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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锋从口袋里掏出那只除下来很久没戴的情侣戒,那时为了在史密夫面前玩得逼真而刻意搞的肉麻,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做作。想起政申的那一只,被他随手丢进抽屉里,不知道还在不在。
因为知道他不会在意,所以反而有隐约的失落,就好像提前知晓没什么东西是能够束缚住洪政申的。
无论他给自己多少回应,那都不包括妥协和重塑,而自己也真的只是喜欢原味的政申,那个沉着大气,但对待感情却异常含蓄,像个新手似的男人,常常令他也陷入荡漾激颤的迷局,找不着出口。
而另一边,正在上海办公的政申,在傍晚接到蒋冰琴的长途来电,心不由地一阵动摇,像是觉得有什么秘密被对方察觉,毕竟辰锋是冰琴引见的,现在自己和他的状况,是否要知会一声冰琴呢?
但因为眼下氛围不对,场合不对,也不能贸然开口解释他与辰锋之间的种种,其实连他自己也很难概括这些复杂的状况。
更何况过去冰琴在面对他感情时的反应上,都不是他能预期的,即使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但他们的关系毕竟亲密过,有些私事还是不想讲得太明,平白搅乱对方的情绪。于是政申暗自一叹,但暂时按捺下来。
「政申!我终于要飞回香港了。」
「巴黎分部进展得顺利吗?」
「事务所已经上轨道,没有太多人手,一切都靠肉搏,总算也搞定了。只是离巢太久,也真的开始想念香港的车水马龙了。」
「这是所有港人的通病。」
政申温柔从容的轻笑声,在冰琴耳际引起强烈的酥麻。她的女性情怀又被大力掀起,她歪着头问:「政申,你都好吗?」
「我?老样子。」
「怎么我觉得你不一样了。」
「是吗?」
冰琴在这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那件事来:「噢对了,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政申稍有些会意,只得婉转地问:「麻烦我什么?」
第八章
冰琴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寻常,因为辰锋之前刻意嘱咐她说要拖延一阵子才会从政申公寓搬出来,但离他们约定的两周已经到了,她怕他和政申之前还有些误会未解决,但可能政申看在她的面子上,即使困扰也不好意思跟她明讲。
即便没有接到过政申的投诉,也不能凭着自己对辰锋的纵容,而让政申为难,所以冰琴还是试探性地说了:
「辰锋啊,听安娜说他在你那儿住上瘾了,一直没搬回公司的套间。本以为史密夫的事一完他就会离开。他这个人其实喜欢独居,也不知道你那儿有什么那么吸引他,可能他从来没有室友,觉得有个人在隔壁也是件愉快的事吧,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
冰琴半开玩笑半调侃地说完,倒像是自己的理由真的有说服自己了一样。
政申没想到冰琴会突然跟他大篇幅地聊起辰锋来,心里辗转了几回,居然发现自己很难向外人描述他跟辰锋的关系,也可能因为冰琴分析得太过自然,他反而不便推翻她的立意,重树论点。
所以他只能轻描淡写地说:「和辰锋相处得……还可以,他想搬自然会搬的,我不是常在家,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你不介意就好,辰锋可从来没有那么撒娇过噢。看来他还真的满喜欢跟你相处。」冰琴暂时放下心来,「回香港时请你吃饭。」
「是我请你才对。」
「行,都一样。」
挂掉冰琴的电话,政申的心没来由地有些压抑,虽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这类暗无天日的隐密恋情,还是会让他觉得倍感压力。
也许,佳乐的建议是对的,自己也是时候豁出去一回了,况且连那个人都……别人不认可或是看不透无所谓,自己的心至少要比寻常时漂得更清澈些。
其实明明知道张辰锋迟早要搬出去的,但经人一提醒,居然发现很有些心酸,原来,习惯真的不是一件好的事,待要戒的时候,发现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
这两天,辰锋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忙什么,他的那个朋友看起来也很另类……当发现自己正在揣测各种关于辰锋的状况时,政申也是惊了惊。
秘书在这时候叫了他,他回头应了一声,低头随手将具体的回家时间发了条简讯给辰锋。
两分钟后,辰锋回的简讯只有三个字:想你了。
政申的心在打开这条简讯时跟着颤了颤,一切不安都仿佛随着这句虚幻的安抚语而平定下来。
原来,自己这么容易就满足。
辰锋正在沙田的私人马场,替周太太引见宙风的郑耀扬。对方比他想象的更具气场,没想到的是,郑耀扬就只是闲适地坐在周边喝咖啡,并没有像陈硕那种职业玩家一样一身马术装入场,显然不过是陪衬,以示对陈硕爱好的支持。
不过见他看陈硕的眼神,辰锋还是一下就逮捉到端倪。他们果然是……
那一整套骑士装穿在陈硕身上简直英气逼人,头盔、马靴和护腿都是越洋订制,有专门的马术教练从旁辅导,他的骑姿和技巧在辰锋看来已是业余高手。
辰锋因为久未上马,驾车回程途中已经感觉到有些疲劳。
这些天有好几次都想拨政申的手机,但是考虑到他行程紧凑,万一自己打的不是时候,徒惹他厌烦。
