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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喜好下棋,不如与弟弟来一局。”
“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他空有贝勒爵位,却没有事情可做,每日除了看棋谱就是养花,时间越长,孝贤皇后逝去后那几日的事情就记得愈加的清晰。哀痛不哀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不过是皇阿玛想剥夺他继承的资格而已。
那时年长的不就是他与大哥么,所以他与大哥不过需要被牺牲的棋子而已。大哥带着不甘与愤恨去了,如今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也许不久也要随着到地下去。
“三哥,在想什么?”
永璋回过神时,永璂已经坐在棋桌旁,棋盘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事,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也爱下棋罢了。”
永璂笑了笑,拿过装黑子的棋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难得遇到一个棋艺不错的人,永璂来了兴致。两人落棋的速度都不快,他还能一边喝着茶一边与永璋说些趣事儿,一局棋下来,竟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无形间拉近了不少。
一旁的小安子看出自家主子对三阿哥似乎也有亲近之意,心里便把今日之日暗暗的记下,以免日后自家开罪三阿哥的人。
“不知不觉竟是花了这么半天的时日,”永璂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天色,“弟弟也该回宫了,只是下次再来找三哥,三哥你可莫嫌弟弟聒噪。”
“十二弟能来陪我,我很高兴,”永璋脸上的笑意非常纯粹,原本脸上的抑郁也消去不少,“但求弟弟不要嫌弃三哥府上寒酸便好。”
永璂又与永璋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出了贝勒府,上了轿弯起的嘴角也没有放下,找到一个棋友,也是不错的。
“爷,你今儿似乎心情很好?”博尔济吉特氏端了一碗补药进书房,见永璋坐在窗边看一本诗词。两人做夫妻近五年时间,虽说没有爱情,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永璋的心情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
“乌兰,这些事情怎么由你来做?”永璋接过博尔济吉特氏手中的托盘,笑着道:“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的棋艺那么精湛。”
乌兰知道下午十二阿哥来过,但是见永璋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就不再开口多问。
“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不好,”永璋喝了一口补药,对乌兰道:“府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费心了。”
乌兰笑了笑,也没有坚持,留着永璋在书房看书,自己走了出去。
永璋放下碗里的补药,想起十二弟下午说的那些话来。
是药便有三分毒?他用勺子搅动着碗里褐色的药汁,皱了皱眉,转身把这药到在了书房的花盆里。
不管是十二弟话中这个毒是单纯的指药吃多了不好,还是别有深意,他也许都该多想一想。
挪住处
永璂想起去见养在那拉家别院的两个姑娘时,已经是好几天后,他寻了个理由在上书房里请了假,好在满汉蒙师傅都没有为难他。
到了北京城西郊,永璂见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但也精致,仆从这些都很齐全,心中暗自点头,那拉家的人也算会做事,怎么皇后却是那样一个性子?后宫的女人,过刚异折,这点那拉皇后做得实在是不好。
小安子领着永璂进了门,没走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素色,头戴银钗的年轻姑娘在树下抚琴,只是见到永璂后就停了下来,她身边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给永璂请安。
“二位姑娘不用多礼,”永璂对二人微微颔首,仔细打量了一眼身着素衣的女子,“你是汉人?”
紫薇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身份,这几日住在庄子虽说十分不安与焦急,但是却是好吃好喝,下面的仆人待她也十分客气有礼,眼前这个温和的半大少年似乎是这庄子的主人,“小公子,我乃济南人士,带着婢女金锁一道上京寻父,谁知却遇到歹人与骗子,幸得公子伸手相助,感激不尽。”
“姑娘不必客气,”永璂听到寻父二字,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紫薇的双眼,对方眼神清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道,“你与还珠格格小燕子,是何关系?”
紫薇一听这话,眼眶一红,一旁的金锁噗通一声便跪在永璂面前,哭道:“公子,请你帮帮小姐吧,金锁做牛做马也报答您。”
看着两个年轻姑娘哭得伤心,永璂叫人扶起二人后,才道:“你们且说说是何事,我自当有决断。”
紫薇虽是弱女子,为人善良,但是断没有任由一个骗子骗去自己身份并且还混淆皇室血统的道理,想到那日小燕子坐在轿中的得意与风光,根本不见半分心虚,她便心生寒意,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一个街头女骗子能帮倒自己?还有大杂院的那些人,他们与小燕子皆是一起的人,小燕子失踪后,他们责怪自己,自己把身上的银两全部掏出来给了他们,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脑子犯了糊涂。
忆起曾经看的那些书,也不乏描写一些骗子的可恶,如今那个女骗子骗了自己的身份,也骗了皇上的对女儿的一番感情,要她怎么不恨?
