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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是杯摩卡咖啡,强烈的酸味,独特的香气,经过中度烘培,柔中带着一点的酸,如果经过深度烘培,则会散发出浓郁香味。果真是上上品,是我的喜爱。老师知道我平生一好咖啡,二好读书。咖啡是其一,而读书才列居其二。但是就是因为有了咖啡,才让我好好读书的。咖啡家庭中,有蓝山咖啡、爪哇咖啡、康娜咖啡、圣多斯咖啡、巴西咖啡、哥伦比亚咖啡、曼特宁咖啡、曼巴咖啡、萨尔瓦多咖啡,我都一一尝过,我最终觉得摩卡的味道最适合我,谢谢恩师的这份美意。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最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岳高飞侃侃而谈,话中带有极尽的奉承迎合之词。
林老教授低头翻看摊在桌面上的一本厚厚的学术书籍,鼻架上的老花眼镜滑到鼻尖,及近掉落。
岳高飞坐在林老教授的对面。他顺势往下看去,宽敞而光秃发亮的前额,扁短的脸,两颧特别的宽,短促的尖下巴。除了那套西装打理平整之外,好象其它就一无是处了。岳高飞想,林蓉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不堪入目那种,大概是得益于她的母亲。如果遗传了老教授的基因,其情况就十分堪忧。想着想着,他倒想笑出来。
新的一学期,新的气象。走进学校,岳高飞心情恢复当初。
岳高飞想,等我熬到这般岁数,必不会象这副不敢恭维的尊容。岳高飞的手从前额划至脑后,他那浓黑的头发齐齐地梳向脑后,光光的连一只苍蝇也无法落足。对于个人形象的注重,岳高飞从不含糊。
林老教授偶尔会停下一来,但是并不抬头,大致是听进去的。林家要出第二位教授,是他选定的上门女婿,老爷子估计将此事看成是毕生成就之一。
林老教授对于咖啡并不精通,喜欢喝,但是不太想浪费时间研究这些。岳高飞如数家珍似的,老教授心里其实是很不以为然的,所以他并不言语,也不想打断岳高飞的兴致。也是因为对面的这个男人很快就是教授了,而且他学识上的成就也还说得过去。
咖啡话题一过,林老教授心里早不耐烦。他抬起头来,将眼镜推上去。说他参加在美国举办的学术研讨会上的见闻,这回轮到他滔滔不绝。可谓你方唱罢我凳场。
他在国内学术界的泰斗地位不虚,说话语言流畅,字字有力,论据充分。岳高飞如同身临其境,二目炯炯放光。这是对言者的一种肯定。
岳高飞并非一个草包。他特别好学,他好学的目的纯粹是为出人头地。除了用学识将自己武装成个博学鸿儒,他再也找不出一条捷径让他于这个社会中跻身于上层。摆脱歧视,不是靠同情,而是靠强大。
岳高飞乐于倾听的样子,对于言者是强大鼓励。林老教授更为卖力,白沫飞溅,嘴角挂着白沫。
一个月的时间,的确够长。长到足够消化岳高飞心底的不安与恐惧。他也慢慢重回到天下太平无事的心态。即使以暴风骤雨般的豪情,以长歌浩『荡』的气势,将两个女人的痴情给断送。但是,时间这个橡皮也会慢慢冲淡记忆擦成疏落的印痕。
老教授说到精彩之处,岳高飞频频优雅地点头,点头的幅度刚刚好,符合一个学养丰厚的年轻学者的风度。有时,他也会击桌,道一声好。
整体感觉,如高山流水,知音弦曲。
岳高飞在盛赞林老教授常识渊博的同时,又大赞摩卡咖啡的味道正宗。岳高飞起身告辞。
林老教授将朋友送他的一整盒摩卡咖啡连同包装全部慷慨奉送给岳高飞,以表达他与岳高飞这点英雄所见。岳高飞满意地夹着咖啡盒往办公室外走。
伸手拉门,身后的林老教授却突然发问,“高飞,你与蓉蓉最近没闹什么别扭吧?”
