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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辰锋那晚在餐厅坐定,却接到那个不务正业的魏子俊来电。
「别来无恙?」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快点把要说的话说完。」
「早知道你这么无情,我就不该老是自讨没趣,可谁叫我这么爱慕你呢。」
「这种话不要乱讲,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的眼光。」
子俊怪叫:「擦!老大你话中有话哎。」
「不关你的事。」辰锋笑骂,因为联想到某人那张英气硬冷的扑克脸,自己的表情就无来由地松弛下来,「这么快就摆平史密夫了?」
「我只负责网路追踪,追着别人和替人擦屁股这些可不是我的事。」子俊一副春风得意的口吻,「我最近泡了个很正的泰国妞,我接了她一个案子,有机会到东南亚来转一圈,所以准备顺道到香港来看看你喽。」
「搞什么啊,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管好自己的妞儿吧,别让她摆你一道。」
「我们的友情没那么淡薄吧,见一面都不行?」
辰锋笑了:「你想我怎么出血?」
「陪我几天喽,带我吃点美食、看多点美女。」
「你的优点就是够俗。」
子俊拿腔作势:「哎哟,干嘛这么夸奖人家!」
「好了好了,人来再通知我。我在等人,不跟你啰嗦了。」
「哇,谁那么大牌,要你等啊?」子俊贼贼地一笑,「你——现在是不是在跟谁约会啊?能让你早早守着的,一定是很难追的女王吧?」
「我在追男人,你信不信?」辰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自然就讲出来了,之前他一直避讳承认的一个事实。
可对方的反应跟广宇的人差不多,并不会当真:「骗人也要找个有说服力的好不好,你追男人!你要是敢追我,我都会上钩。」
「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看上你吧?」
「损友!」
接着,真的是一段艰苦的等待。
时间过到九点一刻时,辰锋似有预感似地抬头往餐厅入口的方向看去——要等的人正在那时推门进来。
那人敞着外套,没有系领带,似刚从杀价的战场上退下。他微微皱眉在场内扫了一眼,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淡淡不耐,那种沉郁的雄性荷尔蒙气味肆意地散布,雍容中夹杂着倦怠,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极具诱惑力,辰锋的心为此轻轻地酥麻了两秒钟。
有侍应生迎了上去,为政申指路,他轻描淡写地给了辰锋一眼,然后就像是路过跟人拼桌似地很随性地坐到他对面。
「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政申兀自说,「他点了吗?」
「点了。」
「跟他一样。」然后干脆地递还了菜单,这才正眼地看向辰锋,「吃完就回去,我还要回去赶份计画书。」
辰锋却不会再被他阴恻恻的神情唬到,抱着自虐而享受的神态道:「你果然还是让我等了,真的好久噢,那个端盘子的小妹都已经看了我N次了,我猜她一定在想,到底是哪个美人让我甘心冒着被放鸽子的风险,还继续这样没头没脑地老天荒的等下去。」
「你不是说要坐到打烊的吗?还是你的目的不过是要让我愧疚?抱歉,我现在不会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跟你作对只有一个下场,就是一切的结局都会变成我自作自受。」
昨日激情的一夜,横亘在政申的脑海挥之不去,也令他很难再坦然面对仍装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张辰锋,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故意,张辰锋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透明和淡定,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是如何可以做得那样自然的?连同被他挫伤过的种种也会被眼前这张轻柔而暧昧的笑脸轻轻地掩埋掉,像是没有过败绩的交手,也没有过乌龙的纠缠,就这么自然地保持糊涂下去吗……
主事一上桌,政申就埋头吃起来,挨到这么晚才吃东西,确实是有些饿了。因为要开车,所以政申没有要红酒。政申一副不打算再多开口只埋头进食的样子,令辰锋也开始陪他专心致志地吃起饭来,目光时不时略有些戏谑地投向政申刻意不看向他的眼。
吃了大半,辰锋突然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抹了下嘴道:「洪政申,让我做你的男人吧?」
「噗——」可怜他刚刚含进半口还来不及吞咽的柠檬水,差点就直接喷到右手边的地板上,幸亏捂得快。
清水倒灌,使得政申难受地轻咳了两声,不过还是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他们走过来询问,被政申尴尬地挥退。
不过刚才那句问话,对他造成的杀伤力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对方大概也没有料到他反应那么大,于是噤声,老实地待着不再出声,静静等他完全缓过气来。
「你,咳……」政申也感到张辰锋果然是他的煞星,「你是不是脑子被雨淋坏了?」
「那我换种说法好了,政申——」他身体向桌子倾了倾,盯着他像鹰盯着猎物似的警觉,「我们可以交往一下试试看对吧?」
政申愣住,这一句真的清晰无误,想装没听见都不行了:「你……别人来疯,我可没这个打算。」
「真的不考虑一下?」
「不,谢谢。」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居然还能继续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
政申觉得此刻的脸色一定阵红阵白的,他不想正面回应,但又无法忽视对方语气里难得的诚意和眼神中闪烁的急迫。
