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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喆早就猜到会传到她耳朵里,而且是很快。也能猜到她会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若是以前的脾气她肯定会在刚才那几的人背后嚼舌根的时候就爆发了,可是现在,她不会。
“恩,当时太着急只想到了季苒,下次不会了。”
“下次?”季舒情的表情大概是很厌恶,“你找贺子也行啊,你说你,闹这么大一圈,下回见到苒苒她公公你让我们怎么面对,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办事。”
“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季舒情的口气让她很不舒服。
正在想:面子就那么重要?能让你当饭吃吗?虚荣。季舒情仿佛看懂她的思想,正色道,“你们家人可以不要面子,但我们家不能。”
这话把她说火了,“您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家人怎么了?杀人了防火了!”
季舒情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了?生活作风问题严重那就等于危害社会风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做错事我说你几句你还来脾气了!要不是看在我儿子和孩子的份上我早就想好好教育教育你了……还有你爸!赌博那是小事吗?那是犯罪!作为一个长辈这就是为老不尊的行为,给晚辈带来不良影响,赌博那是可耻的!”
“您行了啊!您要道德高尚您自个挂个大海报上大街上宣扬个够去!有什么了不起!”说完摔门就走。
是很没礼貌没教养,可是她受够了。她自己都没舍得说爸爸一句,凭什么让别人这么诋毁自己的父亲。他们有什么权利轻视别人的人生!再卑微渺小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活法,凭什么要让别人指手画脚的。
第二十五章 (3)
在画廊生了一下午的闷气,怎么想怎么憋屈,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季苒现在很幸福,西西是单身贵族,说难听点是剩女,可人家日子过的比谁都舒坦自在。卓玦嘛,有份了不起的事业。再看看自己,要什么没什么一天还要受这么多窝囊气。凭什么啊!
晚上回家,打开房门屋子里很黑,走到楼上,书房的灯还亮着,躲在门边,门缝里看见他闭目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又继续打开笔记本,“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异常清晰。
她鼓足勇气,推开门走进去,努力不去看他,走到柜子前翻东西。第二排左数第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结婚证。
“你又干什么?”
似乎是走过来了,她没有转身,手上拿着结婚证,“我拿我的东西,你管不着。”
“顾吉喆,我警告你你最好别闹了。”
“我闹?”她转身看向他,“我告诉你贺子燊,我想清楚了,我要跟你离婚。”
这才多久,他就听见了自己永远都不想听见的两个字。总觉得是亏欠了她的,无论她怎么作天作地都处处忍让,生怕她一不高兴就胡说八道,哪怕天天在一起就是觉得她好像不属于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提着行李走人似的。很用心在经营这段婚姻,她却始终不放在眼里。最近是烦心事太多了,公司,朋友,个人,没怎么照顾到她。可他从来没有过任何这种想法。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再说一遍,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有什么不满意你就说。不要随便跟我说这个,我永远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像下了很大决心,舒口气,“还有,你想听我就告诉你,钱玉她得了乳腺癌,晚期,手术失败了,会死,很有可能会死你懂吗?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父亲以前是我们家的司机前几年去世了,在这里没什么亲人,找我帮忙有什么不对吗?我是个人,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你说,要是你你能吗?你能看着你那个英国朋友去死吗?不想告诉你,第一,我答应过她我要守信用。第二,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好,就算我不对,你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他永远都是那么骄傲,永远高高在上像天边的云,连吵架都不会放低身价,总弄得她像个市井小民,泼妇无赖一样丢人现眼。不是没有惊诧,只是人家要死要活关她什么事儿,她还烦着呢。尽量保持平静却一点都不优雅,“对!你初恋情人要死了你就应该先照顾那个要死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那和我没有关系!人本来就要死,早死晚死都要见上帝,说不定早点见是好事呢!”
“顾吉喆你不要太过分!”
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她还想要更过分,“我要离婚不单是为这件事,我窝火的事多着呢!你以为我会天真到以为你是爱我才跟我结婚?我没以前那么傻帽!我早看出来,你不就是想弥补我!我告诉你贺子燊,我不稀罕!收起你那高尚的同情心吧!”一股钻心的火,整个心肺都火烧火燎的,“当初,你不想结婚找我陪你演戏,现在你觉得该结婚了还是找我陪你演。我怎么就那么贱!我今儿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想演了!你一个人玩去吧你!”说完,狠狠的把结婚证撕成两半丢到窗外。
“你……”
看见他瞪着双眼要发作,她还不忘火上浇油,“你当年撕了我的存折我就是你现在这种感受。”感情债,有讨就有还,是你该还的时候了!没错,她就是要报复一下。
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凶,本以为会大吵一架然后不欢而散,大家各奔东西。谁知他口气却软下来,“难怪……原来你都是这样想我的……还有什么不满,你都一次性说完。”
说就说,不满的地方多了去了,整理思绪,挨个的说,“是,你们家是高干,是比一般人地位高,是了不起。我承认,我通通都承认。我这小老百姓嫁到你们家简直就是个奇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那大院子里的人都怎么说我,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嘛!说实话我还真不稀罕,我宁愿自己这个麻雀嫁个土农民我都不愿意让人背地里这么瞧不起我!我……”
他竟然听得很认真,忽然打断,“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在乎这些。”
插什么嘴,还没说完呢,思绪都给打乱了,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以前我听人说这些也认为这有什么好在乎的,真爱是无敌的能打败一切。但是后来才明白只有自己亲生经历了才会知道那份羞辱有多么伤筋动骨!还有!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真爱,我在这个这个家里就是个小丑!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救世主的光辉形象更加伟大!”