辰锋想起之前偶有一些追求自己的女人,一交往就夺命连环call的,真的让他很头疼。而自己也很少有这么主动出击的时候,既已打破固有模式,就得懂得适时控制下情绪和节奏。毕竟政申不是女人,不需要借助那么多安全感作掩护,自己如果做得太不收敛,也可能会随时触礁。
辰锋现在发现自己对政申越在乎,行动力就越迟滞。看来心理专家在遭遇自身问题时,果然也是不擅长的。
政申回来那天,因为先回了耀日给设计人员提供场记、文稿排版,所以晚上九点才到家,比之前说的晚到了两个半小时。
刚迈入房门、就发现灯光微暖,心中一定,这种微妙的感觉延伸至屋内的每个转角空间,令政申不由地就信赖上了。
政中脱下外套,准备往卧室去的时候,后方窜出一个人影,一把从背后拥住了他。
「你迟到了不止一点点时间。」辰锋紧贴着他的颈侧,淡淡的不满。
政中甩开倦怠,轻笑:「你在等我?」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如果是最常做的那件事就是——想你喽。」
政申只觉一股暖流从脚心直窜头顶,但表面还是叹息道:「要不要道么肉麻啊。」
「我以为你不吃这套的。」辰锋保持揽住他的姿势,推着他进到卧室,反手一关门,就将他压在门板上。
四肢相贴,两人的反应都比想象的还要直接。
眼神焦灼地缠绕,辰锋圈住政申的脖子,指尖穿行在黑发中,一下又一下的抚触,当呼吸相融时,唇的温度已经升到极限,舌尖轻含共舞,再饥渴地侵入,时缓时急时柔时劲,只要稍稍回应,就能感受到被压抑的情欲爆发时的冲力。
洪政申满足了辰锋的激热幻想,欣赏一具比自己更有男性吸引力的身体,甘愿地臣服于自己,那种满足是什么也比不了的。
辰锋慢慢解开他上衣,手指划过他充满弹性的胸膛和腰部肌肉,清晰地感受那股紧绷,滚烫的欲求毫不含蓄地在下腹叫嚣,不客气地压上。最后趁政申失神时,用了一把蛮力,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
政申急喘着出声:「喂,我还没洗澡……」
「你味道那么好闻。」辰锋嗅着他的气味,那幽黯的眸透出露骨的需求,最后情难自控地吻吮他的下巴和脖子,表达自己有多想要他。
绵长的吻落在胸前,沿着肌理纹路向下,拖出长长的湿痕,手指插入最脆弱的防线,已经熟练的手法放肆地撩拨着,政申的手拽紧了下床单,有些紧张地低呼:「辰锋……辰锋!」
「我是真的喜欢你——」就这样大方接下唯有他才可以带起的狂热快感,无从否认的陶醉,只能一味沉迷。
辰锋的唇点缀在四周,却始终没有触到中心,逼得政申难耐地轻喘,当他猝然挤进双腿间,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沁出来,只有在辰锋面前,政申才会暴露平日里从未有的脆弱。
掌心在臀上摩挲,抹开了火星,气息被胸腔里那阵颤栗似的搏动震得难以调适,急促扩散的反应,那像是不经意又早有预谋的指尖进入隐密地带时,政申整个人都僵了。
「政申,我要进来了……」
几日的禁欲,似乎已经磨光了辰锋的耐性,他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将自己慢慢送入,对于这类程度的失控他明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但还是亢奋地没办法完全遵循步骤。
政申强忍着痛感的表情,褪下平时的清冷,在辰锋眼中就似一朵艳色的花,只为自己盛放,这种至高无上的占有,即是难以抗拒的致命诱惑。
「等等……啊!」
在还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紧窒的部位艰难地抗议着辰锋的侵入。但也因为这场拉锯,辰锋成功的被疯狂夹杂着的疼痛快感俘虏,完全忘我的状态令他快乐地低吼出来。
「啊——放松!啊哈……我想死你了——」
「嗯……」
辰锋扶住政申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政申怀中,这个姿势直接让底下又深入了几分。
政申被他仿佛要榨干自己的开场吓到,于是试图进行最后的谈判:「不行了……啊!张辰锋,出去……」
「呃!」辰锋开始慢节奏地抽插起来,欲火焚身的他连声线都略有些沙哑了,「拔出来再进去吗?放心,我会一直在你里面……啊!」
政申被凌虐般的快意吞没了,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头的栏杆,开口的抵抗因体内那股过分炙烈的律动而化作一团呻吟。
辰锋咬住政申的耳郭舔弄,掌心沿着后者的手臂一路上行,最后强行掰开他施力的手指,政申本能地与之十指相扣,辰锋的神情变得激烈而野性,不断输送着炽热与焦灼,颠鸾倒凤的欢爱一次次重挫防线,政申被这股力道和频率撞击得头昏脑胀。
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体内的勃动渐渐戳中他的快感区,下身陡地膨胀,难以承受的感觉令政申数次痉挛,可是辰锋却似不知疲倦似的,一轮又一轮地进攻着。
当他企图撑起上身,辰锋却松开他拦腰拖拽到床沿,双脚着地后,直接抬起他的腿架到肩上,这个体位令两人完全无遮拦,政申完全失去了力道,任由他无休止地进入,热切地抽插。
「啊!啊哈——」政申仰躺着,平时做爱很少大声喊出来的他,今日却随着辰锋舒服的闷哼而低喊出来,直至口干舌燥。
每次都觉得快要高潮了,但每次都能被辰锋的技巧准确地拖回来,这种折磨的过程分外煎熬,身体也变得愈加敏感。脚踝被吻时,政申完全焦躁得快要发疯,甚至主动地配合起辰锋的动作,纵情地动起了腰。
辰锋也接收到了政申的积极回应,于是更加大幅度地弄得他呻吟不止,双方都得到了预期中的满足。也许是感觉太过强烈,连脚底都似乎要抽筋,欲望高涨时,辰锋的手刚一碰到政申的性器,他就大力地反弹了一下,战栗着释放了出来。
辰锋也在略有些野蛮的抽送中神魂颠倒,最后一个凶狠的刺入