「张辰锋,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非要你不可?」
辰锋一愣,噗地叹笑,那个表情带着些自嘲和失意,也带着清新的释然:「我不了解你,是的。我只知道洪政申是个习惯了坚强的男人,他觉得不要正视自己的需求就是一种自律,可是每当他紧张的时候,拇指就会下意识扣住食指关节轻轻用力。
「烦恼时会喝比平日多一倍的咖啡,然后用大量工作淹没自己。他争取事业时或许是个强者,手段利落而直接,但是对待感情,因为怕太过执着,所以从一开始就有所保留和收敛。
「他偶尔会发现自己无法摆脱对同性的欲望,这一点便足以困扰和折磨着他。他有心事的时候会反复失眠,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和应酬,甚至家俱摆设。他坐进驾驶座,总是第一时间扯掉领带,就像要扯断那些束缚。
「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才会保证自己能将别人看得更清楚。就算很不耐烦,也会忍住不去看表,就算很想表达,也会忍住沉默着不开口。他喜欢不引人注目的付出,但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感觉到他的示意。他常常采取极端的方式解决感情和家庭纠纷,即使心里并不是那么坚定。」
辰锋眸内的狡黠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安抚取代,「他会认真听完别人对他的评价,但绝对不去评价别人。他爱上一个人,也未必会让对方知道。」
政申的目光缓缓锁定眼前的男人,双方就这样对视了五秒钟,直到政申不咸不淡道:「说够了?说够可以走了。」接着就丢开餐巾,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但五六步之后又突然回头提醒一句,「对了,别忘了买单。」
十分钟后,辰锋坐上了政申的车。
「你不是有开车来吗?」意思是,你还不滚回自己车里去。
「我们同个方向,开两辆车很不环保哎。」辰锋观察政申的表情后,一路上自顾自地讲起面试新人的趣闻,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兴趣听。
「今天下午有挑出几名比较出色的,后天让他们最后来趟公司。其中一个ABC身材火爆,不识中文,但会四国语言,所以我也让她留下了。」
「身材才是重点吧?」
辰锋突然满眼是笑,「你是在吃醋吗?」
于是之后的时间,政申死都没有再搭他的腔。
回到公寓已经将近十一点,看头也不回直接走进自己卧室的政申,辰锋的嘴角就不由地翘起来。
洪政申,不好意思,我想跟你再纠缠久一些,也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或是让你有理由随便就打发了我。
当辰锋觉得一件事必须去做的时候,就会暂时决定抛开部分理智,就像稍晚他兴奋到凌晨一点打开政申的卧室门。
辰锋打开床头灯,调到最暗,然后站到床边欣赏着政申的睡颜。
他平时的刚硬已被儒雅的面部线条中和了大半,枕上的黑发显得顽皮而柔和。
光线再微弱也可能惊动了他,政申睫毛微微一颤,随即换了个姿势,自侧睡转到仰躺,薄被下落至小腹,胸膛和手臂的曲线无比美好,几乎立即可以登上时尚杂志封面。
这样的男人,只要愿意,是不会缺少人爱的吧。辰锋突然觉得一阵冲动,于是跪上床沿后一把掀起被子,将自己一并裹了进去。
接着在布料的掩盖下,自下而上嬉戏挑弄,当辰锋亲吻至大腿内侧时,政申倏地睁开了眼,如果他的意识在前一分钟还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这一刻算是真正地清醒了,但肢体却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只一味瘫软着任由那人摆布。
想开口阻止,但是喉咙却迟迟没有发出声响,最后,气息渐渐粗重得不能自已。
凌乱浮躁而又强烈的冲动,引领政申进入自己从未感觉过的疯狂境界,整个身体都为之热了起来。他想像着被子下那男人的动作,煽惑的接触、无法克制的欲望顷刻间便让他沉迷地沦陷,下一秒,是唇与性器那情色的触礁——
「啊!」那直捣黄龙的一击,令政申激动地仰首低呼出声,周遭都被炸裂得犹如浮起一股凝重的焦味,那感觉比单单意淫时要刺激一万倍,那柔韧有力的舌缠卷折磨着他,令他欢娱令他痛苦。
他拒绝不了这种狂放似的偷欢,除开他自渎时,脑子里全都是张辰锋,或许唯有身下的颤栗,能够带给他云霄飞车般的心悸,窒息似的快感,整个灵魂都跟着出窍,被狠狠提起,再重重砸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过去拥有这个男人,哪怕是极短暂的时间,一直没有放得开的理由,是因为怕真到该分手时自己却走不出来。
政申到今时今日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惧怕张辰锋,就是源于这种令他恐惧的吸引力——原始、激烈,随时烧滚血液。这是政申在任何同性或是异庄身上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因为知觉过分强大,所以不能不畏缩。
总觉得一旦为这个男人敞开自己,就可能再回不到从前。
在一次强势的攻击之后,政申差一点就出来了,他再也忍无可忍,直接撑坐起来一把扯开被子,伸出右手揽住辰锋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趁对方尚错愕之间,猛地吻住了他,决堤的欲求仿佛冲破藩篱,直奔主题。
这个吻饥渴、仓促又施展着温柔,舌尖吮吸时像布下一道结界,辰锋情不自禁地回应,气息交融,混合着侵略和反噬的男性味道,相拥的双臂沉淀了蠢动的不安,情欲来袭时,谁都不再管得住自己心跳的频率。
这个吻可能是这辈子最激烈动情的一次,就如同当时无法复制的心情。
清晨醒来,辰锋大半个人都趴着压在政申胸口,政申睁开眼时只感觉右侧身体几近麻木,但他也不动,就这样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直至那人懒懒地睁开眼,他的发丝蹭得他胸口酥痒。
「早。」他撤开身子支起肘,左手掌撑着自己半边脑袋,笑得很是慵懒暧昧,「我昨天……其实还有一点忘了说!」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