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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有成竹地看着自己从来就没什么安全感的前妻,晃动着酒杯,期待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小女人模样。
可惜,水凝烟当然猜得到和林茗约会的是江菲,反应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如果他能识破林茗只是水凝烟“借”来的男友,倒是会让她大惊失色。
水妈妈却一惊,牙疼般叫了起来,“啊,那孩子这样三心二意?倒是……看不出。”
唐思源研磨的目光在水凝烟脸上转动很久,才转到水妈妈脸上,“妈,人不可貌相。”
“说的是。”水妈妈点头,对着端上来的大盘龙虾两眼放光,含糊不清地接了一句,“哪有猫儿不偷腥啊!”
前夫的约会(四)
不知是对着水凝烟说,还是对着唐思源说,更不知是唐思源,还是指林茗。
但两人一时都是尴尬,没法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能把注意力转到热腾腾红通通的大龙虾上。
虽说是请水家母女俩吃龙虾,但水妈妈要控制血压,大赞着好吃,也只能吃两只就搁下,另端了清淡的素菜来吃;水凝烟巴不得快甩开唐思源,根本没心思吃龙虾,夹了点菜在碗里,闷头吃饭而已。
唐思源不理那桌没怎么动的菜肴,笑着向水妈妈说道:“妈,凝凝住在朋友那里,总是不方便。我那里地方大得很,阿姨收拾得也很干净。妈瞧着,什么时候带凝凝搬过来?方便我照应,也方便妈调养身体啊!“
“哦,这个啊,等我回去和凝凝再商议商议吧!不管住到哪里去,总住在朋友家的确不好。大不了,咱娘儿俩出去找间房子临时租着,不用担心没地儿住。”
水妈妈回答得亲切,唐思源听得皮笑肉不笑。
水凝烟的母亲,看来比水凝烟难应付得多了。
叫来服务员买单时,水凝烟已飞快从手袋中摸出钱包来,急急说道:“唐思源,我们AA制吧!”
唐思源不以为意地一笑,“凝凝,我刷卡。”
水凝烟不管他,问明服务员价位,一边肉痛,一边已将三分之二的钱数出,掷到他跟前,“我们两清!”
不看唐思源愕然的面孔,水凝烟拉了母亲便走,心底已是一阵快意。从交往以来,她便一直见识着他的自负,自以为是地掌握着从相恋到登记结婚的所有节奏,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虽离了婚,无非也是认定,她离了他根本生活不下去,早晚会回头是岸,重投他的怀抱,甚至,接受他把外面的彩旗飘飘毫无顾忌地插回家里来!
他可能会仗着他的厚厚家当和漂亮皮相为他自己找到一面不离不弃的家中红旗,可那红旗绝不会是她!
“水凝烟!”
身后,唐思源叫得气急败坏,
水凝烟回头,正见他把她掷过去的钞票抓在手中,怒不可遏地撕扯成碎片。
水妈妈心疼得叫着老天,忍不住便要冲过去捡回那些女儿的辛苦钱。
水凝烟一把将母亲扯住,转身和门口那目瞪口呆的服务员说道:“看什么,报警吧!毁坏人民币可是犯罪!”
水凝烟怕遇到结帐出来的唐思源,又给拉住纠缠不清,拉着母亲转过一个街角,才住了脚步打的回家。
水妈妈为了女儿的不知趣和白白浪费掉的钞票心疼得呼天抢地,差点又急出心脏病来,回到住处还不肯歇,罗罗嗦嗦嘀咕得水凝烟头疼,忙借口困了,早早钻回房中休息。
一生一世一双人
水妈妈一个人又在客厅里长吁短叹好一会儿,到底怕影响到女儿休息,终于熄灯回了房。
水凝烟明知母亲在操心自己的婚事,可这一时半会儿,她到哪里去找个称心如意的恋人,实现这个从大学毕业起就想实现的理想?
