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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沉浸在秦川的怀抱,竟不忍离去。
他轻轻地揉我的头发,笑着说:“老婆,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没亲够?”
我笑着捶他:“去!还有,以后不许说我差劲。”
他松开我,搞怪地对着我行礼:“是,老婆大人!”
我失笑:“回去吧,今天又晚了,舅舅该问你了。”
“嗯……”他看着我,眼中满是依依不舍,“到明天早上,还有好长时间才能见到你呢。”
“傻瓜,梦里会相见的。”我冲他笑。
他似乎又想冲过来了,我赶紧指指身后的楼房。他抬头看了一眼,向后退了几步:“末末,明天见。”
“嗯……川,明天见。”我赶紧转身离开,害怕他不肯走。
每天回家都仿佛变成了一种煎熬。我多想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
一周后就是秦川的生日。这天上英语课,老师让课代表发期中考试卷,教室里乱哄哄,互相讨论着你多少分我多少分,老师怎么压都压不住。
亚菊这时忽然凑过来:“喂季末,秦川快过生日了吧?你要送他什么?”
我看着亚菊,愣了一下。其实自从春桃上次说那句话之后,我就很少再亚菊面前提秦川了,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哦……”我没说真话,“还不知道送什么好呢……”
亚菊皱皱眉:“你这个女朋友是怎么当的啊?人家都是提前半年给自己男朋友选生日礼物,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啊?”
我又拿出呆滞表情:“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啊……”
亚菊咬着笔尖:“你们都在一起快一年了吧,怎么这还不清楚……”
我心下又沉了几分。亚菊知道秦川的生日,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她都记得很清楚,这不是,很奇怪吗?
“楼下新开了家礼品店,有很多情侣礼物就是在那买的呢,中午我陪你去看看吧。”
我迟疑了一秒,又冲亚菊露出一脸灿烂微笑:“还是亚菊你好!”
她拍拍我的头:“哎,谁让你这么傻呢?关键时刻,还得我帮你啊!”
我和亚菊中午吃完饭就直奔“橙蓝”,刚一推开门,竟然就和路宁碰个正着。
路宁看是我,神色如常:“季末,好久不见。”
反倒是我有些不自在:“你……你也在啊。”
亚菊一脸惊讶,却能看出是刻意而为:“学长,你们认识?”
路宁看着亚菊,不自觉皱皱眉,淡淡点点头,然后走开自己去挑东西了。
我看到亚菊眼神中明显的失落,心下了然了几分。
我曾无意中和亚菊提起第一次在车棚和路宁相遇的事,我当时只顾着说秦川的表现多么多么让我失望,连提到路宁时亚菊眼中的愤怒都自动规划为对我的同情。现在看来,原来如此。
那如果春桃说的是真的,亚菊会因为一个我并没有真正动心的路宁,置我们两年多的友情不顾吗?
如果是,她又会怎么对我?
身边人的微笑此时看来却是那么虚假又让人心寒。我叹口气。其实,亚菊又有什么错。如果换了我,如果秦川喜欢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疯掉的。
“这个怎么样?”亚菊指着一对天鹅形状的音乐盒,它们的脖颈弯曲弧度完美无缺,恰好组成一个心形。
“嗯……”我有些心不在焉,“亚菊不好意思,我有点头晕,大概是中午吃的不太对……我们先回去吧?”
亚菊似乎不甘心:“那就买下这个直接带回去,反正早晚都要买的嘛!”
我却坚定地摇摇头:“明天再说吧!”
“你就是这样!永远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亚菊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好几个八度,惊得礼品店的人都好奇地看向我们。
我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亚菊……”
倒是路宁走了过来,目光清淡地飘过亚菊的脸,然后俯身轻声问我:“需要帮忙吗?”
我摇头苦笑。帮什么忙,难道帮我把亚菊五花大绑送走?