想到这,紫薇不在犹豫,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惨,这个小公子若是想灭自己的口,便不会让自己舒适的生活这么些天,“公子,今日之言,若是让公子感到麻烦,只当今日不曾听过这些话,若是公子能帮我,我定叩谢你今日之恩。”说完,才又娓娓道来,“我姓夏,母亲生我时,见院外紫薇花正艳,便取名紫薇。十八年前……”
听完夏姑娘的故事,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永璂一脸恍然道:“难怪我见宫中的还珠格格言行粗鄙,大字不识。听闻当年的夏雨荷小姐是个才女,怎又会养育出那样的女儿,今日一见夏姑娘,才知夏雨荷小姐定是个才女。”夏雨荷未婚,永璂只好用小姐称呼。
修真者感情方面虽淡,但是却有着一套自己的是非观,眼前的姑娘哭得成了泪人,他叹口气道:“夏姑娘,你且别伤心,按理我与你还是姐弟,此时我定会向皇阿玛禀报。”
紫薇听到永璂口中称皇阿玛,眼中的泪凝住,半滴泪花挂在眼眶,倒真有几分雨后紫薇花的漂亮与柔弱。
见紫薇这个神态,永璂复又笑道:“只是恐怕暂且要委屈夏姐姐片刻,如今还珠格格与五阿哥还有令妃娘娘交好,宫里的事情牵扯复杂,一着不甚可能会有人来灭你的口。那拉家是我额娘的母家,这个庄子上的人都是那拉家的家奴,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明儿我会安排人来教你宫中的一些东西与规矩。”
紫薇知道宫里的皇后与后妃是那拉大家的,但是有这么大的儿子,只会是皇后。想到这,紫薇心头暗惊,但是强自镇定着给永璂福了福:“紫薇在这谢过十二阿哥。”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么几句话猜出自己的身份,永璂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尽快处理这事。但是既然你不久之后要入宫,宫里的手段与忌讳你都要好好学,一步踏错就会是万劫不复,我相信紫薇姐姐是个聪明的女子,弄懂那些东西不算是难事。”
紫薇知道宫里不简单,知道只要这次进宫,自己就有可能与十二阿哥绑在一起,但是对方的话却十分的在理,更何况自己一个没有后台的孤女,于十二阿哥怕是也没有什么用,怎么算自己也是那占便宜的一方。而且十二阿哥竟是叫了自己一句“紫薇姐姐”,对于她来说,便是是最好的一个称呼。
想到这,紫薇再次郑重给永璂行了一个大礼,“紫薇,谢过十二阿哥。”
永璂没有拦紫薇行这个礼,他知道紫薇心中的感激与不安,而他本就是帮了夏紫薇的忙,受这个礼算是天经地义。
回宫后,永璂便去了养心殿外求见乾隆,待吴书来禀报后,永璂被召了进去。进了门,乾隆正在埋首处理大臣上奏的折子,见到永璂进来,手中的朱砂笔顿了顿,“永璂所来何事?”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璂没有想过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前几日……于是今日便去见了那个姑娘,哪知那个姑娘说……”
乾隆听完前因后果,搁下朱砂笔,眉头轻皱,“你是说,别庄上的那个姑娘才有可能是真正的格格?”
“儿臣暂时也不知谁真谁假,只是混淆皇室血统非同儿戏,儿臣便先来禀报于您。”永璂不想被盖上一个无中生有的帽子,只当自己是个传话人,至于乾隆如何考虑,便是他的事情。
乾隆点了点头,“朕明白了,听闻你前几日去了老三的府上?”
永璂闻言,知道帝王的控制心态,于是道:“回皇阿玛,祭天那日,儿臣见三哥精神头不太好,便陪三哥一道去了贝勒府上,只是没有想到三哥棋艺不错,让儿臣忍不住多留了一会。”
“你三哥即是身体不适,你怎能缠着他下棋?”乾隆召了吴书来,命吴书来到自己私库里取些药材送去三阿哥府上,复又拿起朱砂笔,“这些事你做得很好,跪安吧。”
“儿臣告退,”永璂对乾隆的想法不感兴趣,转身便出了养心殿。
从养心殿里出来,永璂遇到了永琪与那个叫福尔康的侍卫,三人淡淡的见了礼,便各自走开。永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很快又掩了下去。
后来的这几日,便听到宫里关于还珠格格的各种流言。大字不识,言行粗鄙不堪,不分尊卑甚至不懂男女大防。
永璂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小燕子这般的女子,明知自己是个假格格,既然还敢这般出风头,难道她就不为自己担心?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低调?
她把自己的言行曝露在帝王的眼皮子下面,难道就没有想过帝王会怀疑吗?有一个才女母亲,做女儿即便大字不识,那么言行上也不应该这般粗鄙才是,这个小燕子也不知掩饰一番,实在不知道该夸这个女子能骗到格格身份的聪明,还是取笑她不懂掩饰的愚笨。
这日,乾隆心情甚好,便让皇后设了家宴,让后宫嫔以上,还有格格阿哥前来用宴。
因是家宴,并没有采用南北相对的摆桌法,而是摆了三张大圆桌,后妃格格一桌,皇子皇上皇后一桌,宗室里郡王亲王们一桌,只是后妃的桌子设在角落处。
当乾隆进来众人请安后,乾隆在圆桌最上方的位置坐下,“自家人一道用膳,大家无须多礼。”说完,视线扫过站在十一身边的永璂,“永璂近来长进挺大,坐过来吧。”
各郡王亲王听了这话,视线皆是落到乾隆身上,但是想到前两个被立为太子的皇子都早夭,顿时各自神色复杂。
永璂领命挨着乾隆坐了,他的下首是三阿哥永璋,见自己坐在他的上首,永璋也只是淡淡一笑,倒是其他的兄弟神色晦涩不明。
见众人坐了,下面的人才准备着开宴,永璂淡然静坐,也没有挨着帝王坐的拘谨,也没有特殊对待的骄傲,至于这次家宴的用意,他也没有心思猜测。
宴席开始,乾隆先是起身朝上天举杯,示意敬祖宗,才又举杯与众人饮下第一杯酒。
名为家宴,但是谁也不会真的筷子飞舞着大吃大嚼,倒是听到角落里格格宴席上传来杯盏落地的脆响,但是在场诸位都是聪明人,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继续笑着小声说话,不时拍拍帝王的马屁。
“三哥,这道菜是清脾胃的,你多用两筷倒是无碍,不过那些生猛大肉,你就要忌筷子了,”永璂见永璋动手去挑一道川菜,便笑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