从大二那年夏天开始,她的爱情旅途就进了一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怪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明明不乏追求者,可每次千挑万选的男友,最终总能让她用眼泪狼狈收场。转眼蹉跎到二十四五岁,认识了暴躁强硬却对她柔情似水的唐思源,就差最后一步的婚礼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唐思源对她的试探和猜疑与其他男友如出一辙,甚至还闹出了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小三事件。
她有她的底线,就当夫妻俩没有爱情,总该是对方唯一可以信赖的依靠吧?她在忍让和退步后表现的剽悍终于让唐思源妥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当然,如今看来,他另有他的打算,根本没打算就这样放手。
水凝烟在床上翻来覆去,正想得头疼时,手机忽然响了。
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
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
那飘落的白色
那孤单的角色
那理所当然的失落
《一个人的冬天》那悲凉到悲伤的旋律中,跳动着林茗的号码。
他很少打电话给她,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手机号对她来说已很是熟悉,连那张面孔也逐渐和另一张熟悉却日渐模糊的面孔脱离开来。
他是林茗,江菲的男友,她的“伪男友”。每天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必要时愿意给她帮助,临时充当保护神角色的“伪男友”。
“喂……”自觉已经掩饰好混乱的情绪,可嗓音那么不听话地暴露了沙哑下的黯然。
她赶忙清了清嗓子,努力寻找出正常的声线。
“怎么,感冒了?”林茗在问,从从容容,连微微的担忧都显得平淡。
“没有。”水凝烟微笑,倦倦地答,“我刚睡着了,嗓子有点干。”
“嗯,我正想问要不要接你回家呢,原来一早就回去睡了。你继续睡吧,我不吵你。”
林茗笑着,很快挂断了电话。
水凝烟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凝固住,片刻之后暗下去,才丢开手机,将自己仰着脸卧倒在床上,忽然便有了种放松了的惬意。
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能睡着了。
电话另一头,林茗穿着睡衣坐在床沿,默默望着手机屏幕,似乎要从那屏幕上看到那个温温婉婉的女孩。
“凝凝……”
与其说叹息,不如说申吟。
他走到电脑面前,打开了163邮箱登陆网页,输入那个不知多少年没有用过的用户名:shengfeng1985,密码:Iloveningning。
居然顺利登陆了。
删除一大堆垃圾邮件后,是一个确认邮件已收到的系统收条,来自“一生一世一双人”。
打开已发送邮件,最近的一封,是五年前的夏天,发给“一生一世一双人”。
“凝凝:如果说爱情是咖啡,时间就是冲咖啡的水;冲得越多,味道越淡。不如在还没有因寡淡而厌弃时分开吧,至少我们还能记得咖啡的味道。盛枫。”
附件是一张图片。一对年轻男女正紧紧拥吻,笑得灿烂开怀,明亮夺目。
仿佛是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最无情的嘲讽。
喜欢堵车
第二天林茗送水凝烟时,眼圈有点发青。
水凝烟留意到了,趁着堵车时问:“林茗,昨天熬夜了?”
林茗揉了揉涩痛的眼,微笑,“没有,冲了杯咖啡,喝了便睡不着。”
水凝烟便有些恍惚,“哦,我从不喝咖啡。”
冲咖啡的度很难把握,即便是速溶咖啡,她都冲不出自己想喝的味道。
不是太浓,浓得满心发苦,就是太淡,淡得兴致索然。
“不喝也好。”林茗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般叩着方向盘,“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倒是绿茶不错,一样提神静心,还可以减肥呢!”
“你是不是常喝茶或咖啡提神?如果工作忙,不用来接我。我习惯了一个人了。”
“我也习惯一个人了。不过这些天,我更习惯路上能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
水凝烟水袋上的玻璃挂熊似乎用得时间太久,金属接口处松动了,忽然掉了下来。
她忙弯下腰来捡起,一边重新往水袋上扣着,一边笑着说:“路上有什么好?瞧瞧这段路,天天堵车。”
“正在施工呢,过段时间会好些。”林茗凝视着那只玻璃挂熊,继续说,“不过……我喜欢堵车。”
喜欢堵车?