亚菊看到路宁,却是垂下眼睛敛了愤怒,漫不经心地在礼品店走了一圈,也不跟我打招呼就出去了。
路宁皱着眉,然后又回头看我:“真的没事?”
我摇摇头:“拜托,我又不是玻璃娃娃,碰一下就碎了。”
路宁笑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你的确不是玻璃娃娃……”
“那我先回去了,这家伙不知道这里怎么了。”我指指脑袋,冲路宁做个鬼脸,又自嘲地笑笑。
路宁显然很开心:“季末,你笑起来真好看,好想多看到你笑。”
我低头笑了一下,冲他摆摆手:“走了。”
我不想和他说再见。如今知道了亚菊的心思,和路宁再见,便又是痛苦和争端。
要走出“橙蓝”的时候,身后却清晰地传来那句:“再见不好吗?”
我急急地出了门,不想再理会。
路宁,我多希望那个人不是我。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能同时占有那么多人的爱情。
被爱,有时并不是幸运。
秦川生日前一天晚上,他如常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叽叽喳喳说着昨天看的电视剧,秦川就在一旁安静微笑地聆听。
快进小区的时候,秦川忽然一转身,将食指轻轻放在我的嘴唇上:“小喇叭,安静一会。”
我冲他做个鬼脸:“怎么?已经嫌弃我了?”
他笑着揉我的头发:“小坏蛋!和姑姑姑父请个假,明天晚上不要回家了。”
我装作疑惑的样子:“为什么啊?”
秦川俯身靠过来,我笑着想躲开却被他抓住了:“季末,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他呼出的气息让我的脸痒痒的,我格格一笑:“啊,想起来了,不就是秦哥哥要过生辰吗?”
他皱着眉,似乎很不满意:“什么秦哥哥?叫老公!”
我瞪着眼睛看他:“才不要!”
“不要?”他坏坏一笑,更靠向我,我甚至能感到他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的眼睑。
我不退不让,粲然一笑:“你要是使坏,礼物可就没了哦。”
秦川果然停下了,微微站直了,一脸开心,好像得了糖果的孩子:“老婆,什么礼物?”
我摇摇头:“现在说就不好了,明天给你吧。”
他嘟着嘴:“不,我现在就要!”
又开始川哥特有的撒娇了!
我无奈:“不是说只有过生日时候才能送吗?还差好几个小时呢。”
秦川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靠过来,无辜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凉:“老婆,人家现在就要看!”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笑着说:“那明天可就真的没礼物了,我就准备了这一样。”
然后我就打开书包开始翻,秦川一脸兴奋地和我一起找。我掏出一个小包,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着他:“有点拿不出手……但是是我亲手做的。”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喜悦的光亮:“你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我苦笑:“一定要说喜欢,否则我会很伤心。”
“啰嗦!”他轻轻弹我的脑袋,一把抢走我手里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手套,定定地看着它,又看着我。
“快说喜欢!”我嘴上说着,却有些心虚。上面的花纹有点简单,无奈我笨手笨脚,也只能织出这种程度了。不过,应该恰好是他手掌的大小。
秦川却没说话,只是把手慢慢伸进去,又慢慢拿出来,再伸进去,再拿出来。
来回了很多次,我终于小声说了句:“你要是不喜欢,我……”
话音没落,秦川就把我拉到他怀里,我甚至感受到他身体微微颤抖:“末末……谢谢你。”
“怎么了?”我抬起头,竟然看到他眼睛里亮闪闪的一片,心下一酸,便伸手去抹他的泪,“不过是一副手套。”
他俯下身,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温热的气息传来:“这十八年,我都没有带过手套呢。小时候妈妈在工厂里织了那么多手套,却从来没给过我,直到她走了……你说,这些个冬天,我都是怎么度过的呢?”