岳高飞酝酿了一些笑,转身说:“没有呀?”并装出惊诧的表情,“我与蓉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恩师何出此言呀?”
林老教授也感到此问有些唐突了。他站起来,走到岳高飞跟前,仰着头望着岳高飞,犀利而深不可测的目光变得柔和,象个慈父。
岳高飞感动得象看到自己的父亲。
“人的眼睛是黑的,但是它却能看得光明,心就是红的。可是,有人的眼睛是红的,却看不到是非,心也就黑了。因为心黑了。一旦心都黑了,这黑暗是何其的大。高飞,我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不希望你太沉溺于儿女私情。你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到学习上来,这个暑假你读了几本书呀?我极少看到你在书房里看书到深夜,而是时常伏在桌子上睡觉。”林老教授话中有话。
岳高飞长舒了一口气,“恩师的教诲,我一一放在心上。我对于知识的孜孜以求,想必您也看得见。这个暑假,我的确有些懈怠了。我的错,其实我从来也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特别是在人格上,我处处以您为榜样。”
林老教授出语打断岳高飞的话,“你如果以我为榜样,你就没多大出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样的老头子,是希望被你们年轻人将我们拍在沙滩上的。但是你们得有这样的力道。力道怎么来,要学,要好好地学。高飞,我送你一句话,你回去把它写下来,贴在书房里。”
岳高飞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诚恳地说:“请恩师赐教。”
“做自己所说的,说自己所做的。”林老教授捏了一下岳高飞下垂的胳膊肘,他的手还挺有力,“回去吧,副教授的事,我会跟钱校长那儿说说的,举贤不避亲嘛。”
步步惊心 第084章 色是刮骨刀
“是是。”岳高飞点着头出了办公室。
说了半天的话,笑得脸都酸了。他张大嘴巴,活动几下。又捏了捏。恢复水波不惊的表情。
教师办公楼,岳高飞正优雅地与上上下下的同事颔首打招呼。尽管提醒自己要淡定,但还是抑制不住兴奋之情。
一位差不多同龄的老师拉着他,“岳老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好事。难道是真的?”
岳高飞不解轻轻摇头,象卖关子一样,“不理解。”
“得了吧。我还能不知道,唯一的一个副教授的名额是不是给了你?看你这神气劲,是八成不会有错了。唉,虽然是你,我情愿是你。我不眼红。论学术,你在我之上。论关系,你有林老教授。我自愧弗如呀,我输得心服口服。以前人家叫你教授,你当人家笑话你。这会实至名归了,你该爽了吧。我是不是该改口叫您岳教授了?”这位男老师明显带着羡慕妒嫉的情绪。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别到处放风。万一不是我,你反而将我架到火炉上了,让我很被动。”岳高飞横他一眼,又叮嘱他。
岳高飞站在办公室的窗口,面对一窗的夕辉。心里飘起的小羽『毛』。
岳高飞没将夕阳晚景看出惨淡凄凉的情味。流霞映照,于他,诗情画意,生趣盎然。
岳高飞的眼里闪现未来之星的光芒,等这一批老衲纷纷隐退之后,他保持这个良好的势头,那么,南方大学岂不是他岳高飞大有作为的江湖?只有到这一天,他远在陕北高原上啃地球的老父母才真正扬眉吐气。
岳高飞眼前幻幻地浮现一位年老体衰的尊者向继任者交出掌门之位的场面,辞旧更新,不可逆的历史『潮』流。岳高飞的内心不由得自喜疏狂(他这个人并不缺少自恋狂傲的精神),却极力克制不形于『色』。装出历史大任不敢承受的样子。
虽然基本不抱与岳高飞第一时间相会的希望。只是,岳高飞带着她走向凤凰涅磐,走向**重生。
只是他放手了吗?
钟彤回过头,见姬小丹慢迈毒害金莲碎步,促着说:“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先秦淑女步子吗?你还需要这个影响力吗?我早听到四周稀里哗啦的口水声了,快水漫金山了都。”
姬小丹只好快走两步,“你当白娘子救许仙呢?”