水凝烟惊讶抬头,长长的车队却已经开始移动,林茗发动车子,让她的手抖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挂上去的玻璃挂熊便又掉了下去。
这一次,就不知滚到哪个角落了。
水凝烟在椅子前前后后找了半天,眼看到了公司门前,还是没找到她的玻璃挂熊。
“先下去吧,我呆会清理车子,应该能找到。”
水凝烟看时间已不早,林茗大约也快迟到了,忙应了,急急奔入大楼。
只是捏着空荡荡的手袋时,总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傍晚接她时,林茗的车子显然刚刚清洗过,水凝烟见林茗没说找到小挂熊,也不好为这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追问,只能暗自盘算着,等周末到淘淘巷那里再去找一找,应该还能买到差不多模样的挂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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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周五傍晚,林茗照常送了水凝烟回小区,水妈妈早在楼道口等着,却是包了饺子等着“准女婿”过去吃。
自从龙虾馆那次唐思源撕掉了水凝烟的钱,水妈妈虽然常用诸如“会花钱的更会挣钱”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但他那像烈火一样暴躁的性子还是让她心存不满,以致他那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公司都失去了吸引力,唐思源再约她出去吃饭时,她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
微笑的小熊(一)
与此相对的,原先因为财产处于绝对劣势而被她一时冷落的林茗开始受到加倍的“关爱”,趁着他送水凝烟回来,时不时会约他上去喝口茶,吃些点心什么的。
因为林茗的听众水平绝对够级别,侧着耳朵聆听长辈“训导”的神色很认真,偶尔接上一两句话,恰到好处地挠在她的痒处,正好对她的话起了总结或画龙点睛的作用,更让水妈妈对他赞不绝口,这天竟下厨特地为她做了正宗的东北水饺。
说句良心话,水妈妈的厨艺并不差,但南方与北方的口味相差实在很大,这种未经当地口味“改良”过的正宗水饺,连在南京呆了七年的水凝烟吃着都不是滋味,更别说在南方土生土长的林茗了。
看着林茗眉也不皱硬是吃了一大碗进去,还能口不应心地在水妈妈的追问下,不得不夸赞这些饺子形状好看,鲜美耐嚼什么的,水凝烟实在很是歉疚。
吃了饺子,水凝烟借着送他下楼,连声和他道歉:“对不起,林茗,我知道一定不合你口味,改天我请你吃一顿别的吧!”
林茗微笑:“还好啊,在别处,真的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东北水饺。”
“后面几个字去掉吧!”
“嗯?”
“真的很难吃!”
水凝烟回味着小时候吃饺子时的津津有味,不觉仰着脸,开怀一笑。
她的肤色莹白,此时在楼道口淡朦朦的灯光映照下,似乎浮着一层温柔的光晕,皎洁得倒像此时浮动在城市上空的明月。
那种柔和的光晕。……
奇异地给迷惑了心志般,林茗伸出手,抚上那光/洁的肌/肤。
温暖的手指,微凉的面颊,都在相触的一刹那僵硬。
水凝烟的唇角笑容还没来得及随夜风散开,眼底的惊讶和惊惶已经像波纹漾了开来。她张了张嘴,许久才想起歪一歪头,避开林茗的手。
林茗自己也怔住了,看到她缩回的脑袋,才记得屈了手指,缓缓收了回去。
金属的袖扣在黯淡的光线拖了道淡银的流光。
卡其色的风衣飘摆,扬着流畅优雅的弧度。
一旁的草坪,月季开得正好,空气中飘着很淡的清香,很好闻。
可两人都觉得有点窒息。
他的指尖残留着她面颊的微凉,她的面颊凝结着他指尖的温暖。
许久,林茗低了头,莞尔一笑,“对了,你的小挂熊我没找到,不过昨天我到一个客户那里去时路过了一家精品店,看到了这个。”
他变戏法般从看来空荡荡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泰迪小挂熊,递给水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