我轻轻抚摸他的脸:“对不起,我该早点送你的。”
他摇摇头,含着眼泪却笑了:“别说对不起……别说对不起……”
他的唇轻轻滑下,从我的眉心到唇。轻柔的缠绵间,我尝到了他的眼泪,我爱的男孩的眼泪,那般凉凉的苦涩。
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哀愁。或许每个人心上,都会有一小块隐藏起来的寂寞。在潮水退下的暮色中微微凸起,映着夕阳,染红了倒影。
第二天早晨,我小心翼翼地喝着牛奶,观察着爸爸妈妈。
爸爸好像心情很好,报纸上方可以看见他的微笑。妈妈一边给他添牛奶一边笑:“不就是要评上副教授了嘛,瞧你这没出息样,看着报纸也能笑出来。”
爸爸反常地没有生气,望着妈妈依旧满脸含笑:“你知道什么呀?在我们学院,一般评上副教授以后再在学术期刊上发几个论文,不到一年就能评教授了,到时学校可就能给配车了,我就可以送你上下班,送末末上下学了,多好呀。”
“噗”,我一下子呛到了,掩饰地看向妈妈,“妈,这牛奶怎么这么烫?”
妈妈赶忙倒杯清水递给我:“你这孩子,着什么急,不是六点四十从家走就赶趟吗,现在还差二十多分钟呢。先喝点水,舌头烫坏没有?”
我摇摇头,喝了口水,又安静地吃了几口面包,才缓缓开口道:“妈妈,今天秦川哥哥过生日。”
妈妈嗯了声:“早上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这时间也真快,才一晃功夫,小川都十八岁了,成大孩子了都。”
爸爸点头:“就是,上回看见他,已经比我高出快一头了。”
妈妈叹口气:“哥也真是不容易,这么多年自己带着孩子,也没找一个,孤零零一个人。”
爸爸把报纸放在一边,从盘里拿过一片面包:“你不是秦媒婆吗?怎么没给大哥寻摸个?”
妈妈笑骂:“什么秦媒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心里又开始打小鼓了,顿了顿,还是说道:“妈妈,哥哥说晚上要开个生日晚会,十八岁嘛,总得有点特别的,他和同学一起去度假村一起玩,也能带上我,今晚上就住在那边……反正今天是周五,明天不上学……”
我有点心虚地看着爸爸妈妈,他们只是专注着自己手里的牛奶和面包。
爸爸点点头:“嗯……去吧。她妈,给孩子捎两百块钱,你是小川妹妹,到时多花点钱,别让人讲究。”
妈妈想想,站起身去房间里拿钱,递给我三百块钱:“二百块钱帮小川花花,那孩子,平时也没什么零花钱……剩下一百块钱好好留着,万一有什么事,就打车回家。今晚我不锁防盗门了。”
我嘿嘿一笑:“嗯,知道了!你们放心,我明天回来肯定一块肉都不会少。”抬眼看一眼表,大叫一声“妈呀”,便急急喝光杯子里的牛奶,扯过自己的书包:“爸妈我先走了,要迟到了。”
爸爸嗯了一声,妈妈不放心地跟到门口,趁我系鞋带的时候又嘱咐一句:“在外面自己小心点,知道不?”
我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冲妈妈挥挥手,喊了声:“爸妈我上学去了”,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慢点!”妈妈在身后喊道,“记得晚上给家里来个电话!”
“知道啦!”我大声喊着,蹬蹬跑下了楼。
跑到班级门口的时候,秦川正靠着走廊的窗站着。见我来了就走过来,嗔怪地拍我的头:“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我冲他吐舌头:“还不是你的姑姑姑父。”
他笑了笑:“他们同意了吧?”
我嗯一声,从书包里翻出一块小小的蛋糕,递给他:“从彤彤买的,时间太急,没来得及挑。总觉得今天还是应该送你点什么。”
他笑着接过来:“还是老婆好。”
这时我才发现他竟然带着我送给他的毛线手套:“喂,你带着它干嘛?热死啦。”
他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