忍的死法,做得出的人还真是混蛋!
苍蝇弱声提问:“蟑螂,你确定他是给绳子勒死的,而不是被你放下来的时候摔死的?”我用眼神示意,没可能!
“先报警再说。”蚊子进帐篷找手机,此时我才发现这二人均只穿了一条裤衩。我盯着苍蝇苦笑道:“我刚才不穿牛仔裤睡觉多好,现在能上去下不来了,你们过会儿得负责把我弄下来。”
“所以让你穿运动裤上路,你不听。都告诉过你荒郊野岭的不会有母猴子。”耗子的声音传来,他慢慢走近我们两个,语气带了点自责,“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就让五十岚替我守了一会儿。没想到……”耗子边说边利落地爬上了树,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弄了下来,其速度之快可以和武打片中人相媲美,果然是因为解决完肚子问题全身舒畅,身轻如燕了么?苍蝇两眼放光地看着耗子:“白大帅哥,你确定你是历史系的而不是体育系的?我想拜你为师,你这身身手教给我怎么样?”
我与耗子二人均嫌弃地看了看苍蝇,耗子说道:“以你的体型有点难度,不要跟着我耍帅,为了充分让女生们发扬母性光辉,你继续走可爱路线吧。”苍蝇蹲□,表示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不好了!”蚊子急急跑了出来,脸上全是汗。此时他已穿好了运动服:“我们的电子设备都不见了,看样子是刚才被人拿走了!”他拽住离他最近的耗子吼道,“手机随身听都没了,你们怎么守的啊?”
耗子淡淡道:“命还在就好了。”他指指癸的尸体,又说:“干粮什么的,还在不在?”蚊子点头,但没有被耗子火上浇油般的奇异言论安慰到,依旧恼怒着:“白皓之,我们是来做研究性学习的,不是真的来盗墓的,他娘的凭什么要搞得这么惊险!你倒是不急啊,领导风度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你说啊?”
蚊子情绪过于激动了。我不敢劝他,怕被他反手一拳。苍蝇的畏惧更加明显,他直接缩到了耗子身后。
耗子转头,把苍蝇推倒蚊子面前:“司沧影,章朗,你们劝好文泽澜,我先进帐篷睡一觉。五十岚的尸体过会儿再说。”说完他就进了帐篷,帐中响起了脱衣服的声音。
这下怎么办?这里陈尸一具。苍蝇已经忘了先前的惊惶,摸着蚊子的头开始给他讲陈年冷笑话;我站在旁边,目光向四周打量,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即便我再迟钝,也觉察到,我们已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当中,只是对方太过暧昧不可辨。
我对蚊子说:“耗子刚才肚子不舒服,你要让他休息一下啊,别这么冲了,人死不能复生,这种危险的时候大家应该更加团结,当初说好了不是么?”
蚊子沉默下来,苍蝇停止他的冷笑话,我们的压力在无形中变大了。是鬼神,还是暗中的敌人?前者我真的不信,如果是后者,这回我们的麻烦绝对大了,都出了人命,让人心惊胆战。
突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白色的身影。那是……
他转过身,目光和我碰个正着:“哟,是你。”
苍蝇不经意地朝我的注视方向看去,愣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惊艳。又或者,是一种眷恋。
这是我第一次没看懂他的表情。我一直认为,他是我们中最单纯的,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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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art3 石祸 。。。
“下午好。”男子朝我们走来,面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