钟彤挑挑眉,推一下小丹的肩,不悦地说:“你看看你,象刚淋了一场雨,羽『毛』还没有干呢。主子,你这样,叫奴才心里可怎么好受呢?”
姬小丹格开她的手,“你又发什么羊角疯,”扭开身子,脱离接触,用眼觑钟彤,“这世上口是心非之人比比皆是,见利忘义之人也不乏其人,卖主求荣之人更是前仆后继。让我信你的忠心一片,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吧?大庭广众之下,戏弄主子,也是你的忠心不成?”
钟彤紧皱着一副苦脸。
钟彤穿着『露』肚脐的短t恤,小蛮腰『裸』在外面,姬小丹快速地伸手在她的肚皮上弹了一下,逗她说:“还说我走先秦淑女步子,你呢?胆敢衣衫不整地进学校,谁说不是妖媚『惑』众,饥渴难耐了吧?”
钟彤咯咯地笑了,“积点阴德吧,别不小心跌到阿鼻地狱里,谁也救不了你。”她托起手中的包,“这包东西本姑娘笑纳了。这是咱妈给我带来的福利。算她有心了,本姑娘遥谢咱妈。唉,老姬家的钱堆积如山,我一块一块地数,数到老恐怕也数不完。这点好处,提了,多嫌矫情。”
一旦被钟彤粘上,就再也没法脱身。如果不是钟彤在侧,小丹说不定会去教师楼那一带走走,或者以看导师为名,曲道从岳高飞办公室门口绕过去。幸许可以侥幸碰到岳高飞。
钟彤寸步不离,小丹更不敢提及岳高飞其人。
岳高飞会不会发现我呢?得想办法告诉高飞,我回来了,他的小丹回来了。小丹心里这么盘算。
走上宿舍楼的楼门,小丹再度回首,依旧没见着岳高飞那高大帅气的影子。
宿舍里来了几个女研究生,一群花一样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钟彤用力将门推开宿舍门,她大声向大家问好,“各位莫愁师太,别来无恙。”
众人的目光齐聚到门口的两位身上,齐齐地拥过来,子非笑侃着说:“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气是下山虎,钱是惹祸苗。两位如花美貌的施主,还是进庵说话吧。”
大家将钟彤与姬小丹拉进宿舍,整个宿舍沸腾不止,笑声一片。
右侧窗口,一窗的绿荫比及两月前更浓重了些。细看之下,少了当时的鲜嫩,『露』出鼎盛之后走向衰败之势。侧目之际,小丹心生恻隐。
贺子非说:“这个暑假我过得可倒霉了。我遇到一件糗事,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说给你们听听。话说暑假八月天,我独自去秦淮河边看风景,河两岸,杨柳垂垂,牵衣待话。粉墙黛瓦,古韵幽长。”
“切。”钟彤倒喝了一声,“你这是要作诗吗?还是玩穿越呀?酸得我的牙都要倒了。”
贺子非向钟彤摆摆手,“别捣『乱』。我看一河的青波,忍不住赤了脚去试水。一个不小心,我整个人就滑进河里了。”子非神『色』一紧,煞有介事,“我真没有甄嬛幸运了,她身边有一个流朱,身后还有一个果郡王十张阿哥允礼。”
“我不信人临死的一步之遥,可以想到这些?”钟彤坏笑。
子非白了钟彤一眼,“原以为那河水不深,没成想根本触不到底。纵使我这个江南美才女识一些水『性』,可那两岸均是用石块砌着,壁立之势,我高高地举着手也够不着岸,我爬呀爬,爬呀爬,象个蜗牛,爬上去,又滑下去。我以为我要葬身在这秦淮河中,与那八艳一生作伴了。”
郭菁看上去稳重,一副邻家姐姐的长相。她信以为真,神『色』紧张,急说:“快喊救命呀。”
子非瞪大眼睛,心有余悸,“我当然有喊呀。说是迟,那是快呀,只见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