她是长本事了,都没发现自己一口气可以说这么多话,还说的如此流利,从前吵架只有被羞辱的份,现在终于轮到她吐气扬眉了,“您是有本事的大老板,我是画死了也没名气的三流小画家,咱们怎么看都不配,所以还是趁早散伙!早死早超生吧!”大概是说的大脑缺氧了,什么词语都胡乱运用。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还有吗?”
有,怎么会没有,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一时还想不起来呢。她的怨恨比山高比海深,喘口气,把别人给的气也通通撒在他身上,“还有,我讨厌你妈!讨厌她永远用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对待我以及我的家人!我爸喜欢赌博怎么了!被抓怎么了!我用得着她老教育我!还有你们那些公子哥穷显摆的嘴脸!让我想吐!我开小熊猫怎么了!我丢我自己的脸我乐意!你那帮哥们有什么权利拿我寻开心!出身好了不起!我下辈子投胎当英国王妃呢我!真受够了!”说着在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他脚下,“还给你!我总共花了五万两千七百二十一块,到时候我会一分不差的全打到你卡里。”
他声音微微发颤,“既然我以及我家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样你为什么还答应嫁给我?不要告诉我是我逼的,当时你完全有反抗的权利。也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卡卡,你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是啊,当时怎么想的来着?没想什么,因为还怀着一点点侥幸心里,还不肯对他死心。以为婚姻代表一辈子,哪怕是折磨也可以在一起。可是原来她根本就没那么大本事来维持这样一段让人身心疲惫的婚姻。是她太高估自己,认为高干没什么了不起,可他就是那么了不起,总会在无形中炽伤你的心肺,让你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悲。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能追上,结果越往前跑越发现差距大的根本就不止一点点。也许钱玉只是个导火索,但让她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再装傻充愣下去只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可笑。
下了最大的决心,她扬起头,看他,“我想报复你!利用你的弥补报复你当初对我残忍,这个理由你可以满意吗?觉得满意就等我的离婚书吧。”
忍无可忍,他咬紧牙,而后,又松开,仿若无事的笑了笑,邪恶的抓住她的喉咙,“这个理由我接受,但是想离婚,你休想!”
第二十六章
(1)
她又一次什么都没要就净身出户了,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能要什么,他们家连一根牙签她都不稀罕,不削!
顾爸爸见她回来很紧张似的,趁着她妈妈出去买菜赶紧凑过去问:“是不是那事你婆婆知道说你了?还是你和贺子吵架了?要不……你带爸去,爸给你解释解释,都是我不好,不能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影响个屁的感情,他们的感情连大街上的狗屎都不如。看着爸爸急切的样子有点心酸,自己的父母也是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说起来比他们光荣比他们不容易多了,凭什么要处处对他们低三下四!
甩掉手上的遥控器,站起来,对老爸微笑说:“不是那事,您跟着操心什么,别再提了,回头让我妈知道又得说好几天。我不都说了,我看贺子燊不顺眼,回来住几天。”
吃完晚饭,顾妈妈看见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看电视,“我说你行了啊,赶紧回家去。两口子吵架就回娘家,多让人笑话。”
看着老妈那坚决要赶她出门的飞刀眼神,她只好起身套上外套走人。小区门口顾爸爸帮她打车,半天都没有空车,她说不用了。是,小熊猫是花他的钱买的,想想不要了还能少还他点钱就没开出来。
“爸您回去吧,我等会搭公交。”看着老爸那焦虑的样她就不好受。
“真不是为那事?”第N加1遍。
这就是一个做父亲的心啊。说了多少遍还不安心,她笑着叹气,“真不是!您赶紧回吧,要不我真不想走了,我回家,你掩护。”
说着假装要往小区里走,顾爸爸赶紧拉住,“那回去有事和贺子慢慢说啊,你脾气我放心,他要是脾气大你让着点,毕竟人家从小家庭就和咱不一样。”
瞧见没有!这就是奴性啊!不一样,他有什么权利不一样!出身好就可以脾气大!我怎么就那么惯着他啊。现在反过来了,我脾气还不好呢!她直瞪眼,心里骂了个遍,嘴上笑呵呵的答应,“恩,知道了,我去搭公交,您回去吧。”
走到公交站,才发现夜里挤公交的人还这么多。平民啊,活的比谁都辛苦,承受的比谁都多,还要偶尔被人看不起。究竟是为什么呢?
陆续看着几班车从眼前开过,她都还没决定要去哪里。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多年前自己主动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等车,也等了好几班都没上。不同的是那时候哭的惨不忍睹还被一起等车的人同情问出什么事了哭的那么凄惨,而现在一滴眼泪都不想流。仔细想来如今的境遇似乎更惨,那时起码还可以回家找爸爸妈妈,此时,是有家不能归啊,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假。
她拉紧上衣领口,缩着脖子离开公交站,一路漫无目的的走。觉得很饿,搭地铁到商业街。走近一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